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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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在陸喬喬躺下之后,居然沒有一振刀劍,自覺地退出門外…… “哦呀,主人,可是您還握著我的手指……哦?” 陸喬喬后知后覺的摩挲著指尖——因為疲倦的緣故,她居然一直沒松開手,猶如勾著寶物一般,握著鶴丸國永那纖細的手指。 “別說笑了,鶴之助,快收回手啦?!奔又萸骞獍櫭嫉?,“主人應(yīng)該是無意之舉,你……” 付喪神的話還沒說完,少女那軟軟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話。 “對不起呀,”陸喬喬的聲音細細地,“我沒發(fā)現(xiàn)呢,鶴丸君。不過……您的手指,好纖細,也好熟悉呢?!?/br> 她好像察覺了什么小秘密,笑瞇瞇的:“原來在庭院里,悄悄勾住我手掌的人……” 她又打了個哈欠:“——是您呀?!?/br> 啪。 燭臺切光忠的手,按上了鶴丸國永的肩膀。 “鶴丸殿,”付喪神似笑非笑,“勾住……手掌?” “真是了不起的驚嚇啊?!泵魇瘒杏煤翢o起伏的音調(diào)說道。 “這樣的小玩笑,的確是鶴丸殿的風(fēng)格呢,”一期一振面色如常,卻毫不猶豫的伸手捏住了付喪神的手腕,“不過,姬君需要休息了,鶴丸殿還是……三日月殿?” 話說到一半,突然轉(zhuǎn)為驚詫。 天下五劍之一、三日月宗近,十分坦然的在眾多同僚的注目之下,側(cè)躺到了陸喬喬的身邊。 “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殿,您在做什么!” “平安時代的老頭子在想什么呢!” (⊙ ⊙)…… 陸喬喬睜大眼睛,詫異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三、三日月先生?” 付喪神側(cè)著身,枕著手臂,笑瞇瞇的躺在原本屬于大典太光世的位置上:“哈哈哈,主君尚在修養(yǎng)之中,既然大典太殿不在,今晚就由我來陪伴主君入眠吧。” “開什么玩笑!”加州清光伸出手,毫不猶豫的揪住了三日月宗近的衣領(lǐng),“快從主人的床上起來?!?/br> “既然如此,陪伴姬君入眠的重任,不妨交給我……” “你也住口啊一期一振!” “等等,大典太不是還在房間里嗎,只是被三日月這家伙丟到了角落吧?” “哦呀?!?/br> 柔和的聲音自門邊傳來。髭切披著月色,緩步踏入室內(nèi)。 付喪神笑瞇瞇的:“這是在做什么呢?” “兄長!” 膝丸匆匆的從后方趕來:“請等等……審神者也許已經(jīng)睡下……” 話說到了一半,和室內(nèi)的情景映入視線,付喪神的表情一僵,剩下話頓時卡住。 “這、這是怎么回事?” 膝丸的表情轉(zhuǎn)為驚愕:“你們在審神者的床上要做什么呢!” 室內(nèi)陡然一靜。 加州清光一怔,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因為一心想要將三日月宗近從床榻上‘撕’下來,他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陷入了被褥之中。 再仔細一看,少女身邊擠滿了付喪神,將這小小床榻的每一個角落,都充分的利用了起來。 “(⊙ ⊙)……” 付喪神慌忙的松開了手,急切的辯解著:“不、不是這樣,主人!我我我……我可不是那種平安時代的刀,我只是想把三日月拖下去……” “加、加州說得對!”燭臺切光忠掩飾一般的輕咳,“只是三日月殿太過沉重,不知不覺就……” “姬君,”一期一振甚是愧疚的跪坐在陸喬喬身側(cè),“失禮了?!?/br> “源氏的,我明明只是躺在地板上?!?/br> 膝丸簡直是目瞪口呆。 過了片刻,他才猛然醒悟了一般:“等等,就算是這樣……你們、你們,為什么還繼續(xù),在、在在……” 在審神者的床上??? 