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他的眸光越發(fā)地幽暗下去,有種讓人如履薄冰的感覺。 而他手上力道加大,藍歌也不呼痛,睜大了一雙微紅的眸子狠狠地不服輸?shù)玫氐芍@個男人。 另一只手干脆地抬起,用力拍下他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他何必這么假惺惺? 那句他錯怪了她,她可真承受不起。 她也不想去理會他跟夏雪的那些個破事。 只是為什么,她一轉(zhuǎn)身,眸子忽得襲上一股莫名炙熱? 她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玻璃杯,總有一天,席云崢,你會知道你不只是錯怪了我,而是你錯得究竟有多離譜? ……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的時候,虞熹的病房門被敲響。 虞熹瞇了瞇眸,眼中不覺揚起笑意,她知道是池慕寒帶著蕭憐兒來給她道歉了。 一大清早,她就畫好了精致的病妝,還在臉頰那邊貼了繃帶,讓自己看起來真是被揍得不輕的樣子。 理了下妝容,不用往眼里滴眼藥水,想一想那些過往的辛酸,就能令眸子通紅。 要說演戲啊,她早就被生活錘煉得爐火純青了。 柔聲喊了一聲“請進”之后,房門就被打開。 在蕭憐兒看到倚坐在床頭的虞熹之時,她的雙眸驚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池慕寒,“慕寒,你說帶我來見一個人,就是虞熹?” “可不就是我么?蕭小姐?!庇蒽湮譂M意地睇了池慕寒一眼,而后又低低柔柔道,“池公子,你也真夠不地道的,把人蕭小姐帶來了,也不跟人家說見的是誰,來干嘛的?” 蕭憐兒心中也很是納悶,池慕寒到底帶她來見虞熹干什么? 昨天凌晨她又很榮幸登上了微博熱搜no.1,因為虞熹被人潑硫酸的這件事。 有人故意在網(wǎng)上肆意造勢,是她指使粉絲對虞熹潑了硫酸,還附了很多虞熹受傷的照片,真是有圖有真相,她的微博底下幾十萬條的評論,都是清一色的謾罵聲。 她在娛樂圈成了一個容不下后輩的惡毒女人! 池慕寒不為她解決這些輿論壓力不說,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把她帶到虞熹的病房來了? 她按捺不住,急聲問道,“慕寒,你到底帶我到這里來干什么?” 虞熹曲起膝蓋,手肘抵在膝蓋上面,撐著自己下巴,悠悠等著池慕寒開口。 她很清楚,只有從池慕寒嘴里說出來的話,才能刺痛蕭憐兒,令她享受這份痛入骨髓的酸爽! “我要你向美人道歉!” 在池慕寒冷沉開腔之后,蕭憐兒好像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得,又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大笑起來,“什么?池慕寒,你有沒有搞錯?你要我向虞熹道歉?我憑什么向她道歉,她有證據(jù)嗎,那些人是我在背后指使的?” “可他們是你蕭女神的粉絲呀,你不跟我道歉,誰跟我道歉呀?興許你跟我道歉了啊,我會在媒體面前替你說點好話呢。”虞熹慢條斯理地吐著氣息,櫻桃小嘴對著自己受傷的手背呼了呼氣,“不然,你這女神之路可就真走到頭兒了。” 蕭憐兒氣得嘴唇絳紫,面色發(fā)白,她用無助的眼神向池慕寒求助,可是池慕寒只是冷漠地瞟過她,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 其實,她心底很清楚,自從虞熹這個妖艷的女人出現(xiàn)后,池慕寒連人帶心就被虞熹拐跑了。 她兩次因為丑聞上了微博頭條,但,池慕寒卻是一直冷眼旁觀,甚至推波助瀾。 若是池慕寒能出手幫她,這些對她不利的新聞一定會被壓下去! 權(quán)衡利弊之下,蕭憐兒委屈求全地退讓, “好,虞熹,我向你道歉,就當(dāng)是替我那三個沖動的粉絲?!?/br> 緊接著,她緊緊捏著手指,咬牙切齒地瞪著虞熹,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這蕭憐兒官腔倒是說得挺溜,道歉就道歉唄,還是替粉絲道歉的。 “三個?”虞熹挑了下眉,一道銳利的光芒戳向蕭憐兒,“我可從來沒公布找我茬的人是三個啊,警局那邊的消息也一直是封鎖的。蕭小姐,你這可是一時激動說漏嘴了?” 虞熹這個女人果然是厲害,她差一點就著了她的道兒。 蕭憐兒鎮(zhèn)靜地說道:“這事鬧得這么大,只要有心,或多或少也能打聽到點消息,不是么?” “呵呵……真如蕭小姐你說的這樣那就好了。”斂眸淡笑了下,虞熹就挑高了眉,“只是,僅僅對不起三個字,就能抵消我昨天受得這些罪嗎?蕭小姐,你可是沒瞧見,那是一整瓶的硫酸啊,就劈頭蓋臉地朝我撲過來了,要不是我機智避開,我的臉可就稀巴爛了?!?/br> 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對峙,沒有烽火,卻是硝煙彌散,而池慕寒也不打斷她們,冷眼暗瞧著這一切。 蕭憐兒抿了抿唇,“那你到底要我這樣?” 看著蕭憐兒這副求人的姿態(tài),虞熹心中是樂意的,只是還不夠,僅僅是嘴上說句虛偽的對不起,那當(dāng)然是不夠的。 “那至少也得給我斟杯茶吧?” “虞熹,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嗎?