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山村名醫(yī)、六十年代饑荒記、把你寵胖、重回六零的美好生活、未來之親傳弟子、今夜難為情、王府童養(yǎng)媳、錯位婚姻:被摘下的婚戒、我,惡女,打錢?。齑?/a>、[陰陽師]深海少女
可眼下這是怎么回事?殿下借尸還魂也就罷了,怎么連紫陽君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竟然會臉紅,還會惱羞成怒? 眨眼再眨眼,青絲驚得直晃腦袋。 “你先出去吧?!睉延裥蛄耍ゎ^朝她道,“我讓靈秀給你熬了藥。你喝了多休息?!?/br> “是。”垂頭斂了神色,青絲夢游般地退了出去。 江玄瑾看著青絲的背影,微微有點疑惑:“你到底是怎么說服她的?” 懷玉一頓,察覺到他起了疑心,連忙回頭就無辜地眨巴眼:“就這么說服的呀,當時有人在場的,你可以找人問問。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就聽我的話了,許是覺得差點殺了我,很愧疚,畢竟我這樣如花似玉貌若天仙……” “夠了?!苯驍嗨苁锹牪幌氯サ厝嘀?。 懷玉笑嘻嘻地拉起他的手:“現在空了沒有?陪我去看花吧?” “不行。”他搖頭,“等會還有客人來?!?/br> 客人?懷玉不解,倒也識趣地沒多問,扔下一句“我自己去看”,然后就跑出去蹲在墻角守著。 半個時辰之后,有人披著深黑色的斗篷,帽子遮住了整個腦袋,鬼鬼祟祟地進了墨居主樓,一待就是一個時辰,離開的時候還帶了一包東西。 懷玉皺眉。好奇得心里跟貓抓似的。 晚上兩人就寢,依舊是沒羞沒臊地抱成一團,只是,身邊這人看起來心事重重,都沒怎么搭理她。 懷玉不高興地噘嘴:“才成親幾天啊,我就失寵了?” 江玄瑾回神,茫然地問:“什么失寵?” “你都不理我呀!”撐起身子趴上他胸口,懷玉眼巴巴地看著他道,“明兒就要回門了,你也不問問我白家的規(guī)矩?” 一聽這話,江玄瑾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白家的規(guī)矩?” “呃……”意識到自己也不太清楚這個,懷玉悻悻地爬回了自己的枕頭上,“當我沒說?!?/br> 伸手將她攬回懷里,江玄瑾閉眼道:“明日,你且跟著我就是。” 那可不得跟著他嗎,大樹底下好乘涼?。∠肫鸢准夷且蝗弘y纏的嬸嬸,懷玉直撇嘴。大婚當日的賬她還記著呢,這次回去,且看她們要如何自圓其說吧。 回門是個重要的事,江家上下都沒敢怠慢,一大早就替他們備好馬車和回禮,江深熱淚盈眶地拉著江玄瑾道:“這一趟艱險萬分、困難重重,三弟你一定要保重啊!” 說得他活像是要去上刀山下油鍋了一般。 江玄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選仕在即,二哥你也保重?!?/br> 江深:“……” 好笑地看完江家兄弟倆斗嘴,懷玉伸手把江玄瑾拉上馬車,踏上了回門的路。 昨晚沒有休息好,江玄瑾有些困倦,靠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被晃悠得差點撞到旁邊的車壁。 懷玉看得樂了,伸手就將他脖子勾過來,讓他枕在她腿上。 “有點熟悉?!彼?/br> 懷玉笑瞇瞇地拍著他的身子:“可不是有點熟悉嗎?咱倆剛認識的時候,你也這樣躺在我腿上休息?!?/br> 嘴角抽了抽,江玄瑾睜開一雙漆黑的眼,沉默地看著她。 “好吧。”懷玉修正自己的措辭,還原事實:“是我強行將你按在我懷里的?!?/br> 輕哼一聲,江玄瑾道:“行為不端?!?/br> “我怎么就行為不端了?”懷玉不服,“那時候還不是心疼你?” “分明才剛認識?!?/br> “剛認識怎么了?”