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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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素來文弱的許仙此刻這般有力氣,任許仕林怎么拉他也不動,許仕林就想用仙法將許仙強(qiáng)拉回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使不出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盡是水滴,急得許仕林直跺著腳,“許仙,快回去了,你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我又不是沒死過?!痹S仙原本清秀的眸子越發(fā)呆滯了起來,仿佛看透生死一般。 許仕林真想朝許仙的臉蛋揣上幾腳,好叫她清醒會兒,可誰知一股奇異的味道順著這雨水襲進(jìn)這許仕林的鼻腔中,許仕林一驚,再一瞧,就見兩只黃鼠狼妖正摩拳擦掌地看著自己和許仙兩個,還砸吧嘴說道:“這小孩的味道看起來不錯!” 稍大個兒的黃鼠狼妖卻搖搖頭,“那小孩身邊的女人看起來好像也有幾分姿色,更妙的是她身上那靈氣可不比那小孩子少!”說著,眼里放出惡心的綠光。 “要不大哥兒你先受用那女人一會兒?”小個兒的黃鼠狼妖諂媚地笑著。 而許仕林卻被這兩只黃鼠狼妖搞迷糊了,這里哪兒來的女人? 莫不是?許仕林往許仙那里一看,立時嚇了一跳,怎么好端端的男子就一天的功夫變成了個女子?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許仕林只想讓許仙趕緊跑,誰叫他淋了水,一點小法術(shù)都使不出來呢? 許仕林忙推搡著宛如癡呆的許仙,大聲叫著:“許仙快跑啦!” 許仙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那兩只黃鼠狼妖慢悠悠地朝他們這里靠近,嘴里還不三不四地說著:“這小娘們怕是也想和大哥共度良宵,這不有人叫她跑都不跑!” 大個兒的黃鼠狼妖色瞇瞇地盯著那許仙淋過雨后顯出的窈窕身線,心道雖不是□□,但也算是個高挑美人了,暗道這波不虧!還好自己聞著那強(qiáng)大的靈氣,叫老二那個懶蟲跟自己看個究竟,才有了這等艷遇。 誰知剛提到那老二,就聽身后傳來老二的慘叫,“??!”一聲后,再無那老二聒噪的聲音。大個兒的黃鼠狼妖往后一瞧就見一道金光照耀在它身上,它也緊跟著它那二弟去陰曹地府報道了。 許仕林一見那光的來源,便見到一個身披斗笠的和尚向他們走來,再一看,可不就是那法海嗎! 不過念著法海方才救了他們一命,許仕林還是乖巧地向著那法海行了一禮,口中稱道:“多謝大師相救。” 誰知那法海竟并未理會許仕林,直奔許仙,皺著眉說道:“許施主,您身上的噬魂珠呢?”如此強(qiáng)大的靈力四泄,也難怪那兩只妖孽會來打許仙的注意。 許仙僵硬地把頭抬了起來,見是法海又把頭低下去,只聽她冒出兩個字“掉了?!?/br> 法海沉思片刻,便對許仙說動啊:“許施主,你現(xiàn)在的身體很危險,沒有噬魂珠,你如今身體已然失衡,若再這樣下去,怕是命不久矣?!?/br> 許仙沒有回話,許仕林卻急了,“你怎么不說話?”許仕林拽著許仙的胳膊問道。 自然也是沒有回應(yīng)的。 法海見了搖搖頭,又道:“許施主,你現(xiàn)在怕是要隨貧僧回金山寺小住幾日,依靠金山寺的靈氣,把這失衡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回來!” 許仕林卻立時反駁道:“靈氣的話!白jiejie就能幫許哥哥,不對,是許jiejie,調(diào)養(yǎng)回來,何必這么大費周章?” 許仙聽到許仕林提及白素貞,原本呆滯的身體起了反應(yīng),她渾身瑟瑟發(fā)抖,口里斷斷續(xù)續(xù)地念著,“我,我,不,不要,回,回去!”說著,就拉著那法海蓑衣一角,眼神里俱是恐懼地念著,“法海禪師,你隨便帶我去哪里都好!