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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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弦雙手捧著手諭走到旁邊的衛(wèi)尉面前,低頭道:“奉陛下之命出宮?!?/br> 那衛(wèi)尉眼神很是古怪??戳怂麅裳?,伸手接了手諭,沒立馬打開,倒是看向后頭那幾個人。 赤金很是緊張,高大的身子擋過來,將李懷玉遮了個嚴實。 然而,這宮門兩邊立著的人甚多,他擋得住衛(wèi)尉,也擋不住旁邊守衛(wèi)的目光。 “大人!”有個守衛(wèi)看后頭那小個子鬼鬼祟祟的,忍不住出聲提醒。 呼吸微窒,李懷玉衡量著形勢,聽見這聲音,已經(jīng)做好了要殺一場的準備。 但,那頭的衛(wèi)尉捏著手諭慢悠悠地翻開看,好像壓根沒聽見旁邊人的警示。看完在出宮記錄上記了兩筆,便擺手道:“放行?!?/br> 竟然放他們走?懷玉錯愕,清弦等人按在刀柄上的手也松了。 四個看起來就形跡可疑的人,竟在宮門六十多號守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了宮。 直到坐上了馬車,李懷玉都還有點不敢相信:“他瞎了?” 清弦搖頭:“目光如炬,幾乎是一眼就發(fā)現(xiàn)手諭上的玉璽是假的,看我的眼神都讓我覺得慎得慌?!?/br> 懷玉震驚了:“那他還放我們走?” 清弦也想不明白,思忖了好一會兒,最后道:“許是陸掌柜的油鹽進了吧。” 除了這個,也不可能有別的解釋了。 懷玉緩緩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腕上的佛珠,朝外頭駕車的赤金吩咐:“往江府的方向走?!?/br> 江府?赤金搖頭:“殿下,現(xiàn)在宮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覺不對勁了,京都不久就會戒嚴,咱們直接出城。許是還有一線生機……” “來不及的?!睉延竦吐暤?,“馬車從這里往西城門走,最快也要一個半時辰才能到城門口,皇帝封城的消息應(yīng)該比咱們先到?!?/br> “可,去江府有什么用?”赤金不解,“聽消息說,江府的人今日一早就都出城了?!?/br> 江府的登高望遠,全府上下的確是都要去的,但…… 微微勾唇,懷玉道:“有個好姑娘在等我?!?/br> 徐初釀跟她約好,只要天還沒黑,她就會在江府門口等著。 江府的馬車出京是不需要檢查的,就算城門戒嚴,她也出得去。 赤金不再多問,調(diào)轉(zhuǎn)馬頭。飛快地往江府趕。 “殿下,您臉色很難看。”清弦伸手拭了拭她額上的汗水,“在牢里受苦了?” “沒事。”伸手捂住小腹,懷玉道,“等安頓下來,先給我找個大夫吧。” 白皚看著她這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將她攬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歇息。 清弦剛伸手呢,就被他搶先了,秀氣的眉不悅地皺起來:“你又跟我爭?” “爭什么?”白皚道,“你沒看見殿下不舒服?” “我看見了,但殿下離我更近,你扯什么?” “你!” 熟悉的斗嘴聲,以前飛云宮里每天都能聽見。眼下再聽。懷玉倒是笑了:“讓你們裝面首,你們倒是真裝得像,連爭風吃醋的橋段都有?!?/br> 這哪里是裝?白皚和清弦一直看對方不太順眼,白皚覺得清弦娘,清弦覺得白皚呆,要不是中間有個李懷玉,他們老早就得打起來了。 不過兩人都很識趣,沒人會對殿下說什么露骨的話,要較勁,也是彼此心知肚明地暗著來。 眼下還是逃亡關(guān)頭,他們也沒吵多久,一到江府門口,個個都噤了聲。 “弟妹?”馬車外響起徐初釀試探的聲音。 懷玉將車簾掀開一個角,笑著朝她道:“二嫂果然守信?!?/br> 左右看了看,徐初釀遞給她一件斗篷??此┥蠈⒛X袋都罩住,才扶她換車。 “你救了家父,這點小忙,我怎么也是要幫的?!彼吐暤?,“只是動作得快些,君上他……” 懷玉上了馬車,在里頭坐定,幫忙掀著簾子,好奇地問:“君上怎么了?” 話剛落音,江府緊閉的大門就打開了,江玄瑾帶著乘虛從里頭出來,兩人低聲說著話,尚未抬眼往外瞧。 李懷玉嚇得渾身汗毛倒豎,清弦等人也是駭?shù)貌惠p,飛快地躥進車廂,將車簾死死按住。 “咦,這是誰家的馬車?”乘虛抬頭看了看,好奇地問,“二夫人?” 徐初釀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手里死死地掐著帕子,嘴上強自鎮(zhèn)定地道:“不知道呢,我方才出來就見停在這里?!?/br> “奇怪了?!背颂撟哌^去翻了翻車廂,疑惑地撓著頭。 江玄瑾面無表情地看了徐初釀兩眼,開口道:“二嫂可方便載本君一程?” 第63章 她不哄他了 徐初釀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維持鎮(zhèn)定了,聽見這話,還是沒忍住破了功,慌張地搖頭:“不行不行!” “為何?” 車上坐不下了??!已經(jīng)塞了四個人了! 