第3節(jié)
浸泡在溫熱濃香的牛奶浴里,她渾身脛骨得到舒展。 她仰著臉,閉著目,腦袋不如放松的身體,還在吃力的運轉(zhuǎn)著,只要等明天等池慕寒一走,她把裝在油畫里的針孔攝像機取出來,她就離成功更近一步了。 睡舒服服地泡了將近半個小時的牛奶浴,將那個男人留在她身體上的氣味洗凈,她擦干全身,披了件睡袍,又從抽屜里取出吹風機,從浴室中走出。 剛把吹風機插頭插進沙發(fā)后的電源孔里,房門就被打開。 她皺了下眉,一甩濕發(fā),朝門口看去,就看到了立在門口的沈煜塵,他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薄紅,哪怕他還沒進房,眉嫵就聞到了他身上那股難聞的酒精味,他剛剛又去喝酒了? “醉了?走錯房了?任妍的房在二樓。大哥這兩天在醫(yī)院做全身檢查,應(yīng)該正合你們心意?!?/br> 眉嫵善意的提醒,明眸皓齒地笑著,往沙發(fā)里一倒。 習慣性地將一條腿盤起,她撥開吹風機的開關(guān),微偏著腦袋,讓長發(fā)瀉在一邊,給自己吹頭發(fā)。 吹風機的聲音“嗡嗡”在耳邊鼓動,她卻沒有遺漏男人微微粗噶的聲音,“我來找你,小嫵。” ☆、第6章 信不信我把任妍叫過來 眉嫵晃動吹風機的手猛地頓住,心也像漏了半拍一般,停滯了一下,轉(zhuǎn)而變得鈍痛。 她悶聲笑了下,裝作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不作回應(yīng),繼續(xù)吹著自己潮濕的發(fā)。 那股酒味越來越濃,眼下也多了一雙黑色的人字夾拖。 抬頭,蹙眉凝視著男人那張冷俊的臉,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手里的吹風機,聲音變得難以言喻的溫柔,“來,我給吹頭發(fā)?!?/br> 以往,只有她纏著他,給他吹頭發(fā)。這個男人總愛濕發(fā)入睡,年紀輕輕就有了偏頭痛,后來她自告奮勇給他當了吹發(fā)小能手。 他略醉的聲音太酥,太能蠱惑人心,眉嫵有片刻的走神,等回過神來時,吹風機就到了他的手里。 他掬起一抹她的長發(fā)放在掌心里輕輕地吹,可想起這人對她做的事,眉嫵痛心地咬住牙關(guān),又惱又憎地對他低吼,“你有她了,還來找我干什么?誰要你給我吹頭發(fā)?” 沈煜塵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真的醉得不輕,亦或是鬼迷心竅,他一直都是不待見沈眉嫵的,盡管這個小丫頭像條小尾巴一樣追著他黏著他那么多年,可剛才看到她吹頭發(fā)的時候就萌生了這樣愚蠢的想法。 是的,他也想給她吹一次頭發(fā),他就這么隨著心意做了。 “乖,過來,我給你吹頭發(fā)?!?/br> 他壓低了聲音,明明是繞指柔的溫柔語調(diào),但總能讓人聽出他這是在下達命令。 換做以前,她肯定屁顛屁顛湊過去,可現(xiàn)在憑什么? 手一拉,拽著那根線就把吹風機的插頭給拔了,隨即,她起身,手指指向門口,“沈煜塵,出去?!?/br> 以前她總是一口一個甜甜的“塵哥哥”,可現(xiàn)在她把“沈煜塵”叫得順溜。 不明究竟的,沈煜塵討厭她這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稱呼。 可沈煜塵一點出去的意思都沒有,抓住她指向門口的手指,俯首聞了聞她的手指,“很香。” 那樣子的沈煜塵有點色qing,還有一點下流,她一皺眉,正要抽回自己的手,反被他拉著禁錮在了他堅硬的懷抱里。 