我不要再呆在這個地方!” “許仙,你怎么了!”看著這樣的許仙,許仕林差點以為自己認(rèn)錯人了。 法海見許仙這樣,也正合她意,靈力如此強(qiáng)大之人,卻無保護(hù)自己的能力,很有可能會被邪妖給盯上,到時候難免給這蘇州城再來一場妖禍。 不一會兒,法海便找來一輛馬車,就叫許仙進(jìn)去,至于許仕林,實在不敢讓許仙就這么一個人上金山,便強(qiáng)行上了馬車,只道待到了金山寺后,就給白素貞寫信通消息。 路上,許仙聽著窗外雨聲不斷,若有所思,又聽法海冒著雨趕著駿馬前行,忽地隔著車簾開口問道:“大師,就不好奇我為何從男子變作女子嗎?” 但聽法海的聲音透過那車簾子傳來,“□□,空即是色,許施主是男是女,于我而言又有何不同?” 許仙面上淡淡一笑,不再說話,只等上金山。 ——我是許仙在金山寺呆了三日的分割線—— “今天又吃素!”許仕林看著那些和尚端來的素齋,差點吐了出來,算起來今天都是在金山寺呆的第三天了,怎么白jiejie還沒來找他們?明明自己可是一到這里就給白jiejie寫了信!許仕林忿忿不平地想著。 許仙卻仿佛習(xí)以為常,如習(xí)慣一般撿著素菜就著米飯吃了下去。 “許仙,你到底怎么了!從上金山來,你就一直不說話!”許仕林快被憋瘋了,整整三天,許仙愣是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問什么,什么都不回答,許仕林還以為自己遇上啞巴了! 許仙吃完飯,將碗筷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盤上,只等小沙尼來收拾,而她就拿起一本金剛經(jīng)細(xì)細(xì)翻閱著,仿佛根本許仕林存在一般。 許仕林看了更是惱恨,把那金剛經(jīng)一手搶了過去,“許仙,你是準(zhǔn)備在這里出家當(dāng)和尚嗎?”許仕林發(fā)覺說錯話,又忙道:“不對,你要當(dāng)也只能當(dāng)尼姑!就算你真的看破紅塵,也請你先跟白jiejie她們通個氣,好嗎?” 話一完,許仕林見許仙又拿出一本法華經(jīng)來翻閱,許仕林只覺兩眼發(fā)黑,這許仙脾氣是好,一向不與人吵架,但關(guān)鍵時候也能把人氣死。 許仕林實在忍受不了,就直扔下一句“我不管了!”就跑到廂房外面去了,徒留許仙一人在廂房。 許仙見許仕林走了,也就合上法華經(jīng)。 她并非多有心思鉆研經(jīng)書,只因最近幾日她噩夢不斷,夢里的景象俱是那日白素貞在自己身上的行為,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腦海里重現(xiàn),再不然就是夢見自己的頭莫名斷了,醒來只覺脖子上有道淺淺淤痕,讓她后怕不已。 噩夢醒來后,她往往往發(fā)現(xiàn)自己枕邊吐了一口血,而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明白,自離了那噬魂珠,自己身體愈發(fā)紊亂起來,有時莫名虛弱,有時則莫名吸入一堆奇怪的氣,許仙只覺就算在這金山寺,自己怕也是命不久矣。 當(dāng)即,許仙露出個凄涼的笑容,偌大的廂房只有自己一人,誰叫自己把許仕林也“趕”了出去呢? 不對,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 “陪我說說話,好嗎?”許仙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問著。 良久,空中傳來一句輕靈的聲音。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第67章 第二魂魄 與其說是空中傳來這輕靈的聲音, 不如更準(zhǔn)確地說是許仙自己心里傳來。 許仙似是自言自語般對著偌大的廂房說道:“我也不知何時發(fā)現(xiàn)的?!?/br> 那聲音沒有回應(yīng), 又聽許仙面無表情地說道:“自湘竹走后, 我就一直精神不濟(jì), 隱約覺得有一半的精力被誰吞沒, 只是未曾細(xì)想罷了?!?