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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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與殷肇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到底也沒有認(rèn)出他來! 到頭來,她只看出了命運對她徹頭徹尾的諷刺! 她的存在比之棋子還要不如! 她不相信孟章明看不出她心底對他的愛慕,也不相信殷肇看不出她眼底對于他強迫于她的憤恨! 她不過是沉浮于這世間的一片浮萍,到底逃不過命運對她的捉弄! 《蒼云祭》的最后一場戲?qū)⒂诮裉炻淠唬@也是一場決定卿生三人最終命運的戲份! 大周王宮,宮殿巍峨,氣勢雄渾。 一如它的現(xiàn)任主人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但現(xiàn)如今它已被一只從屬于孟章明的軍隊所包圍,在殷肇的鐵甲軍隊趕來之前,他才是真正擁有著那個掌控著宮內(nèi)所有人生死大權(quán)的人! 他隱忍蟄伏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替孟家滿門復(fù)仇,現(xiàn)在離他手刃仇人只有一步之遙,按理來說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很高興的! 王宮正殿之外,一眾太監(jiān)宮女和各種品級的妃子跪在那里瑟瑟發(fā)抖,渾身冷汗直冒! 明明外面天凝地閉,寒風(fēng)侵??! 一個小太監(jiān)往前跪伏而出,聲音抖個不停,“孟,孟大人,小人可以給您帶路,這宮里小人熟悉的很!” 仍就一身青衣的孟章明聞言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直接往東邊暖閣的方向走去,這大周王宮于他來說并不陌生。 跟隨在他身后的一行人面容肅殺,身配長劍。 暖閣之內(nèi),檀香彌漫。 一身帝王服飾的殷肇?fù)碇渖碧稍趥?cè)塌之上,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縷屬于卿生的發(fā)絲,極具壓迫感的眉宇間看不出絲毫的情緒,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少女的脖頸之間。 “開心嗎?孟章明來找你了?” 卿生抬眸望他,水漾的眸底一片冷然之色,“你不怕我趁機殺了你嗎?” “我這條命說起來還是你救的,就算被你拿走了那又何妨?”殷肇輕笑,語氣親昵,他甚至忍不住低頭在卿生脖頸間落下一吻。 卿生沒有躲開,倏然她的袖間寒光一閃,那把殷肇親手送給她用來防身的匕首直接插進(jìn)了男人的腹部,利刃刺破皮rou的聲音在氛圍安靜的暖閣之內(nèi)格外清晰,也尤為刺耳。 殷肇連躲都沒躲,他只是悶哼一聲隨后便覆下身去輕咬了一下卿生的耳垂,“為何多此一舉?我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卿生垂下睫羽,擋住眸中隱現(xiàn)的水光,“你的命本來就是我的!” 殷肇受了重傷,是在最近一次的征戰(zhàn)中被敵軍暗算,傷及肺腑,藥石罔靈。 所以這個男人才愿意回到王宮,回到這個以往他向來不屑一顧的地方。 在他的世界中,帝王之威本就該殺伐天下,血染江山!大周的國土也的確因他而前所未有的遼闊! 這一點,他曾為卿生收斂過,卻從未改變過! 美人于江山不過是點綴,卿生不過是上面最不能缺少的一顆! 但他現(xiàn)在卻什么都擁有不了! “沒錯,我的命是你的,除了你誰都拿不走!就像那時你在靜水河畔時對我說過的,你救了我,那我的一切都合該是你的!”殷肇聲音低沉,里面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我還記得當(dāng)時我手把手叫你浮水,你那時可真是笨!” 兩人的思緒仿佛回到了當(dāng)初,那時的殷肇滿身狼狽卻遮掩不住渾身上下十足的戾氣,而卿生也不過是一個漂泊不定四處為家的野丫頭,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竟然磕磕碰碰的在一起生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直到之后殷肇一聲不響的離開! “都怪你當(dāng)時太丑了!”卿生忍不住反駁,聲音輕顫。 