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論池慕寒的城府之深,只怕要塞過池霆了。 連他兒子七八年前的把柄都收集起來了,現(xiàn)在這不終于派上用場了。 “池慕寒,你爸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池家之福啊?!?/br> 蕭如海這句話是咬著牙齦說的,拍了下池慕寒的肩膀,索然離去。 梁昊皺了下眉,“池總,為了一個沈眉嫵,我們這么快就把蕭羿的底牌亮出來,值得嗎?” 池慕寒沒有答話,沉默半晌,看向那扇緊閉的門,掀了下眼皮,對梁昊說,“去把她接出來吧,我在外面等你們?!?/br> …… 辦完了手續(xù),和梁昊一起出了那扇她再也不想踏入的大門。 雨過天晴,外面的天很藍(lán)很空曠,天高氣爽的讓人舒服,可這些糟心的事,讓人一點都不舒坦。 她悻悻地下了臺階,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池慕寒。 他長身玉立在他那輛低調(diào)奢華的豪車旁,一手搭著車門,一手夾著香煙,抽煙的姿勢都同他的人一樣優(yōu)雅干凈,映入遠(yuǎn)處幾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堪堪成為一副優(yōu)美的風(fēng)景畫。 那個男人會說狠話,也會對她動粗,可每次在她出事的時候,還是會第一時間就出現(xiàn)在她身邊,給予她最大的保護(hù)。 【哪怕她把天給捅破了,也有我給她撐著?!?/br> 這是他在顧清雅面前維護(hù)她時,說的原話。 那句話像是經(jīng)過擴音喇叭的擴大,強烈的音波激烈地撞擊她的腦海和心靈深處,不由地眼中一濕,她快步走過去,沖動之下,就從身后環(huán)住了他的腰。 臉貼在他厚實的背上,呼吸著從他身上彌散出的淡淡的與陽光和煙味結(jié)合后的青檸香。 “池公子,這次我是不是把天給捅破了?” 女人的聲音帶著點哭腔,沙沙的,聽著讓池慕寒眉心攢動了一下。 低頭,看了看女人緊緊圈在他腰上的手,纖纖似蔥段,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一雙手,將之裹進(jìn)掌心深處,輕輕揉了揉,“都怪我把你這個不省心的太太寵的無法無天,才讓你把天給捅破了。” 眉嫵有點兒急,掌心緊了一緊,“那怎么辦?” 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陽光把她蒼白無助的小臉折射的幾乎透明,他的眉心又蹙深一分,夾著煙的手捧起她的下巴。 白色的煙霧在二人之間繚繞暈開,眉嫵有些看不清他的臉龐,只聽得他溫柔的嗓音強有力地透過煙霧直抵她的內(nèi)心。 “那還能怎么辦?補唄?!?/br> 眉嫵鼻子突然一酸,就把臉埋進(jìn)了他的胸膛口,“池公子,對不起?!?/br> 說著,唇瓣淺淺親吻過那個昨天被她咬過的地方,潔白的襯衫上,留下一枚枚紅色的口紅印。 “你這是道歉,還是懲罰我?在我衣服上弄那么大個口紅印,我還怎么上班?” 眉嫵仰起小臉,柳眉如煙,眸中一汪瑩水在陽光里蕩漾,一扯顏色稍淺的唇,縈縈嬌音徐徐入耳來。 “我啊,是要跟全世界宣布,池公子你是我的男人。” ☆、第101章 絕不會偏袒任何人 眉嫵這話雖然有那么點幼稚,但這就是她現(xiàn)在的真實想法。 池公子,你是我的男人,誰都不能覬覦。 池慕寒看著她那雙愛笑的眼睛,一時怔住,。 “眉嫵,你是第一個?!?/br> 眉嫵疑惑,挑了挑眉,“什么第一個?” “敢在我面前這么霸氣側(cè)漏得宣布我是你的男人?!?/br> 眉嫵則明媚一笑,她本就是個天生麗質(zhì)的女人,媚眼一彎時,笑比褒姒,她穿著高跟鞋,無須踮腳,就再將唇瓣映在了池慕寒的下巴上,媚態(tài)如風(fēng)的女人婉柔的嗓音輕輕滌蕩在他耳畔。 “那是當(dāng)然,因為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太太?!?/br> 不管是你的心上人,還是其他對你有不良心思的女人,那都是雜毛三兒。 池慕寒的眉頭也不由地挑高,瞟了眼手指上快要燃盡的香煙,丟在了地上,腳掌習(xí)慣地碾滅。 再抬頭,對上眉嫵的那雙媚意入骨的雙眸,“那么池太太,警局你也算來了第二回了,現(xiàn)在可不可以告訴我,前天晚上你到底去見了誰?” 談及這個話題,眉嫵雙眉猛然一蹙。 學(xué)著他的語氣開腔,“池公子,你就不能不這么無趣,聊得好好的,又提到那一茬了?!?/br> “你不說,要我怎么幫你?” 眉嫵抿著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時田澄下了出租車,火急火燎地奔進(jìn)警察局,一眼就看到了眉嫵,她跑上前,抓住眉嫵的手臂,氣喘吁吁地說,“眉嫵,我可擔(dān)心死你了,我聽他們說你被帶進(jìn)局子里了。你現(xiàn)在沒事了吧?” “暫時沒事?!?/br> 這句話是池慕寒幫眉嫵回答的。 