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jié)
“我沒有……” 藍(lán)歌說出這話時幾乎是輕吟出來,頭腦一脹,腿腳也跟著發(fā)軟,身子一歪,便倒向門板,腦袋“咚”的一聲將門板敲得響亮,身子要貼著門板往下滑。 見她不知怎么回事要癱倒下去,席云崢眸光一斂,手的動作快于思考,將她拉入了懷里。 女人身子軟綿綿的,讓席云崢渾身充血。 藍(lán)歌眼神迷離地看向他,輕哼了一聲,拖長的尾音分外撩人。 “這香水……太厲害了,席大哥,我好難受……” “這香水對女人根本不起作用。” 藍(lán)歌一驚,眉梢攸得蹙得更緊,不是這香水的問題,那么是什么東西讓她如此難受? 猛得,憶起一些什么。 “那湯有問題,爺爺只讓我們喝的那湯……被下藥了?!?/br> 飯桌上,難怪席宴青也要喝那湯,爺爺卻是不準(zhǔn)。 這下……她是被爺爺?shù)暮眯慕o害慘了。 “別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把什么都推卸到爺爺身上去!如果不是因?yàn)槟?,爺爺會這么做么?你……” 說著,席云崢頓了下,只覺渾身有什么在搗騰的厲害。 藍(lán)歌這個女人下得是慢性藥,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發(fā)作,可是一旦發(fā)作起來,強(qiáng)烈得讓他這個冷靜自持的男人也幾乎把持不住。 兩種藥,藥效太猛,時間上又把握得再精確不過,不是她這個當(dāng)事人做的,若說是巧合,說出去有誰信? 瞥見席云崢清銳的眉眼中一股隱忍,又像是要蓄勢待發(fā),藍(lán)歌心中不禁害怕起來。 “藍(lán)歌,既然你這么愛被男人做?那我不妨就滿足你一次!” 藍(lán)歌吃痛,悶哼一聲,再抬眼,看到席云崢一雙原本墨黑如玉的眸子紅得可怖。 猛的,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身子一輕,卻是被席云崢給抱了起來,大步往沙發(fā)那里走去。 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卻無力阻止。 “席大哥,能把燈關(guān)上嗎?我……” 咬了咬唇角,卻沒辦法說出她心里的想法。 她能說她很害怕嗎? 席云崢冷冷的笑,卷起一陣涼意,讓室溫又驟然降下幾度,讓本來就發(fā)冷的藍(lán)歌身子輕輕打顫起來。 “你這樣的女人,關(guān)不關(guān)燈有什么不同么?難道還想讓我對待雛兒般對待你么?” 難道他還指望這么多年,她會替他守身如玉么? 只是身體上的痛,也沒他薄情的羞辱來得傷人。 難道她在他眼里就是那么不堪的女人么? 即便那般劇痛,她也只能緊緊咬住了唇。 唇角滲出一絲血絲,與她慘白如蠟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忽然,男人動作猛得一滯。 她……她竟然是個處? 一場歡愛太過沉痛哀涼,熬得藍(lán)歌心尖發(fā)痛。 最后,男人毫不留念地退下,好像她只是單純的發(fā)泄工具而已。 胸口驟涼,就像他從未貼近過她一樣。 她睜開眼,看著他有條不紊地整理衣衫,只消一會兒,他就衣冠楚楚,韻致格調(diào)。 又休憩了半晌,等恢復(fù)精力之后,他拿出手機(jī),播了一通電話出去,寥寥幾句,交代清楚,叫人到席家來給他開門。 他還真是迫不及待地離開啊。 猛的,他回頭瞥了她一眼,晴欲褪去,眸光又變得極其陰冷。 她卻是狼狽窘迫之極,只好拉了下大衣衣擺蓋住自己,雙手往后撐著沙發(fā),身體微微顫抖著坐起來,眸光望向地上凌亂的衣物。 他微微一皺眉,漆黑锃亮的皮鞋尖一勾,便將衣服勾起,一齊甩到了她身上。 連腰都懶得彎一下,她的衣物他竟是連手都不屑碰下,只配以教待之。 她手指用力絞住仔褲,始終還是澀澀道了一聲,“謝謝?!?/br> 她的客氣,讓他微不可見地眉心又再擰了下,心中莫名燥怒。 “謝我給你開了苞,讓你的良苦用心沒有白費(fèi)?” 尖銳的話語刺得藍(lán)歌提褲子的手輕輕一顫,她咬了咬牙,艱難地開口。 “席大哥,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故意要勾引你。爺爺做的這些我是真的不知情,如果你咬定了是我,那我也無從辯解。而且,女人的第一次沒有這么輕賤,你是我的席大哥,又是我的丈夫,所以給你,我不悔。” 不悔,至今她沒有悔過。 不知為何,聽到她不悔二字,心里仿佛被針扎了一下,微微一緊,他側(cè)了下身子,極輕巧地避開藍(lán)歌的眸光。 忽然,手機(jī)鈴聲響起來,席云崢從兜里掏出手機(jī),看了一下屏幕上的號碼,絲毫沒有避諱地接聽。 “恩,還在吃?!?/br> “雪兒,你先睡,我馬上回去?!?/br> 那口氣,溫柔地令人發(fā)指,任聾子都能聽得出席云崢與電話那頭的女人關(guān)系匪淺。 呵……他真的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那個女人小名叫——雪兒,立馬讓她聯(lián)想到今天下午到診所來示威的女人,心猛地揪住,不敢想下去…… 穿戴整齊,只是下面的不適感讓她渾身不舒服,然,只能忍著,強(qiáng)自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站定。 