當然,她是不能這樣說的,叫君上發(fā)現(xiàn)車上的人就完蛋了,定是要將他們送回大牢! “這……這不合規(guī)矩??!”徐初釀哆哆嗦嗦地道,“您的馬車還在馬廄那邊呢,叫乘虛駛來也不妨事……” 李懷玉等人坐在車廂里,已經(jīng)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幾張煞白的臉湊在一處,一動不動,生怕紫陽君察覺到什么,突然過來掀了車簾。 這可真是刺激! 外頭沒聲音了,懷玉渾身都緊繃起來,一雙杏眼死死地盯著車簾,腦海里甚至已經(jīng)開始預(yù)演等會他要是掀開這簾子,他們會怎么樣。 然而,片刻之后,江玄瑾開口道:“既是不方便,那也就罷了。乘虛,去駕車?!?/br> “是!”乘虛應(yīng)聲就往馬廄跑。 車里幾個人同時松了口氣,覺得安全了。 但,他們看不見的是,這口氣一出,江玄瑾的目光就落在了車簾緊繃的馬車上,眼底墨色流轉(zhuǎn)。 徐初釀已經(jīng)是滿身冷汗,捏著帕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君上發(fā)現(xiàn)了……看這眼神,他定是知道車上有人! 可他負手站在那里,像是完全沒有要去馬車旁邊查看的意思。 “二嫂是要去同二哥匯合?”他低聲問了一句。 徐初釀抖著嗓子點頭:“是……是啊?!?/br> “正好。”江玄瑾慢條斯理地道,“本君也要過去,乘虛不認得路,煩請二嫂的馬車在前頭帶個道吧?!?/br> 徐初釀:“……” 她和江白氏約好,是出了城郊就要放他們下車的。君上若是同路,他們還怎么下車?! 車里的李懷玉聞言也皺了眉,有些不安地搓著手指。 怎么辦?旁邊的清弦用眼神詢問。 懷玉搖頭,還能怎么辦?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出了城就有機會逃跑了呢? 徐初釀面無人色地上了車,讓自己的陪嫁奴才當車夫。等車輪“骨碌碌”地響起來了,才小聲開口道:“君上也要去臨江山?!?/br> 臨江山在京都以西五十里外的地方,是江府眾人登高望遠的地方。 懷玉抹了把臉:“陸景行的人還在驛站等著我們,中途你借故停一停,咱們想辦法開溜?!?/br> “好……”答得很沒底氣,徐初釀小聲嘀咕,“可我總覺得君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br> “不可能的?!卑装}搖頭,“他若是發(fā)現(xiàn)了,定會直接讓人包圍馬車,抓我們回去。既然沒有動作,夫人就不必自己嚇自己。” 不是自己嚇自己啊,紫陽君那眼神,分明是將車簾都看穿了!不過她也不明白。知道有不對勁,他為什么沒個反應(yīng)? 懷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就認真開始想,等到了地方,要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福祿宮里起了一場大火,火勢蔓延得很快,眾多宮人尖叫奔走,一桶一桶地提著水來滅火。 李懷麟聽見消息,卻是二話沒說就下令封鎖京都,但凡出入,必受檢查。 “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驅(qū)魂了嗎?”柳云烈皺眉問高僧。 祭壇上其余的和尚還在念著往生咒,脖子上掛著佛珠的這個高僧走到皇帝面前,誦了句佛號,然后道:“魂魄的確已經(jīng)離體,但她似乎有什么厲害的法器,剛收住的魂,又逃了?!?/br> 說著,指給他們看祭臺上那癟下去了的麻布袋子。 這一本正經(jīng)的誑語很是有說服力,因為皇帝和柳云烈都知道,李懷玉有個能死而復生的“玉佩”。 “給的果然是假的。”李懷麟喃喃。 千防萬防,他怎么還是沒能防住皇姐的手段呢? “怎么會這樣?”白德重臉色蒼白地站在旁邊,低聲問,“那珠璣是不是又落在長公主手里了?” 神色茫然又擔憂,很好地演繹出了一個失去女兒的慈父形象。 在場的人誰也不會想到白德重能撒謊,李懷麟見狀。還安撫道:“白愛卿先莫急,朕已經(jīng)派人去抓了?!?/br> 于是不管是高僧還是白府,這一遭都沒有被牽連。 封城令來得又猛又快,江府馬車到西城門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排著長隊開始挨個盤查了。李懷玉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這陣仗,恐怕未必會輕易放過江府的馬車吧? 眼瞧著門口的守衛(wèi)往這邊來了,她緊張地放下車簾,正打算教徐初釀去搪塞兩句,誰曾想外頭就響起了江玄瑾的聲音。 “這是怎么了?”他下車走上來,擋住要過來的護衛(wèi),冷聲問。 蔣驅(qū)在西城門執(zhí)勤,一看見他,立馬迎上來行禮:“稟君上,陛下口諭,嚴查出入京都之人,抓捕獄中逃犯?!?/br> “逃犯?”江玄瑾微微有些不耐煩,“本君車上沒有?!?/br> “是是是!”蔣驅(qū)連忙道,“手底下人沒眼力勁兒,查誰也不能查您啊?您這邊請,隊伍有些長,您可以從這邊先走?!?/br> 面無表情地頷首,江玄瑾朝他示意旁邊的馬車:“府上二夫人的,讓她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