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黑暗本丸洗白日常、勝女的羅曼史、大叔,適渴而止、人面桃花笑春風、綠腰、嫡女世子妃、小道士、味道似乎不對、爛泥糊上墻、一婚到底:總裁獨占嬌妻
剛走了一半,便碰上了村里趕集回來的青年們,那些青壯年回到村里看到這一片狼藉,當即心里就涼了一大半,聽了藏在地窖里那些村民的話后,知道是盜匪進村,便急急忙忙地要趕去府衙報案。 結果剛走到半道上,遇到了從山上下來報信的,便急急忙忙轉了方向,趕著去山上,沒想到恰好撞上了。 這一遇,自然又是一頓哭喊,興于唐站在那兒,并沒有吭聲催促他們天色已晚,反而是讓他們親人好好團聚。 季生跟陳香身形狼狽地在人群中尋找自家兒子,見到自家兒子被春生背著,雙眼緊閉,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當即眼淚就汩汩地往下落。 還是周邊人及時說了當時的情況,還說是季落救的他們,兩夫妻才沒軟了腿。 季生感謝了春生一番后,將季落背在了自己的后背上,陳香拿帕子擦擦季落額上的汗珠,見他睡得香甜,身上似乎也沒什么傷,才松了口氣,至于村里人說的季落一個人干翻了一窩的盜匪,這話他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自家兒子有多大能耐,難道他們還不知道嗎?這文質彬彬的,連殺雞都不敢,怎么可能這個時候膽子大的一個人上前去送死。 但是面對眾人的感謝時,他們也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說這是應該做的。至于其中的端倪,自然是等兒子醒來后問個清楚。 等眾人到了府衙,天色已然暗沉,興于唐先是將一眾盜匪關進了大牢,然后便一一記下眾人的口供,細細辯判是不是夾雜了其他盜匪。因為盜匪們劫走的,不僅僅是季落那一個村子的,還有其他村的村民,人員復雜,不排除有其他盜匪假扮村民想蒙混過關。 季落睡醒時,衙門大堂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而他自己則坐在椅子上,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想擦擦嘴角的口水,發(fā)現手臂還酸的很,但是比之前要好得多。 “兒子,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陳香第一時間發(fā)現了動靜,連忙拿帕子給他擦擦臉,嗔怪道:“還跟個孩子一樣,睡得口水都出來了!” 季落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連忙轉移話題道:“主要是太累了,才會睡得這么香。娘,現在什么情況?” 陳香為季落整理了下衣襟道:“縣太爺在審案子,看看是不是有盜匪藏在民眾里了,方才還揪出來了兩個,已經被抓到牢里去了。其他沒嫌疑的村民都放回去了,你一直在睡,爹娘不放心,就一直在這候著?,F在你醒了,咱們同縣太爺說一下,便能回去了。” 季落點點頭,軟弱無力地摸摸肚子道:“我吃娘做的肘子,我現在餓得很?!?/br> “好,娘給你做!”陳香摸摸季落的臉,心疼的不行。 第254章 三生6 季生讓陳香照顧著季落,自己則等興于唐喝水的功夫將事情說了一下,“大人,小民的兒子已經醒了,我們沒有嫌疑,是不是可以走了?” 茶水順著興于唐的喉嚨往下,滋潤了下他有些沙啞的喉嚨,他放下杯子,看了眼角落坐在那兒的季落,他同陳香正說著話,不知道說到什么東西,臉上笑意不斷,雙眼似乎盛滿了星星一般,晶亮晶亮的。 興于唐頓時有些不開心,他這么辛苦地辦案,可季落卻能這么悠哉悠哉睡到案子結束,他雖然奇怪季落能夠一人就擒獲了那么多盜匪,但是他確實沒什么嫌疑,不是盜匪的同黨。 奈何看到他這么開心,再加上前世的恩怨,興于唐這個時候并不想放他離開,關不了大牢,但是給他添點堵卻是可以的。 