/br> “看來你不算太蠢?!边@聲音不知怎的,比方才還要輕上許多。 “如今在這里閑了下來,也不難感到你在我體內(nèi)那蠢蠢欲動的感覺?!痹S仙如是回道,她在此刻停了下來, 眼神望著廂房內(nèi)寫的那個“佛”字, 咬著唇問道:“靈草, 你在我的體內(nèi)?對吧?” 許仙胸腔中傳來輕輕的笑聲, “的確, 我一直在你的體內(nèi),不過不是湘竹才把我喚回到你體內(nèi)中, 她不過把沉睡的我叫醒了吧?!?/br> “你是我出生就在了嗎?”許仙一直沒有神色的臉, 此刻終于浮現(xiàn)了些許疑惑。 只聽靈草在許仙體內(nèi)回道:“不是,我是你在地府時無意到你體內(nèi)的, 我是你怨恨的一面, 一直未去投胎,便呆在地府,沒想到還能碰到我的另一半就是你?!?/br> “這樣啊……”許仙若有所思地回了這么一句, 她的眼神再次呆滯了起來,靈草似察覺到就冷聲道:“不過就是跟一個蛇妖分道揚鑣了,至于如此嗎?” “我只是痛恨, 她對我所做的一切。”許仙呆滯的眸子暗了不少,卻閃過一絲怒火。 靈草在許仙體內(nèi)發(fā)出一絲冷笑,“你那算什么,真要說起來,我跟她才是血海深仇!” “所以我的前世就是你,和白素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許仙雖是此刻痛恨白素貞,但也好奇起來那前世之事。 “白素貞以前不過是靈山下的一條小白蛇,我遇見她的時候,她不過才出蛇蛋殼,那時,她的父母被人捕去,我對她心存憐憫便收留了她?!膘`草冷冷地說著,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guān),“可是那條賤蛇居然有一天不知吃了什么仙草,變成白色大蟒蛇,我當(dāng)時還未留意,直道它吸了那靈山的靈氣,有此造化,誰知她趁我不留心把我的頭給咬斷,然后還喝了我身上的血,估計那丟失的兩根靈骨也在她體內(nèi)!” 靈草說這番話的時候,看似冷漠,實則恨意綿綿,只因那流竄的恨意正在許仙心中盤旋,讓許仙好生難受,說到頭斷的時候,許仙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道難怪自己曾經(jīng)做夢的時候,會覺得脖子那里像斷了一下。 “可是她為何會完全不知道這事兒?”白素貞的表現(xiàn)在許仙眼里并不似作偽,就聽靈草嘲諷地笑著,“她那時不過是條未有靈性的畜類,又怎會有腦子知道我?guī)瓦^她的事情?!闭f到這里,靈草的聲音低了許多,“我也是蠢,為她做那么多事,最后別人轉(zhuǎn)眼就把自己忘了。” “那她是喝了你的血,才有了靈性?”許仙問道,就聽靈草空悠悠地回道:“是。” 許仙的眸子暗上幾許,幽幽說道:“那你不是太可憐了?”誰知這話一出,許仙的右手似不被控制一般朝著自己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混賬!我還不需要你這種蠢貨可憐!”這話里滿是疏離,仿佛靈草根本不認(rèn)同許仙就是她的后世。 許仙捂著臉,冷“哼”一聲,“你口中的蠢貨不依舊是你的轉(zhuǎn)世嗎?也就是你!” “啪”地一聲,許仙的左臉又挨了一巴掌。 但聽靈草更是冰冷地回道:“你不過就是個凡人,又怎能與我這個山神相比?看清自己的地位吧?!?/br> “那你這山神卻因放了群妖進(jìn)靈山而被抽了僅剩的一根仙骨,也真是可憐呢!”許仙不顧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繼續(xù)對著那靈草冷嘲熱諷起來,仿佛自己在看別人的笑話一般。 “呵呵,呵呵?!膘`草在許仙體內(nèi)輕聲地笑著,笑著,笑著,她的聲音愈來愈狂妄,再無許仙第一次朦朦朧朧見她時那份清雅,“若不是白素貞把我的仙骨咬去,我怎會讓那些妖輕易上山,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些妖是怎么來的!”說到后面,靈草的聲音似在抽泣,一如千年前,她被拆去仙骨一般凄涼無助。 