懷里的女人帶著洗浴后的牛奶香,這樣溫軟的身子,不是不想占有,只是…… 她掙扎,他手臂將她箍得越緊,緊到眉嫵微微喘不過氣來。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把任妍叫過來?” “叫過來,3p?” “你——” 她一張小臉因為怒意憋得通紅,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這么yin賤。 也是,自己大嫂都不放過的男人,能高尚到哪里去? 她不再抵抗,勾唇譏笑,“你動我試試?我現(xiàn)在可是池慕寒的女人!” 就知道搬出池慕寒他就不敢亂來,果真見他變了變臉色,“好大的能耐,連賭王的繼承人都能勾上?給我戴的這頂綠帽子夠大發(fā)???” 他本來打的一手好牌,不料給沈眉嫵攪了黃,他還真是低估了她,她居然能找到池慕寒當靠山。 這頂綠帽子還就是在家中給戴上的,一想到這個,沈煜塵就覺得忍無可忍? 當著池慕寒的面,他是拿她沒轍。 那么,現(xiàn)在是個好時機。 “不過就是跟池公子過了個夜而已,我想,他也未必就缺你這一個?!?/br> 沈煜塵平時看起來挺慵懶隨和的一個人,現(xiàn)在給眉嫵的感覺就像置身在墳場里一般,森冷森冷,背心里都發(fā)寒。 跑,是眉嫵的第一個念頭。 可她現(xiàn)在被他圈在懷里,能往哪跑? 他的手在她小蠻腰上狠掐了一把,薄紅的眸里噙著陰狠的笑,“以前不是穿著性感睡衣勾引過我么?現(xiàn)在,我給你這個機會,怎樣?” 見鬼的,誰要這個機會? 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又確定了5年的戀人關(guān)系,別說做男女之間的事了,哪怕吻她都少得可憐。 去年他生日,她穿了件蕾絲睡衣,端了一碗夜宵送去書房,哪知他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給她披了條薄毯,說了一句——別凍著。 這個男人一邊夸著她美麗動人,又一邊對她的美視而不見。 還以為沈煜塵天生是塊石頭,現(xiàn)在她知道了,原來他是為了任妍啊。 男人的力氣太大,將她推倒在床,火急火燎地要往她鎖骨上吻去,哪怕是再往前一個月,她也能把自己就這么毫無保留地給了他,可是現(xiàn)在,她做不到。 被他碰到時,她覺得滿腹惡心。 他進來時并未關(guān)門,她正要用膝蓋用力撞他上肚子時,不小心看到了門口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她眼中劃過一絲狡黠之色,反而抱住了沈煜塵,這讓他心神一蕩,渾身愈發(fā)火熱。 然后,她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沈煜塵,任妍就在門口看著我們呢?!?/br> ☆、第7章 任妍,出去 原本以為,沈煜塵會識時務(wù)的起身,然后,她好當個吃瓜群眾,看他們吵個天翻地覆。 可是,她錯了。 大概真是因為沈煜塵喝高了,有點神志不清,他扭頭看了一眼門口,“任妍,出去,把門帶上。” 這下,眉嫵急了。 但她仍按捺著,冷靜地好心提醒,“沈煜塵,你的小情人都被你氣哭了,憐香惜玉的男人應(yīng)該第一時間遞上紙巾?!?/br> “你給我閉嘴!”他沖眉嫵冷吼了一句,再對任妍說,隱隱透著怒意,“任妍,我再說一遍,出去,把門帶上!” 眉嫵上身被沈煜塵按得死死的,微微昂著臉,朝門口看,任妍都哭得要脫相了,那真是傷心欲絕啊,看來她對沈煜塵的感情深得很啊,不覺的,眉嫵心口像被針扎了一下,隱隱作痛。 