田澄剛剛把心思放在眉嫵身上,沒注意到這個男人,她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男人的臉正是頻頻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雜志上的封面那張,她驚訝地瞪了瞪眼珠子,看向眉嫵,用眼神詢問她,這是不是池慕寒? 眉嫵眨眨眼,表示就是。 池慕寒則將犀利的眸光落到眼前這個短發(fā)的女人身上,問道:“你是田澄?” 田澄點了點腦袋,忽然,又有點意外,池慕寒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呢? 眉嫵眉目一擰,就知道池慕寒心里在打什么算盤? 她在池慕寒問出口前就挑白,“你別為難田澄,不關(guān)她的事,前天晚上,我沒有和她在一起。” 池慕寒一步上前,帶著煙味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言辭間噙著戾氣,“眉嫵,你到底和誰在一起,非得隱瞞我?是男人?嗯?” 眉嫵死死咬著唇,看著池慕寒的眸光亦是微微躲閃。 “池公子,關(guān)于那晚的事,能不能別再問了,我不想說,就是你問一千遍我也不想說?!?/br> 倘若被他知道她和蕭羿在一起,他就會逼問到底。 而她答應(yīng)過池馨,絕不向第二個人提起那件事。 與其被套出來,還不如三緘其口,堅決只字不說。 田澄只覺從池慕寒身上散發(fā)出一股懾人的寒氣,真是教人心顫,田澄嚇得僵楞在那,她現(xiàn)在連自己的手腳都提不起來,更別說幫眉嫵了,她不知道眉嫵是怎么和這樣一個可怕的男人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的? 前天晚上,眉嫵的確沒有和她在一起,但讓她幫她找了兩個外國佬外加一個人妖,她也問過眉嫵,要三個極品的男人干嘛? 但眉嫵神神秘秘的丟給她兩個字——保密。 現(xiàn)在看來,一定和那三個外國佬有關(guān)。 難道眉嫵那晚和幾個外國佬玩np了,然后,池慕寒懷疑眉嫵出軌了? 那可是男人歪果仁啊,眉嫵這小身板怎么吃得消? 她張了張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眉嫵。 眉嫵一眼就看得出,田澄這死女人是把她往那方面想了,恨恨白了她一眼,“橙子,我記得你這期的新聞還沒拿到手吧?你還不快去找新聞素材去?” 田澄知道眉嫵這是為她好,讓她趕緊跑路。 “哦哦,我這就去?!?/br> 她拋給眉嫵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摸了摸頸脖子上掛著的照相機,隨即就撤。 田澄火速溜了,偌大的停車場,除了來往的車輛和行人,就剩下了池慕寒和眉嫵兩人。 梁昊是個知趣的人,一早就避開了。 池慕寒盯了盯這樣的眉嫵,眸光越斂越緊,“眉嫵,你還真有劉胡蘭視死如歸的精神?但這種精神很蠢,你不說,自會有你的苦頭吃?!?/br> 男人言罷,轉(zhuǎn)身進(jìn)車入座。 眉嫵則松了一口氣,轉(zhuǎn)到車子另一邊,開門進(jìn)去。 池慕寒把梁昊叫來開車,先送她回沈氏。 …… 當(dāng)眉嫵下班回到池家之后,才真正體會到池慕寒那句話的深意,什么叫做“苦頭”? 幽荷院中冷冷清清的,顧清雅不在,容姨不在,哪怕連廚房都安安靜靜的,透著怪異的氣氛。 大哥從后院出來,摸著肚子,嚷著肚子餓了。 “哥,家里的人呢?” “好多人來了,之后又都出去了?!逼綍r這個點容姨和廚子就會在廚房里做飯了,現(xiàn)在連個飯菜香都問不著,“meimei,我餓了?!?/br> 眉嫵在想好多人來了,都是誰來了呢? 沈光禹搖晃著她的手臂,“meimei,你有沒有聽到我對你說話?” “聽到了,聽到了,可現(xiàn)在家里沒人,你meimei我十指不沾陽春水,飯菜做不來。我給你拿個蘋果墊墊饑,待會要是沒人會來,我就帶你出去吃?!?/br> 眉嫵去廚房拿了個蘋果,用水果刀削起了蘋果皮,可是心中隱隱有著不安,突然,外頭傳來容姨的聲音,“二少奶奶,老爺傳你去祠堂?!?/br> 聽到“祠堂”二字,眼皮一跳,刀口一歪,就削到了自己的手指上,劃出了一條口子來,血珠兒直往外冒。 “meimei,你的手。” 沈光禹一把抓住她的手,眉嫵搖搖頭說不礙事,對容姨說,“容姨你稍等會,我把這個蘋果削完。” 沈光禹看著眉嫵將手指往水龍頭下沖了沖,接著又要去拿水果刀,卻被沈光禹一把奪去,心疼地看著眉嫵,“meimei,我不餓了,你別給我削蘋果了?!?/br> 眉嫵看著沈光禹手上拿著利器,頓時心驚rou顫,“把刀子給我,乖。我不削了,你自個兒啃?!?/br> 就把皮沒削得干凈的蘋果塞到沈光禹的手里,換回了那把水果刀。 她把水果刀放回了原處,正欲出去,沈光禹拉住了她的毛衣,“meimei,別去那個地方?!?/br> 哪怕連沈光禹都知道祠堂是個很恐怖的地方,他的眸中盡是擔(dān)心。 上次那個老巫婆讓眉嫵就去那個地方跪著,回來都不成樣子了,還在家休息了好幾天。 這時,容姨又催促一聲,“二少奶奶,趕緊走吧,讓老爺?shù)染昧瞬缓??!?/br> “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