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怎么樣?這筆買賣很劃算吧?不過是要你放棄你在池家的一切而已。你可以帶著你的女人和孩子遠(yuǎn)走高飛,而我要成為江城獨(dú)一無二的池公子?!?/br> 思忖片刻,池慕寒緊緊握著手機(jī),道,“好,我答應(yīng)你!” “很好!那么就在爸爸離國之后,我再約你出來簽合約。在此之前,她們我會幫你好好照顧著。記著,不要有什么輕舉妄動,你該很了解我的為人才對。” 是,他很了解,一旦他有什么其他心思,池仲堯很可能會撕票! “我怎么確定,她們現(xiàn)在在你手上?” “她們倆都在我身邊,你想要先聽聽哪個人的聲音?” 池仲堯故意這么問道,本以為他會先說要聽聽沈眉嫵的聲音呢,畢竟沈眉嫵肚子里有池慕寒的種。 但,他卻是說:“我要和憐兒說話?!?/br> 池仲堯微微吃了一驚,擰笑了下,“那你等著?!?/br> 眉嫵被綁在床上,一動也沒法動,就那么看著池仲堯從她身邊走過,打開了房內(nèi)的一扇房門,不一會兒就把坐在輪椅上的蕭憐兒推了出來,對她輕聲輕語道,“看來慕寒還是比較寶貝你呀,最想要聽聽你的聲音?!?/br> 哦,原來,池慕寒最想聽到的是蕭憐兒的聲音。 眉嫵緊緊抿著唇,心還是止不住地顫了下。 又見池仲堯把手機(jī)貼在了蕭憐兒的耳邊,“來,和慕寒說兩句吧?!?/br> 蕭憐兒得知電話那頭的是池慕寒,激動不已又欣喜若狂,對著手機(jī)忍不住落下了清淚,聲音亦是微微嘶啞,“慕寒,救我……池仲堯他瘋了,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 “乖,我一定會接你回家!” 聽著池慕寒池慕寒如此溫聲軟語安慰自己,蕭憐兒的心中不由定了定,瞟了一眼躺在床上丑陋無比的沈眉嫵,眉眼一挑,對著手機(jī)回道,“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等你來接我?!?/br> 這三言兩語便再次讓眉嫵敗下陣來,當(dāng)她和蕭憐兒同時遭難時,那個男人再一次選擇了蕭憐兒,哪怕她腹中懷著他的骨rou。 當(dāng)池仲堯問池慕寒“還要不要和沈眉嫵說兩句”時,那個男人卻狠了心般,斬釘截鐵道,“不需要?!?/br> 池仲堯動了下眉梢,看向眉嫵,眼中竟還噙著一絲憐憫。 “真的不要?” “憐兒心臟不好,記得給她按時吃藥?!彼辉偬嵘蛎紜车拿郑皇侨绱硕诔刂賵?。 那一刻,眉嫵整顆心臟痛得像是被撕裂一般,掩過了左臉上火辣辣的刀傷。 她無助地闔了闔微濕的眼睫,對著自己的肚子無聲地說,寶寶,怎么辦?你爸爸不要你了。 那一通電話打完,蕭憐兒重然生的希望,而眉嫵的心卻已瀕臨死亡。 “同是兄弟,老頭子對待我們的有天壤之別?你們倆同是池慕寒的女人,怎么也有云泥之別呢?” 池仲堯望了望一左一右的兩個女人,如此笑著道。 他向眉嫵走去,從上而下的俯視著她,深邃陰暗的眸光是一如既往地令人看不透,語氣卻低柔了幾分,“眉嫵,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后悔當(dāng)初沒有選擇我?” 眉嫵聽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是挖苦還是同情,她抬起眼瞼,定定地看向池仲堯,那雙嫵媚動人的明眸里卻蘊(yùn)起淡淡如煙般的水汽,“我早知池慕寒如此薄情寡義,哪怕我嫁豬嫁狗,也不會嫁他?!?/br> 從眉嫵眼波中,清晰可見的是她的悔意和恨意。 池仲堯這才有些心滿意足,“只不過,眉嫵你現(xiàn)在后悔卻是為時已晚。我池仲堯再怎么不拘小節(jié),也不會要一個被毀了容貌丑如豬的女人。醫(yī)生說你臉上傷口很深,不可能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 若是在她還有那副完美的臉孔之前,她這么說,他還有可能回收,但是現(xiàn)在,看著沈眉嫵這副鬼臉,晚上都有可能做噩夢。 “沈眉嫵,你說,當(dāng)慕寒看到你這副樣子后,會作何感想?你要明白,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他都只關(guān)心我的安危呢?!?/br> 蕭憐兒抬著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高貴不凡地開口說道。 “閉嘴!” 池仲堯一轉(zhuǎn)身,就是一記反手巴掌扇在了蕭憐兒臉上。 “啪”的一聲,響徹房中,打得蕭憐兒一下子就眼圈通紅,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個暴力的男人,“池仲堯,你打我,為了沈眉嫵?” 池仲堯是最討厭不遵守游戲規(guī)則的人了,他皺眉怒視著蕭憐兒。 “憐兒,你沒經(jīng)過我同意就擅自對沈眉嫵下刀子,我打你這一巴掌還是輕的。要不是池慕寒罩著你,我今天不止要打你,還要在你臉上比劃兩刀!” “你——” 蕭憐兒心中是說不出的難受,恨恨瞪著池仲堯。 這池家兩個兄弟是怎么了? 沈眉嫵到底是哪路狐貍精,都成了丑八怪了,還能這么能鉆男人的心窩子? 眉嫵見蕭憐兒吃了一巴掌,臉蛋兒被打得通紅,心里才微微松了一些,但那一巴掌對于她臉上這兩條長長的口子來說,實(shí)在太輕了,簡直就是微乎其微。 她心中只想著一件事,若是能逃過此劫,將來一定要蕭憐兒千倍百倍還回來! …… 五天后,池慕寒再次接到了池仲堯的電話。 按照池仲堯的指示,他單獨(dú)前往江城港口,上了池仲堯指定的游艇。 一上游艇,就有人例行公事的拿著儀器檢測他的全身,看他身上有沒有帶監(jiān)視器? 在海上大約開了兩個多小時之后,他被帶上了一艘名叫“海上領(lǐng)航號”巨大的游輪。 跟著池仲堯的人一路走進(jìn)去,在空曠的賭場見到了池仲堯。 他一個人坐在賭桌上百無聊賴地玩著21點(diǎn),一抬頭見到池慕寒來了,朝他勾了下手指,打了聲招呼,“慕寒,你終于來了,我可等你好久了?!?/br> 池慕寒譏誚一聲,“這艘游輪是爸爸送給你的三十歲生日禮物,大哥你現(xiàn)在卻用來干犯罪綁架的齷蹉勾當(dāng),要是被爸爸知道了,你說爸爸會不會心痛?” “心痛?我看到那份遺囑,我的心比那老不死的更痛,簡直血流不止?!背刂賵虮憩F(xiàn)得痛心疾首的樣子揉了下太陽xue,端起手邊的紅酒淺抿了一口,看向池慕寒,“池家雖是從博彩事業(yè)發(fā)家的,但老不死的卻不許任何一個池家的孩子賭博,現(xiàn)在他人不在,我們來玩一把如何?” “21點(diǎn),我不會玩?!背啬胶涞亟^,“大哥,我們還是談?wù)掳?。讓我先見一見她們?!?/br> “她們?呵……我還以為,你想見的人只有憐兒呢?” 見池慕寒沉聲斂吸不想開口,池仲堯意興闌珊地挑動了下眼尾,示意就讓手下人把賭場里的屏幕打開。 偌大的熒屏突然亮起,只見那幽閉的房間里,兩個女人各自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其中一個女人戴著寬大的墨鏡,腦袋上還圍著一方薄紗巾,將整張臉遮擋了起來,根本辨不出模樣。 池慕寒穩(wěn)若泰山地瞄了一眼熒屏里的女人,保持著溫淡涼薄的口吻,“你把她遮得這么好,我怎么確定她是不是沈眉嫵?” “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看到后會傷到眼睛嗎?” ☆、第229章 我會讓他們?yōu)槟闩阍?/br> 聽著池仲堯的語氣里那分揶揄,池慕寒眸光微斂了下,“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既然二弟你想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池仲堯一聲令下,就命人將眉嫵臉上的墨鏡和紗巾揭開。 