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衣架上都是一排排洗過的干凈衣服,怎么可能會有毛發(fā)? 噢,對了! 小內內小文文肯定會有! 胡為于是拉開了衣柜里面裝內衣褲的抽屜,想也沒想,手伸進去就一陣亂翻。 各種顏色各種圖案,性感的,卡通的,保守的,豪放的……漸漸看得胡為臉頰生熱。 那些東西還泛著令人迷醉的香氣。 他慌忙甩了甩頭,人清醒了些,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后他就想給自己一耳光! 糊涂! 內衣內褲上有毛發(fā)那也是穿過的才會有,好不好?! 時間上已經耽擱不起。 啊,沒辦法了。 胡為于是爬上了安然的床。 不要想歪不要想歪,雖然這床同樣香得要他頭暈,雖然他的確是上了她的床,但是他是要干正經事! 胡為趴在安然那張粉嫩嫩的大床上,仔仔細細的地毯式搜索,棉被也被他抖開了來,枕頭也拿起來抖了好幾下。 目光湊攏點,再湊攏點,一寸一寸的找,一定有的!一定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沾上了幾根那女人的毛發(fā)。 床單的顏色太花哨,太擾人視線,不方便找,所以一定要仔細!仔細! 啊,找到了找到了!枕頭上沾了好幾根! 都戳進孔洞里了,只留了那么一點點毛樁樁露在外面,難怪剛才抖了那么多下,也沒見掉下一根來。 慢慢捏,輕輕捏,溫柔一點。 屏住呼吸啊,別吹散了它們,這可是彌足珍貴的證據啊,小心它們不翼而飛鳥! 安然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的便是胡為趴在自己的床上,一只手十分“愛戀”的撫摸著她的花枕頭。他的整個腦袋都已湊到了枕頭上,正目光深情的凝視。 他的臉離得那枕頭那樣近,貌似還正在……嗅? 安然頓時風中凌亂。 她抓著門把手的手不自覺的一用勁兒,就想要尖叫出聲,忽然想到這是在胡家啊,安小薰就在樓下。便半路緊急剎車,顫抖著手指著胡為,低吼:“你,你……你在干什么?!” 胡為渾身一僵,但很快恢復如初。 他現在腦子十分靈光。 胡為迅速將頭發(fā)捏在指間,緊緊的。 然后神色如常的放開了安然的枕頭,再從床上不緊不慢的爬下來,跟著就想要當自己是個透明人一般離開房間。 那大搖大擺的模樣完全沒有干壞事被抓包的自覺,讓人想咬他。 但是安然擋在門口阻住了他的去路。 她臉色通紅,羞怒異常:“說,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胡為低頭看她。 毛發(fā)在手,此時此刻再看安然,胡為的目光已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盡管尚未有正式的結論,但是安小薰親口說的,一定不會出錯。他只需要再補充個書面證據而已。 所以,安然從此時開始,她在胡為眼中只是一個,女人。 不是meimei。 她只是個他心中愛戀了很久的女人而已,不是他的親meimei。 胡為內心早已經化作了一汪春水,只想將安然淹沒,同他共沉淪。 安然臉頰生緋,那張優(yōu)美的鵝蛋兒臉這會兒白里透紅,像枝頭初綻的桃花。 胡為漸漸看得入迷,著魔一般忍不住伸手想要將那朵桃花摘下來。 但又覺得那臉看著那樣白嫩,摸起來一定如絲般光滑,便改摘為撫。 安然愣愣的看著胡為就像個深沉的哲學家,只低頭笑瞇瞇的看著她不說話。 倘若不是他一大清早在自己的房間里行為有異,時間和地點都不對頭,安然一定會好心情的調侃他幾句。 見胡為的樣子好像人有些迷糊,目光呆滯,安然開始想他是不是夢游了? 若只是夢游,那就好辦了。 他不過是走錯了房間,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這么一想,安然復雜郁結的心情頓時松了一松。 卻又見胡為伸出右手來,尖著幾根手指一路朝她臉蛋兒而來。那手伸到半路,忽然手腕一翻,側過來的手掌好像要摸她。 安然猛然驚醒回神,倏地的將杏眼一瞪,喝道:“胡混蛋,你干什么?!” 胡為嚇得縮了手。 然后唇角一揚,一抹三月里的春光蕩漾在唇邊,道:“麻煩讓一讓,我要出去,謝謝?!?/br> 這么有禮貌的說話怎么會是在夢游? “我問你,你剛剛在我的床上干什么?!”安然再次氣憤的問。 “我在你的床上?你有證據嗎?”胡為無賴的回道。 安然:“……” 安然漸漸瞇起了眼睛,一邊狠狠的盯著胡為,一邊走進屋來,背在背后的手正要關上房門,預備來一出關門打狗。 