她覺得很奇怪,明明平時她很容易就會哭,可是她現(xiàn)在明明難過的快要死掉了,卻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 殷肇很開心,他想要笑,可是沒等他掀起唇角,傷口處就傳來一陣劇痛。 就這樣死了,他真的甘心嗎? 外面?zhèn)鱽硪魂囄⑷跤跓o的腳步聲,不會武功的卿生聽不見,可他卻聽見了! 一襲青衣的男子率先而入,身后的屬下被他留在暖閣之外。 “卿生,到為師這邊來!”人未至而聲先到。 處于殷肇懷中的卿生身體忍不住僵了一下。 “孟侍衛(wèi),別來無恙,想來你對宮中的一草一木要比孤熟悉多了吧!”殷肇極簡的一句話卻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是了,單只憑著軍隊又怎么能這么快掌控偌大的大周王宮呢!這個他向來不放在心上的王宮,沒想到卻成了他的埋骨之地! 卿生眸若含水,心底忍不住抽痛,她從來都不知道孟章明在做些什么,又或許是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她唯一清楚的便是孟章明要為家人復(fù)仇,她甚至還為此搭上了自己,現(xiàn)在想來這一切也都是他所算計好的吧! “殷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孟家滿門之仇必然要讓你血債血償!”孟章明傲然而立,卓然的身影如同暖閣外那片挺拔的青竹。 殷肇嘲諷的勾起嘴角,為孟章明的道貌岸然,或許一開始他真的是要為孟家報仇,但是現(xiàn)在卻未必了吧!私下里豢養(yǎng)著一批能與他的鐵甲軍隊有一戰(zhàn)之力的私兵,孟章明的野心又怎么可能止步于此! 如今多么好的一個江山易主的機會,孟章明豈會放過?殷肇自是不信。 長劍出鞘,帶著令人毛孔顫栗的寒芒,孟章明大步邁出朝著側(cè)塌上的二人走去,步伐格外堅定。 “呲”,卿生直接抽出了那把沒于殷肇腹部的匕首,鮮血噴涌而出,又很快與那顏色深重的帝王服飾融為一體。 殷肇薄唇緊抿,面色蒼白,他的眼神開始渙散,生機即將斷絕。 他最終對著卿生附耳過去,一只手更是直接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頸,少女用纖細(xì)的雙手支撐著他的身體,柔弱無骨的手腕因用力而顯露幾根青筋,帶著如她一般的柔弱無害,不見絲毫猙獰。 “卿生,卿……生,你要……好好的!” 卿生眼眶通紅,語氣哽咽,可眼角卻沒有一滴淚滑落,只有心臟仿佛被人用利器鑿開,血淋淋的一片,上面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會的,我會好好的!” 孟章明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他大步向前走去,大手直接抓住卿生的手腕把人帶到自己的身旁,殷肇的身體也無力支撐而徹底倒下。 青衣男子因眼前的場景而怔愣了一下,他看向卿生,“殷肇死了?” 卿生掙脫他的手掌,孟章明手心的溫度燙得她全身都疼,“是我殺的!” 一抹快意的弧度浮現(xiàn)在男子的面容之上,“太便宜他了!” 卿生看向孟章明,眼眸平靜,里面所有的情緒都被埋藏,孟章明向她邁進(jìn)一步,他想他還有些事情要和卿生講清楚。 但是只要他前進(jìn)一步,卿生便往后退一步,兩人的距離仿佛再也無法拉近。 直到卿生亮出了袖中的那把沾滿了殷肇血跡的匕首! “卿生,聽師傅的話,快把它放下,太危險了!”孟章明面色急變。 卿生忍不住笑了笑,清脆的聲音仿佛杜鵑啼血,聽得人心底揪疼,可她的聲音又那么輕,仿佛一出口就已消散在空氣之中,“殷肇帶我走的那晚,師傅就在窗外看著吶?嗯?對吧?” 孟章明身體直接頓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但熟知他每一個表情和動作的卿生又怎么會沒有發(fā)現(xiàn)! 卿生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凄然,明明應(yīng)該是最好最靈動最鮮活的年紀(jì),卻仿佛一株過早經(jīng)歷風(fēng)霜的花兒頹敗的也格外厲害,“師傅也應(yīng)該早就知道我熟悉水性了吧,那天卻仍然對我發(fā)火!” “卿生,聽師傅解釋好不好?”孟章明聲音干啞。 “好啊,你解釋啊!”卿生仿佛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她身上穿的是一身繁復(fù)宮裝,格外好看,殷肇給她的總是最好的。 曾經(jīng)孟章明也是這樣。 