當(dāng)那張女人疤痕交錯的臉在屏幕里放大之時,池慕寒瞳孔驟然縮了一下,卻仍是恍若無事之人平靜出聲:“大哥,你得不到她就把她毀容了,這又是何必?” 池仲堯用食指搖了搖,“不不,我一向憐香惜玉,怎么會對這么個大美人下得了如此狠手?” “誰?” 猛地,男人喉嚨一繃,音色變得凌厲異常。 “你猜?”池仲堯故弄玄虛地勾了下唇,眸光從池慕寒一章平靜無奇卻冷若冰霜的臉上逡巡而過,肆意地將手上的牌局一推,“好了,慕寒,這牌你也不陪我玩,這人你也驗過了?,F(xiàn)在我們該談點(diǎn)正事了?!?/br> 接著,又側(cè)臉對手下人說:“把合同拿給池公子?!?/br> 池慕寒拿到這合同,隨意翻了幾張,無非是把他的繼承權(quán)無償轉(zhuǎn)讓給池仲堯而已。 手掌一闔合同,“大哥,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br> “怎么?這筆買賣,難道你覺得不劃算?”說著,池仲堯亮了亮手中的東西,“二弟,知道這玩意兒是什么嗎?” 看到他手中的是一枚黑色遙控器,池慕寒心中陡然一沉。 池仲堯幽幽一笑,“二弟,難道你就沒發(fā)現(xiàn)我在那間倉庫里放了炸彈嗎?只要我這么輕輕一按,蕭憐兒和沈眉嫵都會炸成rou醬,讓你連個渣渣都找不到。” 這池仲堯果然是個老狐貍,還留了一手。 “大哥,我人都來了,豈有不簽之理?” 拿起筆就翻到最后一頁,就那么豪邁一揮,干脆利落地在落款處簽下他的名字。 手下再將簽有他簽名的合同遞交到池仲堯手里,池仲堯看著合同右下角那剛勁有力的三個字,滿意地瞇了瞇眸,“不錯。” “大哥,我合同已簽,你的目的也都達(dá)到,人可以讓我?guī)ё吡嗣???/br> 池仲堯讓人把這份合同收起來,修長手指輕輕叩打著桌面,看向?qū)γ娴某啬胶?,慢條斯理地開腔,“人,當(dāng)然你是可以帶走的。只不過嘛——” 說到此處,他又故意停頓了下,幽暗眸光盯著偌大屏幕上兩個女人,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人你只能帶走一個!” 他將眸光在轉(zhuǎn)移到池慕寒身上,深深定格住。 “二弟,你到底要選誰呢?” 池仲堯嘴角始終帶著一抹陰森淺笑,像是在不著邊際地開著不冷不熱的玩笑,“憐兒還是眉嫵?情人還是前妻?” 拋下這樣的選擇題后,只見池仲堯又將手中那枚小小的遙控器把玩起來。 在池慕寒看來,好像一旦他選擇了,那個選剩下的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池仲堯,你不守承若!” 男人的聲音淡定從容,緩緩從兩片薄唇中吐出,咬音微重,帶著一股剛硬不可摧的力道。 “承若?池慕寒,你人在我的船上,你的女人在我的手里,剛才這份繼承權(quán)轉(zhuǎn)讓合同你又是心甘情愿地簽下了,現(xiàn)在的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講‘承若’?” 的確,現(xiàn)在的他是沒這個資格。 池仲堯站在了最有利的位置上,而他連底牌都被他抽得一干二凈! “選吧,兩個選一個,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了,我的好弟弟?!?/br> 池仲堯高高挑著眉眼,那是獨(dú)屬于上位者在勝利之后搖旗吶喊般的猖獗獰笑。 看著池仲堯手里的小遙控器在他掌心里打著轉(zhuǎn),只覺微微的頭暈眼花,又聽得他緊逼的聲音,將他逼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慕寒,你不選,是要我給你選一個嗎?很有可能,我兩個都不會給你選哦?!?/br> 池慕寒眉眼一厲,如寒冰似得眸光戳向池仲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