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其實,這不并非好心或者同情一說。 她這個人呢總是為自己著想的多一點,她就指望著,池慕寒能跟蕭音音好好談談,讓她不要那么執(zhí)著下去,要不然以后肯定還得整什么幺蛾子,她也就遭殃了。 蕭音音痛哭流涕地往前跑了幾步,一頭扎進池慕寒的懷里。 “慕寒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從沒想過你會受罰,那一鞭子一鞭子的打在你身上,可是就跟打在我的心上似得,讓我疼得喘不過氣來?!?/br> 蕭音音這奔放程度,當著她的面,就抱起了她男人。 但眉嫵也只有干愣著看著的份,她總不能像個悍婦似得沖上去,把蕭音音拖開吧,那樣太有損她的形象。 “池公子,我去外面等你。你好好跟她談談吧?!?/br> 索性,眉嫵不去看,直接轉(zhuǎn)身出去。 池慕寒看著眉嫵大大方方離去的身影,皺了下眉。 他冷淡扶住她肩膀,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是淚的女人,“音音,為了我不值得,我已經(jīng)有太太了?!?/br> “可是……池伯伯不就是有四個太太嗎?只要能當慕寒哥你的太太,即使,我不做大房,讓我屈居于沈眉嫵之下,我也是甘愿的?!?/br> “老爺子是老爺子,我是我。我小時候就在我母親的靈位前發(fā)過誓,我池慕寒這輩子就只會娶一個太太。” 就是因為老頭子在娶了他母親后,仍不知足,在外面沾花惹草,在他五歲那年,又帶了三太太莊蕓回來,那之后,母親就日日愁容,日漸消瘦下去,積郁成疾,沒多久就查出來得了乳腺癌。 術(shù)后,母親失去了女人引以為傲的rufang,后來在一次次化療中,副作用越來越來,掉頭發(fā),嘔吐,疼得夜夜睡不著覺,把她折磨得形容枯槁。 但,老頭子仍然在外面花天酒地,醉生夢死。 偶爾去病房探望一次母親,也都逗留幾分鐘,就離開了。 有時候這個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好人未必長壽,未必壽終正寢。 后來,母親不想再做化療,許是太痛苦了,許是害怕變得更加丑陋,那個負心人再也不來望她一眼。 第二年的冬天,母親就沒熬過去。 病床前,他悶在母親懷里痛哭,她輕撫著他的腦袋,說別怨爸爸,有的男人啊他就像沙子,怎么抓也抓不住,其實我嫁給你爸爸做二太太時,就想過我會有這一天。 所以,他發(fā)誓,他這輩子只會娶一個女人,哪怕那個女人是閃婚閃來的。 “慕寒哥,如果你只會娶一個太太的話,我不介意給你當情人的,真的,我不介意,我只想留在你的身邊而已。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愛慕你,崇拜你,我沒想到這份孺慕之思經(jīng)年之后會變成單相思。” 蕭音音真的已經(jīng)卑微到塵埃里去了,但她這樣的女人,對于池慕寒這樣任何女人都能觸手可得的男人來說,就缺少了一份獨特的吸引力了。 “音音,別為一個男人活著?!?/br> 冷酷地將女人輕輕推開,他就抬腳出去。 眉嫵站在桂花樹下正和剛剛從醫(yī)務室里溜出來的王醫(yī)生聊著天,她問,“不是說抽煙有害身體健康,還會影響男人那方面,說是抽煙等于慢性自殺,你是個醫(yī)生,怎么還抽煙?” “醫(yī)生也是人嘛,我閑著無聊……抽根煙,打發(fā)下時間?!蓖踽t(yī)生彈了彈煙頭,尷尬地笑了笑。 眉嫵突得想到她家那位也喜歡抽煙,便好奇問道:“那你們男人抽煙都是為了打發(fā)時間嗎?” “嗯……也不全是,得看情況。有的可能是解愁解乏,有的可能覺得尼古丁的味道很有男人味,有的是抽煙上癮,像我這樣吧,平時不抽,偶爾一兩根,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眉嫵蹙了蹙眉頭,“香煙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br> 才說完,池慕寒就從一聲不吭地冒出了個腦袋來,問她話,“你和哪個男人都這么能聊么?” 