許仙聽了忙道:“為何你不對天庭說這些事?”若說出來,不是不用被抽仙骨了嗎? 靈草沒有回應(yīng),良久,只聽她幽幽地說道:“我說過的,只是沒有人信我罷了,連口口聲聲要做我侍神的湘竹都未曾信過我,都認(rèn)為我是被妖怪迷惑所致……” “不相信你……”許仙口中念著這句話,似想起那個夜晚,她對白素貞百般解釋,可是白素貞依舊不相信她,才導(dǎo)致這般田地,算起來,自己跟靈草還真不愧是后世與前世呢? 同樣地不被人相信,同樣地被一條蛇害成這樣。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現(xiàn)在在你的身體湊合著過?!膘`草說著這話,看似認(rèn)命實則話里卻隱約透著不甘心。 許仙不似靈草那般得過且過,她皺著眉道:“可是我現(xiàn)在這副身軀,大抵撐不了多久了。”許仙明顯感到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 靈草冷聲哼道:“誰叫你一只用著那噬魂珠,吞噬著自己的靈力,如今早已對其產(chǎn)生依賴,身體的失衡也是遲早的事情?!痹捯粢涣?,她又似想起來說道:“但你不用噬魂珠,恐怕你更活不到現(xiàn)在,天庭對我的懲罰是永世為人,自然無法再使用仙術(shù),而你遲早是那些邪魔妖道的口中餐?!?/br> 許仙看著自己的手掌,不禁握緊了幾分問道:“為何我已成了凡人,還會有那些該死的靈力,以及身上該死的血?!?/br> 就聽靈草自嘲地笑著,“誰叫你是我的轉(zhuǎn)世?我是株開天以來便有的仙草,我的能力便是匯集四周靈力,自然我體內(nèi)便流著那些你說的該死的靈血?!?/br> “那天庭還真會耍人,讓一個沒有半分自保能力的人繼承了這些不該有的靈血?!痹S仙面上露出一絲苦笑。 靈草冷聲笑著,“我并不恨天庭對我的懲罰,那是我咎由自取?!?/br> “那你恨?”許仙心中已有了答案,但還是不禁開口問道,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對那個答案還有幾絲期許。 “當(dāng)然是白素貞!我恨她恩將仇報!”靈草緊咬著牙齒回道,“我那時才終于知道蛇終究是冷血,她看我也不過與其他獵物一樣!” “但她那時不也未開靈性嗎?” “無心殺人就不是殺人嗎?” 一時間,一個身體的兩個魂魄皆陷入沉默。 半刻后,許仙面上浮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說起來,我應(yīng)找她報仇,誰知她卻來找我報恩,這莫不也是天庭在耍我或者說你嗎?” 聽到這里,靈草聲音再次輕了許多,一不留神,便會錯過她所說的許多話,“所以你傻乎乎地還跟她玩夫妻情深的時候,幸好我?guī)土四?,讓你看清你們之間到底有多大的深淵!” “你幫了我?”許仙疑惑地問道,此時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莫非那些事情是? 許仙想著便問了出來,“靈草,你可以控制我的身體,對吧?” “沒錯?!膘`草悠然地回了這話。 而許仙面上表情再次僵硬起來,但聽她冷聲問道:“燈籠是你在夜間燒毀的?” “沒錯,那圖案讓我覺得作嘔,一條蛇干嘛纏著那碧草,只讓我想起白素貞殺了我的時候的痛苦!” “匕首也是你放的?”許仙眼里愈發(fā)糾結(jié)起來。 “也是我,我每天都趁她熟睡的時候,就這么殺了她,不過想到她如今也是修道之人,普通的匕首自是無法殺掉她,只好放在枕邊,讓我想起那些恨意?!闭f著,靈草自認(rèn)為波瀾不驚的心再次動蕩起來,原來她早把仇恨刻入骨髓。 “所以玉佛珠也是你戴在身上的?”說著,許仙不禁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苦到連她自己都不忍再看下去。 靈草察覺到許仙的苦澀,反倒放緩語氣柔聲道:“你或許現(xiàn)在已然把我當(dāng)作壞人,可是就是我這個壞人讓你看清白素貞到底信不信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