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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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轉(zhuǎn)了,就這樣吧?!彼查g恢復(fù)正常的表情,懷玉道,“你多個夫人不多,我多個相公也不多。既然相處還算愉快,我嫁給你又能吃飽能穿暖的,那為何不嫁?” 她倒是想得開,能吃飽能穿暖就能嫁,那她能嫁的人還真多了去了! 江玄瑾看著她那一臉的無所謂的表情,又有把她舉起來從窗口扔出去的沖動了。 察覺到面前不太友善的目光,李懷玉一頓,接著又嬉皮笑臉地道:“再說了,你現(xiàn)在對我沒感情,以后誰又說得準呢不是?京都那么多姑娘想與你有感情,但她們連跟你共度余生的資格都沒有,我好歹開了個頭呢!” 說到這里,她很是驕傲,伸手叉腰,還挺了挺胸。 江玄瑾翻了個白眼。 “小姐?!边h處等著的靈秀見二人說得差不多了,終于把拐杖給送了過來。 一看這東西,江玄瑾終于知道方才為何覺得哪里不對了,掃一眼她半吊著的右腳,當即就黑了臉:“你想當個瘸子?” “沒有啊。”懷玉道,“但是初次見你父親,總不能撐個拐杖去吧?那多難看啊,給他的印象也不好。你得謝謝我沒用拐杖,不然他肯定沒那么容易點頭。” “你不疼的?” “還好?!憋w快地答了,又覺得有點虧,懷玉眼珠子一轉(zhuǎn),立馬又皺了臉,“還好我忍得住啊……疼!怎么不疼?。√鬯牢伊?!你快扶我一把!” 說著,伸手就要攀上他的肩膀。 江玄瑾對她這浮夸的演技報以一聲嗤笑,捏著拐杖往她胳膊下一塞,扭頭就走。 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懷玉問旁邊的乘虛:“我裝得有那么明顯嗎?” 乘虛憋著笑點頭:“挺明顯的。” 拍了拍腦袋。懷玉“哎喲”一聲,連忙撐著拐杖去追前頭的人。 江玄瑾是打算送她到白府的,順便提前與白德重說一聲明日下聘之事。然而馬車剛行到半路,宮里竟然來了人,十分焦急地攔住了馬車。 “君上!”黃門太監(jiān)站在車前喘著氣道,“陛下急招,請您立馬入宮!” 正笑嘻嘻地給江玄瑾講笑話的李懷玉僵住了。 江玄瑾皺眉掀開車簾:“怎么回事?” “韓霄和云嵐清兩位大人半個時辰前進了宮,揚言要告丞相長史厲大人做偽證。雙方在御書房里起了沖突,陛下攔不住,只能讓奴才來請君上?!?/br> 看了看天色,他更急:“奴才去了一趟江府,又一路追過來的,已經(jīng)耽誤了不少時辰,可不能再耽誤了!” 聽完這話,江玄瑾幾乎立即就想點頭,可看了一眼車廂里的人,他略微猶豫。 他不送她回去的話,她恐怕不好交代吧? “國事要緊!”哪知,車廂里這人比他還急,拖著右腳就跳下了車,一連朝他擺了幾下手,“你快進宮去!” 向來吊兒郎當?shù)囊粋€人,突然這般正經(jīng),江玄瑾還真是不習(xí)慣。但她這表現(xiàn),他看得很順眼,甚至覺得有點難能可貴。 當今女子,還有幾個會這般知輕重、將國事放在第一位的?甚至都不考慮他這一走,她回去會不會挨罰。 “當真要我走?”他多問了一句。 李懷玉瞪眼:“人家都在陛下面前打起來了,你還有空說這些廢話?你這紫陽君到底怎么當?shù)模俊?/br> 說著,拿起拐杖就抵著車輪子往前戳:“快走快走!” 這模樣,活像是個恨鐵不成鋼趕兒去建功立業(yè)的老母親。 好笑地看她一眼,江玄瑾終于放下了車簾,讓車夫改道進宮。 李懷玉站在原地,看著馬車一路朝宮門的方向行駛,心里憂慮不減。 韓霄和云嵐清,這兩個人都不是沖動之人,會告厲奉行,定然是有證據(jù)了。要是以前她在,這事兒肯定沒問題,但現(xiàn)在……沒有丹陽長公主的獨斷專行,哪怕是對的事情,也未必能有對的結(jié)果。 