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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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晟軒點完菜后,向李文心問道:“郡主看看還有什么想吃的?” 李文心笑了笑,瞧向候著的小二,隨便添了幾個菜和幾種點心。 兩人隨便聊著,待到菜和糕點都上齊了便品嘗起來,可李文心卻至始至終只吃著自己點的那幾樣。 陸晟軒看在眼里,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是我魯莽了,以為郡主會喜歡這些菜?!?/br> 李文心用帕子拭了試嘴角,滿面是疑,“原來陸都督是為我點的,我還以為是都督自己喜歡呢?!?/br> 她笑了,好似安撫般,又勸道:“沒關系,我吃的很好,多謝款待。不過說來……” 她說著又望了眼陸晟軒點的那些她沒動過的菜,抬起了手指,道:“不過說來,這幾個以前我確實蠻喜歡吃,但人是會變的,以前是以前,以前喜歡的,現(xiàn)在未必喜歡?!?/br> 陸晟軒心下一沉,想來她不會有什么別的意思,但他卻不自禁地想到了別的。 “是啊,人是會變的?!?/br> 李文心美目瞧著對面的陸晟軒,喚了一聲,“陸都督……” 陸晟軒對上她的目光。 “我知道你為什么接近我。” 她話一出口,陸晟軒和赫連徒再次感到震驚,只聽李文心又道:“有人說我長得很像陸都督曾經(jīng)的夫人,就是因為這個吧。” “你不是長得像她……你……” “陸都督……” 李文心打斷道:“可是我是李文心,不是她,也不想做別人的替代品?!?/br> 陸晟軒心中一陣難過;赫連徒開始慌張,后來卻越聽越興奮。 陸晟軒道:“你不是她的替代品,你就是……” “陸都督……” 李文心再次打斷了他的話,“陸都督如此每天出現(xiàn)在四方館門口,時而還跟著我去什么地方,著實讓我苦惱。倘使讓什么有心人看到了,發(fā)現(xiàn)了,于我不好,于陸都督也不好,陸都督說是么?” 陸晟軒一言不發(fā)。原來她相邀,是想和他把話說清楚。 “陸都督是聰明人,想來也都聽的明白?!?/br> 她說著起了身,“菜和糕點都很好吃,多謝陸都督的款待?!闭f著,轉(zhuǎn)眸看了眼赫連徒,“去把帳結(jié)了。”言訖,頭也不回地便走了。 事情出乎意料,赫連徒心花怒放,強忍住沒表現(xiàn)出來,向陸晟軒道:“陸都督別著急,我和郡主說過她就是陸都督已故的夫人,可這確實匪夷所思,郡主不肯相信,近來和我極是生疏,我……我再和她說說……” 陸晟軒面無表情,一句話也無。 赫連徒心中激動的不得了,與之告了辭,匆匆付了錢離開。 沿途他高興了一路,待回到四方館,李文心前腳進了房間,阿秀剛要關門,赫連徒便匆忙進來跪了下去,高聲道:“屬下有罪,郡主責罰屬下吧!” 李文心面色冷冷的,背著身,沒看他。 “你有什么錯?” “屬下早聽說了郡主相貌像那陸夫人。巧之不巧郡主四年前病了,醒來后便失了記憶,而那陸夫人恰巧又是四五年前香消玉殞的,屬下害怕郡主胡思亂想,徒增煩惱,便一直隱瞞了此事,所以屬下反反復復告訴郡主要離那陸晟軒遠一些,郡主身份尊貴,怎可成為她人替代品!” “那我真的不是那陸夫人?” “郡主當然不是??ぶ魇强ぶ?,從小長在西夏,郡主和太后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太后就是郡主身份最有力的證明,郡主怎么會是別人……屬下真的是怕郡主胡思亂想,才有所隱瞞……” “好了?!?/br> 李文心轉(zhuǎn)了身,“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赫連徒終于松了口氣,可聽李文心又道:“不過赫連徒,以后我需要你對我有什么善意的謊言,我不要你對我有任何的隱瞞,你能做到么?” 赫連徒連連點頭,“是,屬下知道了?!?/br> “那么現(xiàn)在好好地想想,你還對我隱瞞過什么?” 赫連徒心中抖了一下,抬頭對上李文心的目光,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沒有了?!?/br> 李文心看著他,良久應了一聲,“好,出去吧?!?/br> 赫連徒胸口“砰砰”猛跳,幾欲張口想說她錯認了自己是她的青梅竹馬,但終不知是什么作祟,讓他又放棄了。 