不是他給的東西好,是因為給東西的人是他。 孟章明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有些傷害在造成了之后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 “師傅,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可是我想最后求您一件事,您可以答應(yīng)我嗎?”卿生往側(cè)塌走去,那單薄的背影看得孟章明心底忽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卿生,你先告訴師傅那是什么事?”孟章明低聲道。 “真的很簡單的,師傅!”卿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氣息不穩(wěn),她氣那個還會為了孟章明態(tài)度猶豫而傷心的自己。 孟章明忍不住疾步朝著卿生走去,心底的不安在持續(xù)蔓延,忽然間他聽到卿生說出了那段令他心神俱震的話! “為卿生,為卿死,這就是你給我取這個名字的意義吧,可惜是我懂得太晚,但愿現(xiàn)在卿生給您道一句‘恭喜師傅得償所愿’且還來的及!”卿生過于纖細(xì)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輕微的晃動。 孟章明急忙上前擁住她,這是他以前從來不會做出的動作,可是現(xiàn)在卻被卿生一把推開。 “殷肇把他的命還給了我,現(xiàn)在我也把我的命還給師傅,這樣真好,互不相欠!”卿生最終倒在了側(cè)塌之上,殷肇的身體就躺在她的身邊。 卿生把匕首緩緩插進(jìn)胸口的那只手終于忍不住松了下來,孟章明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俊挺的面容失去了血色,平常的從容也不見了蹤跡,他甚至不敢挪動卿生的身體,他怕她疼! 卿生從來都是最怕疼的,他到底是記得的! “將……我和殷肇……合葬,求……你了,師……傅!”卿生最終闔上了雙眸,眼尾似乎含了一抹水光。 孟章明神情悲慟,他現(xiàn)在終于敢把卿生的身體攬于懷中,深切感受著這具已經(jīng)斷絕生機的身體在逐漸的喪失最后一點溫度。 暖閣外等候許久的眾人生怕孟章明出了什么意外,只好直接闖入其中,但暖閣內(nèi)的這幅景象卻是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的! 殷肇死了,可卿生又怎么會死?難道閣主來晚了! 幾人之中唯一的女人榮玲上前一步,“閣主,節(jié)哀順便!” 孟章明終于看向她,他的眸底血絲盡顯,“榮玲,你知道嗎?卿生她說為卿生,為卿死,她要把她的命還給我!” 榮玲忍不住面色一變,卿生的名字是她當(dāng)年隨口取得,也的確是這個意思,因為這個少女屬于他們計劃中的一環(huán),可不就等同于一個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嗎?哪里還值得他們費心去想一個名字! 不過當(dāng)他們意識到閣主對卿生潛藏的那份感情時,卻是已經(jīng)取消了這個打算,而且卿生這個孩子真的很討人喜歡! 現(xiàn)在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閣主…… 孟章明閉了閉眼眸,再睜開時已把所有的失態(tài)盡數(shù)收斂,他俯身抱起卿生,然后吩咐幾人,“傳消息下去,殷肇已死!” “閣主,讓我等把殷肇的尸首懸于宮門之外,必然能讓鐵甲軍盡數(shù)潰散!”一位黑衣老者俯首道。 孟章明向前的步伐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他想起了卿生臨死前的請求,她既然想護(hù)著殷肇那就護(hù)著吧,左右不過是一具尸體,“不用!你且?guī)巳ヒ蠹易谑姨暨x個老實聽話的孩子,擁立新帝!” 老者望著遠(yuǎn)去孟章明的背影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應(yīng)是。 一月后,新帝即位,改年號為“元平”,大赦天下,戰(zhàn)事止歇。 同年,孟章明任命首輔大臣,輔佐新帝。 《蒼云祭》劇組至此殺青! ------題外話------ 下章結(jié)局!還有一個番外等我去學(xué)校之前會發(fā)上來噠! ☆、127 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