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服務(wù)員麻溜地去了制作室,把她那件修補(bǔ)好的衣服拿出來,鋪陳開后供她仔細(xì)檢查,并告訴她,撕破的地方都用同款的絲線織成的郁金香圖案補(bǔ)了上去,從外面看上去就像一件嶄新的裙子。 “嗯,挺好的?!?/br> 眉嫵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刷了卡,正準(zhǔn)備提著衣服袋子走人。 迎面走進(jìn)來一個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身量與池慕寒差不多高,一樣的瀟灑倜儻,看起來比池慕寒還要沉斂老辣一點(diǎn)。 這人就是席云崢,他沉著眉,憤怒地盯著眼前這個頭發(fā)蓬亂的小女人,“沈眉嫵,你覺得你打人之后還能走得掉?” 盡管眉嫵也是一身狼狽,絲毫不回避地抬著眉,悠悠瞧著這個披著人皮的狼。 “嗯哼,我覺得我剛剛打的不能算是人。如果勉強(qiáng)可以算,那也是婊,沒錯,就是女字旁加手表的表的那個婊。” 席云崢再次皺了皺眉,“沈眉嫵,要不是你是個女人,我真的就動手了?!?/br> 眉嫵當(dāng)然也看出來了,他身側(cè)的拳頭捏得緊緊的,那是要揍人的樣子。 “來啊,你動手啊。反正我沒把你席云崢當(dāng)成過男人,連自己的老婆都能親手送進(jìn)監(jiān)獄的男人,在我眼里,你連偽娘都算不上,你就和那兩個地上的女人一樣,不是人,她們是婊,你是渣。” 席云崢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沈眉嫵絕對是那種一張嘴就能把死人氣得從墳?zāi)估锾鰜淼呐耍娌恢莱啬胶趺磿艿搅烁@樣的女人同床共枕的? 那廂,地上被狠狠修理過的女人,哭啼著喊著,“云崢,我好疼……” 另一個女人也是哭哭嚷嚷,鬼吼狼嚎地跟席云崢訴苦,“姐夫,就是這個女人打我們,你看看我的臉和額頭,都是被那個女人打的,還有我姐的臉也被她抓花了,她還拿鞋子抽我姐……” ☆、第131章 你究竟有多在乎她 瞥了眼地上的夏雪,席云崢臉色更冷,他本來就長了張面癱臉,不茍言笑,只有在盛怒的時候,他才輕扯著薄唇淺淺的笑,那笑可謂顛倒眾生。 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笑容時,就是他為了夏雪逼著藍(lán)歌離婚的時候。 現(xiàn)在,她把他的姘頭夏雪給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指不定他要怎么對付她呢? 眉嫵正想著怎么脫身呢,腳步一動,就被席云崢拽住。 “席人渣,你干嘛?” “你說我干嘛?”席云崢音量一沉,就粗魯?shù)貙⑺У搅讼难┟媲?,“對她們道歉,否則,別想出這個門?!?/br> “憑什么我給她們道歉?是夏雪那個meimei先動得手,我那是自衛(wèi)!你眼瞎啊,沒看到我也被她們撓到了嗎?”眉嫵不滿地抗議道。 席云崢?biāo)﹂_眉嫵,讓助理鄭恒將這個這人給看住了,他俯身將夏雪摟進(jìn)了懷里,抱到了沙發(fā)上,見她長發(fā)被抓扯得凌亂,小臉上也火辣辣的,席云崢沉著眉,“哪里痛?” “云崢,我渾身都疼。”夏雪無聲地流著淚水,一臉柔弱無辜的樣子,她又含淚看了看沈眉嫵,勾起唇角,“不過,沈小姐說得對,夏露也有錯,不該先去招惹她?!?/br> “姐,要不是她說了那些難聽的話,我能先動手嗎?姐你心地善良,不與人計較,可是我就是看不過去,你已經(jīng)失去了孩子,你整夜整夜失眠哭泣,姓沈的那個女人還這么侮辱你,我不替你出頭,誰替你出頭?” 瞧瞧,夏雪這兩姐妹又唱起雙簧來了,一個扮紅臉,一個扮黑臉,還真是天衣無縫。 “姐夫,我姐跟了你那么多年,現(xiàn)在連孩子也失去了,還要被藍(lán)歌的朋友這么侮辱,我姐的苦都憋在心里呢。你這次,要再不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姓沈的,以后誰會看得起我姐?” “教訓(xùn)我,就會有人看得起夏雪嗎?