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節(jié)
楚楚是真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來是想離間他們的關(guān)系,誰曾想被大少爺給撞破了。 “真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就是你對我的真心?” 男人的聲音越發(fā)低沉,楚楚的心兒直顫,她捂了捂胸口,那里被席云崢踹了一腳至今還隱隱做痛,生怕他對自己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來,她著急開口。 “大少爺,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對你有非分之想了,你要是不想再見到我,我這就滾,保證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br> 說罷,楚楚就想開溜。 可席云崢一手就擒住了她的肩頭,唇角弧度冷冷蕩開。 “現(xiàn)在想走?晚了!” 楚楚心口又是一跳,緊接著看到席云崢拿出手機,給他的保鏢打電話。 沒一會兒,兩名保鏢趕到這里,其中一名保鏢恭敬問道,“席總,有什么吩咐?” “把這個女人丟到貧民窟去,給她找個最臟最丑的流浪漢?!?/br> 席云崢一言畢,就把楚楚嚇得渾身抖成了篩子。 登時,楚楚哭得死去活來,央求道,“不要啊,大少爺……求求你,不要把我丟到那種地方去……” “你不是喜歡被人睡嗎?那就去那里和流浪漢睡個夠吧!” 保鏢架住楚楚,就要把她帶走,楚楚順手抓住了藍(lán)歌的胳膊,大聲哭嚷起來。 “大少奶奶,看在我以前對你盡心盡職的份上你幫我跟大少爺說說情吧,我不想被又臟又丑的流浪漢給玷污了。昨天晚上我和大少爺什么都沒發(fā)生,我現(xiàn)在還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呢……” 楚楚和席云崢有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藍(lán)歌倒并不介懷,只是席云崢的懲罰實則過分了些,不過,話又說回來,不過分又怎會是席云崢處事風(fēng)格呢? 席云崢多想從藍(lán)歌眼中看出一些異樣的情緒來,可讓他失望的是,除了平淡之外,那個女人再無多余表情。 想是無愛了罷,否則又怎能做到如此冷冷清清? 他心中一絞,喝命一聲,“把楚楚帶走!” 眼看楚楚就這么被拖走,藍(lán)歌想起失明時楚楚對她的照顧和關(guān)懷,那段時間,這個小丫頭也算真心相待。 她不管不顧地說了一聲,“她做錯事,是該受到懲罰,可她最錯的是用錯情,愛錯人。她以前在席家也算盡忠職守,衷心侍主,你姑且就饒過她這一次吧?!?/br> 用錯情,愛錯人,藍(lán)歌,你這是在說你自己么? 席云崢心頭狠狠一擰,“藍(lán)歌,你是誰?你連我的女人都不是,憑什么替別人求情?” “你看,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做事從來不留一絲余地。假如當(dāng)初你稍微對我留點情,我們之間也無須鬧到如斯地步?!?/br> 藍(lán)歌淡言寡笑,那一句竟令席云崢心口募得一沉。 悔恨之意如潮般再次翻滾,他喉嚨緊繃,兩片薄唇磕磕碰碰。 藍(lán)歌,我多想告訴你,直至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以前走過的每一條路都是錯,可我放下自尊,放下身份,只求你能回到我身邊時,你卻執(zhí)意要和虞驍結(jié)婚。 難道,我這輩子都注定求而不得么? 席云崢蒼白冷笑,似瘋似魔,看得席宴青心驚rou跳又憂心忡忡。 席宴青嘆氣一聲,“哥,你就算了吧。你也沒吃什么虧,誤會也解除了,你就別對楚楚下狠手了,到底人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跟夏雪那種水性楊花的蕩婦不一樣?!?/br> 在席云崢看來,楚楚這樣的與蕩婦無異。 “看在你為她求情的份上,我就饒了她?!?/br> 楚楚聽得席云崢?biāo)闪丝冢B忙向他們道謝。 “那你還不快走?” 藍(lán)歌催了她一聲,生怕席云崢反復(fù)無常,分分鐘改變了主意。 楚楚含淚點頭,跑著離開。 此事告一段落,藍(lán)歌也欲轉(zhuǎn)身離開。 忽然,后面男人快步轉(zhuǎn)至她身前,“藍(lán)歌,你想救女兒嗎?” “我有多愛孩子,席云崢你不是不知道?” “如果想,那就和我再生一個孩子,這樣榴蓮才最有可能活下來?!?/br> 藍(lán)歌頓時一訝,“你說什么?” “藍(lán)歌,別跟我打馬虎眼。你曾是醫(yī)生,關(guān)于醫(yī)學(xué)方面的知識你比我懂。能救榴蓮的唯一辦法就是骨髓移植,可至今未找到合適的骨髓,榴蓮的病情也不是很穩(wěn)定,這次能渡過危險期,下一次就說不定了?!?/br> 聽罷,藍(lán)歌粉券拽緊,“席云崢,你好卑鄙。” 卑鄙? 他席云崢從來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最后只能用卑鄙的手段留住你,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我也不怕。 他依舊冷笑,面無表情,像極了心狠手辣的劊子手。 “如果你真的愛孩子,如果你還想做一個合格的母親,你就該知道怎么取舍?” 