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許向榮到了跟前便大聲說道:“老鄧頭,我們奉上級命來收繳你的山羊,你這邊只許留一只,其它的都交給生產(chǎn)隊!” “呸!小癟犢子,憑啥收繳俺的山羊!”老鄧頭一聽,便急了。 許向榮惱怒的喝道:“老鄧頭!這是上級的政策,每家只許養(yǎng)一只,多了就是走資本主義道路,是資本主義尾巴,必須割掉!”說完便招呼著民兵和知青上前抓羊。 老鄧頭急眼了,拿著趕羊的鞭子抽向許向榮,邊抽邊罵道:“小王八蛋,俺看你們誰敢!俺養(yǎng)幾只羊礙著誰啦?小癟犢子,憑啥抓俺羊,你爹都是俺看著長大的,見了俺還得叫個鄧叔,你一口一個老鄧頭老鄧頭,老鄧頭是你叫的?” 許向榮邊狼狽的躲避邊沖一邊的知青和民兵喊道:“別理這老頭,該干嘛干嘛,倚老賣老,走資本主義道路還有理了!?” 一旁的民兵和知青得到了命令,開始滿坡追的抓羊,山羊比較活潑,并不好抓,抓了半天也沒抓到。 老鄧頭看著這些人滿坡追著禍害他的羊,心疼壞了,握緊鞭子狠抽許向榮。許向華見老鄧頭沒吃虧,也就呆在了一邊,不打算上去幫忙了。 誰知道,許向榮在挨了兩鞭子后,兇性上來了,一把抽過民兵手里的槍,對準(zhǔn)了老鄧頭。 老鄧頭見許向榮居然敢拿槍對準(zhǔn)他,心里更來氣了:“好哇,你個小王八蛋敢拿著槍對著俺,想當(dāng)年俺冒著槍林彈雨給八路軍,解放軍送糧食,彈藥的時侯,你小子還在你爹腿肚子里轉(zhuǎn)筋呢!” 老鄧頭拍著胸膛喝道:“來呀!開槍,朝這打!你要是不敢開槍,就不是許定山的孫子!” 第107章 許向榮并不敢真的開槍, 只是被老鄧頭激的又下不來臺, 端著槍結(jié)巴的說道:“我,我打你干啥, 我打羊!”說著便舉槍瞄準(zhǔn)了一只羊,扣動扳機。 許向華見這愣貨,真要開槍, 忙從側(cè)面沖了過去,把槍口抬上天空,“啪”的一聲清脆的槍響回蕩在山坡上。 許向華火大的一把奪過槍,扔到了地下大聲道:“你瘋了, 山坡上到處都是人, 你還真敢開槍, 傷了人怎么辦?!” 許向榮挨了兩鞭子,本來就火大的不行,又被許向華奪走了槍, 這會更是怒火高漲,罵道:“你才瘋了呢,不去抓羊, 跟我較什么勁,你他娘的給我滾蛋!”說著還想拿地上的槍。 許向華見這人不但瘋了,不識好歹的亂罵人,還執(zhí)迷不悟,惱火的對著許向榮的下巴便懟了一拳:“跟我罵娘,老子的娘不是你娘啊, 和你說好話,怕你誤傷人,你不聽,不識好歹的罵人,我看你是自己找不自在……” 許向榮倒在地上,當(dāng)眾挨了打,氣的一時下不來臺,伸手還要夠槍。許向華見這貨死性不敢,一腳把槍踢遠,又狠踹而了他幾腳。 一旁的幾個知青和民兵這會也反應(yīng)過來了,上去忙把打起來的哥倆給分了開。邊攔邊對還想著夠槍的許向榮勸道:“許主任,冷靜點,你這會可不敢再拿槍了!” 許向榮當(dāng)著眾人的面挨了打,丟了面子,這割尾巴的行動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氣哼哼的說道:“老二,好歹我還是你大哥吶,我們回村,去找七叔評評理!” 回到村里,許滿紅一看許向華和許向榮灰頭土臉的樣子,便問道:“這是咋了?打起來啦?” “許向華破壞割尾巴運動,還打人!”許向榮大聲說道。 “你少給我扣帽子,我又沒阻止你沒收羊,怎么破壞運動了?!” “你打人,就是破壞……” 眼看倆人又要吵起來了,許滿紅頭大的說道:“都別吵吵了,誰給我說一下都是怎么回事?” 