想了想,懷玉又將陸景行的銘佩掏出來塞進了靈秀的手里。 “你再去一趟陸府吧。”她道,“替我傳句話?!?/br> 靈秀側(cè)耳聽她嘀咕兩聲,連連點頭,與她一起走到長安官道,她回白府,靈秀則往陸府走。 白府后院。 四小姐一夜未歸白府,這事兒放在以前,靈秀不去稟告,府里的人是不會知道的。但眼下不同,白璇璣剛得了江老太爺?shù)狞c頭,要當江焱的正室夫人了!這等喜事,怎么也是要把白珠璣這個曾經(jīng)的“未來少夫人”拉出來踩兩腳才更加喜慶。 于是,府里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四小姐并不在府上,連同靈秀也沒了蹤影。 “莫不是覺得丟臉,沒法在府里待下去了,所以自己走了吧?”磕著瓜子的嬤嬤們蹲在后院興高采烈地議論著。 “真慘啊,我要是四小姐,我也走!處處不如二小姐便罷,連婚事也被二小姐搶了!” “這哪能算搶???二小姐是憑自己本事爭的,誰叫四小姐沒出息呢,你說是不是?” “是啊?!焙箢^有人應(yīng)了一聲。 三個嬤嬤一愣,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齊齊回頭往后看。 一身綾羅綢緞的美人兒站在她們背后不遠處,撿起地上的拐杖,抿著鬢發(fā)朝她們笑了笑:“我也覺得四小姐沒出息?!?/br> 說完,撐著拐杖就往西院的方向走。 嬤嬤們愣了愣,一個問:“這是誰???”另一個道:“咱們剛來的時候這墻角下頭沒人吧?” 最后一個臉色很難看,手里的瓜子沒捏穩(wěn),又掉了幾顆。 “那是四小姐?!彼叨哙锣碌氐馈?/br> 看慣了灰頭土臉的四傻子,乍一看這光彩奪目的四小姐,她們一時認不出來也是正常。但認出來之后,幾個嬤嬤不鎮(zhèn)定了,飛快地收了瓜子,爭先恐后地跑去找人告狀。 于是,李懷玉剛回到廂房,喝了口水正想歇歇腳,就有五六個家奴涌到了她面前。 “四小姐,夫人有請!” 嘆了口氣。懷玉道:“我腳受傷了,走不了路。” 家奴們一愣,為首的那個皺眉就道:“夫人的命令四小姐也不聽?” “我聽啊,是你們沒好好聽吧?”懷玉挑眉,坐在椅子里翹起二郎腿,“夫人是不是說‘請’我過去?” “是。” “這個‘請’,是讓你們‘請’,你們就得負責(zé)把我請過去呀?!彼桓辈桓抑眯诺谋砬?,“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我腳受傷了,你們便要把我連椅子一起抬過去!” “……”家奴們面面相覷。 “別傻愣著了,來抬吧,不然你們這么多人來干什么的?”懷玉舒坦地往椅背上一靠,朝他們拍了拍扶手示意。 把她的話想了兩遍,竟然越想越有道理,幾個家奴一合計,一人抬一只椅子腿兒,再留個人在后頭扶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鼐桶牙顟延裾埩顺鋈ァ?/br> 東院。 白孟氏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奴去,本意是怕她像之前那樣反抗,打算讓這些人強行押住她。誰曾想片刻之后。幾個家奴竟恭恭敬敬地將她抬了進來。 “這是干什么!”白孟氏皺眉,手往桌上一拍,“成何體統(tǒng)!” 家奴們嚇了一跳,連忙把椅子放下,不知所措地退到一邊。 懷玉笑嘻嘻地站起來,若無其事地朝她行了個禮。 “你去哪兒了?”白孟氏厲色道,“徹夜不歸,該是閨中女子所為?還不跪下!” 李懷玉很不想跪,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聽話。磨蹭兩下,她還是老老實實跪了下去。 見她跪好,白孟氏開始問罪了:“白家家風(fēng)向來端正,不知怎的竟出了你這般無法無天的人!