她一雙瀲滟的美眸盯住席云崢,柔情而含痛。 這下,他是避無可避,只能看向她。 她溫柔而微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席大哥,你走了四年,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我曾一次次沖動地想去法國找你,但只怕你會煩得逃得更遠(yuǎn),逃到一個我連國度都無法得知的地方,所以我只得忍著這份苦澀,等你回來。現(xiàn)在你回來了,我終于可以當(dāng)著你的面問清楚了,當(dāng)初你離開,是無法接受我從meimei成為你的妻子,還是因?yàn)槠渌???/br> 凡事,她都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即便她已猜出個中情由,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這就是藍(lán)歌。 但,她卻沒想到席云崢會回答得那么干脆直接。 “正如你所聽到的一樣,藍(lán)歌,你一向聰慧,應(yīng)該不需要我點(diǎn)透。” 是啊,一個男人拋棄妻子、家庭,流連于外面四年,不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還能為了什么? 只有她還一直拼命地替他找借口,瞧,她真是聰明至蠢了。 心止不住地顫抖,雙手死死地捏緊,強(qiáng)忍著心痛,問道,“那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么?是要為那個女人,跟我離婚么?” 果然聰明,真是一點(diǎn)就透了。 離婚這個詞,他一直都有些難以啟齒。 畢竟她曾對席家有恩,現(xiàn)在倒好,她竟先提了出來,那么他也沒有那么好為難了。 他的沉默等于默認(rèn),無聲勝有聲。 壓抑冷沉的氣氛如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掐住了她的心臟,幾乎讓她難以呼吸。 她不禁輕聲笑起來,“席大哥,我等你等了這么多年,等到的竟然是——離婚?就在我們剛剛坐實(shí)了夫妻關(guān)系后,你竟還能這么殘忍地對待我?” ☆、第361章 番外 你開個價 她本以為,他不會當(dāng)下就要逼她離婚,不說他們多年的感情,更何況他們才剛剛發(fā)生了男女關(guān)系。 始終,她是高估了自己。 之前,曾前思后想,不要問,糊里糊涂不好么? 都說夫妻之間糊涂一點(diǎn),才會更和諧,而該死的,她偏偏喜歡往槍口上撞…… “要不是今晚你對我下藥,這輩子,我都不會碰你。離婚只是早跟晚的差別,難道還要再拖一個四年么?你拖得起,我拖不起?!?/br> 這次回來,他本就沒打算再隱瞞下去,更何況,他能拖,那陪在他身邊四年的女人拖不了了…… 她是他的妻,他卻視如敝屣,甚至連獻(xiàn)上初.夜,都要耍手段。 她仍舊是笑,笑得媚眼紛飛,笑得花枝亂顫。 “你是不是想強(qiáng)調(diào),我們能拖,而夏雪拖不下去了,她已經(jīng)有了你們的孩子?” 席云崢募得一驚,她是如何得知雪兒已經(jīng)有了身孕? “你派人調(diào)查我?” 睇到他眸子中的疑惑,她笑著說,這笑聲卻愈發(fā)的悲涼,好像摻進(jìn)了大提琴的悲鳴之調(diào)。 “席大哥,不用那么驚訝,我還沒那么無聊,派人去跟蹤調(diào)查你們。她今天下午到我診所來看診了,她說她孩子的父親是我的丈夫,起初,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是……” 在夏雪面前的冷靜和堅(jiān)持,到最后卻成了最大的笑話。 她輸?shù)煤脩K,從他口里得到證實(shí),有多傷人就有多傷人。 藍(lán)歌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席云崢的眸子,想從他的眸子里看到愧疚與不安,哪怕一絲絲也好啊,全然沒有,有的只是冷漠和決絕。 心底痛得只好冷笑,“席大哥,那可是我的同學(xué),我的好友,你們能認(rèn)識,還是靠我引薦的,而你居然背著我爬上了我友好的床,連孩子都快生出來了,你們對我可真好……真好……” 這便叫做自掘墳?zāi)梗{(lán)歌成了那兩人穿針引線的紅娘,親手刨了自己的墳,最后尸骨無存…… 席云崢的臉色刷得陰黑一片,冷得嚇人,身側(cè)拳頭緊握,像是有什么要爆發(fā)。 藍(lán)歌唇角輕揚(yáng),她這個被背叛者還沒暴怒,他這個背叛者怒什么怒? 哦,自然的,被捏住不堪的痛腳,自然怒不可遏了。 藍(lán)歌轉(zhuǎn)身,緩步走到窗前,青白的手指攀上窗欞,猛地一拉,將窗子拉開,北風(fēng)狂肆呼嘯而來,刺冷,讓她呼吸都困難。 冷,冷得好,也許再冷一點(diǎn),把她的心冰封住,她就不會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