赫連徒走后,李文心屏退了阿秀,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手不自禁地覆到了小腹上,良久良久,流下了眼淚…… 是的,她,想起來了。 *** 很久很久以前,早在西夏的時候她便常做奇怪的夢,夢到一些地點和一些素未謀面的人。 赫連徒和伺候她的丫鬟都告訴她,夢是虛幻的,不是真實的。 直到有一天,她在祖母的宮中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人。一對反反復復出現(xiàn)在她夢中的兩個人。那夢中有風,有山,有飛翔著的她,和他二人。 從那天開始,她知道,她的夢不是完全的虛幻,而是她丟失的記憶。 而此時,她更知道,那兩個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西夏的四年里,她時常夢到一處叫金陵的地方,許多模糊的地點和模糊的人。是以,當知道哥哥李文政要來金陵的時候,她毅然決然地決定同來。 她每日東走西逛的玩,絕對不僅僅是因為貪玩,而是因為莫名的似曾相識感,讓她覺得這里有她的曾經(jīng)…… 陸府在她的夢中出現(xiàn)過;陸府門前的兩個丫鬟以及龍婉寧在她的夢中出現(xiàn)過;金陵的條條街道,許多似曾相識的面孔都在她的夢中出現(xiàn)過。 但,唯獨陸晟軒,她從未夢到過陸晟軒。 想到此處,鏡前的她笑了,那笑帶著苦澀,和隨之而來的止也止不住的淚…… 她是從未夢到過他,但這四年來,她卻儼然把自己變成了他……她一直在重復著與他小時候的點滴,向赫連徒不斷地提議著他曾經(jīng)的提議……騎馬,射箭,跟蹤,宮中種種冒險游戲……她喜愛著他的喜好,重復著他的習慣,吃著他愛吃的東西…… 那日從湘竹嶺回來后,她頻繁地頭暈,頻繁地昏倒,反反復復地夢著梅花,雪和他…… 似乎就是為了看清他的樣子,想的越深,她頭暈的便越頻繁。 直到那個黑夜,她徹底地昏死過去…… 身子不能動,醒不過來,可意識卻格外清醒。 她的一生,她的一切,從出生到死亡,所有支離破碎的畫面,都在那短短的幾個時辰里,完整地拼湊了出來…… *** 一天前的那個早上。 阿秀焦急地不斷叫著床上夢魘著的,滿頭大汗的郡主。 蘇凌夕猛然睜開眼睛……眸光呆滯。 “郡主,你怎么了?!” 蘇凌夕沒看她,但她知道眼前的這丫鬟是侍候了她四年的阿秀…… 阿秀不斷喚著她,“郡主,你別嚇我,你怎么了?” 她搖晃著目光呆滯著的蘇凌夕,嚎啕大哭。 “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說著已奔去門邊……卻在即將開門的那一剎那聽到了郡主的聲音。 “別去……我沒事。” 阿秀立馬跑了回來,仔細看著郡主,“郡主,郡主!” 蘇凌夕緩緩地從床上下了來,“替我更衣梳妝,陪我出去走走。” 蘇凌夕沒通知赫連徒,也沒叫任何人跟著,只帶著這小丫鬟悄悄地出了四方館。 她去的第一個地方,是那處城南古宅。到了沒多久,她便裝作頭暈,讓阿秀為她找水來。 阿秀聞言匆匆離去。 她立馬向深處走去,外院當年已被陸晟軒改建??蛇€沒建到里面便挖出了尸體,陸晟軒勃然大怒,還不依不饒,還牽扯出了一起大案,禮部尚書景唯便是那時落馬的。 而有的是錢的陸晟軒,便因不吉利,丟棄了此處。 蘇凌夕在里院,曾埋過一個機關盒。那盒子是四年前她出事的前一個晚上,梁蕭給她的。 梁蕭求她替她藏起來。 蘇凌夕知道那是一個重要的東西。 她親自將那盒子埋在了這城南古宅后院。 可她剛進入后院,便覺得有些不對。果然一黑衣人持刀霍然出現(xiàn),直奔她殺來。 蘇凌夕大驚失色,而正在這時,另一人速如疾風。 倆人轉(zhuǎn)瞬交手在一起。蘇凌夕趁著這會兒,拔腿便跑,躲到了一處她小時候便知道的機關密道中。 她冷靜了許久,突然想起了來后來救她的那人。 是他。 她不知他叫什么,但是,她在陸府見過他。 他是陸晟軒的人。 而那要殺她的人,不用想也知是誰派來的。 蘇凌夕冷笑了。 她趁著兩人打斗,從密道的另一條路悄然離開。即是逃離,也是擺脫陸晟軒的人的跟蹤。 只是,她沒能如愿去看那個機關盒是否還在。 只好等以后了。 之后,她來到了一處名叫九芝堂的大藥鋪。 藥鋪的老板正在一旁算賬。蘇凌夕進了店鋪后沒有回答伙計的問話,而是直奔那老板而去。 “請為我抓一副藥。” 那老板撥算盤的手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停了的同時不自禁地顫抖著。 他猛然抬頭,一見蘇凌夕,目光炯炯,雙眼立時模糊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