她道,“我一見你就覺得你長得像我未來的夫君,所以提前就開始心疼了,不行嗎?” 強詞奪理!江玄瑾搖頭,緩緩閉上眼,心里其實也是有困惑的。 這個人到底是為什么從一開始就纏著他不放呢? 馬車慢悠悠地晃了一個時辰才到白府,下車之前李懷玉就已經做好了繼續(xù)面對那群人冷臉的準備。 然而,下車之后,她在白府門口看見了一群花——一群人,個個笑得跟朵花似的。 以白梁氏為首,白家一群人一掃之前的刻薄,看見他們又是賠笑又是行禮,搞得李懷玉很是不敢置信地把門口的牌匾多看了兩遍。 是白府沒錯吧? “德重已經在正堂等著了?!卑琢菏嫌蟻?,很是和藹地道,“你們快進去吧!” 看了她兩眼,李懷玉拽住江玄瑾的袖子,跟著他一起往里走。 白府里處處都掛著紅綢,進門有洗塵茶,走兩步就有家奴丫鬟行禮喊“姑爺好”,氣氛還挺融洽。 懷玉左右看了看,輕“嘿”了一聲,小聲嘀咕道:“改性子了?。俊?/br> 江玄瑾沒吭聲,與她一道走進正堂,先朝白德重行了禮。 兩日不見,白德重好像又憔悴了些,但背脊依舊挺得跟個木板似的,儀態(tài)舉止無任何錯漏。與江玄瑾還禮之后,便先問她:“可守了規(guī)矩?” 李懷玉毫不猶豫地道:“守了!上孝下禮,得江家眾人一致贊賞!” 江玄瑾看了她一眼,很是鄙夷這種張口就來的謊言。 白德重眼里滿是擔憂,又看向他問了一句:“小女行事可還周全?” 江玄瑾收斂心神便答:“周全,分寸得當,讓蔽府上下甚是敬仰?!?/br> 話一出口,旁邊的人就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帶著的鄙夷比他剛才還濃。 江玄瑾暗自咬牙,心想要不是不想讓長輩擔心,這種昧著良心的場面話誰愿意說? 白德重點了點頭,看起來終于像是松了口氣,再多問了些話,就揮手讓家奴傳膳。白家的人挨個入席,一點幺蛾子也沒出,順順當當地就用完了午膳。 飯后,江玄瑾去同叔伯們說話,李懷玉則被白梁氏等人擁到了涼亭。 “瞧瞧。嫁了人的姑娘就是不一樣,眉眼都長開了呀。”白劉氏上來就調笑。 李懷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笑著笑著笑不下去了,白劉氏輕咳一聲,看了看旁邊的白梁氏。白梁氏抿唇,低眉順眼地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前有什么誤會也都過去了……” “誰同你過去了?”懷玉挑眉問,“我是那么大度的人嗎?” 白梁氏一噎,尷尬地道:“你要是還生氣呀,那咱們都給你道個歉,大婚那日是咱們沖動了,沒做對,咱們這些當長輩的都錯了。” “是啊。”白劉氏小聲道,“君上后來不也沒讓咱們入娘家席么?” 江玄瑾后來沒讓她們入娘家席?懷玉一愣,眨眨眼。這事兒她不知道啊,誰也沒跟她提過,見著懷麟太開心了,后來白家的人去了沒有,坐的哪兒,她都不清楚。 然而白梁氏也沒接著說這個,而是捏著帕子碎碎念:“再怎么說我們也是長輩。你還真能跟長輩們計較不成?” “計較什么?珠璣不會那么不懂事?!迸赃呌袀€姨娘張口就替她回答了,一點余地也沒給她留。 這一唱一和的,聽得李懷玉打了個呵欠。 “你們是不是有事想求我?”她不耐煩地問。 幾個人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不自然。還是白劉氏先開口道:“你嫁得好,嫁了紫陽君,他是朝里說話最有分量的,聽說昨兒一句話就把丞相長史給送大牢去了,皇上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是啊,旁的人都不頂用,他一句話才是值千金呢!” 把人夸了半天,繞了一大圈,白梁氏才終于道:“咱們家晚輩里頭,福生和麒麟都到了成家的歲數了??缮砩蠜]個一官半職,媒人說媒也不好聽吶!