當(dāng)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你是蠢還是太異想天開了?” 就沖夏雪破壞人家庭幸福,小三上位這一條,就受世人所不恥。 “夏露,是吧,你剛說我家藍(lán)歌就是仗著家世好而已,樣樣比不上夏雪。還說,席云崢?biāo)哪甓紱]碰藍(lán)歌一下?!泵紜沉脫芟聥趁牡拈L發(fā),悻悻瞇著眼,對席云崢問道,“席云崢,你給我評評理,你到底碰沒碰藍(lán)歌?” 提及這個,夏雪也是一怔。 難道席云崢和藍(lán)歌也做過? 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透過淚眸,暗暗觀察著席云崢的臉,想從中窺探到一點(diǎn)蛛絲馬跡。 男人的下巴線條繃緊到極致,冷吼一聲,“沈眉嫵,你給我閉嘴!” “席云崢你干啥子生氣呀?藍(lán)歌是你老婆,你在婚內(nèi),碰了她也是合情合法的,說出來,又不丟人?!?/br> 夏家姐妹還以為席云崢有多專一呢,這下啪啪啪打臉了吧? 看著夏雪慘白的臉,眉嫵越發(fā)笑逐顏開。 夏雪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攥緊,還以為藍(lán)歌至今為止是個老處女,沒想到席云崢居然和藍(lán)歌真的睡過了?也是,藍(lán)歌是江城第一名媛,是男人都怎么可能把持得住?更何況,席云崢呢? 夏露不可置信地看著席云崢,傷心地又要哭了出來,“姐夫,你不會真的……” “倘若她不是用那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我會碰她?沈眉嫵,難不成你不知道?” 席云崢眸色深邃,一想到藍(lán)歌那個女人,他就痛恨得咬牙切齒。 “沒錯,藍(lán)歌的確噴了點(diǎn)你爺爺給她的催情香水,那點(diǎn)劑量,就能誘使你席云崢大發(fā)獸性變成種馬了? 就算,席爺爺把門給鎖了,按你這種但凡你不想做的事絕不受脅迫的人,就算跳窗,你也不能脫褲子,是不是? 再說了,藍(lán)歌又沒對你用強(qiáng),反而是你這個衣冠禽獸,說著什么滿足她的話,來滿足你自己的獸欲?!?/br> 顯然,眉嫵一番話已惹得席云崢睚眥欲裂。 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不說白不說,說了也白說。 索性,眉嫵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統(tǒng)統(tǒng)倒了出來,更何況還能刺激下夏雪,不是更美妙嗎? “所以,席云崢,拜托你,別給那么虛偽的你帶上那么冠冕堂皇的高帽子了。看似,都是別人逼的你,其實(shí)你自己樂在其中,或者你早就想把藍(lán)歌變成你的女人,要不然你明明已經(jīng)抱了和她離婚的決心,還要?dú)Я怂那灏祝€在那晚對她要了一次又一次?” 要了一次又一次,如同魔音似得在夏雪的腦子里回轉(zhuǎn)。 她不知道席云崢到底什么時候和藍(lán)歌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但是她知道,席云崢和藍(lán)歌那次一定很激烈。 像席云崢這樣清心寡欲的男人,居然要了藍(lán)歌一次又一次?真的是因?yàn)樗幮则?qū)使么? “云崢,你……” 他不顧夏雪,騰地站起,憤然起身,怒得掐住了眉嫵的脖子,把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沈眉嫵,你再說???” 眉嫵倒是想說啊,可脖子被他掐著,喉管都快被掐斷了,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 看來這次席云崢是真的動了怒,一雙眼睛紅得就像染了血,這樣子讓她想到了德州電鋸殺人狂。 鄭恒看著眉嫵一臉痛苦的樣子,心里著急,便立刻出聲阻止,“席總,沈小姐是池公子的太太。” 