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池公子,我知道你疼女人,但你不懂得怎么疼一個女病人。病人不喜歡喝涼涼的東西?!?/br> 她不過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而已。 不想喝就是不想喝,寶寶伐開心。 在電梯里,作為她的丈夫,第一時間保護的是別的女人,卻讓她狠狠摔了一跤,現(xiàn)在屁股都疼著,還當著她的面給那女人又是扇風,又是按摩胸口的,把她當真空。 現(xiàn)在一杯蘋果汁,就能讓她一笑泯恩仇么? 呵呵噠…… 本以為可以把池慕寒氣走,但只見他暗著眸色沉著氣,伸手將果汁杯遞到唇沿,喝下大一口,但并未咽下,俯身,直接朝女人的唇欺去,把酸酸甜甜的蘋果汁哺進女人的口腔。 頓時,眉嫵眼睛睜圓。 誰曾想這人不說一聲就吻她,還逼迫她把蘋果汁給含住。 池慕寒這人一向都這么不按套路出牌! 緊緊貼合在一起的四片唇瓣,兩雙干瞪著的眼,微熱的果汁一點點流進她的嘴里,酸澀清甜一時間霸占了味蕾,也占據(jù)了思維。 當眉嫵回過神來時,她已把果汁盡數(shù)吞下。 ☆、第78章 各取所需 更令眉嫵震驚的是,剛才她竟忘了要去掙扎。 她現(xiàn)在病著沒力氣掙扎,也許掙扎也沒用,眉嫵這樣解釋給自己聽。 氣溫驟然在寬敞的臥室內(nèi)升高,氤氳在兩人之間的情感淡淡的,如霧,如煙,如窗下變細的雨絲。 撩人的吻,沒有再深入,池慕寒的薄唇輕淺壓著她柔軟的唇瓣,曖昧低沉的音色輕輕拂過她的唇沿。 “經(jīng)過口腔加溫過的蘋果汁,是不是更好喝?” 有那么一瞬間,眉嫵想說“是”。 但,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能跌入池慕寒的男色陷進中,她笑得煙視媚行,冷冷丟給他三個字——并沒有。 “并沒有?眉嫵,你確定嗎?” “當然?!?/br> 不由分說,他再次傾唇而下,深深地吻住她唇,還欲撬開她的唇齒,進行更霸道的攻城略地。 眉嫵就這么被他壓在床上,里里外外啃了個遍。 啃完,他還恬不知恥地問她:“眉嫵,是不是經(jīng)過口腔加溫過的蘋果汁更好喝,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是?!?/br> 眉嫵惱怒地攢緊了眉,沖他吼道,“池慕寒,你再給我一百次的機會,我也說‘不是’。不好喝,很難喝,尤其被你口腔污染過后,更更更加難喝,不是更加難喝,應(yīng)該說是最難喝,沒有之一。” 想她沈眉嫵能屈能伸是條識時務(wù)的英雄好漢,可現(xiàn)在的她也實在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 一口氣說完,眉嫵漲紅著臉,微微喘氣,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他吻的? 池慕寒斂了斂眉,盯著面前這張生氣時仍嬌艷多姿的小臉,“被我吻的感覺這么糟糕?” “池公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在電梯里那么對我,一杯蘋果汁就可以一筆勾銷嗎?其實,你這口蘋果汁不該喂給我,而是應(yīng)該去喂給你的憐兒,興許她會高興的不要不要的?!?/br> 眉嫵一定是被氣傻了,才會這么口無遮攔地口出狂言,不顧后果地大肆得罪她的大金主。 “沈、眉、嫵!” 看著他眼冒怒火,她還能用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氣勢,回了一聲,“沒死,在呢?!?