系統(tǒng):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興于唐道:“雖然知道季落毫無嫌疑,但是他是抓捕了盜匪的重要關鍵人物,還有好些事情需要詢問他。茲事體大,我早已將消息傳給了上峰,上報給朝廷,匪類猖獗,百姓民不聊生,自然是不能簡單地放過的。等季落協(xié)助我們辦完案子,自然會放他離開,您放心?!?/br> 季生一直沒將自家兒子單槍匹馬救了村民的事情真正地放進心里,因為自家兒子自己清楚,怎么可能是這么厲害?跟小說話本里寫的那樣,讓人覺得玄乎。因而聽到興于唐這么講的時候,倒真的忍不住想著,自家兒子難不成真的深藏不露? 不過協(xié)助官府報案是好事,到時候便是朝廷派兵下來剿匪,那也是朝廷的事情,總不可能讓他兒子上的。 這樣想著,季生便恭敬地作了個揖道:“能協(xié)助大人辦案是犬子的榮幸?!?/br> 興于唐扶起他道:“這幾日季落便住在府衙,我不會虧待他的。有了剿匪的功勞,朝廷必然會有所賞賜。我聽聞季落才華橫溢,卻屢次落第,想必只是運氣不佳,若是有了這層關系,說不準這次考官會重新破例查看他的卷子?!?/br> 季生大喜道:“多謝大人!” 等季落聽聞季生喜滋滋地大人留他協(xié)助辦案時,臉色都綠了,他偏頭去看高堂上的男人,他正沖著自己咧嘴一笑,帶著挑釁之色,顯然就是故意的。 可是季落卻不能跟滿臉喜色的爹娘說,這是興于唐誆他們的。 季生跟陳香囑咐了季落幾句,讓他好好幫著大人后,便趁著夜色回家去。季落怕路上不安全,特地讓他們在鎮(zhèn)上的客棧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了。 兩人舍不得花這份錢,又見同村的幾個人也一同要離去,便和他們結伴而行,季落也松了口氣。 等興于唐審完所有人后,季落的肚子早就在那唱起了空城計,他身體本就因為方才的事情軟弱無力,這下子是餓的手腳都軟了,只能不停地喝著茶水來裹腹。 等季落再次喝完一杯水,抬頭卻發(fā)現興于唐不見了,他皺了皺眉頭,剛想站起來,便見一下人來到自己的面前,恭敬道:“季公子,大人吩咐了,讓小的帶你去偏廳,飯菜已經備好了?!?/br> 麻麻呀,可算是有飯吃了! 季落立馬站了起來,激動地跟在那下人的身后,進了偏廳。那下人引著他進門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又有一女婢上前,為他拜訪好碗筷,笑意盈盈道:“公子稍候,大人換了官服便來了。” 季落胡亂地點點頭,手托著下巴看著面前的飯菜,眼珠子都快掉進去了,好餓啊,算起來,他已經兩頓沒吃了,又做了那么多事情,早就餓得不行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的他都兩眼昏花,看著面前的米飯,都饑渴地忍不住數了一遍又一遍的米粒,就在他實在受不了,打算拍案而起的時候,興于唐總算姍姍來遲。 他換了件常服,身上還帶著些許水汽,猶如翩翩濁世佳公子,排除季落對他的偏見,這個人確實長得不錯,然而已經餓的頭暈眼花的季落并沒有這個閑心欣賞。 他木著臉,冷哼道:“哎喲喂,可總算把大人你給盼來了,我還以為這一晚上都跟這桌飯菜無緣了?!?/br> 興于唐挑眉一笑,坐到了位置上,“那真的是我的錯,叫季公子你久等了!只是飯菜已涼,我叫下人熱一熱再吃如何?” 季落不耐道:“等你這么一熱,我吃完飯都半夜了!” 嘖嘖,氣性還真是大!不知道現在他是站在別人的地盤上嗎?不過,見季落氣虛無力的樣子,興于唐也不繼續(xù)折騰他,萬一折騰病了,那多無趣啊! “既然如此,那邊用膳吧!”這邊興于唐開口了,那邊季落便執(zhí)起筷子就往嘴里塞米飯,不過,雖然動手速度快,但卻不會像個餓死鬼投胎一般吃的滿桌都是,徒地叫人看了笑話。 