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覺得自己沒有哭爹喊娘地爬著出去叫救命，反而能這么冷靜地分析情況，絕壁是因為自己的心臟在另兩個世界被鍛煉的強悍起來，然而再怎么強悍，看到這樣的場面他還是忍不住腿軟。

    “系統(tǒng)，現(xiàn)在是不是劇情開始了？死掉的是誰啊？”季落害怕地咽咽口水，掏出手機撥打班主任的電話，他無比慶幸著自己無視學校紀律偷帶手機的英明決定。

    系統(tǒng)攤手，【你那么厲害！還需要問我嗎？自己用腦子想唄~】

    (╯‵□′)╯︵┻━┻拖后腿一流的沒用系統(tǒng)?。?！

    班主任接到電話后，驚得整個人都傻掉了，他連忙安撫住季落，讓他不要亂跑亂動，然后立馬撥打了校長的電話。

    正在批改文件的校長差點沒被這個消息嚇得擼禿了自己頭上僅剩的幾根毛，校園里發(fā)生這么可怕的命案，必須得先穩(wěn)住學生，趁著消息還沒擴散出去，得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校長跟班主任急急忙忙趕到的時候，季落正跟秦炎通著電話，哭唧唧道：“太可怕，也不知道哪個喪心病狂的，砍人頭還順帶吸血的！你說，我是不是遇到吸血鬼了？”

    “你先別慌！我馬上過來，通知老師跟警察了嗎？”秦炎在接到季落的電話后，飛速地看了眼前方的徐玉，然后直接開了后門就跑了出去。

    “打電話給老師了，不過還沒打110！”季落不太確定道：“班主任應該會打的吧！我一時間給忘記了！”

    見到校長一臉菜色過來的時候，季落迅速地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怎么回事？是誰死了？”班主任跟在校長身后，看到臉色煞白的季落連忙跑過去問情況。

    季落撇頭，指指那樹下的無頭尸體，“在那！頭沒了，不知道是誰，但是看身體特征應該是個女生！”

    校長瞳孔微縮，有些作嘔地拿出帕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他眼神銳利地看向季落，“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季落遲疑了一下，覺得校長問這個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現(xiàn)在難道不是應該報警嗎？

    季落的不吭聲讓校長以為他怕地說不出話來，也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能記得打電話給老師就不錯了，他看向班主任，朝他遞了一個眼神過去。

    班主任心領神會，拉起季落的手，帶他走了出去，“來來來，季落你別怕，這事校長會處理的！你現(xiàn)在受驚了，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天？”

    季落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班主任強擠出笑意的臉，“老師，警察能查的出是誰干的嗎？”

    班主任摸摸季落的頭，循循善誘道：“當然能！但是季落，這件事情你就不要跟同學講了，以免引發(fā)恐慌知道嗎？同學們都處在學業(y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要是因為這個事情分了心，那可就完了。懂了嗎？而且這事傳出去對學校的影響也不好，雖然你剛轉(zhuǎn)校過來，但是你也是這個學校的一份子，對不對？學校不好了，你也會受影響的！所以，你能不能跟老師保證，對誰也不說？”

    班主任古板的臉上掛著淺薄的笑意，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是季落卻能輕而易舉地聽出他話里威脅的意思，他們這是打算瞞天過海？！若季落真的是個十六七歲啥也不知道的少年，或許真的會被班主任所說的騙過去，畢竟，畢竟一個學校最怕的就是學生出事。

    無論心中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季落面上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他水色的眼眸中仿佛還殘留著懼意，原本就瓷白的小臉更是慘白的幾近透明，淺粉的唇瓣因為恐慌而連顏色都變得寡淡起來，那黑如鴉羽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他微垂著頭，小小聲道：“那老師，我先回教室去了！”

    “好！要是不舒服的話，可以向任課老師請假休息知道嗎？”班主任滿意地點點頭，“另外，看在你受了這么大的驚嚇，你帶手機者這件事情，老師也就當做沒看到，以后不能再帶了，知道嗎？”也幸虧季落帶了，不然等他第一時間找不到校方，嚷嚷出去了，才是大麻煩！