快下來??! “哦呀,不肯從主人的床榻上離開嗎,”淡金發(fā)色的付喪神笑瞇瞇的,“果然是墮落了的付喪神,連內(nèi)心也被腐蝕了嗎?” “你、你在胡說什么啊,”加州清光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緋色,他激動的反駁者,“我雖然也想要與主人共眠,但才沒什么亂七八糟的念頭呢!” “等等,加州,請你好好解釋一下,為什么想要與主人共眠?” “煩死了!你不也在床上躺著嗎?!?/br> “身為姬君的臣下,豈能與主人同榻?!?/br> “那你就下去吧,一期一振?!?/br> “喂喂,真是嚇到了……什么叫亂七八糟的念頭啊。” 一片混亂之中,陸喬喬默默地坐了起來。 “大家……”她環(huán)顧著圍繞在身邊的付喪神們,“要跟我一起睡覺?” 喧鬧聲驟然消失。 就像是被誰按下了靜止鍵一樣。 在這死一樣的寂靜之中,陸喬喬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少女的聲音聽起來困倦極其了:“對不起……是不是因為,我與大典太殿一起睡覺,大家覺得不高興呀?不過為什么會不高興呢……” 明明都是刀啊? 如此重量級的消息,從少女的口中說出,剛剛得知的膝丸震驚了:“什么?” 跟‘大典太’一起睡覺? “總之……也很晚了,不嫌棄的話……”陸喬喬又打了個哈欠,“就一起睡吧?!?/br> 一起睡吧。 兩次。 說了兩次! “不過——” “床有點小呢,容不下這么多人,所以……” 陸喬喬舉起手指,遙遙的指向了墻角。 ——大典太光世隱匿于黑暗之中,太刀沉默如死,仿佛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鐵。 “——就和大典太殿一樣好了,大家,變成本體的話,就不會擁擠啦?!?/br> 這一刻,付喪神們的表情,分外的復(fù)雜。 “哦呀。” 良久,髭切的聲音才悠悠的:“真是個不錯的提議呢?!?/br> 他的聲音讓膝丸從震驚中回過神,但立刻便又陷入了更為巨大的震驚之中。 “等、等等啊,”薄綠發(fā)生的付喪神驚慌的道,臉頰甚至因為激動,而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緋紅,“兄長大人,您在說什么呢!怎么可以、可以……” “沒聽見嗎,是要本體哦,害羞丸?!?/br> “所以說,這種事情,審神者大人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連兄長也……哇啊!” 髭切一腳踢在膝丸的腿彎上,把他踢得彎下腰去。 等到薄綠發(fā)色的付喪神疑惑的喊著‘兄長’時,又是一腳:“別磨蹭啦,膽小丸,變回本體吧?!?/br> “兄長,我——” 這是今晚膝丸最后一句話。 隨著付喪神腰間的本體刀發(fā)出淡淡的光輝,他整個人迅速的由實轉(zhuǎn)虛,又由虛轉(zhuǎn)無。 哐當—— 最終,一柄太刀摔落在地面上,翻滾了兩圈,便不動彈了。 髭切看也沒看同為源氏重寶的的付喪神(本體),悠然的跨過太刀,任憑他就這樣躺在地板上,笑瞇瞇的走到床榻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縮在床上的一群人。 “嗯……”付喪神歪著頭,“你們也要我?guī)兔μ咭荒_嗎?” “誰要被你踢啊!不如說你簡直是惡魔!” “太可憐了,膝丸殿,太可憐了!” “你們真的是兄弟嗎,為什么會有這種兄弟???簡直想要為他流淚了?!?/br> 然而髭切只是微笑著將手搭在了刀柄上。 陸喬喬坐在床上,一臉‘(⊙ ⊙)’的表情,看著付喪神們悻悻然的說了幾句,便一個接著一個,恢復(fù)成了本體的模樣。 “可真是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呢?!?/br> 一只手伸來,輕輕的貼上了她的臉頰。 陸喬喬低下頭,便看進一雙溫柔如波的眼眸。 三日月宗近依然躺在她的身側(cè),只不過換成了平躺的姿勢,頭微微傾斜,目光注視著她。 “哈哈……雖然只是本體的模樣,不過,還是很高興啊。” 他輕笑著說:“能夠與你共渡這個夜晚?!?/br> 撫在少女臉頰上的手收了回去。 付喪神的嘴唇張合著,無聲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