幾個知青和民兵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的始末給許滿紅講了一遍。許滿紅聽完后,給許向華使了個眼色,讓他帶著民兵和知青先走,然后勸著許向榮說道:“向榮,你看社員們的抵觸情緒太大,這么下去是要大出事的。” 許向榮這會冷靜下來后,心里也一陣后怕,也不強硬了,看著許滿紅問道:“七叔,那上面檢查怎么辦?” “你看這的行不,公社檢查的時侯讓各家把豬,羊趕到生產(chǎn)隊的圈里,檢查完后,再領(lǐng)回去。”許滿紅商量著說道。 許滿紅話音剛落,許向榮便嚷道:“七叔,你這是八路軍糊弄共,產(chǎn),黨呢,這怎么能行?!” “不行咋?還像今天這樣動刀動槍?向榮,你要是不聽勸,再往后出個啥事,我可不會再替你做主了。” 許向榮揉了揉疼痛腫脹的腮幫子,看著一旁瞪著他的許向華,心里也有些慫了,只得無奈的點頭應(yīng)了下下來。 過了沒兩天,縣革委會和公社的人便一起到許家莊大隊來檢查工作了,轉(zhuǎn)了一圈,看見生產(chǎn)隊沒收上來的家禽,家畜,砍斷的大樹,俱是滿意的點頭,臨到吃午飯的時侯,許滿紅也就客氣的留了下飯。 誰知道革委會的梁主任竟然亳不客氣的說道:“行,不過可不能超過標(biāo)準(zhǔn)啊,隨便整個小雞燉蘑菇,再弄個魚就行?!?/br> 許滿紅沒法,只能回家吩咐自家女人殺自家的雞。許滿紅老婆氣哼哼的說道:“他們不是社會主義干部嗎?不是說養(yǎng)雞是資本主義尾巴嗎?那這雞也就是資本主義了,社會主義干部咋能吃資本主義的rou呢?給他們吃還不如喂狗呢……” 許滿紅聽著自家老婆子的叨叨,無奈的揉了把臉,諷刺的說道:“這社會主義干部吃資本主義rou,它也香吶。” 時間一點一點的慢慢滑過,轉(zhuǎn)眼便到了明彰高中畢業(yè)的時侯,這幾年雖然學(xué)校斷斷續(xù)續(xù)的停課復(fù)課,學(xué)校里的老師們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人心浮燥,也教不了什么東西??缮钪R重要性許向華,對四個兒子的學(xué)習(xí)那是一點也不敢放松。 現(xiàn)在的大學(xué)已經(jīng)停考了,要想上大學(xué),唯一的途徑便是工農(nóng)兵推薦,雖然相比幾年后的含金量不是很高,但名額也實在是少的可憐,要想弄到手也是十分不易,還有那便是招工或當(dāng)兵了。 招工的話,現(xiàn)在城里的應(yīng)屆畢業(yè)生都多的沒地方塞,每年都有大批的上山下鄉(xiāng),好多工廠啥都是只招內(nèi)部子弟。這年頭的工人還都是帶點世襲制的意味的,子女可以頂替父母的工作。 當(dāng)兵雖然在這個時代是個人人都羨慕的事,可從建國以來,也是發(fā)生了好幾場大戰(zhàn)事,邊境也是小戰(zhàn)事時有發(fā)生,當(dāng)兵那是要保家衛(wèi)國,流血犧牲的。 許向華趁著田春生休假在家,便去坡下村找他商量,最后決定還是讓明彰自己選擇。 “爸,你回來啦。”下午,許向華剛從坡下村回來,一進門,四個兒子便湊了過來,拍土的拍土,倒水的倒水,接包的接包。 許向華瞅著在家呆著的明彰笑著問道:“拿到畢業(yè)證了?”今天是小明彰高中生活的最一天,拿了畢業(yè)證后,小伙子的高中生活也就意味著徹底結(jié)束了。 “爸,拿到了,你看!”明彰笑著邊說邊把畢業(yè)證拿出來讓許向華瞧。 