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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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膽而可怕的猜測浮現(xiàn)在腦中…… 正當(dāng)她還抱一絲希望,期盼是自己多疑了之時, 卻見蘇凌夕眸光冰冷地凜然問道:“為什么害我娘?” 春蓮恨恨地一個激靈, 渾身顫抖。果然不出所料。 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淚順時嘩嘩淌下…… 蘇凌夕更加靠近一步,厲聲道:“為什么害我娘?”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春蓮腦中嗡嗡直響,使勁搖著頭。 蘇凌夕仍是冷漠的眼神, 緊緊地盯著她,良久,發(fā)出一聲冷笑,“因為那個不要你了的大少爺……” 春蓮一把捂住頭,瞬間崩潰了的邊緣,“別說了,別說了……” “為了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男子,你喪盡天良,出賣你的恩人,狠心地害了你恩人的腹中骨rou,還致使她永遠(yuǎn)不可再孕,日日以淚洗面!” “別說了別說了!” “你覺得很值得是吧。”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蘇凌夕冷笑一聲,“我偏要說,你知道我娘曾對我說過什么么?她說要我像姐妹一樣待你,還她說來日要收你為義女,給你擇一位良婿……風(fēng)光體面地嫁出去……” “你別說了,別說了,我求求你!” 春蓮驀然跪下,淚如雨下,使勁磕頭。 “可你呢?你殺了她的骨rou,你還殺了她?。?!” 春蓮驀然抬頭,猛勁搖晃腦袋,“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殺夫人,我沒殺夫人!我沒殺夫人!” “你有!我娘中毒而亡,可她根本就不是自殺的,你能換了她的安胎藥,自然也能給她下毒!不是你是誰?” “不,不,夫人不是我殺的,我怎么會殺夫人!我怎么會殺害夫人!” “你還在狡辯!” “我沒狡辯,我沒狡辯,我沒殺夫人,我沒有!” “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什么顏色,我給了你多少次機(jī)會,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死不承認(rèn),不知悔改,不知悔恨!” “我沒殺夫人!沒殺夫人!沒殺夫人!” 春蓮?fù)纯蘖魈?,瘋狂地大喊,眼睛紅的像火一般。 蘇凌夕盯著她,對于她事到如今仍死不承認(rèn)的態(tài)度憎惡不已。 半兒罵道:“你個黑心的!死一千次也不夠!” 春蓮堵住耳朵,嗚嗚大哭。 蘇凌夕早就對她絕望了,今日前來不過是出于一種報復(fù)心理,想親眼看見她得知真相時的樣子。 目的達(dá)成,蘇凌夕也不打算再和她說下去,明日她就會被送官府,下牢獄!茍延殘喘,或許生不如死,也或許很快就會死。 無論怎樣,她都不會有絲毫的心軟。 她轉(zhuǎn)身離開柴屋,可剛走出沒多遠(yuǎn),就聽春蓮“咣咣”地敲著門板,瘋狂地,哭喊著叫著大少爺。 半兒一撇嘴,“還叫大少爺呢,大少爺現(xiàn)在都恨死她了?!?/br> 蘇凌夕對她雖沒有心軟,但聽她那聲聲誅心的吶喊,心中也有了一絲觸動。 “深情給錯了人,何嘗不是一種可憐?!?/br> 半兒哼了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有今日活該!” 蘇凌夕點頭,想起自己,何嘗不是深情給錯了人。 她暗自嘆息一聲,也更堅定了斬斷情絲的決心。 第二日一早,府中傳著兩個消息,第一,雙胞胎昨夜在父親寢居外跪了一宿,求父親寬恕母親;第二,春蓮自殺了。 半兒道:“四小姐,五小姐求情,大少爺再一求,老爺會不會心軟就寬恕了二姨娘了?!” 蘇凌夕道:“不會,我爹很重視面子,薛霈不在場,這事兒沒那么嚴(yán)重,但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他已經(jīng)對二姨娘失望之極,估計要她死的心都有了?!?/br> 說到這兒,蘇凌夕停頓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一系列報復(fù)計劃,目標(biāo)是二姨娘韓氏和春蓮,但卻傷害了父親和蘇家。 薛家班的那些戲子們定會把昨晚的事兒當(dāng)成笑話傳出去。父親本就仕途不順,此事就猶如在他傷口上撒鹽。 蘇凌夕早知道這點,但她就是故意的。 從四年前母親離世時起,她就怨恨著父親。她常常想:倘若父母那時不曾爭吵,倘若父親不曾說過那句“休妻”。母親就不會被兇手利用,被做出自殺的假象。 所以,這四年來,她在絕大部分的時間里,都怨恨著父親,是以她在對付春蓮和韓氏的一系列計劃中,根本就沒在意父親和蘇家的名聲。 但終是她的父親,對他有怨當(dāng)然也有愛,母親死后父親再未續(xù)弦。想起他提起母親時朦朧的雙眼;想起他昨日在外人面前面對家丑時的驚惶、尷尬和無助,蘇凌夕還是心疼了。 如今,既然春蓮已死,韓氏被丟進(jìn)廢院,隨時等死,母仇也算是報了。她和父親的那點隔閡,對父親的那點怨恨也都該煙消云散了。 