/br> 這下,真是把池慕寒給惹毛了,她看到他的手朝她脖子上掐了過來,興許真有把她掐死的沖動。 但,在掐上她脖子的那刻,滯了一下,男人的手落在她雙肩上,緊緊捏住,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訴她,“憐兒她有心臟病,還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癥,我不知道你有哮喘,更不知道你的哮喘會突然發(fā)作。” 眉嫵還是不怕死地“呵呵”一聲,“你知道我有哮喘又怎樣?你還是會在危險的時刻第一時間去保護她,不是嗎?她就是那件禮服的女主人,對不對?” 見池慕寒的唇拉鋸成了一條剛毅的絲線,唇紋因為戾氣而繃緊,而她的肩膀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出氣筒,被捏得越來越疼。 顯然,他的沉默,說明了一切。 “既然池公子有那么心愛的女人,又何必把我娶回來?哪怕我用你的不雅視頻逼你,哪怕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該娶我,而是把你的心中摯愛娶回來,不是嗎?” 忽然,他的手從她的肩膀上撤離。 男人站直了身體,薄冷的唇角劃過一抹嗤笑,“沈眉嫵,你何必說得這么激動,這么委屈?我們之間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不是么?你以為你利用和我結(jié)婚,拿到沈氏15 %股份這件事,我就不知道么?” 好一個各取所需! 原來,這段婚姻混到后來,也不過成了各取所需而已。 “就算是各取所需,我也比池公子你實誠?!?/br> 她找上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挑明了用意,她看上的是他的財大氣粗,以至于后來費盡心思也好,用盡手段也罷,就想成為池太太得到他的庇護而已。 而他呢,以寵愛的名義冠上她一個替代品的頭銜,看似把她寵到了云端里,可一轉(zhuǎn)眼,卻也能將她丟進泥潭。 眉嫵精致的眉骨一挑,清眸流盼,無所畏懼地直視著身姿筆挺的男人,“池公子,在感情方面,你不及我這個女人來得光明磊落,至少,我從沒把池公子當做備胎或者誰的替代品?!?/br> “沈眉嫵,云崢說得對,你有時候真的很惹人厭!” 薄涼的音色貫穿過眉嫵的耳中,讓她被窩下的手不由地攥緊了。 池慕寒這是反感她了,看來他們的婚姻也快到頭了。 反正也快到頭了,眉嫵不如說個痛快,“的確,說大實話的人都特別討厭?!?/br> 可不是么,正因為她長了一張會說實話的嘴,所以才這么惹人討厭罷了。 池慕寒臉色青黑,那雙水墨丹青的丹鳳眸中皆是怒意,狠狠掠過床上的眉嫵,轉(zhuǎn)身便走。 眉嫵抿了抿唇,在他出門后,抬手關(guān)了床頭的燈。 醫(yī)院的走廊燈徹夜不關(guān),透出門縫,可以看到走廊外的那抹昏黃光線,眉嫵盯著那道光線,眼角襲上一點濕意,眉嫵反復(fù)告訴自己不哭不哭,失戀失婚那是多大點事兒? 可眼淚偏偏不聽話地落下來,她緊緊咬著被褥,不讓自己哭出聲。 隔了一扇門,池慕寒并未離開。 他走到窗口,讓微微濕涼的夜風吹打著面龐。 突然的,很想抽煙,手伸進褲袋摸煙盒和火機的時候,也摸出了那支斷了的口紅。 真的很想把這支口紅從這里扔出去,手已伸到窗外,還是抽了回來,將那管該死的口紅重新塞回了褲袋中。 他點了一支煙,指尖煙霧繚繞,本以為吞云吐霧能讓他煩躁的心情暫得平緩,但愈發(fā)糾結(jié)。 一只手夾著香煙,一只手在褲袋里反復(fù)摩挲著那支口紅。 