    “好，謝謝老師”季落乖乖應道，然后小跑著離開了小樹林。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看著季落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后，轉(zhuǎn)身進了小樹林，校長正在那打電話，整個人又氣又急。

    掛斷電話后，校長沉著臉看向班主任，“解決了？”

    “對，那男生性格軟，很好哄！校長，真的不打算報警嗎？”班主任看了眼那尸體，只覺得寒毛直豎，“要是家長鬧起來學生不見了，這要怎么辦？”

    “怎么辦？”校長陰郁森冷地目光在四周看了一圈，“小樹林沒安裝攝像頭，現(xiàn)在又是周一早上，看這女學生死的模樣，連一滴血跡都沒有，這里肯定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所以根本就不關(guān)我們學校的事情，說不準就是上周末就已經(jīng)遇害了！現(xiàn)在多的是女學生不檢點去見網(wǎng)友被害，失聯(lián)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只要記得，與我們無關(guān)就對了！這次的市高中評比要是因為這件事取消了資格，你這個高一年級的班主任也是當?shù)搅祟^！記住了沒有？另外，給我好好注意那個男學生！”

    班主任卑躬屈膝地點點頭，“那——那這尸體怎么辦？”

    校長拿出帕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冰冷地扯扯嘴角，“我已經(jīng)找人安排了，你現(xiàn)在找個理由去要各個年級沒有來上課的學生名單，看看有沒有符合形象的！也免得家長找上門來，我們自己亂了手腳！”

    “是是是，我馬上去辦！”

    季落跑到一半撞到飛奔而來的秦炎后，連拉帶拽地扯著他向教學樓跑去，“怎么回來了？你沒在那等班主任？”

    季落喘著粗氣，心臟跳動的厲害，“事情有變，我們邊走邊說?！?/br>
    “好！”秦炎心疼地伸手捂了捂季落沒了血色的小臉，聽他說到學校有可能想隱瞞這件事情的時候，目光閃了閃，“班主任這是在威脅你不許說出去？”

    季落點點頭，“沒錯！這事現(xiàn)在也就你知道，我沒把你說出去，免得到時候真的出了問題，還牽連了你！”

    秦炎安撫性地拍拍他的頭，牽著他的手一起從后門回到了教室，他們坐在最后一排，現(xiàn)在又是早自習結(jié)束時間，教室里吵吵鬧鬧的，大家都沒注意他們?nèi)チ擞只貋怼?/br>
    第68章 把你的頭給我19

    季落側(cè)趴在桌子上，目光飄忽地落在秦炎對著他的側(cè)臉上，在原世界，他也聽說這樣的事情，他們同一所學校不同院系的男生在學校后山被發(fā)現(xiàn)死了。當時是被一幫在那散步的學生給發(fā)現(xiàn)的，事情爆出來的時候，校方的意思是說自殺，還跟那個男生的父母私了。當時朋友圈被那個男生的好朋友刷爆了，字字血淚，都在說校方為了逃避責任，故意扭曲事實，還附著了幾張現(xiàn)場凌亂的照片。他說當時現(xiàn)場混亂，男生的衣服都被人撕破，周邊還有血跡，這根本就不是自殺，明明是他殺。

    當時季落還看到了那條說說，內(nèi)心唏噓不已，等他過個幾分鐘重新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條說說已經(jīng)被刪除了，為什么被刪除？恐怕里面的事情不言而喻！

    所以現(xiàn)在是碰到一樣的事情了嗎？

    這個世界的黑暗總是那么不湊巧地被他發(fā)現(xiàn)，季落覺得自己也是心塞，他這個陽光開朗的大好青年要是再多遇到幾起這樣的事情，人都快要抑郁了！艸！

    秦炎學著季落的樣子側(cè)趴在桌面上，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神游恍惚的小臉，忍不住伸出手在他梨渦的位置戳了戳，軟軟的，嫩嫩的，他輕輕開口道：“在想學校為什么這么黑暗嗎？”

