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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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莫不是壓根沒認出來方才那姑娘是誰? 第24章 人家真是想死你了! 300鉆石加更 江焱當(dāng)然沒認出來,他上一次見白珠璣還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況且世人都知白珠璣瘋傻多年,方才那姑娘可半點不傻。 江崇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自家兒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他收了請?zhí)?,沒吭聲。 于是江焱接待了兩個時辰的賓客,沒有瞧見白四小姐來,心情十分好,連去更衣的路上都哼著小曲兒。 “焱兒?!甭愤^回廊,江焱被人叫住了。 他回頭,一看那池塘邊站著的身影就笑著跑了過去:“小叔!” 江玄瑾披著披風(fēng),病還沒好完,但基本已經(jīng)恢復(fù)了元氣。染墨的眸子往江焱臉上一掃,微微皺眉:“白四小姐沒來?” 江焱立馬緊了皮子繃直了背:“侄兒當(dāng)真是將請?zhí)腿チ说模∈迦羰遣恍?,可以去白府求證?!?/br> 不管什么時候送去,總歸是送去了的! 看了他兩眼,江玄瑾拂袖道:“馬上就要行禮,你先去更衣罷?!?/br> “是!”江焱應(yīng)下,轉(zhuǎn)身就跑。 江玄瑾盯著池塘面兒上泛著的漣漪,若有所思。 一早料到白家人不一定帶她來,他還讓江焱單獨送了請?zhí)?,沒想到還是來不成。這樣一來,她與焱兒的婚事還真是要壞了。 也罷,白珠璣那樣的女子,本也不是什么好的侄媳人選。他幫這一把,不過也是想圓死去大嫂的心愿。既然圓不成,那也就罷了。 這么一想,心里還輕巧些。 眉頭松開,江玄瑾轉(zhuǎn)身打算去前庭,然而剛一轉(zhuǎn)身,迎面就有一陣風(fēng)撲過來。 “可算抓著你了!”熟悉的氣息撲了他滿懷,來人大膽得很,越過一旁的乘虛,不由分說地就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語氣又黏又膩,“人家真是想死你了!” 臉一黑,江玄瑾伸手就將她給揮開:“放肆!” 李懷玉退后兩步站穩(wěn),完全沒理會他這抵觸的態(tài)度,抬頭沖他笑得眉毛不見眼的:“兩天沒見了,你想我不想?” 江玄瑾冷眼看著她。 “哎呀,問候一下你罷了,這么著急上火的干什么?”懷玉眨巴眼,又拎著裙子在他面前轉(zhuǎn)了個圈,笑嘻嘻地問,“好不好看?” 江玄瑾這才注意到這人與之前大不相同,滿身貴重首飾不說,這一件裙子…… 目光觸及她裙擺上的花紋,江玄瑾沉了臉:“牡丹?!?/br> “嗯?”李懷玉挑眉,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看,“牡丹怎么啦?這花樣可是一品牡丹瑤池春曉,最上得臺面的!” 江玄瑾皺眉,表情很是古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真丑?!?/br> 臉一垮,懷玉道:“人家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就想聽你夸一句好看,你怎么這么不討人喜歡!” 面前的人冷笑:“我不討人喜歡,那你別喜歡了就是?!?/br> 話一出口,他好懸沒咬了自己舌頭。 真是瘋了,與這人打了幾天交道而已,怎的就跟她一樣不顧廉恥了?說的這都是些什么話,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懷玉卻是樂了,抬袖掩著嘴咯咯直笑,眼里滿是揶揄:“我不,我偏就賴上你了!” 一咬牙一轉(zhuǎn)身,江玄瑾走得頭也不回。 “哎哎!”懷玉連忙追上去,“你要去哪兒???” “要是我沒記錯,這是江家后宅?!鼻邦^的人惱聲道,“就算來者是客,不請自入也是失禮之舉?!?/br> 挖了挖耳朵,懷玉道:“我失禮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還沒習(xí)慣嗎?” “……” 再往前走,過了月門就是前庭了,已經(jīng)隱隱聽見了熱鬧的聲音。江玄瑾停下步子,冷眼回眸:“走開。” 懷玉無辜地看著他:“你在這里,要我走開去哪里???” “隨便你去哪里,不要跟著我?!?/br> 好歹還是焱兒名義上的未婚妻,叫人看見這般纏著他,像個什么話? 懷玉可憐巴巴地皺著臉:“江府這么大,我隨便走是要迷路的。到時候不認得方向了,你來不來救我?” “做夢!”江玄瑾拂袖就走出了月門。 李懷玉站在原地沒動,水汪汪的小眼神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就收了起來,等他徹底消失在月門外,她輕舒一口氣,立馬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后院走。 今日可算是江府后院守衛(wèi)最松懈的時候了,前庭人多,事也多,家奴們?nèi)兔α?,后院除了幾道月門兩邊有守衛(wèi),其余的路上都看不見人。 于是,她貓起腰,按照陸景行事先指的方向,七繞八轉(zhuǎn)地找到了江玄瑾的起居之所??戳丝撮T口的守衛(wèi),懷玉很是耐心地繞路,悄無聲息地翻墻爬了進去。 