池公子,你可得給我評評理,讓蕭小姐給我斟杯茶過分嗎?你瞧瞧我這臉,還有我這手……都成什么樣兒了……” 她指了指自己負傷的小臉,又比劃了比劃自己的手,委屈地憋著小嘴訴著苦,還給池慕寒拋過去一個嬌里嬌氣的小眼神。 ☆、第252章 大快人心 不消池慕寒出聲,從他凌厲的眼神中,蕭憐兒就明白了一切。 這個男人至始至終都站在虞熹那邊! 她咬緊牙關(guān),“好,我給你斟茶?!?/br> 虞熹滿意地微微笑開,指了指一旁的茶幾,“蕭小姐,茶具在那兒呢?!?/br> 蕭憐兒強忍著一切屈辱,給虞熹泡了一杯熱茶,托著茶杯,緩緩朝病床上那個一臉得逞的女人走去。 “哎哎哎……我說蕭小姐,你這走路姿勢可不夠誠懇???” “虞熹,你還要怎樣?” 虞熹繼續(xù)道:“你要是真心實意向我道歉啊,那至少也得像菲律賓女傭一樣貓著腰弓著身走過來呀。” “虞熹,你這是得寸進尺!” 蕭憐兒那生氣的樣子,就差點兩眼一翻雙腿一蹬就這么過去了。 被虞熹收入眼底,可真是覺得有趣極了。 真真是想不到,蕭憐兒你也會有這么一天。 “蕭小姐,我又沒讓你給我跪下,只是要你表現(xiàn)的誠懇一點嘛。池公子,你說對不對?” 池慕寒不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一記有力的頷首,給予了虞熹支持。 蕭憐兒真是有點哭笑不得,她這么屈尊降貴配合池慕寒究竟是為了什么? 不過,是不想惹這個心愛的男人不開心而已。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蕭憐兒學(xué)著菲律賓女傭走路的姿勢,貓身行至虞熹床前,將茶杯舉起,遞給她。 虞熹笑著接過了茶杯,還極其諷刺地說了一句,“真是辛苦你了,蕭小姐。” 這一切,蕭憐兒都忍了。 她以前在蕭家被蕭音音也是百般欺負,還不是忍了,只能善于隱忍的人,才能做得了大事。 早晚,她會讓虞熹嘗嘗她的厲害。 正這么想著,她的唇角不覺上翹。 哪知虞熹才喝了一口水,一張嘴,就吐了她一臉,再好的脾氣,也經(jīng)不過虞熹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 “虞熹,你竟敢吐我?你知不知這茶水有多燙?” 她委實已然怒不可遏,伸手就要過去奪虞熹的茶杯,將這些水還到她臉上去。 不料虞熹這女人狡猾得很,在她的手伸過去之時,就“哎喲”嬌滴滴一聲,將茶杯打翻在她腳面。 “蕭小姐,原來你也知道茶水燙?。考热恢?,還泡這么燙的茶給我喝,你這是要燙死我啊?” 虞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下站在她面前的蕭憐兒,可真是狼狽極了,那濕噠噠的小臉上還殘留著幾片綠茶葉。 能把蕭憐兒整得這么慘,那真是前所未有的大快人心啊。 剝奪她的自尊,對于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來說,一定比殺了她還痛苦! 這場虐蕭憐兒的游戲,總算玩得有點過癮了。 “不過念在蕭小姐你還算真誠的份上,我呢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計較了,等我把這身上的傷養(yǎng)好了,我就召開一場發(fā)布會,到時候會替蕭小姐你解圍的?!?/br> 蕭憐兒抹了這一臉的茶水,這茶水里還帶著虞熹的口水,可真真是惡心極了。 但池慕寒在這里,她亦是有火難發(fā),不同于潑辣野蠻的虞熹,她是個有休養(yǎng)的女人。 而虞熹也正是看中了這點,才一次次地變本加厲。 “這歉道完了,我走了。” 虞熹笑嘻嘻地在她背后揮手,甚是愉悅,“蕭小姐,拜拜,好走啊。” 在那扇門關(guān)上之后,一直沉默的池慕寒終于開了口,“現(xiàn)在高興了?” “高興,怎么不高興?我都快高興地沖上云霄了?!?/br> 她從床上蹦跶地跳了起來,轉(zhuǎn)了幾個圈后,腦袋暈暈乎乎的,差點從床上摔下來,池慕寒沉眉,上前摟住了女人的腿。 虞熹眼神迷離,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地上的池慕寒,氣息如蘭,卻有些冷。 “怎么?把池公子曾經(jīng)心愛的蕭小姐折騰得夠嗆,池公子不高興了?” 池慕寒薄唇微微張了張,遂啞聲開腔,“我只是……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子?!?/br> “變?池公子,你也許還不清楚我的為人,我啊一直都是這樣子呢。別人要是打我一拳,我一定以十拳奉還。我啊這叫真人真性情,不像蕭小姐那么虛偽,你看看明明臉都氣綠了,但是為了在你面前維持形象,連個屁也不敢放。她啊,不在你面前的時候,可是另一副嘴臉呢?!?/br> 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憐惜交織的情感,很快又強制隱下,“怎樣都好,只要你高興?!?/br> 柔軟的雙手往池慕寒頸上一環(huán),眉眼飛揚,“這才像要寵我一輩子的池公子嘛。” …… 藍歌在家休息了幾天,在報紙上翻著有什么適合她的工作。 總不能今后面朝西北方喝西北風(fēng)吧。 適時,手機鈴聲響起來,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聲音有些熟悉,聽得對方說,“喂,藍小姐你好,我是容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