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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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鳥鳴在樹梢間婉轉(zhuǎn), 不知名的野花點點盛開。 而這暖春之景, 卻絲毫無法融化付喪神眼中的冷意。 陸喬喬僵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這樣啊, ”良久,她才開口, “我露出了什么表情,我自己也不清楚……若是冒犯到了您,請相信, 我是無心的?!?/br> 她微微躬身, 對這個即便跌坐在地, 傷勢嚴重, 塵土滿身, 也依然保持著驕傲的付喪神,表達著真誠的歉意。 “我很抱歉,膝丸殿?!?/br> “你、你清楚就好?!鼻嗄甑穆曇袈犉饋碛行┎蛔匀唬霸词系闹貙? 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陸喬喬直起了腰,認真的點頭:“好的。” “那么, 膝丸殿,能允許我過去嗎?我想看看歌仙桑的狀況。” “……隨便你?!?/br> 膝丸偏過頭了,他搭在膝蓋上的手臂, 因為這細微的舉動,落下簌簌的粉末,焦黑的外皮脫落, 底下便是血rou。 即便如此,付喪神居然沒露出任何疼痛的表情。 微風(fēng)吹動他的發(fā)絲,也將細微的響動,不斷送入他的耳中。 是腳步聲。 踩著柔軟的細草,從一側(cè)繞過來,盡量的放輕了動作,似乎害怕驚動了他,但膝丸甚至能聽得出,她丟了鞋的那只腳,向前邁步時略前傾的重心。 哼…… 付喪神眉頭微皺,合上了眼眸。 腳步聲停下了,又過了片刻,一個細微的呼吸聲,在他的身側(cè)響起。 接著是金屬與衣料摩擦所發(fā)出的聲響。 細細的,不絕于耳。 ……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忍耐了片刻,終于悄悄的睜開眼睛,用余光瞥去。 他首先看到了一雙手,纖細得像是春日的柳條,輕輕的撫摸著一柄打刀。 ——是歌仙兼定的本體。 這樣的話…… 付喪神垂著眼眸,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按照這個距離,少女就(只隔著一個歌仙兼定),坐在他的身邊。 也、太近了吧? 那雙手十分細致的撫摸著打刀的刀身,細微的靈力從指尖緩慢的注入刀身,顯然是在為歌仙兼定手入。 半晌,他有些難以忍耐的皺起眉。 又過了片刻。 陸喬喬正在專心致志的‘手入’(撫摸)刀劍,她按照自己所學(xué)。一絲不茍的,反復(fù)的、不厭其煩的撫摸著歌仙兼定的刀身。 刀尖、刀刃、刀柄…… 一只手突然伸來,捉住了她的手腕,接著是膝丸的聲音:“你在做什么啊?!?/br> 陸喬喬手一抖,差點切到手指,她驚訝的抬起頭,便看到青年的表情,竟有些窘迫。 他用還能活動的那條手臂,握住了她的手腕:“……就算你喜愛歌仙兼定,也不要在我眼前,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 陸喬喬茫然的:“……什么?” 青年所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但為什么組合起來,她居然不明白了? 她還記得付喪神毫不留情的警告,因此小心翼翼的向后仰身,盡量避免惹怒了他:“我打擾到您了嗎?” “若是這樣,我很抱歉?!标憜虇掏nD了片刻,“至于我所做的……我是在,手入呀。” 說到這里,陸喬喬試探性的:“那個,膝丸殿?!?/br>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請您,也進行手入呢?” 她剛說完,便感覺捏著她的手,驟然加重了力道! 噫! 疼死了! 陸喬喬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她簡直不明白,這句話哪里戳到了付喪神的怒意,但很顯然他在生氣沒錯的! “你說什么……”被業(yè)火灼燒了手臂,也依然面不改色的付喪神,居然因為她的話,而睜大了眼睛。 陸喬喬緊張得都要僵住了。 “就是……手入啊,”她試圖解釋,“我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手入是絕對要進行的。 付喪神的手臂,很顯然是被業(yè)火灼燒,才變成了那副模樣。 惡業(yè)之火,是能灼燒靈魂的,并且一旦沾上,若非由她以靈力做餌收回,會如跗骨之蛆,難以祛除。 若放任不管,就連陸喬喬自己,都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但付喪神似乎根本聽不進她的話,或·許是因為不悅,他的手掌溫度升高了許多,臉上也浮現(xiàn)了若有若無的薄紅。 “你想將源氏的重寶,放在手中玩賞嗎?” 他頓了頓,冷冷的道:“……就、就像對歌仙兼定那樣。” “……這是必要的步驟?” 于是她的手被扔開了。 膝丸用力的背過身:“我不需要?!?/br> “……” 陸喬喬簡直茫然。 她猶豫的看著付喪神的背影,悄悄的蜷起了手。指間聚集起靈力, 要不然……還是打暈他吧? 雖然對著髭切的兄弟、傳說中大名鼎鼎的膝丸出手,陸喬喬有點心虛。 但他們現(xiàn)在,正身處于不知名的荒野,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 拖著傷勢嚴重的身軀,并不是理智的做法呀。 ——‘我不需要’ 青年那冷冷的聲音,卻又在她的耳邊回蕩著。 青草晃動著,搖曳著嫩綠的顏色。付喪神薄綠的發(fā)絲,也如草一般,在風(fēng)中微晃。 良久,陸喬喬嘆了口氣。 她小心的將歌仙兼定的本體收回鞘中,坐正了身軀,對著膝丸的背影:“膝丸殿?!?/br> 少女的聲音輕輕的:“您很討厭我嗎?” “……” 青年的聲音很平靜:“雖然比不上兄長,但我也是源氏的重寶。并不會……與你計較?!?/br> “只是你的做法,讓我不悅?!?/br> 他轉(zhuǎn)回了身軀,金色的眼瞳盈滿了光:“我的兄長……他選擇了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兄長他,可是很厲害的!” “一擊就斬斷了鬼神茨木童子的手臂?!?/br> “就算是在成為付喪神之后,力量也超過了大部分的刀劍?!?/br> 薄綠發(fā)色的青年,低聲訴說著。 “但你卻……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與兄長大人,定、定下契約!” 陸喬喬安靜的聽著他的抱怨,并沒有開口辯解。 沒錯,即便到了現(xiàn)在,髭切也沒有正式與她締結(jié)契約。 這并不能說是她有意怠慢髭切。不如說一直以來,契約的主動權(quán),其實并不掌握在她的手上。 不過…… 少女認真的道:“原來是這樣……” “之前都沒有察覺呢,”她微笑道,“確實,我一直不夠主動?!?/br> “謝謝您讓我認識到了這一點。” “別以為就這樣糊弄過去了!” 付喪神突然提高了音量。 他伸出手,捉住了陸喬喬的肩膀。 “那個時候,”付喪神的表情,居然有一些激動,“為什么要離開?” “……(⊙ ⊙)啊?” “就是在神社里的時候啊,”膝丸眉頭微皺,“為什么不肯留下來,在你眼里,源氏的重寶,配不上你嗎?” 第101章 啊呀 暖融的日光里, 付喪神的質(zhì)問, 像是柳絮一樣,撥動著陸喬喬的心尖。 “為什么沒有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