許向華拿著畢業(yè)證反復(fù)翻看了兩遍,說道:“嗯,兒子,過來坐,爸有話和你說?!?/br> 明彰聽話的搬了個椅子坐了過來,許向華雖然心里大致有了譜,但也想聽聽兒子的意見,問道:“你現(xiàn)在也畢業(yè)了,自己有什么想法沒?” 許明彰做為家里的長子,一直都比較懂事,聽話,聽到許向華問話,心里也明白他爸和小舅肯定也都替他考慮好,并沒有正處在青春期的逆反心理,笑著說道:“爸,我沒啥想法,先聽聽你和小舅的安排?!?/br> 許向華樂的揉了一把快趕上他個頭的大兒子,打趣道:“我啊,想著現(xiàn)在給你娶房媳婦,你覺得咋樣?” 許明彰立馬臉都紅了,叫道:“爸,我才十九歲!” “嗯,我知道,到年紀(jì)了,我和你媽像你這么大的時侯,你都生下來了。” “爸,你再這的,我不理你啦啊?!痹S明彰羞惱的嚷道。 許向華咳了一聲,說道:“好啦,逗你的,我給你說說我和你小舅的想法,你小舅托人給你弄了個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的名額,這是一條路子。 還有一個參軍的名額,你是高中畢業(yè)生,到了部隊也算是有文化的一類人,再努力一點,到時看看能不能考個軍校啥的,當(dāng)個軍官,也是一條路子。 再有一個便是,我托人在縣運輸隊弄了個當(dāng)司機的名額,這個雖然去了得先給人當(dāng)學(xué)徒,工資也不高,可學(xué)會了也是門手藝,你想想,想干啥?” “爸,不用想了,我想去參軍!” 許向華愣了一下,男孩子向往軍隊,喜歡槍炮之類的他都理解,可這個明顯比上大學(xué)要辛苦的啊。許向華有些舍不得,猶豫的說道:“兒子,這個,當(dāng)兵可是要吃苦的,要不你再想想上大學(xué)?” “爸,我喜歡當(dāng)兵,我想去!”明彰一臉堅定的說道。 許向華瞅著一臉堅定的許明彰,雖然不舍得,但轉(zhuǎn)頭一想,明彰畢竟是高中生,這個年月部隊軍人的文化水平都還不咋高,他去了部隊,即使一下子去不了軍校,但起點比別人肯定要高一些。 再加上這小子從小跟上自己習(xí)武,打熬的筋骨,吃不了啥虧,于是便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就去當(dāng)兵吧,我明天就給你小舅遞話。兒子,部隊那邊可不像地方上那么自由,一切都只有服從,你這邊……” 許向華擔(dān)心的話還沒說完,壓不住心中激動的明彰便笑著說道:“爸,我知道的啦,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和小舅丟臉的?!睆男”阆矚g軍人的小明彰,這會終于要得償所愿,心里早已是興奮的按奈不住,恨不能立馬體檢,背上行囊去部隊報道。 明彰的路子定下來后,許向華便松了一口氣,這些年他最犯愁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七二年了,再等四年明文高中畢業(yè)時,國家的高考差不多也就快恢復(fù)了,到時這小子的是高考還是其他,他是不犯愁的。 父子倆從屋里出來時,已經(jīng)聽到老三,老四匯報他們大哥要去當(dāng)兵的田春梅抹了把紅通通的眼睛,說道:“洗把手吃飯吧,我這再炒個菜就行啦?!鞭D(zhuǎn)身便進了灶房。 許向華知道媳婦心里肯定是不舍的厲害,跟著田春梅一起進了灶房,拽住忙碌的媳婦,勸道:“梅子,你別難受了,兒子大了,遲早要離開咱們?nèi)ネ饷鎿潋v,不走出這片大山,將來能有啥大出息啊。