    季落失焦的視線落回到秦炎身上，他小幅度地點點頭，“雖然知道出了人命，學校確實有不可推脫的責任，而且也會陷入麻煩之中，只是知道歸知道，理智跟情感都沒辦法接受。那個死去學生的家長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孩子會多么絕望，而那個學生都已經(jīng)死的這么慘了，卻連個后事都沒人料理，甚至連殺害她的兇手都找不到！更重要的是——”季落擰起了眉頭，擔憂道：“如果兇手之后不停手怎么辦？會不會死更多的人？”

    而他也會是兇手的目標之一！

    秦炎伸出手輕輕撥弄著季落長的過分的睫毛，它每一次地眨動，就好像蝴蝶將翅膀上的閃粉扇到了他的眼中，讓人恍惚迷醉。

    秦炎壓低了聲音，語氣顯得有些古怪又理所當然：“這個世界上，罪惡無處不在！我們看到的大多數(shù)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一面，陰暗被掩蓋在角落，只有當你一不小心接觸到了，才會驚覺，原來這個世界這么可怕！大多數(shù)人保持的樂觀向上，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叫做絕望到死，什么叫做連活著都是一種折磨?！?/br>
    他的手改撥弄為覆蓋，遮住季落明亮清澈的過分的眼睛，目光變得詭譎可怕，聲音依舊低沉沉道：“然而古話說的好，邪不壓正，你要相信，學校這么做，遲早是會有報應的！”他的嘴角微微翹起，笑得邪惡又狂肆，臉上的表情跟他說出的話語完全不同。

    “但是季落，我不希望你當那個逞強的英雄，你一沒背景，二沒證據(jù)，當時錯過報警的最佳時機后，我相信校長這個時候肯定已經(jīng)在清理現(xiàn)場了。你貿(mào)然行動只會暴露你自己，而且還會讓校長盯上你！學校近期在進行市優(yōu)秀高中評比，他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毀了這次評選的！”

    秦炎放下手的那一瞬間，古怪的神情被滿滿的擔憂所取代，他用手背輕輕摩挲著季落嬌嫩的臉蛋，感受著那絲綢般順滑的觸感，“你可能只看到電視報道中那些人英勇無畏地懲jian除惡，卻沒看到更多的人死在了那條正義的道路上，卻無人問津?！?/br>
    季落盯著秦炎，默默不語，這已經(jīng)不是秦炎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思想這么陰暗偏激了，他忍不住在揣測，秦炎這是被什么人迫害過以至于這么反社會嗎？

    季落伸手握住了秦炎放在他臉上的手，扯了扯嘴角，“我當然不會想不開！我也沒那個本事！”那些個穿越重生主角的熱情激蕩在他身上完全看不見，他就是個普通小市民，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攤上這么大的事情，他是作死想不開才會跟校長公然對著干！就算要干，那得先想個萬全之策出來才行！

    按照系統(tǒng)說的那個任務，起碼這命案不會這么簡單地就結(jié)束了，而校長絕對是作繭自縛，到時候看他怎么把這個謊給圓回來！

    世上確實有想象不到的陰暗，但是陽光總是能驅(qū)散陰霾。

    人總是要活著，向前看去！

    “你能這么想就是最好的！”秦炎似乎松了口氣，眉宇間都輕松了不少。

    季落直起身子，手托下巴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秦炎，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好像都沒聽你說過！”

    秦炎面露笑意道：“怎么？調(diào)查戶口來了？怕我窮養(yǎng)不起你嗎？”

    季落翻了翻白眼，“你又嘴貧了！”

    上課鈴聲響起，這節(jié)課是班主任的課，他就像往常一樣進來講課，要不是他時不時地將目光在他身上掃視過去，季落真的會覺得剛才發(fā)現(xiàn)死尸的事情就是一個夢。

    不得不說，班主任這心里素質(zhì)也呸好了吧！

    季落撓撓頭，在班主任再一次目光掃視的時候，裝作恍惚地低下頭，看著書本上的句子發(fā)呆。

    這一堂課就在他神游中度過，等班主任走了，他起來伸個懶腰的時候才注意到蘇芝今天好像沒來上課。

    他從窗戶探出頭，叫住剛好從廁所回來的徐玉，“徐玉，今天你同桌沒來上課嗎？”