他這是逼著她在孩子和虞驍之間做抉擇啊。 虞驍會答應(yīng)她和席云崢再生一個孩子嗎? 但凡有點自尊的男人都不會答應(yīng)吧? …… “老板,虞睿來了?!?/br> 在泳池邊和一群身材火辣的女人嬉戲的池中堯聞聲,瞄了眼身后,“帶他過來?!?/br> 說罷,就跳進(jìn)了游泳池。 穿著三點式的女人們環(huán)伺笑鬧著,拿水潑向池仲堯,“來啊,快來啊……” 看到這樣的場面,虞睿心中了然,擺明了池仲堯不想和他談事。 他眉頭一擰,索性直呼其名,“池中堯,你若是不想和我談,又為什么約我在這里見面?” “虞先生,你可別搞錯了,是你約我,不是我約你!” 說著,池中堯又把女人摟在懷里,一陣亂親亂啃。 虞睿沉了沉氣,須臾之間,就把拉長了的臉調(diào)整過來。 “我們是老朋友了,誰約誰又何必分得這么清楚?” “老朋友?”池仲堯瞇了瞇眸,“你讓左伊潛藏在我身邊三年,還讓她殺我?虞先生,做你的朋友是不是太刺激?” 虞睿來時就為想好了如何為此事開脫,他往沙灘椅上斜斜一躺。 “仲堯,是你對虞熹動手在先。你剛回來,就請她吃炸藥,你說我能不給你點顏色看看?” 池仲堯輕蔑一笑,就上了岸。 站在岸邊的侍應(yīng)生把寬大的沙灘巾披到他身上,輕輕為他擦身體,另一個侍應(yīng)生則為他點上了一支雪茄。 “真是這樣么?真是看不出來,你對那個假侄女還動了真心?” “我對虞熹自然是動了真格的。” “沈眉嫵不愧是我曾經(jīng)看中的女人,居然能把這個萬年攻給俘虜了,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彼丝谘┣?,吞云吐霧,現(xiàn)在的沈眉嫵還真是嬌媚,比起他這一泳池的庸脂俗粉可正點多了,“好了,虞先生,我們還是談點正經(jīng)事吧。說吧,這次找我什么事?” 言罷,那些女人們就自行離開,偌大的游泳池只剩下了兩人。 這次,虞睿是只身前來的,料他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仲堯,我們一向都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對虞熹出手,她和池慕寒沒幾天就結(jié)婚了,到那時拿下池家的一切,我會分文不動交到你手上。” “我當(dāng)然不會真的動她,上次不過是嚇唬下他們而已?!背刂賵蛩葡氲绞裁矗诸D了頓,“如果她知道你跟我串通一氣,她還會這么尊敬你這個二叔嗎?” 攸的,虞睿眸光一斂,“所以,永遠(yuǎn)不要讓她知道?!?/br> “只要你幫我拿到我想要的,我自然不會告訴她這個。不過,他們新婚那天,我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他們?!?/br> …… 圣保羅大教堂,即將舉行一場盛世的婚禮。 備受矚目的新人自然是池慕寒和虞熹,除了親朋好友之外,還有各大媒體記者。 名媛們紛紛注視著燈光打亮之處,看著池慕寒從下面牽著一襲白紗的虞熹走上臺來。 虞熹曾經(jīng)是個聲名狼藉的艷星,可偏偏池慕寒娶了這樣一個女人。 名媛們瞪大了眼珠子,在紛紛議論著,著實嫉恨,要知道自己比虞熹這樣的女人可好上千百倍。 外界有傳聞,虞熹是個狠角色,能爬到池爺?shù)拇采?,還把曾經(jīng)的當(dāng)紅影星蕭女神干掉,可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對于這樣的傳聞,虞熹只是一笑置之,悠悠眾口,豈是能擋得住的? 外人愛說什么就讓他們?nèi)フf好了。 虞熹跟著他一步步走到教堂中央,雖說是二嫁,心中還是隱隱緊張,她的一只手緊緊捏提著裙擺,手心里亦是布滿黏汗。 “緊張,是不是?”他看向她,輕聲在她耳邊說,“你只要跟著我的步伐走,無需多心?!?/br> 其實,他的緊張不比她少。 他終于把這個心心念念的女人,再次娶到了手。 男人的聲音沉著冷靜,讓人聽了微微心安。 除卻緊張之外,此刻還有一絲別樣的情緒,像是焦慮,又像是不舍。 二叔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天過后,就是池慕寒的死期。 臺上的神父嘰嘰喳喳宣布著什么,虞熹沒有心思去聽,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今天過后,又將是怎樣的局面呢? 當(dāng)神父提到她的名字時,虞熹微微一晃神,將神智抽回,眸光落到面前這個清冷優(yōu)雅的男人身上,他今天一身黑色阿瑪尼西裝,有型而風(fēng)度翩翩,一張過了30歲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只是他的眸光比以往更深沉內(nèi)斂,添了一種極致的成熟韻味。 神父宣布交換戒指,池慕寒從一只紅色的精致小盒里挑出了一枚鉆石戒指。 然,她卻想到了,曾經(jīng)這個男人也是像這樣執(zhí)著她手,萬般溫柔地將那顆戒指套進(jìn)她的指尖。 他還說——從此,以我之姓,冠你之名,護我妻眉嫵一生。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生死關(guān)頭,他護的卻是蕭憐兒。 她身子緊緊繃著,在輕輕地顫抖,僵硬纖長的手也被池慕寒牽起,輕放于他溫?zé)嵴菩?,她心中愈加難受,不得不閉上了眼睛,來克制著自己內(nèi)心復(fù)雜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