可是春蓮。 她又想到了春蓮。聽說她昨晚將手都敲出了血,一直在哭喊哀求著要見蘇灝天,就是在臨死的時候口中還在兀自念著大少爺。 死了也忘不了么? 看來她心中真的是只有蘇顥天。 春蓮沒否認(rèn)自己害了夫人的腹中骨rou,卻至死都在否認(rèn)自己殺害了夫人。 蘇凌夕心中驀地浮現(xiàn)了一個想法。 “半兒,你說我娘會不會真的不是春蓮殺害的?” 半兒急道:“小姐怎能信她的話,她心存幻想,期望小姐救她,才死不承認(rèn)!不是她,還能有誰有機(jī)會?又能有誰和二姨娘狼狽為jian?!” 蘇凌夕點了點頭。 是啊,許是春蓮還心存幻想,以為蘇凌夕還能救她;也許是春蓮接受不了殺害了恩人的自己,羞于承認(rèn),自欺欺人。 總之,事情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肯定就是這樣了…… *** 第二日,許國公家送來了大量聘禮。兩家歡歡喜喜。同為嫡出的五公子郭旦與六小姐蘇凌夕正式定親。 此消息立馬在金陵城中傳開。一時間街坊鄰里間又多了一個新鮮話題。 眾人皆對郭旦那小子羨慕不已。誰人都知,蘇凌夕乃金陵絕色。自賞梅會之后,前去蘇府登門提親者數(shù)之不盡,但蘇錦笙都婉言拒絕了。 蘇錦苼原位居禮部尚書,但因科舉當(dāng)天夜里貢院失火被連帶責(zé)任,削去兩品,落為侍郎。 自夫人姜氏去世,岳父魏國公姜閣老隱退之后,蘇錦笙的仕途一直不怎么順,可以說是沒了靠山的狀態(tài)。 許國公郭天海位居內(nèi)閣首輔,手中大權(quán)在握,雖與未歸隱前的和太.祖皇帝有結(jié)義之情的魏國公姜閣老比不了,但就此時而言,在當(dāng)朝中也絕非一般人物了。 這郭旦又是個嫡出,是以此門婚事對蘇凌夕來說算是高嫁。 送聘禮那日,郭旦曾親自登門。蘇凌夕與之有過一次見面。 那人溫文爾雅,是個讀書人。雖相貌平平,遠(yuǎn)遜色于陸晟軒,但性子謙和,極其有禮,在外口碑極好,遠(yuǎn)不像陸晟軒那般桀驁、跋扈和霸道。 蘇老太爺,蘇老夫人和蘇錦笙都對這郭旦極其滿意。 為母報了仇,又見這郭旦實乃良人,或可托付終身,蘇凌夕漸漸從陰霾中走出,心情日益轉(zhuǎn)好。 再有一天便是年關(guān),這日她與半兒一起去了集市,想買些東西,也想逛逛。 金陵城中,大街小巷張燈結(jié)彩歡天喜地。蘇凌夕與半兒行走其中,時而駐足,看看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一對十二三歲的少男少女吸引了她的目光。那少女站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面前,向身旁的少年指道:“表哥我要吃糖葫蘆。” 那少年眉頭一皺, “你怎么什么都想要?”說著頗為無奈地從腰間摸出了些碎銀子,買了一串遞到那少女面前,眼神寵溺地道:“小心吃成個小胖子。” 那少女欣然接過,攬住那少年的手臂,笑顏如花,“小胖子就小胖子,人家才不管啦。” 兩人歡躍地離去,漸漸淹沒在人群之中。 蘇凌夕會心一笑。四年前的今天,似曾相識的一幕浮現(xiàn)在腦?!?/br> 表哥陸晟軒的樣子出現(xiàn)在眼前。 可她隨后又好像如遭雷擊般,臉上的笑容立馬收了回去,心中暗怪自己忘了控制,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人。 “蘇小姐!” 而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語聲歡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蘇凌夕循聲望去,只見一錦服男子近在眼前,正是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但已訂下了婚事的郭旦。 郭旦笑容舒展,從人群中快步走來,拱手一揖,“蘇小姐別來無恙?小生這廂有禮了!” 蘇凌夕回了一禮,“一切都好。郭公子客氣了?!?/br> 蘇凌夕之美,郭旦早有耳聞,可即便有了心理準(zhǔn)備,初見之時仍甚是驚訝,從此朝思暮想,只盼婚期快些到來。 這日他聞得蘇凌夕出了府,便也立馬來求偶遇,在此等了許久,一見其倩影,當(dāng)即心潮澎湃。 “蘇小姐這是要去何處?” 蘇凌夕道:“隨便走走而已,郭公子呢?” 郭旦笑道:“我亦如此,能與蘇小姐街頭相遇,實乃緣分使然,聽說薛家班今日在城南玉林苑有場戲,蘇小姐可有興趣同去看看?” 蘇凌夕猶豫了一下。郭旦雖為她未婚夫,倆人也定于半年后成親,但她對他毫無心動之感,非但如此,還有些排斥。 可對方此番邀請,她本應(yīng)同意,倆人聊一聊,相互了解一番,也可增進(jìn)感情,可內(nèi)心作祟。 她安撫自己說,要有一個適應(yīng)過程,要慢慢地接受,可另一個自己一個勁兒地在說“不”。 于是下意識地便想拒絕,可話還未出口,卻霍然看見一個身影。 那人面如傅粉,眉清目朗,在人群之中著實打眼,正沉著臉朝她這邊看著,不是別人,正是表哥陸晟軒。 毫無防備,胸口瞬間狂跳起來,就好沉寂的毫無朝氣的生命重獲了生機(jī);又好像黑夜之中驟然亮起一束光;還好像在干渴的沙漠中驀然見到一泓溫泉,竟讓她興奮,讓她激動,讓她期待…… 蘇凌夕恨恨地一攥拳頭,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她恨極了這種感覺。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