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jié)
“在我眼里,她只是個(gè)對我沒安過好心的后媽,毀了我完整家庭的老巫婆?!?/br> 反正也是要走了,馮寶寶索性豁出去了,說個(gè)痛快。 “百川,你看看她,我真心真意對她,卻被她說成是個(gè)老巫婆?!?/br> 劉欣蘭說得聲情并茂,委屈極了。 馮百川指著馮寶寶,厲聲喝斥。 “你滾,你滾,滾得越快越好?!?/br> 馮寶寶嗅了嗅鼻子,拔腿就上樓。 東媽呆在一旁,偷偷流淚。 不消一會兒,馮寶寶匆匆下樓,手里多了行李箱。 客廳中,馮百川并未抬頭瞧她一眼,劉欣蘭給馮百川錘著背,冷笑著看著她,眼底一派嘲弄。 陸晉原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只有東媽留戀地看著她。 “三小姐,你在外頭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呀?!?/br> “東媽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長大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br> 言罷,她朝她揮揮手,跟她道別。 快走到門口時(shí),她還是忍不住回頭,戀戀不舍地看向馮百川。 “爸,我走了?!?/br> 其實(shí),道別不道別又又何分別,馮百川根本不會惦念她。 她一出門口,陸晉原便直直映入眼簾。 他斜倚車門,芝蘭玉樹般的身影映在地面上,顯得頎長深沉。 馮寶寶距他兩米之遙,在銀月薄光下靜靜看著他,一開嗓,喉間就澀。 “我以為你走了?!?/br> 陸晉原彈了下指間煙蒂,隨著煙灰徐徐落下,他的聲音拉長。 “我在等你?!?/br> “等我做什么?” ☆、第421章 番外 暫住一晚 “我想你需要一個(gè)司機(jī),送你去你媽那里。” 陸晉原睇她一眼,隨即將車門打開。 她心底募得一熱,瞬間,有什么不可抵擋的情緒要奪出眼眶。 不知怎的,腳步不聽使喚地走向了陸晉原,投入他的懷抱,肆意哭出聲來。 這么多年來,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可以卸下偽裝,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一個(gè)擁抱,來得是這么突然。 陸晉原心尖一慌,手一震,指間夾著的香煙“簌”地一下落了地。 有多久,她沒這么抱過他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唇角輕輕揚(yáng)起,雙手慢慢地?fù)ё∷募绨颉?/br> 一時(shí)間,他木訥地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一下下地?fù)崦谋场?/br> 哭了好一會,她才抬起臉來。 “都是個(gè)大姑娘了,還這么愛哭?” 如此嗔言,口氣里卻是道不盡的寵溺,他帶著煙味的指腹揾過她濕潤的羽睫上的淚珠,拭掉她鼻端的淚水和鼻涕。 “臟!” 馮寶寶一把抓住他擦過她鼻涕的手,趕忙用自己的手去擦他的手。 她是知道的,陸晉原不比她,他這人愛干凈極了,連大冬天都要每天洗澡洗頭,簡直就是有潔癖。 陸晉原沒作聲,手掌一緊,將她小手裹住。 她心頭突突一跳,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不臟!” 男人霸道的聲音劃過耳邊,重重敲擊在她的心房上。 她嗅了嗅鼻子,只覺得鼻頭里癢癢的,無端端又生出想哭的沖動(dòng)。 淚眸凝視著他,低啞出聲。 “陸晉原,為什么……為什么你總對我這么好?” 他抖了下眉梢,輕輕一拉,再一次將她帶入懷里,深深地汲取著她秀發(fā)的幽香。 “對一個(gè)人好,需要理由?” 