    徐玉愣了愣，有些遲疑地點點頭，“對，早上沒看到她！”

    “她是請假了嗎？”季落繼續(xù)問道，現(xiàn)在他對每一個缺席的女生都格外的敏感。

    徐玉舔舔唇，垂落在腿邊的手忍不住攥緊了褲邊，“我——我不知道——自從上次她跟我吵架后，她都不怎么理我了！”說著，徐玉難過地低下頭，瘦弱的身體顯得格外的可憐。

    季落瞬間又想自扇巴掌了，特么的又說錯話了！

    這一天，季落時刻關(guān)注著學校的動靜，一切都跟往常一樣，沒什么差別，沒有警車到來，沒有家長上門，校長沒找他談話，班主任對他態(tài)度依舊如昔，平靜地讓季落都覺得自己早上是不是眼瞎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有沒有很貼切？”秦炎將小賣部買的冰飲料擰開蓋子遞給了季落，剛上完體育課，他熱的滿身是汗。

    季落仰頭喝了一口，冰涼的感覺從喉嚨一直流淌到胃中，他笑道：“很貼切，不能再貼切了！”只是緊皺的眉頭仍然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焦躁與不安。

    秦炎將他的憂愁看在眼里，暗嘆了口氣，早知道——早知道——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你出現(xiàn)了呢？

    徐玉騎著自行車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看到自家爺爺奶奶坐在凳子上抹淚的樣子，她心里一咯噔，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爺爺奶奶，你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徐奶奶老淚縱橫，但是臉上卻掛著欣喜的笑，“玉啊，剛才你mama打電話來說，一個什么什么基金會的人來說，你是他們無償資助動手術(shù)名單上的其中一個。那個什么東西不懂，但是你媽說你的嘴巴有救了！奶奶跟爺爺這是高興?。∵@么多年了，讓你一直戴著口罩被人笑話，奶奶這心一直難過著！現(xiàn)在好了，總算是有救了！”

    徐玉握著徐奶奶的手微微顫抖著，淚珠從眼眶一滴一滴慢慢地滑落，太多復雜的情緒堆積在她的眼中以至于她不得不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問道：“奶奶，我媽什么時候加入的那個基金會？”

    徐奶奶搖搖頭道：“你媽說的那什么基金會，我不懂，你要不自己再問清楚一些！”

    徐玉點點頭，打了個電話過去，在聽到徐mama激動興奮的表達自己的幸運的時候，徐玉的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然后慢慢歸于平靜，她知道，這不是她mama那么幸運地遇到了一個有愛心的基金會，而是《艷術(shù)行》真的起作用了！

    她匆匆地掛斷電話進了屋子，拿出了書包中的斧頭，它的顏色越發(fā)的鮮亮，透著一股子的邪氣，浸染過一次鮮血后，它越發(fā)的妖異了。

    徐玉還記得她揮斧輕而易舉砍下蘇芝頭顱的情景，噴射的鮮血盡數(shù)被斧頭吸收，那些血就像有生命一樣，源源不斷地進入到斧身，駭人的場面一度讓她無法呼吸。

    有那么一瞬間，她在想，自己這么做到底值不值？可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后，就算后悔也來不及了，事情已成定局了！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受夠了這樣壓抑而讓人絕望的生活！

    她并不想在學校動手的，但是蘇芝那副鄙夷丑陋的嘴臉太讓她生氣了，她忍受不了，也控制不住魔障了一樣的雙手。

    蘇芝的頭顱在掉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就像失去了所有水分，干枯一片，只剩薄薄的一層人皮附在頭骨上，對上那雙圓睜著充滿了驚駭?shù)难劬?，徐玉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將所有的痛苦絕望難受惶恐全都傾瀉而出，然后用塑料袋包住那個頭顱悄悄地帶了回來，埋在了小區(qū)后面廢棄的土地里。