偏偏,腦袋里還冒出了他為她畫唇時沈眉嫵那個女人的音容笑貌。 【倚天屠龍記中趙敏對張無忌提出的最后一個要求,就是我想告訴你的?!?/br> 她到底想告訴他的是什么? 于是,掐滅了手中煙蒂,撥通了琳達的號碼。 響了半天,電話才被接通,那邊傳來正襟危坐的聲音,“池總,您找我什么事?” 作為池總的秘書,都是24小時待機聽命的,但是,池慕寒還算是個體貼員工的老板,跟了他有些年頭了,池總從沒這么晚給她打過電話,她本以為池總?cè)胍勾螂娫拋恚欢ㄊ怯蟹浅>o急的事。 但,出人意料的是,池總的問題讓她徹底懵逼了。 他問的是——你有沒有看過金庸的倚天屠龍記? “?。俊绷宅樅冒胩觳欧磻?yīng)過來,“恩,看過?!?/br> “那我問你,你記不記得趙敏對張無忌提出的最后一個要求是什么?” “池總,你說的是趙敏向張無忌許的三個愿望吧?” 池慕寒頓了下,“有三個嗎?你都說下。” 琳達沒想到大半夜的居然和池總在討論電視劇劇情,她當時都有點懷疑池總是鬼上身了。 當然,她也只敢在肚子里這么懷疑一下而已,她想了想說道,“我只看過電視劇,原版小說沒看過。趙敏向張無忌許了三個愿望,第一件是替她借屠龍刀,第二件是不得與周芷若拜堂成親,這第三件事呢,要張無忌為她一生畫眉?!?/br> 聽罷,池慕寒神思一震。 為她一生畫眉? 琳達在電話那頭,久久沒有聽到池慕寒的聲音。 “池總,你還在嗎?你還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嗎?” “我知道了?!?/br> 淡淡說了這么一句,池慕寒掐斷了電話,池慕寒從褲袋中掏出那支被他摩挲著表面發(fā)熱的唇膏,盯著發(fā)愣,唇微微開啟,“沈眉嫵,這就是你的愿望嗎?” 站在窗口又抽了好幾根香煙,思慮再三,還是折身,再次回到眉嫵的病房中。 大燈已關(guān),房中黑漆漆的,唯有壁燈發(fā)出微微的熒光。 淺淺的光線照在眉嫵安逸的臉上,看來已經(jīng)睡著了。 忍不住伸手往她臉上摸去,她的眼底還有未干的淚痕,他的眉心擰了一分。 俯身,溫柔的吻悄悄落在她眼下,他并未將燈打開,而是就著黯淡的光線,放輕腳步去衛(wèi)生間簡單的沖了個涼。 出來時,下面只圍著寬大的浴巾,直接把腰上的浴巾隨意扔在了沙發(fā)上,就上了床。 他不吃隔夜的菜,自然也不穿隔夜的內(nèi)褲,剛才在洗澡時便把內(nèi)褲扔進了垃圾桶里,順便發(fā)了個短信給梁昊,讓他明天給他從里到外帶一身干凈衣物過來。 這vip的病房有沙發(fā),也有獨立的護理床,只是他都睡不慣,而這里的病床是加寬過的豪華版,舒適性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床,也完全能夠容納兩個人。 于是,還帶著一點水漬的身體便赤條條地鉆進眉嫵的被窩里,抬手將壁燈關(guān)了,躺下。 女人的身上帶著一股甘甜的香味,在這樣迷離漆黑的夜里,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下巴抵在她發(fā)頂,從她發(fā)上散出的氣息,似能蠱惑人心,一直癢到了心窩。 閉著眼的女人突然嬌哼了一聲“冷”,水蔥般的小手便貪婪地觸及上他糾實的胸膛,肆無忌憚地纏繞上他精壯的腰,在他身上探尋了下,最終在他的腋下停留,敢情是把他當暖水袋了? 她的手伸進他腋下后,又將身體靠過來,蜷曲在他溫熱的懷里。 這樣突然親密的貼近,更何況男人是未著寸縷的,只覺這具女人的身體特別的柔軟。 這時,他的另一處也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