看著從門內(nèi)走出來的男人,臉色是陰郁的。 眉嫵岔開這話題,避而不談,笑嘻嘻問道:“和蕭小姐談完了?說清楚了嗎?” “該說的都說了。” 池慕寒剛回答完,就覺得著了這女人的道。 男人又把目光投落到王醫(yī)生身上,“我記得你姓王?” “是?!?/br> “想不到王醫(yī)生你平日里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竟然這么健談?” “……”王醫(yī)生顫巍巍地,指尖夾著的香煙也在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出來抽了一根煙,和二少奶奶聊了聊男人抽煙這個話題,在二少爺看來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饒恕要誅九族的罪過似得。 緊接著,池慕寒就幽冷地來了這么一句。 “我看到你,怎么就想起了隔壁老王那個事?!?/br> 隔壁老王? 那個王醫(yī)生哆嗦得更厲害了。 眉嫵冷汗直流,還說她會吃醋,這男人吃起飛醋來還真是有點蠻不講理。 “池公子,你就別嚇唬人王醫(yī)生了。人家碰巧跟和隔壁老王的那個老王一個姓而已,這不能怪他,姓是他父母給的。” 繼而,她上前就挽住池慕寒胳膊,將他手指貼著自己的肚子,甜甜的撒嬌,“現(xiàn)在我的肚子餓得咕咕響,你再和人王醫(yī)生探討隔壁老王的事,我就得餓得前胸貼后背了?你真舍得?” 從沒遇見過比沈眉嫵更會撒嬌的女人,她一撒嬌起來,可以令男人的煩惱和怒意全無,滿眼都被塞入了她嫵媚動人的樣子。 池慕寒淺淺一勾唇,將她摟過來,徑直朝幽荷院走去。 今天幽荷院廚子沒有做飯,一桌子芳香滿溢的菜肴,都是從清園的廚子那里拿回來的。 見他們回來,池馨和大哥欣喜地圍了過去。 池馨這丫頭喋喋不休地問長問短,被池慕寒一句話打回去,“吃飯!” 沈光禹看到一大桌子吃的,淚光閃爍的眸里變得亮晶晶的,他都餓了好久了,就等著開飯了。 池馨剛拿起筷子,就“呀”的一聲,“媽還沒回來?!?/br> “許是陪著老爺在清園吃了?!比菀踢m時說道。 “那好吧,我們開動吧?!背剀耙姸缍]出什么大事,心也自然寬了,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自然的笑容。 幾人才吃了起來,顧清雅就回來了。 她鳳目勾人,唇上的妝容有點兒花,似乎心情愉悅,腰肢兒扭擺得跟沒有骨頭的蛇精似得,踩著的那雙高跟鞋所過之處都是泥巴。 她走到桌邊,對池慕寒說了幾句關(guān)心的話,就說累了,回房休息去了,又對容姨說,胃口不大好,待會弄碗清淡點的刀削面上來就行了。 池馨沒發(fā)現(xiàn)奇怪的地方,和顧清雅打了個招呼,就悶頭吃。 倒是池慕寒和眉嫵,發(fā)現(xiàn)一絲異樣,例如向來愛干凈的顧清雅怎么可能把鞋子弄得這么臟呢。 當顧清雅上樓時,眼尖的兩人發(fā)現(xiàn)顧清雅背后也挺臟的,沾上了綠色的東西,像是青苔。 只有眉嫵知道,顧清雅一定是和池殸私會去了。 她是學過唱歌的,對聲音方面特別敏感,但凡聽過一次的聲音便能記住。 她敢肯定,之前在紫竹林里和顧清雅偷情的男人就是池殸無疑。 ☆、第106章 你最愛的始終是我 這頓飯,眉嫵吃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她懷疑蕭音音這件事和顧清雅有關(guān),但顧清雅是池馨的親媽,又是池慕寒的養(yǎng)母,像她這樣敢說敢做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將這件事說出來還真有點難。 她總不能告訴他們,你們老媽背叛了你們老爸,和你們叔叔鬼混到一起去了吧,還專門喜歡打野戰(zhàn)。 再者,這么荒唐的事,他們也并不一定會信啊。 