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jié)
陸晉原身邊的女人把這幕收入眼底,溫柔笑說,“你這個小外甥女真是不懂事,你喝醉了還堅持著要過來接她,可是她非但不領(lǐng)情,還說那些話故意來氣你這個當(dāng)家長的?!?/br> 陸晉原眼皮重重一闔,不著痕跡掩過那絲復(fù)雜的情緒。 “送我回公寓?!?/br> …… 馮寶寶跑到一個路燈拐角口,氣喘吁吁停下腳步,隨之甩開祁銘的手。 “好了,就到這里,我打車回去。還有,別把我的那句‘復(fù)合’的話太當(dāng)回事!” 祁銘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頓時滿心的喜悅化為惱怒。 他的臉上黑氣沉沉的,大跨前一步,黑影將她整個籠住。 馮寶寶剛剛這是拿早戀這件事,來刺激陸晉原,表示對家長的不滿和反抗吧? 就像他一樣,經(jīng)常打架生事、泡妞喝酒、夜不歸宿,來跟他父親做斗爭一樣。 他于她來說,只是一個擋箭牌。 可是,她傷了一個男人的自尊。 祁銘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用力捏住,捏得她骨頭都痛。 “馮寶寶,把我利用完了,就甩了我?” 昏黃路燈在她小臉上投下一抹黯淡剪影,眼底還藏著得瑟輕蔑的意味。 祁銘恍然大悟,冷冷地咬著牙關(guān),“或者……你根本就是存心的,存心要我報復(fù)我,存心要我不爽!” 馮寶寶被他捏得手腕發(fā)痛,怎么甩也甩不開,看來這次真是把他惹急了。 她承認(rèn),她有私心,她不僅要?dú)鈿怅憰x原,還要小小的報復(fù)下祁銘。 可她現(xiàn)在也是一肚子火沒處撒,她咬咬唇,錚錚道,“祁銘,利用你又怎樣?是你玩弄我在先,你一會來追我,一會拋棄我,現(xiàn)在又來吃回頭草,強(qiáng)迫我答應(yīng)跟你復(fù)合。憑什么,就準(zhǔn)你們這些男人不把女人當(dāng)人看來耍弄?就不準(zhǔn)我來忽悠你?” 祁銘不懂得為何她這張可愛粉嫩的小嘴能說出這么多怨毒的話來? 句句帶刺,又字字在理,可盡管如此,她嘰嘰喳喳沒完的聲音讓他更加怒火中燒。 馮寶寶完全沒察覺到危險在逼近,她剛剛說完,就被一只大掌粗魯?shù)乜圩×四X門。 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帶著汗水味的男人氣息強(qiáng)烈地壓進(jìn),咸澀濕潤的味道堵住了她的口腔。 她驚惶地睜大了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她胸腔里像被抽干了氧氣一般喘不上氣來,腦子里也變得一片空白。 當(dāng)他的唇離開她的,當(dāng)他的手指刮弄過她的唇瓣,倨傲地看著她,語氣盡是嘲弄。 “馮寶寶,你的初吻味道很好?!?/br> 猛地,她才驚覺過來,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麻木僵硬的身子微微一顫,拍掉他在她唇上戲弄的手,劇烈地咳嗽,喘息。 她咬著牙,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尷尬羞怒。 要知道,這的確是她的初吻。 這個祁銘似乎不如她想象般的無害,他蠻不講理起來比起自己更甚。 她只不過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他就將她的初吻給奪走了,在她完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 見他又色瞇瞇地笑著靠近,待他走到身邊時,馮寶寶狡猾地一瞇眼,飛快而使勁地躥出一腳,正踢中了他的小腿。 趁著他疼的一折腿,她立即跑向馬路對面。 他要追上去,可是腿疼得厲害,只好扶住了身旁的路燈桿子。 特么的,真是失敗,在這夜色之下,他處于放松的狀態(tài),竟又中了她一招。 當(dāng)他再次抬頭時,只見馮寶寶已經(jīng)站在了馬路對面,就好像她是踏著空氣飛過去的一樣。 “祁銘,你個臭流氓,奪我初吻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咒你……”她翻著眼皮,想了想,“咒你被路燈砸成個白癡?!?/br> 詛咒完祁銘,馮寶寶掉頭就跑。 與其說像一個風(fēng)一樣的女子,不如說像一個神出鬼沒的小精靈,一會兒就消失在祁銘的眼下。 特么的,從來沒有一個女孩這樣對他,從來沒有! 氣得祁銘用拳頭砸路燈桿子,一拳頭砸下去,把拳頭砸破了皮。 他吃痛,甩甩拳頭,悻悻低罵,“什么破路燈,明兒找人拆了你。” 路燈上的漆皮簌簌掉下,還莫名其妙地掉下一顆螺絲釘。 