為了兒子以后好,再舍不得,咱們也得把他們都送出這片大山。” 田春梅靠在許向華懷里,低低的哭道:“這些道理我都懂,我就是舍不得,一想到要離開咱們,我這心里就,再說了,那當(dāng)兵的多苦啊,兒子,兒子……” 許向華嘆了一口氣,說道:“別想了,咱明彰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啊,打小跟個小牛犢子似的,吃不了虧,再說了,別人家的孩子能去當(dāng)兵,咱兒子也能,別人家的孩子能待,能堅持,咱兒子不會比任何人差,去炒個好菜,我和兒子今晚喝幾杯?!?/br> 第108章 老許家就是一村里人, 沒有什么多的講究, 男孩子過了十二歲,陪老子, 叔伯喝酒是常有的事。有的甚至從十四五歲便開始在村里的紅白喜事上給自家老子撐場面,明彰,明文, 明輝和明敦,這小哥四個,許向華算是管的比較嚴(yán)的,十八歲以前是不讓喝酒的, 當(dāng)然了偶爾灌個杯底, 拿筷子蘸點, 抿一抿味除外。 九月份,許向華和田青梅帶著二兒子和雙胞胎送走了雄心壯志,要去遠方建功立業(yè), 當(dāng)兵的大兒子。 這家里冷不丁少了一個人,大家心里都空落落的不得勁,別說性格稍帶些感性老是無意中喊明彰的田春梅了, 就是許向華這個當(dāng)?shù)模彩翘岵黄饎艁?,連著好幾天夢見兒子喊累,喊餓。 這些年,村子里的知青也是來了走,走了來的, 沒個消停。有點門路的弄個招工,病退啥的都走了。 剩下的只能是靠村里分配過來的名額,推薦上個學(xué),招個工,當(dāng)個兵啥的,所以這當(dāng)兵,上學(xué),招工的名額,別說村里人眼紅了,就是這些年陸續(xù)來村里的知青,那都是有點風(fēng)吹草動,一個個跟烏眼雞似的,眼睛都是通紅,明爭暗斗,各種手段齊出,一點也不比后世那些明謀,陽謀的電視劇差。 面對現(xiàn)實后的理想青年們,再也沒有了戰(zhàn)天斗地的意氣風(fēng)發(fā),誰也不想呆在這農(nóng)村,一輩子流著大汗,修地球! 明彰當(dāng)兵走之前,許向華是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透出來,就防著有人使壞,再加上村里有許滿紅,公社有許滿剛打掩護,等明彰已經(jīng)踏上去軍營的列車后,許家莊的人,包括這幾年跟許向華一直不對付許向榮,都才知道,許向華家的大小子當(dāng)兵去了。 許向華和許向榮哥倆這幾年也是誰看誰都不順眼,見面就掐,可倆人一個是民兵連長,一個是革委會主任,誰也奈何不了誰。 許向榮和王秀芬的關(guān)系也一直都沒有緩和,倆人也分居了,許向榮一直住在革命會的院里,嘴上也不肯原諒?fù)跣惴摇?/br> 其實這就是個借口,至于真實的原因,只有許向榮自己知道,反正他和一直沒機會回城的王夢姚走的挺近乎,雖然沒被人抓到把柄,可村里的三姑六婆可沒少拿這個說事。 王秀芬剛開始住在她娘家,但風(fēng)雨無阻的每天給老宅的老小洗衣,做飯,忙里忙外了大半年后,許滿屯看在還小的三個孫子,孫女面上,原諒了她,讓她回了許家老電。 在對于許劉氏沒了的那件事上,王秀芬心里在內(nèi)疚,歉意的同時,也覺得很憋屈,明明是他們倆口子一起弄出來的事,最后扛雷的卻只有她。 不過經(jīng)了這一事后,她對許向榮的心是徹底的死了,雖然村里現(xiàn)在風(fēng)言風(fēng)語那個王八蛋和知青現(xiàn)在是勾勾纏,打的火熱。 