你是君夫人,替你兩個哥哥去跟紫陽君說說話,讓他給謀兩個官職?!?/br> 這語氣輕松得,活像官職是在包子鋪里兩文一個似的。 李懷玉覺得好笑:“要官職還不簡單?馬上就是朝廷選仕,去報個名,考一考不就有了?” 白梁氏皺眉:“你那兩個哥哥哪里是考選仕的料?要是能考,咱們也不求你了。” “求我也沒用?!睉延駭偸??!白详柧浅⒗锍隽嗣恼笔囟Y,你讓他干這種以權謀私的事情?” 微微有點惱,白梁氏道:“凡事都講個變通,他好歹也是咱們白府的女婿,幫自家人謀個官職怎么了?放他那里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他一句話能辦成的事兒就一定要給你辦?”挖了挖耳朵,懷玉痞笑,“各位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們是幫過他的忙啊還是救過他的命?難不成就因為沾親帶故,便可以這樣不要臉地要求別人?” 這話直白,臊得幾個人頓時坐不住,白梁氏一怒就拍了桌子:“白珠璣,咱們這么多人低聲下氣地求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再摸了摸自己的臉,李懷玉靠著欄桿笑:“是啊,你們能把我怎么樣?” 語氣之囂張,氣得涼亭里所有人都急眼了。白劉氏張口就道:“你別以為嫁給紫陽君就高枕無憂了,你自己做過什么齷齪事,自己心里還不清楚?逼急了撕破臉,我們不好,你也別想好了!” 這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懷玉低頭想了許久:“我做什么齷蹉事了?” 冷笑一聲,白梁氏道:“你成親當日三十六擔嫁妝是怎么來的,當真以為沒人知道?” 送嫁妝的人細心,專門讓白府的人去抬,可白府的家奴又不是沒眼睛沒嘴巴,看見什么了定然是要說的。 懷玉頓了頓,深深地看了這群人一眼,然后起身拍了拍裙子。 “走吧?!彼?。 眾人都不明所以,白劉氏皺眉問:“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去找我爹啊,不是要說我嫁妝的事情?”懷玉挑眉,“在這里說有什么意思?去當家的面前評理才行啊。” 這些個剛才氣勢洶洶的人,一聽這話又立馬焉了,磨磨蹭蹭的,沒一個人肯動身。 還有十二擔嫁妝,在白梁氏的院子里藏著呢…… 冷眼看著她們,懷玉暗暗搖頭,心想攤上這么群親戚,也是白珠璣倒了八輩子的霉。 說也說過了,嚇唬也嚇唬完了。李懷玉以為這件事能就這樣翻篇兒了吧? 然而事實證明,是她太天真了。 下午動身回江府,江玄瑾與她正在車邊同白德重告辭,眼瞧著要上車走了,白梁氏突然就上前來朝江玄瑾道:“君上可要將珠璣看仔細了,大把人搶著要她呢!人家陸掌柜還給她添了三十六擔嫁妝,生怕您對她不好!” 這話大大咧咧地響在白府門口,一瞬間四周都安靜了。 京都第一富商陸景行,給隔壁出嫁的四小姐白珠璣添嫁妝,還添成了三十六擔,這是個什么情況? 白德重當即呵斥白梁氏退下,李懷玉也沉了臉,目光陰鷙地扭頭看她。 白梁氏笑得分外得意,連被白德重當眾吼了也不在意,只捏著帕子踮著腳,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望向車邊的江玄瑾。 這么響亮的聲音,江玄瑾是不可能聽不見的。以這位君上的身份,會怎么看待這個有別的男人給嫁妝的夫人? 惱怒嗎?還是羞憤?眾人都有點好奇。 感受到了背后灼熱的目光,江玄瑾慢慢轉過了身,墨色的眸子掃了白梁氏一眼,然后看向旁邊那有點氣憤的人。 李懷玉也在看著他,眼里沒有慌張,只有著急,像是生怕他上了人家的當,攥著手就想張口給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