你二姐馬上就要嫁去江府,你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敗壞白家名聲,安的是什么心?” 白璇璣就坐在旁邊,姿態(tài)端莊,面帶微笑。聞言,她輕聲道:“母親也不必如此責(zé)難四妹,她想必還不知道婚事的變故。” 看她一眼,李懷玉道:“我知道?!?/br> “哦?”白璇璣一頓。繼而笑得更加溫柔,“四妹知道就好,我還不知該如何開口呢……這事真是對不住四妹了。” 說是這么說,臉上卻半分愧疚的意思也沒有,眼里甚至還有幾分得意。 小姑娘么,搶了別人的婚事,來跟別人炫耀,自然是要得意的。李懷玉看著她的表情,再一想那離家出走的江小少爺,心里頓時有點樂:“沒事,我不怪你?!?/br> 明兒指不定誰怪誰呢! 看她這半點也不生氣,反而還有點高興的模樣,白璇璣皺了皺眉:“四妹心里若是不滿,可以直接同二姐說,二姐也會補償你。” “不用不用?!崩顟延翊蠓降財[手,“我不需要補償?!?/br> “你既然看得這么開,又為何還要與你二姐為難?”白孟氏皺眉道,“都是一家人,你幫不上你二姐的忙就算了,為何還要使著陰詭的招數(shù)妨礙她?” 李懷玉聽得哭笑不得:“我哪里妨礙她了?” “你一夜不歸。敗壞白府名聲,還不叫妨礙?”白孟氏橫眉,“你知不知道這消息傳出去,人家連帶著會把你二姐看低一頭?” 這還真不知道,懷玉沉默。 白孟氏越說越氣:“你昨晚到底在何處過的夜?” 關(guān)于這個問題……懷玉猶豫了片刻道:“我昨兒一直在江府。” 江府? 這話委實荒謬,白孟氏幾乎是立馬就冷笑出聲:“你在做什么白日夢?還江府呢,怎么不說皇宮?” 周圍站著的丫鬟婆子也是低頭一陣哄笑,看向她的目光嫌棄又揶揄。 白璇璣沒笑,她認真地看了看李懷玉身上的穿戴,皺眉道:“所以你偷這一身行頭,就是為了去江府?” 這么一說白孟氏才注意到下頭這人的裝扮,她起身走到懷玉跟前,伸手就拔下她一根發(fā)簪。 “還真是……你真是要把你爹給氣死才安心吶!”看了看簪子的用料做工,白孟氏怒道,“府里是虧了你了還是怎么的,竟要你一個貴小姐去偷東西!” 懷玉皺眉看了白璇璣一眼:“這簪子是友人相贈,二姐完全不知情,怎的就一口咬定是我偷的?” 白璇璣皺眉搖頭:“友人相贈?你不覺得這個借口太荒謬了?你在白府這么多年,身邊除了靈秀再無一人,什么時候認識了這么闊綽的友人?” “且不說這根簪子。你身上的衣裳、頭上的首飾,加起來少說抵了爹半年多的俸祿。哪個友人會這么大方?” 眾人一聽,都覺得有道理,白孟氏更是怒不可遏,朝著李懷玉劈手就是一巴掌打下來:“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 掌風(fēng)呼嘯,帶著十足的力道,落在臉上非得給她打腫起來。李懷玉瞧著,身子的反應(yīng)比腦子還快,仰頭就躲過了這一巴掌。 “呼——”手掃了個空,力道沒收住,差點扭著胳膊。 白孟氏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紫:“你還敢躲?!” “挨打也要讓我挨個明白才行?!睉延窆蜃谧约旱淖竽_上,仰頭看著她道,“這東西不是我偷的,二姐空口無憑,純屬污蔑。您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未免有失公允?!?/br> 說著,又看向白璇璣:“二姐覺得我不可能有這么大方的朋友,那我就想問二姐了,以我這柔……嗯,也算挺柔弱的身板,要去哪里偷這么多東西?” 白璇璣捏著帕子斯文地道,“我篤定你是偷的,自然是知道你是從哪里偷的——這些東西都在我的嫁妝清單里頭。昨晚我回府便隨母親去清點嫁妝,發(fā)現(xiàn)少了不少東西。還以為是哪個下人手腳不干凈,沒想到是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