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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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她看清,“新月”突然向后移去,緊接著,一道人影穿過火焰,倏然來到她的身邊。 “主君,”熟悉的冷香鉆入了鼻中,她被擁入了一個懷中,“您平安無事就好?!?/br> “……三日月先生?” “我在這里。” “啊……”陸喬喬有些恍然,“剛才,我看到的‘新月’,原來是您的刀鋒。” 她剛說完,便覺得視線一暗。 付喪神抬起了手臂,將她擁得更緊,衣袖如寬大的帷幕,遮蔽了她的身軀。 她聽見三日月宗近,在她的耳邊極輕的說:“對不起,又讓您置身險境?!?/br> “……(⊙ ⊙)?!?/br> 也只是一瞬,沒等陸喬喬反應(yīng)過來,三日月宗近便又松開了手,月光灑落,付喪神的臉上,是慣常的微笑。 “幸好讓您帶上了我的發(fā)繩,要找到這里可費了不少力氣呢,哈哈哈……” 笑到一半,付喪神的聲音倏然一止。 “主君,”三日月宗近的聲音微冷,極其罕見的皺起眉,“您的衣服?” “這里是怎么回事?”一道聲音與他同時說道。 陸喬喬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詫異的看著神社。 不久之前,這里雖然破敗,但好歹建筑完整,髭切砍塌了半間房舍,地面又被數(shù)珠丸恒次打出了數(shù)道溝壑,但總體而言,還能看得出神社的輪廓。 但是現(xiàn)在……連一點神社的影子都看不出來了! 地面縱橫溝壑,高低不平,裂開了巨大的縫隙,房舍一間不剩,只有地面上巨大的紅色橫梁,能夠證明這里曾經(jīng)有過建筑存在。 廢墟之中,淡金發(fā)色的付喪神,手握著利刃,與三日月宗近遠(yuǎn)遠(yuǎn)的對峙著。 不過是片刻功夫,他的胸前便多出一道傷口,滲出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膝丸與他站在一起,腳下也灑落了斑斑血跡。 “誒呀,這是將我等無視了嗎?”髭切笑瞇瞇的,“我們可還沒分出勝負(fù)啊。” “真讓我驚訝,”他的笑容微涼,“天下五劍的三日月宗近,竟然會是……這幅姿態(tài)?!?/br> 長發(fā)如墨,額生雙角。分明是已經(jīng)妖化的付喪神。 髭切注視著陸喬喬,聲音輕輕的:“您的秘密,又多了一個呢。” “誒,”陸喬喬發(fā)出一聲驚呼,她又連忙去看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先生,您跟那幾位付喪神戰(zhàn)斗了嗎?” “受傷了嗎?”她拉住了三日月宗近的衣袖,連聲追問,“需要治療嗎?” “對了,”她又環(huán)顧四周,“明石君呢?” “咳咳……”不遠(yuǎn)處的瓦礫之中,太刀青年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傳來,“我在這里?!?/br> 明石國行掀開翻倒的木梁,露出一小塊尚且完整的空間,他與藥研藤四郎一左一右的站立著,身后蜷縮著那名男性審神者。 “真是……”太刀青年看起來也像是在灰里滾了一圈,“一言不合就動手,連我也打?!?/br> “哈哈哈,未曾見到主君之前,諸位可都是敵人啊?!?/br> “都說了,是數(shù)珠丸恒次那家伙搞的事?!?/br> “哦?”三日月宗近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他的視線,落在了庭院之中,剛剛恢復(fù)了神智,正緩慢起身的佛刀,“原來是數(shù)珠丸殿……哈哈,從未斬過佛刀呢,同為天下五劍,能盡情戰(zhàn)斗,也是一件美事。” 眼看又一輪拆山大戰(zhàn)要開始,陸喬喬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三日月宗近的腰。 “等等,”她快速的說道,“三日月先生,別再打了?!?/br> “主君?” “已經(jīng)沒事了,”陸喬喬松開了手,“之前將我困住的,正是數(shù)珠丸殿無意間設(shè)下的結(jié)界,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不會再這樣做了?!?/br> “明石君要找的人也已經(jīng)安全的找到了,”少女上前一步,目光與髭切對視著,“雖然不知道髭切殿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很抱歉,神社已經(jīng)損毀,我也不會留在這里的?!?/br> “您最終還是要離開了啊?!摈谇械穆曇舻?,“誒呀,這幅表情,是在拜托我,不要阻攔您嗎?” “是啊,”陸喬喬微微一笑,“拜托您了。” “我已經(jīng)耽誤了夠久啦,是時候要……” 她的聲音突然卡住了。 陸喬喬:(⊙_⊙)…… (⊙o⊙)! (⊙口⊙) “誒!完了,開學(xué)典禮!” …… ………… 于是就變成了這樣。 雖已入秋,但南方的天氣依舊炎熱,尤其是這片剛剛開發(fā)的區(qū)域,道路兩邊都光禿禿的,無遮無擋,新載種的木樁上綴著幾片綠葉,被太陽曬得半死不活。 陸喬喬氣喘吁吁,抬手搭在額頭上,遮擋著炫目的陽光,又跑了一段路,她有些驚喜的道:“終于快到了,那就是學(xué)校了。” 