任妍的心翻江倒海般的痛,明知道那個男人只是對她的身體留戀而已,可她還是無法看著他跟別的女人亂來,即便那個女人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淚如雨下,指甲摳入門框摳得出了血,任妍巴巴地不肯走開,“煜塵,你就放過小嫵吧。哪怕做不成夫妻,她還是你的meimei啊。你也沒必要跟池公子過不去,是不是?” 池慕寒就像一根心頭倒刺一般扎進了沈煜塵的心里,讓他的臉陰沉得嚇人。 外面電閃雷鳴,雷聲一聲高過一聲,注定今晚過得不平靜。 池慕寒,又怎樣? 暴怒之下,沈煜塵怒喝一聲,“滾!” 那個滾字是對任妍說的,任妍嚇得手捂在了胸口,后退了一步,她抽泣著,還是聽了沈煜塵的話把門給帶上,跑開了。 眉嫵整個身子都顫了顫,看來沈煜塵是要對她動真格了,僅僅因為她給他戴了頂綠帽子。 她剛要大喊求救來著,他就氣急敗壞地封住了她的唇,氣息被吞進男人腹腔內(nèi),她只能皺著眉痛苦地發(fā)出“嗚嗚”聲,強忍的淚水終是因為羞辱而溢出眼角…… “給池慕寒就這么情愿,給我就這么要死要活搞得像被強尖一樣?” 男人的臉淹沒在她淚水里,早已變得面目全非,她淚眼模糊地瞅著他,并不想吃虧,小聲嗚咽,“你都跟任妍那樣了,我能心甘情愿嗎?” 她眼睛往旁邊一掃,瞥到了床頭柜上的那只盛著提子的水果盤。 心里暗暗盤算起來,她抿了抿唇又柔柔軟軟的說,“你跟任妍斷了,我會像以前一樣一心一意對你好?!?/br> 心一狠,她就把嘴湊了上去,顫顫巍巍地覆上了沈煜塵的唇。 他像被吸入這片溫柔的海洋里,沉迷不已,他捧住她的臉,輕輕闔上了眸,享受這番難得的溫存…… 可他不知道沈眉嫵的心里是多么抵觸他,他也不知道她在吻的那一剎那,就在算計著。 當那只冰冷的玻璃果盤砸向他的后腦勺時,他疼得頭暈眼花,但也幡然醒悟,沈眉嫵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壞? 眉嫵那一記是用了吃奶的力氣砸上去的,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瞬間的不可置信,又變得孤寂落寞,她手一抖,果盤跌落到地上,摔了半碎,還有那些洗凈的提子一顆一顆灑了一床,又從床頭滾到了地上。 沈煜塵摸了下后腦勺,滿手心的血,看得眉嫵心頭rou都跳得厲害。 傷害人的事,眉嫵也是第一次做,更何況這個還是她心心念念追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是故意的,可她真的是被逼急了,她不能讓自己給這個男人給糟蹋了。 哪怕把自己送給池慕寒的時候,她還能自己說是為了父親為了沈家,可她跟他之間能有什么借口?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紅,眼淚如斷了的閘不斷地涌出來,她驚慌失措地推開男人身子,攏著睡裙跌跌撞撞往門外跑去。 沖進大雨里,從頭到腳被淋了個涼濕,疾風驟雨毫不憐惜地拍打著她羸弱的身體。 她抬眼望了下漆黑得仿佛不會再有黎明的雨夜,惶惶然,這么大的沈家,竟沒有一處是她的容身之地。 “沈眉嫵……你站?。 ?/br> 沈煜塵冰冷的聲音突然逼近,讓她心臟猛地縮起,她往后看了一眼,密集的雨簾下,那個男人緊追而來,他后腦袋都被她砸出一個窟窿來了,怎么還有力氣來追她? 她真是嚇壞了,腿軟得打顫,居然跑不過他一個傷患,就這么被他逮住。 “回去!” “我不要,你走啊,你別碰我……沈煜塵,你別碰我……” ☆、第8章 他會不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