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許仙應了,便略略看了這信寫的事兒,之后就一五一十地念給白素貞聽。 這信大抵是在說jiejie姐夫如何思念自己,自己走后發(fā)生的瑣事,最值得一提的便是jiejie有了身孕,這倒讓許仙念的時候都歡喜好幾分。 “jiejie姐夫總算盼到了!”許仙感嘆道,白素貞聽了也很是歡心,仿佛是她自己有孩子一般,又見許仙念到后面“誒”了一聲,忙問怎么了。 只見許仙面泛難色,支支吾吾念道:“jiejie他們說,雖然三年內我不能見他們,但年底他們便能來見我?!?/br> “那不是很好嗎?”白素貞笑盈盈地回道。 “這……”許仙撓著頭,好是好,可是他該怎么給jiejie姐夫介紹白素貞呢? 白素貞雖是在杭州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自己定下婚約,jiejie也是見過她的,但那次庫銀案后,jiejie就對白素貞的印象降到極點,若是知道自己還娶了白素貞,到時見面恐怕難有好臉色呢! 還有那個許仕林,自己又怎么給jiejie姐夫介紹呢? 這可難為許仙了。 而白素貞也看出許仙的為難之處,也知道自己確實有前科,也怪不得人家jiejie怎么看自己,便苦笑了幾聲說道:“等jiejie他們來的時候,我就跟小青出門游玩幾日,也是散散心,如何?” 見白素貞如此委曲求全,許仙更不好意思,又見白素貞起身要去卸妝,許仙忙定了定心神就難見地一把拉住白素貞的纖纖玉手說道:“哪有不帶娘子見jiejie的道理!” “jiejie他們來時,你以我娘子的身份見他們,可好?” 說這話的時候,許仙臉紅彤彤地,甚是羞澀,又見白素貞似在發(fā)愣,也不回應,許仙心里頓時急了,難道人家根本就不愿意?不過自己自作多情一場? 頓時許仙心亂如麻,就忙亂揮著手說道:“那個,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就說你是我朋友?或者……”許仙變得語無倫次起來,臉上也越來越紅,而白素貞卻笑了起來,只是細看一下,那杏眸似帶著露珠。 “呆子!我怎么可能不愿意!”白素貞眼角有些濕潤,幸好那淚珠兒還未留下來。 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呆頭鵝居然能把她真的當娘子正式介紹給他的家人,雖然此舉多少有賠罪的意思,不過也讓白素貞好一陣歡喜又好一陣感嘆。 見白素貞笑了,許仙也跟著傻樂起來,反正人臉上有笑意總是好事吧,許仙如是想著。 但那披風的事情,許仙還是不想就這么任它過去,也就趁著白素貞轉身的時候悄聲說了句“對不起。” 白素貞沒有發(fā)聲,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幅度,霎時動人。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許仙又為難起來,倒不為是jiejie姐夫要來的事情為難,橫豎年底還早著,只是自己該如何回信給他們? 要不要在信里就直說自己娶了白素貞,養(yǎng)了個孩子呢? 許仙在前堂見沒人上門,便拿著筆,只是半刻未曾下筆,忽地自己耳邊傳來吵鬧的聲音“你在干什么???”如此呱噪,想也不用想就是許仕林發(fā)出的,而他搶過自己的筆,端詳半天冒出句“你難道是寫文章寫不出來,在這里犯愁嗎?” 許仙奪過許仕林玩著的筆說道:“我是犯愁,但我不是在寫什么文章?!庇忠娫S仕林在店里溜達變問道:“怎么今兒不用去學堂嗎?” “先生最近回家省親,放了我們三天的假。”許仕林如是回道,但見許仙依舊不動筆又想起什么便湊在他身邊問道:“我知道了,這是給你jiejie寫家書!” 許仙一低頭就見許仕林露著小虎牙,笑嘻嘻地看著他,好似在說自己猜對沒有一樣,許仙無奈地笑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兒,青jiejie跟我提過一次?!蹦窃S仕林又爬上桌幾,用小手撐著自己的小腦袋問許仙:“你jiejie長什么樣?” “跟我差不多。”許仙眼皮也懶得抬地回了一句“你在這溜達,倒不如幫我想想怎么給我jiejie寫信?!?/br> 許仕林何等機敏,他自是知道許仙的為難之處,便轉著烏溜溜的眼珠子說道:“不如實話實說,給你jiejie一個準備,省地他見了我們嚇一跳!而且你jiejie不是有了身孕嗎?我聽說孕婦是禁不起嚇的?!?/br> 許仙聽了,心想也是這么個理兒,這許仕林平日里雖是頑皮,但辦起正事來倒也有模有樣的,許仙也就難得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許仕林被許仙這罕見的親昵舉動給嚇了跳,反應過來,又莫名起了身雞皮疙瘩來。 “對了,你都幫我想如何寫信,橫豎送佛送到西,你不如再幫我想想,回信給jiejie送些什么蘇州的土儀?”許仙用筆末端戳著自己的臉。 “土儀?”許仕林也犯起愁來,寫寫家書他還拿手,送禮這事兒實在是為難他了。 送貴重了,人家還禮的時候可就麻煩了,若送輕了,也不知人家是怎么看自己。 更何況這還是送給許仙jiejie呢! 許仙見許仕林也少有地犯起愁來,不由好笑道:“只要心意有了就行了?!闭f到這里他頓了下方說道:“但還是要花些心思?!?/br> “對了,不如送些最近時新的熏香給你jiejie怎么樣?”許仕林歪著頭看著許仙又說道:“我聽青jiejie前兒說過這幾日來了個會制香的外族人,他制的香甜而不膩,更無輕浮之氣,據(jù)說還根據(jù)客人的要求能制不同種類的香來呢!” “孕婦用的香也有?”許仙問道,他對這城里發(fā)生的事情還真不怎么關心。 許仕林忙點了點頭“聽說知府大人的夫人有了身孕,也在用那人的香呢!” 許仙便點了點頭,心說就這個了,許仕林見了自是滿意地揚起自己的小下巴,神氣活現(xiàn)地,看著頗有些好笑??烧l知許仕林忽地皺起眉,似想起什么便對許仙沒好氣地說道:“話說,那個木言可來還披風還有你的錢?” 許仙摸著下巴,略想了想只說:“好像沒有。” 許仕林一聽就沒好起地回道:“看吧,我說那人不是好人!多半是趁著夜黑來訛詐你的!” 許仙聽了正要回幾句,誰知門前就傳來不滿又熟悉的聲音。 “鬼才是訛詐你的!” 44 看上你了 許仙聞聲往門口一瞧, 就見來了個窈窕少女,此人正是前幾日所見的木言。 她已經(jīng)習慣了大宋女子的穿著, 身上已換上簇新的銀紅蘇緞的上衣又著了藕色綾裙, 身上又熏著清香,比之那夜月下的模樣, 真是好上好幾分。 又見她臉上甚是不悅地走向許仕林,把手上拿的披風給許仕林晃了一晃,“看見沒有?我今兒就是還東西的。”說完這話,她面向許仙立時換了個笑盈盈的面容,“許仙,我還你的披風還有你的錢!” 許仙接過披風,又見木言將那日自己的錢袋毫發(fā)無損地給了自己, 自己見里面未動分毫便問道:“怎么姑娘沒有用里面的錢嗎?” “沒有。”木言言簡意賅地回了一聲又解釋道:“我不習慣客棧, 就沒有去那里歇了?!?/br> 聽了這話,許仙又隨口問道:“那姑娘現(xiàn)在借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