胡為忽然驚呼道:“啊,你把我拉進你的房間干什么?”他的目光慌亂,眼疾手快的伸腳就擋住了要關上的門。 “……你!” “你還不放我出去嗎?你想讓大家誤會?” “啊啊啊!” 安然氣得七竅生煙,立刻將倒打一耙的男人一腳猛踹了出去,再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卻聽見門外傳來了胡為爽朗的大笑,那笑聲里意氣風發(fā),春風得意。 胡為帶著安然的頭發(fā)立即去找了他的高中同學顏良。 顏良是本市一家綜合型醫(yī)院的一科室主任,長得人模狗樣。 他兩人原來做高中同學時候,兩人一人是班長,一人是學習委員。 一般情況下,班長和學習委員都是一男一女,然后順理成章的發(fā)展出jian情出來。奈何胡為這一屆,兩個都是男的。 當年的高中同學現在都還有人感嘆:既生瑜,何生亮?要是一小帥哥,一小嬌花,那多美好啊,就像童話。 可是他們忘記了,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同學們的意yin阻止不了這兩男生在學習上你追我趕。三年的高中生涯,兩人將班長和學生委員這兩個職位當莊家一般,輪流坐。 好在兩人都是男生,男生沒有女生的小心眼,所以雖然兩人是學習上的勁敵,但是私下并不像女人那樣也成為死敵,反而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胡為朋友不多,顏良絕對要算一個,還是排前三名的那種。 當初胡為懷疑自己那方面不行時,按理說一般男人絕對是找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離家很遠很遠的醫(yī)院去偷偷做檢查,出家門都要遮遮掩掩的,生怕熟識的人知道了這個事情。 但是胡為不。 他腦回路清奇,其他醫(yī)院他恁沒好意思去,偏好意思去找自己這老同學。 可見,這兩只的關系是有多好。 胡為將安然的頭發(fā)小心翼翼的交給顏良,說明了來意。 “你要做dna測試?”顏良的臉色有些古怪。 “嗯?!?/br> 顏良拎著透明塑料袋走到燈光下,將其湊在眼前仔細看了看。 里面有三根半截小指長的秀發(fā),燈光下看著有些偏黃褐色,細細軟軟的。 他的目光朝胡為飄過去,問:“這誰的頭發(fā)?”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給老子直接辦事!” 顏良頓時笑得一臉yin蕩,走回胡為身邊小聲曖昧的道:“直接辦事?胡哥哥,你這話好勾人喲?!?/br> “混蛋!”胡為沒好氣的一把推開了他。 顏良收起了玩笑,正經問道:“那跟誰的dna做對比???這你總得告訴我吧。不然光檢驗了這幾根毛的dna有什么用?” “你就看看這幾根頭發(fā)的dna測試結果跟我的親緣關系是否接近。啊,你是需要抽我的血,還是直接拔我一根頭發(fā)?” “你的?”顏良驚呼了聲,臉色再次變得古古怪怪。 胡為沒理會他的一驚一乍,自己先想了想,然后伸出胳膊來,鄭重其事的問道:“抽血檢驗是不是要準確點兒?” 顏良抓起那個塑料袋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問:“已經生出來了啊?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胡為尚未反應過來,愣道:“什么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顏良嘴角一咧,連眉梢都一挑一挑的,又湊過來十分八卦的小聲道:“被綠了?” 胡為瞪著他閉口不言。 顏良笑得更加不懷好意:“你其實是想做親子鑒定吧?這根頭發(fā)難道不是那個不知誰的種的頭發(fā)?哥們兒,咱哥倆誰跟誰啊,快告訴我,是不是這么回事?” 胡為明白顏良是誤會了,但他也懶得解釋。怕顏良一直追問,就隨口應道:“女孩兒?!?/br> “得,一星期后,我給你個準信兒!”顏良爽快道。 胡為點了點頭,沒說話。 他心里已開始在思考一星期后,要用怎樣的方式去迎接那個全新的安然,內心隱有小激動和小期待。 顏良卻看胡為臉色似乎深沉得厲害,就安慰道:“放心,哥兒們,我一定盡快給你個最準確的結論,絕對不會讓哥們兒你白白被綠了還替人白白養(yǎng)娃兒。” 胡為頓時笑罵道:“你少jiba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