遠(yuǎn)處的農(nóng)田之中,矗立著一片建筑群,明顯是新砌的,仔細(xì)看的話,圍墻還未完全收口,大量的建筑原料就堆積在田埂旁。 “因為市區(qū)規(guī)劃的緣故,學(xué)校搬遷到了郊區(qū)……”陸喬喬隨口解釋了一句,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幸好如此呢,不然,我們這么多人,突然出現(xiàn)在路上,一定會引起轟動的?!?/br> “……所以說,”一道聲音接過了話,明石國行慢吞吞的甩著手臂,轉(zhuǎn)頭指著后面那一串付喪神,“為什么這群人全部都跟過來了啊!” 寬敞的馬路上,綴著一群付喪神。統(tǒng)統(tǒng)跟在少女身后,慢速小跑。 “我跟三日月宗近就算了,”明石國行毫不留情的道,“其他的……剛才還在揮刀戰(zhàn)斗呢,現(xiàn)在就湊過來了嗎?!?/br> “啊啦,”淡金發(fā)色的付喪神擺著手臂,搭在肩膀上的外套隨風(fēng)而動,但就是不掉下去,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清爽干凈,笑瞇瞇的道,“沒辦法呢,神社已經(jīng)被三日月殿徹底毀壞了?!?/br> “兄長去哪里,我就去哪里?!?/br> “……我仍需靜心參悟?!?/br> “那您就去參悟吧,”太刀青年截住了佛刀的話,“紛亂的現(xiàn)世不適合悟道?!?/br> 即便是在奔跑之中,數(shù)珠丸恒次也依舊閉著眼睛,他如綢緞般的長發(fā)隨風(fēng)而動,但就是拖不到地上。 “現(xiàn)世紛擾,卻也有百千之態(tài),”佛刀平靜的道,“此即入世之時?!?/br> “嘖。”明石國行敗下陣來,他轉(zhuǎn)過視線,看向了最后一個不速之客。 “明石殿,”藥研藤四郎嘆了口氣,“可別說我,我還替您背著審神者大人呢?!?/br> 他的背上,中年男子蜷成一團(tuán),因為疲憊以及壓力,進(jìn)入現(xiàn)世之后,他便一言不發(fā)。 “辛苦了,”三日月宗近攏著手,跟在藥研的身側(cè),他身量高大,不需要奔跑,也能堪堪跟上,付喪神微笑道,“雖說如此,這位審神者,由明石君照顧最為合適?!?/br> 于是這下明石國行也不說話了。 神社在付喪神的戰(zhàn)斗之中毀于一旦,中年男子雖然沒有受傷,但精神卻變得很不穩(wěn)定,尤其排斥明石國行。 大概是痛恨太刀青年,會通過契約,吸收他剩下的靈力。 沒有誰再說話了,三日月宗近慢悠悠的越過了藥研藤四郎、源氏兄弟、明石國行,來到了少女的身邊。 “主君,”他放輕了聲音,“衣服穿著還合適嗎?” “挺好的,”陸喬喬抬起手,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小聲的道,“謝謝您,三日月先生?!?/br> 少女的上身,正穿著一件白色的……里衣。 因為戰(zhàn)斗之中損毀了外套的與襯衫,陸喬喬一度希望借來藥研藤四郎的襯衣穿上,少年的身高與她相仿,款式也最接近現(xiàn)世的衣服。 但三日月宗近無論如何也……不同意。 他一刀逼退了藥研藤四郎,接著就……脫掉了狩衣外套、白色內(nèi)襯,從身上扒下一件尚帶體溫的里衣。 就是那種系帶式、純白色,經(jīng)常出沒于影視劇之中的里衣…… 哦,付喪神的這件,衣角有他自己畫的刀紋,跟他狩衣上的一模一樣。 陸喬喬拒絕失敗,抱著一種自暴自棄的微妙心態(tài),穿上了三日月宗近贊助的新上衣,因為體格的差距,衣擺直接遮到了大腿,于是陸喬喬卷起袖子,將付喪神的發(fā)繩當(dāng)做腰帶,系在腰間,再把褲腿也別上去。 這樣一折騰……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陸喬喬思考了半晌,最終確定了,她現(xiàn)在的模樣,很像格斗游戲里,賣包子的中華街少女…… “哈哈哈,那就好……若疲憊的話,讓我抱著你也可以哦。” 陸喬喬停下腳步:“不用了?!?/br> 她喘著氣:“已經(jīng)……到了。” 沿著新修的岔路,往田埂下走去,大約數(shù)十米外,便是清潭縣第五中學(xué)的院墻。 “謝謝諸位陪我走到這里,”陸喬喬轉(zhuǎn)過身,對一群付喪神道,“接著我自己進(jìn)去就可以啦,你們……” 她還沒說完,一名男子騎著電瓶車拐下田埂,拖著一大堆零零掛掛的東西迎面駛來,經(jīng)過陸喬喬等人時,男子停下了車,有些詫異的看著付喪神們,又將視線移向陸喬喬,遲疑的問:“你是學(xué)生嗎?” 熟悉的中文,還帶著點方言口音。 陸喬喬愣了一會,才匆忙應(yīng)道:“是、是的!” “那個,您是學(xué)校的老師嗎?”她很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抱歉,我……” “你怎么這個時候就來學(xué)校了?!蹦凶哟驍嗔怂脑挘骸熬嚯x開學(xué)還有兩天呢?!?/br> 陸喬喬:“……” 咦???噫!??! “啊,”她驚訝道:“還沒開學(xué)嗎?” “同學(xué),你搞錯日期了啊。”男子了然道。 他有些好笑:“辛苦了吧,瞧你跑得一頭汗的。” “對了,怎么穿車成了這樣,”男子又問道,“這群人是……你家長嗎?” “早上出門的時候……穿、穿錯了,”陸喬喬干巴巴的道,“他們,呃……” 陸喬喬還在絞盡腦汁的編造謊話,她身后的三日月宗近上前一步,在男老師驚訝的目光之中,輕笑著道:“我是三日月宗近,這孩子的追隨者,承蒙關(guān)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