    第69章 把你的頭給我20

    翌日——

    徐玉敲響班主任辦公室大門，說明自己的來意后，班主任推著眼鏡的手都頓住了，他有些無法相信：“徐玉，我知道現(xiàn)在有一個給你動手術(shù)的機會是很難得，但是作為學生，還是以學業(yè)為重，請假一個月，你回來后，課業(yè)怎么跟得上？還有幾個月就寒假了，你要不等到寒假再去動手術(shù)，怎么樣？應該也不急這一時吧！”

    作為班主任，他也知道徐玉的情況，一個女孩子因為面容被毀戴著口罩十幾年如一日跟個見不得人的老鼠一樣生活，確實很不好過。但是作為老師，他不想這個好苗子因為這個事情請假這么久。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做手術(shù)這件事情能夠放在假期做的話，那不浪費學習時間是最好的！

    徐玉低著頭，手指攪著校服衣角，聲音雖輕卻很堅定，“老師，我爸媽已經(jīng)同意了，今天就準備出發(fā)去醫(yī)院，這是我的請教條，希望你能批準下！”

    “嘿，你這孩子還說不聽了！你現(xiàn)在是高一，正是打基礎的時候，曠了這么多課，以后怎么趕得上其他同學？你現(xiàn)在雖然成績好，但是越往下，內(nèi)容越多，程度越難，你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守住第一名嗎？”班主任有些氣急道，他還指望著徐玉能考上名牌大學讓他的教書行業(yè)更上一層樓。

    徐玉抬頭，直直地看著他，毫不退縮道：“老師，我就算在家里休養(yǎng)，也會拿著課本自學的！我保證回來后還是會給你一個第一名！”

    班主任瞪了她幾眼，確定無法讓她回轉(zhuǎn)心意后，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行，老師就等著你嘴中的第一名！”在請假條上寫上幾個大字后，班主任嫌棄地叫徐玉出去了。

    不順心的事情一樁連著一樁，班主任現(xiàn)在也沒那個精力去管著徐玉的事情，昨天沒來上課的學生名單已經(jīng)有了，基本上都打電話跟家長確認過，是真的都請假在家里，只除了一人。

    班主任擰擰眉，看向文件上黑白分明的兩個大字——蘇芝，怎么也沒想到會是自己班上的學生！這個女生跟徐玉是同桌，平時成績也就是中下游，話多又不上進，還愛在班級惹事情，所以他對這個女生并不怎么關(guān)注，也沒什么好感。

    昨天打電話給蘇芝家長的時候，并沒有人接，之后也沒有回電話，班主任這心也有些忐忑不安，如果那具尸體真的是蘇芝的話——

    班主任緊了緊手中的文件，打了個電話給校長，說明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接下去該怎么辦？校長我是不是應該去家訪一下，當做什么都不知情？”班主任暗想策略道。

    校長鎮(zhèn)定自若地回復道：“就按照學生一天沒來上課，又聯(lián)系不到家長的流程辦，尸體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除去一開始發(fā)現(xiàn)的那個男生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你只要裝作毫不知情就可以了。到時候如果有警察上門，你只要穩(wěn)住就可以了。學校這么大，學生這么多，我們學校哪管得過來？她一個高中生已經(jīng)具備了一定叛逆的心理，青春期的孩子會做出離家出走的事情很正常！出了學校，我們也管不著！所以跟我們學校沒關(guān)系，要說有關(guān)系的，那也是家長那邊沒教育好！”

    “是是是，校長說得對！”班主任在電話這頭忙不迭地點頭，“那我下午放學后，就去蘇芝家一趟先探探情況！”見辦公室其他老師陸陸續(xù)續(xù)地下課回來了，班主任隨便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教室里，徐玉正默默地整理著書包，理到一粉色的筆記本后，她的手頓了頓，輕輕摩挲了下上面留下的黑色腳印，這筆記本是蘇芝送給她的，說送還不如說是扔垃圾一般扔給她的，她記得蘇芝當時猖狂笑著跟眾人說她窮，買不起筆記本，連邊角都記得滿滿的了，還舍不得換，就大發(fā)慈悲賞她一本。而且還是故意將本子丟到地上，裝作不小心地踩了一腳，讓她自己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