日頭高起,江府里熱鬧非凡,前庭里站著坐著的人一大堆,都在相互寒暄。 陸景行微笑著送走第二十個來跟他套近乎的人,輕飄飄地看了正堂的方向一眼。 江玄瑾穿著一身青珀色的錦袍,袍子上銀線暗繡,遠望有飛鶴之形,近瞧又是幾叢盎然銀竹,實在是妙得很。 但跟衣裳相反,紫陽君這個人就很死板無趣了,任憑誰上去跟他說什么,他都是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微微頷首算是禮貌。哪怕是被稱為京都第一閨秀的齊家小姐上前請安,也沒能得他正眼多瞧。 陸景行很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正想著呢,李懷玉回來了。 端著手走到他身側(cè),懷玉笑得端莊,然后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他奶奶的,一個破寢居,守衛(wèi)比老子當(dāng)年的寢宮還嚴!” 本瞧著外頭的守衛(wèi)松懈,還以為可以進去一探究竟,誰知道剛靠近江玄瑾的寢居就驚動了暗衛(wèi),害得她抱頭鼠竄,差點沒摔死在路上。 真是氣人! 陸景行一笑,伸手遞給她一盞茶:“急什么,時辰還早?!?/br> 接過他的茶喝了一口,懷玉不經(jīng)意地抬眼,正巧就撞見江玄瑾看過來的目光。 兩廂一對上,她立馬朝他甩過去一個春光燦爛的笑容——嘿嘿嘿! 淡笑著的臉一僵,江玄瑾看她一眼,很是嫌棄地別過了頭。 “哎?”陸景行瞧見了,很是意外地嘆道,“這人臉上原來還會有別的表情!” 別的表情算什么?懷玉聽著就抬袖擋著臉道:“我還能把他給氣出個姹紫嫣紅來,你想不想看?” 第25章 紫陽君的婚事 陸景行自然是想的,合了扇子往手心一敲就想應(yīng)聲好。 然而,“好”字還沒吐出來,周圍的人群先sao動了起來。 “哎哎,來了來了!” “真不愧是江家的后輩,瞧瞧人家這儀態(tài)氣度,就是跟尋常人不一樣。” 贊揚之聲四起,眾人都齊齊看向了通往前堂的那條方石路。 路的盡頭,江焱闊步而來。紅繡金領(lǐng),皂色云靴,鑲玉的赤色腰帶將雪白的錦袍那么一收,勾出這小少爺一副好身板,哪怕一頭墨發(fā)只隨意地束在背后,也端的是氣度非凡、龍章鳳姿。 “這江家的風(fēng)水還真是好,養(yǎng)出來的孩子個個水靈。”陸景行笑著說了一句。 李懷玉應(yīng)和地點頭:“這是實話?!?/br> 江焱此人算是江家孫子輩里最出息的一個,又與江玄瑾親近,外頭那些個喜歡吹捧江家的人沒少把這叔侄倆放在一起夸。什么“江府雙玉,玠兮焱兮,吾夢盼兮,終不可諼兮”,rou麻得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rou麻歸rou麻,倒是說中了不少京都女兒家的心思。這不,江焱一步步朝著江玄瑾走過去,把旁邊來赴宴的大家閨秀們看得雙頰飛紅,尤其是大堂門口最靠前站著的白璇璣,一雙眼里泛著光,欣喜極了。 方才她已經(jīng)與江家的長輩們打過招呼,眼下與白德重一起站在江家人身邊,大有半個主人家的架勢。 瞧著江焱走近,白璇璣站得更為端莊,眼睛看向別處,余光卻還瞥著他,就盼著他能往她這邊看一眼。 然而,江焱是過來行束發(fā)禮的,一雙眼盯著自家小叔,就沒往別處瞧。 “時辰正好。”江崇伸手將一頂玉冠并著一條織錦發(fā)帶遞到江玄瑾手里,“等這禮行完,我便去請父親來開宴?!?/br> 江玄瑾頷首,接過東西走到了江焱面前。 束發(fā)禮是北魏男子十八歲時要行的規(guī)矩,由家里地位最高的叔伯將頭發(fā)束起,意味著不再是垂髫小兒,可以獨當(dāng)一面了。 江家叔伯這一輩的,身份最高的自然是江玄瑾。李懷玉伸長腦袋看著他給江焱束好發(fā)髻戴上玉冠,突然想起自己的及笄禮。 先皇死的時候,她才十二歲,十五歲的時候,皇族里唯一一個叔伯死在了她手里。于是及笄禮是由江玄瑾來給她行的。 那時候的江玄瑾嚴肅得很,分明年紀輕輕,臉卻板得像朝里的老頭子一般,捏著玉笄給她束發(fā),手上力氣很沒分寸,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可如今一看,他似乎知道該怎么束發(fā),手上力道溫柔又穩(wěn)重。 撇撇嘴,李懷玉翻著白眼,心想這人左右就是不待見她就對了。 束發(fā)禮很快行完,江老爺子出來開了宴,賓客們紛紛落座。 白德重帶著白璇璣,直接去了頭三席。 “這便是白二小姐?”江老太爺看著白璇璣,慈祥地笑了笑,“長成大姑娘了?!?/br> 白璇璣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見過江老爺。” “好,去入坐吧?!苯蠣斪拥溃暗扔猛晡缟?,老朽便讓焱兒陪你去花園走走?!?/br> 心里一喜,白璇璣連忙應(yīng)下:“是。” 成了,江老太爺都點頭,她這婚事一定是能成的了。白璇璣低頭矜持地壓著笑意,捏著帕子的手卻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盼了這么多年的婚事,終于是落在了她的頭上! 江玄瑾安靜地夾著菜,并不怎么關(guān)心這段對話。只是,放下筷子的間隙,他抬頭往那白四小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懷玉跟著陸景行坐在了庭院中間的席上,由于在白府沒吃過什么好東西,一看桌上的珍饈佳肴,她按捺不住了,筷子靈活如手一般,飛快地在碗碟間穿梭。 陸景行無奈地展著玉扇幫她擋些顏面,哭笑不得地道:“你以前可沒這么愛吃rou?!?/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