同理,愛一個(gè)人,不需要理由。 悶在他胸膛口,馮寶寶覺得暖暖的,被淚水打濕的睫毛眨了眨。 “那我以后也會對你好?!?/br> 莫名地他想問一句,那跟祁銘比起來,你會對哪個(gè)更好? 但,話到口邊,如梗在喉。 他擰了下眉心,松開她,跟她拉開距離。 “哭飽了么?如果哭飽了,我就送你過去?!?/br> “明天去好嗎?我不想頂著腫成桃子一般的眼睛去見我媽?!?/br> 難得去見一次母親,哭喪著臉去,總歸不太好。 很多人,都說母親是女兒的避風(fēng)港,無論哭著去,還是笑著去,母親都會張開臂膀歡迎你。 可是,她的母親不一樣,她就像一塊冰雕,排斥著她、厭惡著她,那種討厭,只會比馮百川多,絕不會少。 馮寶寶從來不知道,為什么母親是那般嫌惡她? 但她還是想帶著微笑去見母親,好似只要她笑著,母親也能用微笑回應(yīng)她一般。 陸晉原沒有逼她,將她的行李箱拎到車子的后備箱內(nèi)。 “你可以去我的公寓先暫住一晚,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的話?!?/br> 不知為何,那夜他赤條條的樣子就在腦海里忽閃而過。 她有點(diǎn)猥瑣地去瞄向他胯下,又咽了咽口水,心里又暗暗罵自己,馮寶寶你怎么能這么不知羞恥? 馮寶寶脹紅著小臉,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著。 陸晉原不知道她這會兒到底在想什么,但他看出了她眼底的那一絲絲猶豫。 他不會勉強(qiáng)她,便冷淡道,“上車,我送你去酒店?!?/br> “我不去酒店,我要去你家?!?/br> 馮寶寶急忙忙喊,她才不要一個(gè)人孤零零住酒店,更何況他是小舅,又不是野獸,難不成還會把她吃了? 語畢,她迅速地鉆進(jìn)他的車?yán)铩?/br> …… 本以為像陸晉原這樣的人物應(yīng)該會住在像皇宮一般的別墅里,然而,令她不解的是,他只是住在一幢普通的小高層里。 “到了?!?/br> 電梯在十樓停下,陸晉原打開門。 黑白分明的西式風(fēng)格,干凈敞亮,窗臺上上的綠色植物,還有嵌在墻壁上的長形的魚缸里五色斑斕的魚兒,使得這個(gè)屋子多了幾分居家氣氛。 想不到一個(gè)單身男人可以將一間房子經(jīng)營得如此井井有條,她走到魚缸前,欣賞著自由地游來游去的魚兒。 她小臉上洋溢著天真笑容,落入陸晉原眼里,令他不覺勾起唇。 前一刻還在大哭,可后一刻卻又開懷大笑,誰能有她這么神經(jīng)大條、沒心沒肺? 其實(shí),做人像她這樣,何嘗不好? 攸的一回頭,馮寶寶撞上陸晉原的眸光,他眼底溢滿溫潤淺笑,瀲起了一剎艷艷芳華。 “你在笑什么?” “你哪來這么多為什么?我心情好,就自然而然笑了?!?/br> 說著,步伐慢慢逼近,注視著她的眸光越發(fā)迷醉沉浸,那里藏著一種原始的欲望。 馮寶寶的笑容逐漸消散,臉部線條亦變得緊繃。 陸晉原每逼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至退無可退,脊背抵上了堅(jiān)硬的墻壁。 他單手撐墻,將她圈在了里面。 陸晉原微微傾下身子,手掌貼近她的臉頰,隔著空氣,沿著她臉部輪廓輕輕撫過。 他害怕,只要指尖一沾上她的肌膚,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馮寶寶只覺得他眸中透出異樣的火紅,連他呼出的氣體也異常的熱,和那夜醉了酒是一個(gè)模樣。 她微微屏息,聲帶亦是微微顫著。 “陸晉原,你今天也喝酒了嗎?” “沒?!?/br> 男人的嗓音低沉粗噶,令馮寶寶骨子微微發(fā)酥。 他的目光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移,移至她的頸部,那枚小小的“草莓”再次刺痛了他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