吃了小半碗填了填肚子,季落覺得舒服多了,遂減慢了用餐的速度,等他吃完兩碗飯,放下筷子,心滿意足地摸摸滾圓的肚皮,本想打了個哈切,卻突然意識到這不是他家,便硬生生將那半張的嘴巴給闔上了。 興于唐看了,樂得不行,“季公子想必是困了,我叫下人帶你去客房休息,明日季公子還要早起協(xié)助我辦案,晚上要好好休息!” 聽到協(xié)助辦案二字,季落就忍不住甩臉色給他看,他直接道:“大人,我有些事情同你講,可否借一步說話?” 興于唐自然是知道他想說什么,點頭應道:“好!”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悶熱的濕氣,好似下霧一般。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叫聲,顯得院子越發(fā)寂靜了。 涼亭里,季落正對著月光站著,清冷的光輝落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都呈現出朦朦朧朧的美感,興于唐隨性地倚柱而靠,目光落在季落的身上,似有光輝閃過,“不知道季公子你想同我說些什么?” 季落正色道:“興于唐,你別給我裝,前世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記得?” 興于唐理理袖子,狀似不解道:“什么前世?季公子你在說些什么?” 季落最見不得他這副樣子,明明一肚子壞水,還裝作無辜的樣子,他大步上前,氣道:“你是個男人就給我承認,這般藏著掖著,有什么意思?真以為我瞧不出來嗎?你今天便是故意這么對我爹娘說,將我留在府衙,你是想做什么?” 興于唐見此,也不笑了,他站直了身體,逼近了季落。他的身材雖不壯碩,卻是比季落還高一頭,這般站在他的面前,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自己的陰影之下。 他面無表情地瞧著季落,黑漆漆的眼里透著冷光,“你說的倒是簡單,我心中積攢的怨氣又怎么可能因為投胎轉世而消磨?” 季落有些害怕地退后了幾步,硬著脖子道:“可是我已經受罰了,那便已經兩清了!再說了,你落第又不是我能掌控的?上峰昏庸,見錢眼開,他怎么做是我一個小官能置喙的嗎?你怎么不去找那上峰報仇,反而總是找我這個小人物麻煩?” 興于唐冷笑幾聲道:“誰叫你偏偏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br> 季落翻翻白眼,“難道這還是我的錯了?誰知道閻王爺是怎么想的?怎么把我跟你投胎在了這么個地方?” 興于唐不置可否,看著季落嫌棄的眉眼,突然道:“說起來,今年的鄉(xiāng)試你似乎落第了?!?/br> 季落眼一瞪,兇巴巴道:“關你什么事情?” “那你若是知道這兩次都是因為你沒賄賂考官而被擼下去了,心中是何感受?。俊?/br> 季落心中磨牙:“果然是你干的!我就說嘛,以我的才華,怎么可能過不了?!” 興于唐笑了,而且還是大笑,“你還真是自信!” 季落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你害我兩次落第,我前世害你五次,那我再讓你毀我三次鄉(xiāng)試,這下子總可以兩清了吧!” 興于唐撩起衣擺,也坐了下去,故意道:“不成!” “我¥%…#”季落嘴巴里不斷地冒出粗鄙的話語,興于唐卻是掏掏耳朵,渾然不在意,待季落罵的口干舌燥停下來時,還幸災樂禍道:“可是渴了?需要我叫下人給你帶杯水嗎?” 季落:(╯‵□′)╯︵┻━┻好氣哦!暴躁的好想打人??! 興于唐瞧瞧夜色,“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說完,他拍拍屁股走人,留給季落一個背影 季落:啊啊啊啊啊啊啊氣死寶寶了! 氣的吐血的季落被下人帶到客房,一整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未曾想快要睡著時,屋里突然出來一個黑衣人,他還來不及說些什么,那人手起刀落,干脆利索地劃破了他的喉嚨,鮮血如柱,打濕了整個床鋪。 