可她一點也不在意了,她現(xiàn)在只想守著三個兒女,看他們長大,成人,成家立業(yè),至于許向榮那個缺德帶煙的,她就睜大眼睛瞧著,看他能有個啥好下場。 這倆口就這么僵了下來,只是可憐了三個孩子,老大許明亮從十七八歲便子代父職的挑起家里的擔(dān)子,半大小子在經(jīng)過寵愛他的奶奶離世,父母差點離婚到分居,再到父親的不聞不問,冷漠以對后,迅速成長了起來,不光挑起了家里的擔(dān)子,這憋著一口氣,寧愿自己吃苦受累,不找媳婦,也要供著弟弟,meimei讀書,不讓村里人小瞧。 對于這個心思比較正,能干的侄子,許向華還是很重的,畢竟獨木不成林,一個家要想興旺起來,并不是單單一個人就能撐起來的。 許明彰當(dāng)兵后,許向華手里的那個招工名額便用不上了,于是便和許向民商量著,給了許明亮。這年頭,售貨員,醫(yī)生,司機那可都是好職業(yè),尤其是司機,雖然走南闖北辛苦些,可是能夾帶些私貨,油水卻是最足的,這個年代,還有句俏皮話叫做汽車輪子一轉(zhuǎn),給個縣長都不干。 許明亮聽完許向華說的,頓時慒了,還有這好事咂到他頭上,看著兩個沒有因為他爹,嫌棄,放棄他們兄弟子妹三個,還想拉拔他們一把的叔叔,自打他奶去世后便收斂所有情緒,沉穩(wěn)起來的小子,不由的大哭了起來了,心里更是暗暗發(fā)誓把他是許家這一脈長兄的擔(dān)子給擔(dān)了起來,孝敬叔叔,爺爺,母親,友愛弟妹。 許向華給許明亮弄了個當(dāng)司機的指標(biāo),在這個年月的許家莊,那可是爆炸性的大新聞,各路牛鬼蛇神也都坐不住了。對此,許向華并沒有后悔,他也只是幫了值得幫的人,老話說的好,聽見喇蛄蛄叫,還不種莊稼了。 這有了大事件,即使是現(xiàn)在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的的年月,那八卦傳播的消息也是十分迅速的。 當(dāng)天下午,許英便帶著她兒子張軍平站到了許向華家門口。張軍平從小便害怕這個黑臉的二舅,他敢搶大房許明亮,許明江,甚至他三舅家獨苗許明軒的東西,都不敢招惹二舅家的那小哥四個,一來人家一個娘肚子爬出來的四個抱團,他干不過,二來便是黑臉二舅太嚇人。 許向華看著門口的母子兩人,故意問道:“大妹,你們怎么來了?” 許英笑著說道:“怎么,這一母同胞的妹子就不能帶著外甥來看看他二舅,二哥不歡迎啊?!?/br> 許向華心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這么甜,肯定是無事不登門,再加上巷子里已經(jīng)有人好奇的張望了過來,點了下頭說道:“歡迎,先進屋吧?!痹S把堵在門口的母子倆讓到了前院堂屋的客廳。瞅了一眼四處打量的許英,說道:“坐吧?!?/br> 許英帶著張軍平坐下后,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二哥,我聽說你托人弄了個當(dāng)司機的名額?” 第109章 “嗯,是有這么回事?!痹S向華點頭平淡的應(yīng)了一聲, 這母子倆今過來要說的事, 他這也猜的是八, 九不離拾了。 “二哥, 你看軍平從小雖然生在城里, 可是有我這個不爭氣的娘拖后腿,孩子現(xiàn)在連個正式工作也沒有,每年還得回鄉(xiāng)下干活,也是苦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