等她有了確鑿的證據(jù)再說吧,現(xiàn)在吃飯?zhí)铒柖亲幼钪匾?/br> 本以為此事就這么過去了,但就在這夜,眉嫵迷迷糊糊中聽到池慕寒接了個電話,然后就輕手輕腳出去了。 眉嫵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條手下意識地去摸身旁的男人,但床的另一半已然是空蕩蕩的了。 猛地,眉嫵驚醒過來。 這么晚了,池慕寒會去哪里? 床頭的小燈亮著,房里四處不見池慕寒的人影,她心中好奇,便起身下床,出門看看,她聽到下樓梯的聲音,池慕寒這么晚出去做什么? 她剛才看了下時間,已過凌晨了。 她在樓上等了一會兒,悄悄跟了出去。 幽荷院出去穿過一條小道便是環(huán)繞池宅的護宅河,河水漾漾,彎月如鉤倒映在水中,河邊的風亦是格外清涼。 蕭憐兒看到池慕寒已站在河岸旁,她激動地朝那個男人跑過去,突然啊喲一聲,不小心被碎石絆倒扭了下腳,痛得跌坐在地。 腳踝被扭到,努力地撐著地,但想站也站不起來。 她望了眼當空明月,長嘆一聲,無助地看向夜色中的池慕寒。 當男人急促的步伐聲靠近她時,她唇角在朦朧的月色下悄悄翹了下。 其實,池家她以前也常來,又常和慕寒在這里約會,怎會不熟悉這里的路況? 男人那熟悉的氣息迅猛襲來,同時她被帶入眼前男子溫暖的懷抱之中,她痛得眸含淚珠,嚶嚀道了一聲,“慕寒……” 月籠輕紗,如此迷離,那一聲帶著泣音的“慕寒”破碎而溫柔,哪怕眉嫵是個女人,聽了那一聲,便覺得渾身骨頭都酥了。 果真,男人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恨不得將她柔軟無骨的雙肩揉進骨髓里去。 他扶著女人緩緩站起,女人起身時又一個不當心扭了下腳脖子,男人練了斂眉,“你怎還像以前一樣這么不小心?” 男人的聲音清冷卻帶了一絲責備,而傳入隱在不遠處樹下的眉嫵耳里,更像是憐惜,她心頭一絞,手指不禁摳入堅硬樹皮之中。 在醫(yī)務室里,她給他們留空間交談吧,還不讓她出去,看著她好像是最重要的,但一轉(zhuǎn)眼,趁她睡著,他就背著她和蕭憐兒出來偷偷約會,這你儂我儂的,教她情何以堪? 這些個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偷吃時才會有快感呢? 蕭憐兒聽得他這話,突然淚水流得更多了,“慕寒,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嗎?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忘不掉我,哪怕你找國外的催眠大師給你做催眠,也忘不掉我。慕寒,你承認吧,你最愛的始終是我。你知不知道,我眼睜睜看著你今天在祠堂里挨了那幾鞭子,我心里痛得在滴血,可是……我更痛的是,我連關(guān)心你的資格都沒有?!?/br> 池慕寒抿了下唇,退開半步,借著淡淡月光,看著她,“你能站直了么?能的話,我就松手了?!?/br> 就在他要松手之時,她伸手快速捉住他雙手,主動的上前一步,投入了男人的懷里,將臉枕在他的肩頭,“慕寒,不要這么對我,你這樣讓我的心很痛,這么多年,我身邊不乏有追求者,但我一個也瞧不上,我心里只有你?!?/br> 池慕寒臉色繃緊著,渾身亦是繃緊了,他冷淡地開口,“如果你心里只有我,你就不會睡到了池仲堯的床上?!?/br> “慕寒,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很多遍了,那不是我自愿的。他給我吃了藥,我把他看成了你,然后才會……”說到這里,蕭憐兒已然泣不成聲,“小龍女也是在無奈的情況下才被尹志平施暴了,可是楊過理解她,包容她,對她仍然不離不棄。慕寒,你就不能像楊過對小龍女一樣對我嗎?” 池仲堯和她的口徑并不一致,池仲堯說蕭憐兒就是那種給點好處,誰都可以睡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