季落死不瞑目,了無聲息的眼睛印著面前的黑衣人,他探了探他的氣息,見人確實死透了,便迅速離開。 季落:ヾ(`Д)臥槽!?。?!興于唐,我跟你勢不兩立! 半夜時分,一婢女的尖叫聲拉開了殺戮的序幕,這腐朽黑暗朝堂的第一縷曙光悠悠而至。 第255章 三生7 且說季落死后,到了陰司,整個鬼都是膨脹的,因為被氣。 “系統(tǒng),你是說不是那個混蛋東西公報私仇,看我剿匪立下這么大的功勞,所以故意半夜將我留在縣衙,派個殺手來殺我?”季落跟在黑白無常身后,看著地獄里熟悉的可怕場景,捶胸頓足,心里那口惡氣怎么也去不了。 【這個——你覺得呢?】系統(tǒng)嘿嘿笑道。 “笑你麻痹??!勞資現在很火大好不好?”季落毫不客氣地咒罵一聲,這都是什么破世界,上一世,莫名其妙被用刑,他都還沒反應過來,這一世,他就是在家里老老實實坐著,可是禍事還是從天而來。他這次的任務不應該是什么相愛相殺,應該是怎么才能更倒霉吧?。?! 【哎喲,火氣不要這么大??!來來來,生氣就去告狀!上次是興于唐那家伙狀告了你,這次你告回來,剛好!】系統(tǒng)賊兮兮地攛掇到。 季落呵呵,“就算你不說,我也是會做的!” 其實冷靜下來后,季落知道叫人來他的幕后使者恐怕不太可能是興于唐。不說興于唐在他們縣里是青天大爺般的存在,就說他若是真的想害死自己,何必把自己留在府衙,他若是在府衙被遇害,興于唐的嫌疑不就是最大的嗎?而且還會麻煩纏身。 而且,最重要的是興于唐為什么要殺他? 他們彼此間是有仇恨,而且在他死前,他們兩個人還交談過一次,雖然興于唐還是恨他,還故意讓他過不了鄉(xiāng)試,可是這些比起殺死他根本就是小打小鬧。興于唐若真的想殺他,為什么要等到今天?按照興于唐所說的,在他第一次鄉(xiāng)試的時候,興于唐就發(fā)現了他的存在,他若想殺了他,那個時候就可以動手了,何須等到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自己沒事干,白惹一身sao嗎? 所以季落一路分析下來,便覺得一定是興于唐自己干了什么,擋了別人的路了,連帶著住在客房的他也遭了橫禍。 季落為何會這么想,其實是有依據的。 夫子之前便同他說了,當今圣上昏庸無道,沉迷女色,朝堂被jian臣把持著,使得官場越發(fā)黑暗無比,也因為才會盜匪橫生,搶劫村莊而無人管。 不僅僅是季落所在的那個村子被盜匪搶劫過,他們附近的村子,乃至鄰縣的村子也是如此。當時事情發(fā)生的時候,他還聽聞本縣縣太爺曾派衙役去剿匪,奈何人手不夠,加之盜匪眾多,并沒有大用,只是找回來了被擄走的老幼,那些青壯年不翼而飛。 而鄰縣比起他們更慘,縣太爺根本就不受理這案子,后來迫于民眾壓力,才隨便帶著幾個衙役去山頭逛了一下,然后回來便說那些盜匪早已離開。 就是因為這事,季落才越發(fā)的想要過鄉(xiāng)試,當大官,為百姓謀福。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不知道本縣縣令是興于唐的時候,他還對縣令非常夸贊。 畢竟他就像一股清流殘存在這腐敗的朝堂之上。 但是現在,季落啐了一口,媽個雞,清流個屁,泥石流還差不多。 在大家都同流合污,假公濟私的年代,興于唐一個小小的縣令反其道而行,為百姓著想,豈不是擋了某些人的道。 這套路季落簡直不要太清楚,隨便翻翻他原先世界那上下幾千年的歷史,便可知道了。 所以他死那晚,便是有人忍不住要動手了吧!可惜了他這條無辜的小命! 季落冷笑幾番,雖然理智知道,他的死不關興于唐的事情,但是,若不是他胡攪蠻纏把自己留在縣衙,若不是他故意兩次都不讓他過鄉(xiāng)試,他現在怎么可能年紀輕輕就死了? 就算他不知是主因,但是依舊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