他驚異地抬頭看,沒過兩秒,頭上的路燈毫無預(yù)兆地摔下來,“碰”的一聲,正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腳前,差點(diǎn)將他的半顆心臟嚇得跳出來。 驚嚇過度的祁銘地瞪著碎了一地的燈片,不是因?yàn)闊舻粝聛砹苏娴膰樀搅怂?,而是真的差點(diǎn)應(yīng)了馮寶寶邪惡的詛咒,若是燈再掉偏一點(diǎn),說不準(zhǔn)他真的會被砸成個白癡。 …… 馮寶寶回到家,便見陸晉原的車停在外面。 他回來的倒是挺快的,怎么不用跟那個美女約會的嗎? 她不爽地狠狠白了一眼那輛車,好似這輛車與她有深仇大恨一樣。 馮寶寶鼓著腮幫子大步進(jìn)屋去,看見劉欣蘭從樓上下來,聽得她陰陽怪氣地說,“寶寶啊,你的腿這么快就好了?不疼了呢?” “哎喲……疼,疼死我了?!?/br> 馮寶寶皺著眉,夸張地嚷嚷著,搖身一變,就裝成了個瘸子,一瘸一拐地走過去,心里腹誹,你這個可惡的老巫婆就存心折騰我。 她一拐一拐地飛快地走進(jìn)了廚房,見東媽正在收拾,親昵湊上前。 “東媽,我餓了,快給我做點(diǎn)好吃的?!?/br> 陸晉原走了之后,東媽就是最疼她的了。 別人都說她是災(zāi)星,就只有東媽叫她“小福星”,不過是在只有她們二人在的時候這樣稱呼她。 當(dāng)然,那也不是沒來由的。 她剛來家里那會,東媽也跟大家一樣討厭她。 有一次東媽要回老家,她惡作劇地藏了她的汽車票,讓她當(dāng)天沒走成,氣得她都哭了。 第二天,新聞里報道,那輛車出了事故,無一人生還,是她的搗蛋救了她一命。 因?yàn)榇耸?,東媽感激她,將她當(dāng)做自己半個女兒來愛。 “我的小福星喲,吃的早給你準(zhǔn)備好了?!睎|媽將一盤醬豬蹄子端到她面前。 她挑了個肥大的豬蹄,大大咧咧啃起來,一邊舔著油滋滋的唇一邊說:“東媽,你就是我親媽,對我最好了?!?/br> “呵呵……你就嘴甜,你慢點(diǎn)吃,又沒人跟你搶?!?/br> 這時,從背后響起劉欣蘭的聲音,“東媽,蜂蜜水泡好了沒?” 東媽應(yīng)聲,“夫人,泡好了。” 劉欣蘭見馮寶寶啃豬蹄啃得正歡,挑了挑眉,“寶寶啊,你小舅喝醉了,把這個蜂蜜水給你小舅送去?!?/br> ☆、第416章 番外 不準(zhǔn)你和他交往 馮寶寶聽罷,心里碎碎念,吃個豬蹄而已,也不讓人吃得不安心。 她將碗重重一擱,突然,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zhuǎn),指著空中大叫。 “哇……好大一只蒼蠅,廚房里怎么可以有蒼蠅呢?我要拍死它,拍死它?!?/br> 她開始胡亂地拍打起來,劉欣蘭愣愣看著,家里頭哪里來什么蒼蠅? 馮寶寶故意走到她面前,往她身上用力地又拍又打,弄的劉欣蘭喋喋叫苦。 “啊……馮寶寶,你往哪里打呢?啊……你打蒼蠅還是打我?啊……” 馮寶寶拍拍手,看著劉欣蘭那張被氣綠的臉,正兒八經(jīng)道,“蘭姨,蒼蠅打完了,我這就給小舅送蜂蜜水哈?!?/br> 要我做事,我就要你好看,哼!跟我斗,下輩子去吧。 馮寶寶端著蜂蜜水,趾高氣昂地走出廚房。 身后傳來劉欣蘭殺豬般的慘叫聲,她剛剛在“拍蒼蠅的”過程中將手上的醬油,擦到劉欣蘭的衣服上去了,她記得那是劉欣蘭剛買的迪奧新款。 馮寶寶活蹦亂跳地上樓,來到陸晉原的房門外,敲了敲門,沒人應(yīng),就隨手?jǐn)Q開了門。 房里靜悄悄的,她想他很有可能是睡著了。 可是,一轉(zhuǎn)進(jìn)臥室,那人不偏不巧地堪堪入目來。 他一邊拿著毛巾擦頭發(fā),一邊走出衛(wèi)生間。 最可怕、最可怕的是他身上一、絲、不、掛。 馮寶寶像是遭到電擊一般,呆住了。 她就那么怔怔地盯著陸晉原,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胯下,徹底蒙圈。 陸晉原捋過濕濡的碎發(fā),沉聲問道,“看夠了沒?” 然后鎮(zhèn)靜轉(zhuǎn)身,打開衣櫥拿浴巾。 什么叫看夠了沒? 他以為她多稀罕瞧他呢? 馮寶寶心里是這么想的,可渾身卻熱了起來,只聽得到一顆心臟“碰碰”要跳出來的聲音,她羞憤無比,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了。 她亦是佯裝淡定,慢慢別過身,閉上眼睛。 “陸晉原,你不知羞,洗澡也不關(guān)門,還不穿衣服出來……你不知羞!” “是你自己進(jìn)來不敲門,更何況,這是我的房間,我愛怎樣就怎樣,不是么?” 他用浴巾裹好下面,踏著疲倦的步子緩緩向她靠近。 馮寶寶氣得一跺腳,又轉(zhuǎn)過身來,仍舊閉著眼。 “反正就是你不對!你欺負(f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