理智慢慢斂回,席云崢罷了手,松開了眉嫵的脖子,眉嫵被他掐得小臉憋紅。 她捂著被掐疼的脖子,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這件事居然能把席云崢刺激得發(fā)瘋? 席云崢眸光窒暗,噙著盛怒看著眉嫵,“沈眉嫵,要不是看在你是慕寒太太的份上,我非弄死你不可!” 偏偏,眉嫵不怕死地淡笑,揚(yáng)高了那嫵媚叢生的眉尾。 “席云崢,就因?yàn)槲姨崞鹆怂?,你就要把我掐死?你究竟……有多在乎她??/br> 是啊,席云崢究竟有多在乎那個該死的女人? 因?yàn)樗{(lán)歌,席云崢和席燕青兩兄弟鬧掰了。 在席家,藍(lán)歌成了不能被人言及的禁忌。 席云崢眸色更暗一分,側(cè)臉,對鄭恒說:“把她丟到局子里去?!?/br> “席總,不太好吧,再怎么說她也是——” “我說,把她丟到局子里去!有什么,讓池慕寒親自找我來談?!?/br> 席云崢厲聲一喝,差點(diǎn)把鄭恒嚇破膽,鄭恒立馬閉嘴,不敢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 當(dāng)池慕寒來警局來接她的時候,她正在候?qū)徥依锎罂诔灾仆堂妗?/br> 她前腳被席云崢?biāo)瓦M(jìn)來,后腳池慕寒就派人來打點(diǎn)了,要好吃好喝地招待她。 所以,這趟局子進(jìn)的,除了等得時間有點(diǎn)久,呼吸的空氣不太新鮮外,毫發(fā)無損。 她慢悠悠地吃著,把最后一口云吞咽下,還呼了點(diǎn)熱乎乎的湯,才緩緩抬起眉眼,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池慕寒本想動怒斥她幾句,但看到她眼角的幾條抓痕,皺了下眉,所有責(zé)備的言語在舌尖打了個轉(zhuǎn),就變成了柔聲一句:“走,跟我回家。” 眉嫵沒有理睬他,只是說嘴里有點(diǎn)咸,就讓人拿了瓶礦泉水。 她慢條斯理地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兩口,再把目光放到男人那張英俊的臉孔上,“池公子,你不覺得你來晚了嗎?” 池慕寒知道她指的什么? “人席云崢緊張夏雪,一個電話,席云崢就屁顛屁顛趕過去,替他報仇雪恨了。那夏雪就是個三兒,名不正言不順的,下賤無恥陰險狠毒的三兒。我呢,作為你的天天,我跟人打架,你怎么沒第一時間趕來保護(hù)我?” 要是,他第一時間趕來的話,那這趟局子就不必跑了。 眉嫵又自嘲笑笑,眼中劃過一絲落寞,“哦,我忘了,你要陪蕭小姐。家花都沒野花香,是不是?” 見得男人眼皮不悅地跳動了下,眉嫵忽然還想問,池公子你這么兩頭跑,到底累不累呀? 于是,眉嫵就這么嘴快地問了出來。 池慕寒眉心一擰,“她酒駕,出了車禍,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里?!?/br> “那你就得多勸勸蕭小姐了,心臟不好,就別喝那么的酒,喝了酒就別開車,否則,要不想出車禍,都難!” “眉嫵。” “我這么說,你生氣了?哎……都怪我這嘴,就愛說大實(shí)話。” 眉嫵說著,抿了抿唇,便握著礦泉水瓶起身,不緊不慢地從沈煜塵身邊走過。 忽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眉嫵,不要這樣?!?/br> 眉嫵掀了掀眉,佯裝不解地望著他,有意避開不想談的話題,現(xiàn)在跟他吵架,她都嫌累。 “不是說回家嗎?走吧。” 她用眼神示意了下,讓他把手拿開。 在池慕寒正要挪開手時,猛然發(fā)現(xiàn)她的脖子上手指印,他眉頭一沉,“誰干的?” “這個?。窟€不是你那個好兄弟掐的?” 她不咸不淡地說著,卻令池慕寒的眉目擰得更深,沈眉嫵這個女人潑辣任性起來確實(shí)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有很多次,他都想掐死她,可哪一次,他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