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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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嗚嗚的哭聲響起,應(yīng)當(dāng)是壓抑久了,她熟悉這種聲音,前世她十四歲的時候也這樣哭過許多次,寧澤駐足了一會兒,徑自走了。 第78章 所愿 時值九月, 天上飄著蘑菇朵似的白云,有一朵停在猗竹院的房頂上,寧澤躺在藤椅上看了半天, 手伸了好多次,嘆氣道:“抓不住啊, 也上不去啊?!?/br> 青天不好上,人也不好抓,縱然沈大人對她已經(jīng)如此坦誠了,都將小樓中的人遣散了,給她的感覺卻還是虛無縹緲的, 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滋溜滑走了似的。 像他這次一走半個多月尚未回來,中間也沒半點消息,而她只能困在后宅中,干干等著,什么也不能做。 小丫頭綠意順著她的手抬頭, 看了看說:“夫人糊涂了,云朵自然是抓不住的?!?/br> 菱花卻是站在她身后眼白上翻看了看,又吐了吐舌頭,大約是覺得寧澤莫名其妙。 寧澤坐正了,喚采蘋過來, 囑咐了一番,不多時采蘋指揮著兩個婆子搬出一箱籠東西。 魏時枟有喜了,她準(zhǔn)備了好些東西打算今日給她送過去,只是在院門口一只腳剛踏上馬蹬, 就有執(zhí)事的婆子不慌不忙的走過來說:“夫人,宣德侯府世子夫人遞了拜帖,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二門的垂花門口?!?/br> 這也是巧了。 采蘋已經(jīng)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表小姐和小姐心有靈犀了?!?/br> 不多時有小廝抬著一頂軟轎停在了猗竹院門口,魏時枟從小轎中下來就看到寧澤穿著秋香色的長褙子站在門口等她。 她上下仔細(xì)看了寧澤一番,笑說:“長大了些?!?/br> 寧澤自出嫁后就沒再見過她,這時見了她心里涌上頗多感慨,先引著魏時枟進屋略坐了坐,又領(lǐng)著她去到遠(yuǎn)心堂給魏老夫人問好。 魏老夫人大約真的是盼曾孫盼的心浮氣躁了,見到個有身孕的夫人便會念叨她兩句。 出來時,魏時枟問:“你嫁過來也快半年了,還沒動靜嗎?” 寧澤無奈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br> 她也沒準(zhǔn)備好,或許也是因為如此,沈大人才不怎么熱心。 魏時枟見她說的惆悵,沒再多問。 下午送魏時枟走時,寧澤讓人把她準(zhǔn)備的東西悉數(shù)搬上了魏時枟的馬車,又送她的大門口,揮手道別時說道:“表姐,不瞞你說,前些日子靜言來找過我,她說陳二公子是以為我死了才對她多有關(guān)照,陳二公子對她并沒有別的什么,表姐歷來堅毅自持,可莫要讓自己陷于誤會中?!?/br> 今日魏時枟多次同她提起陳嗣冉,然而臉上并無喜色,魏時枟顯然還不曾同陳嗣冉說開,不然兩情相悅說起來時怎能毫無波動? 寧澤又道:“前些日子安化王叛亂,如今寧王又亂,西部還有三藩虎視眈眈,多少人朝不保夕,誰知道明日會不會顛沛流離?有些人不是能夠無師自通的,能點撥的何必讓他猜來猜去呢?” 魏時枟默了默,在馬車前看了她好一會,才說:“你怎么說出來的話像是有今朝沒明日似的,現(xiàn)在才覺得你是嫁給沈大人了,都關(guān)心起朝廷大事了。” 又頓了頓才道:“我一向覺得你不是個細(xì)致的姑娘,竟然也看出來我還沒同他說開……表姐臨去前也曾勸過我,只是他就因為一個人的琴音記在心里那么多年,卻看不到眼前人,這在我心里終究有些意難平?!?/br> 她說完就見寧澤樂的前俯后仰的,她難得羞紅了臉,果然聽寧澤道:“彈琴的不是你也就罷了,明明這個人就是表姐你,你卻還在固執(zhí),偏偏讓陳二公子誤會,真是令人費解?!?/br> 寧澤又走進她幾步,摸了摸她的肚子道:“娃娃,你母親是個固執(zhí)的女子,你以后可記得多讓著她些?!?/br> 魏時枟輕斥了聲,推開了她,上了馬車才同她說道:“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我今晚回去便彈上一曲好了。” —— 次日,草葉上的露水還沒干透,寧澤便起來了,她彎腰在竹林中轉(zhuǎn)了一圈。竹林中冒出好多竹筍,一層包裹著一層,風(fēng)一吹葉子便抖阿抖,像是成精了似的。 寧澤看的手癢,很想自己動手去挖,但想想魏老夫人終究作罷了。 她讓丫頭去后罩房叫了幾個婆子上來,看著她們挖了滿滿一籮筐,又讓送到小廚房去,等著中午吃全竹宴。 這些日子她每日去魏老夫人哪兒晨昏定省,風(fēng)雨不停,低眉垂目的好話哄著,似乎是哄的魏老夫人舒心了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zhǔn)許她擱上個兩三日再去問安。 她如今又繼續(xù)跟著林嬤嬤和胡掌柜學(xué)習(xí)著怎么管理這個偌大的魏國公府,關(guān)于她身份的事,似乎就這么平平淡淡的揭了過去。 想到這里寧澤坐在石凳上望了望天,這一切都得感謝沈大人,沒有他那里來的她如今這般安逸的日子。 她又翻了翻手里的小冊子,那小冊子已經(jīng)被她換成了論語的書皮,她只能寄希望這些東西有用,好讓她達成所愿。 她所愿有二,一是報恩,二是勾情。 沈大人明明知道一切卻沒有追究他們,別人都以為沈大人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然而她清楚沈大人大約是兩輩子活的太長了,找到她逗逗趣罷了。 他對她雖好,只是其中有幾分真情就難說了,她努力一些,按照五姑娘說的魅惑些,沒準(zhǔn)真能勾的沈大人情動呢? 歷來報恩最好的法子不就是以身相許嗎?不論志怪小說還是擬話本中都少不了這個。 她看著看著忍不住喜上眉梢,覺得這才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有一只手伸出來抽走了她的書,手玉白修長,寧澤看著覺得熟悉,這一幕更是似曾相識,然而這次的書實在給人看不得,寧澤伸手去夠。 然而她身高有限,踮起腳已經(jīng)撲到手主人身上了,還是撈不到。手主人穿著墨色繡著麒麟的冰紈袍,背光而立,清潤俊朗,氣度不凡。 “大人,你回來了?!睂帩尚α诵Γ阎氖直?,壓著他不讓他看。 然而這點重量對沈霑來說并不算什么,寧澤也意識到了,在沈霑低頭翻書的那瞬間,她迅速的逃了。 有句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每次做點什么還沒虧心呢,就有人來敲門,她進屋翻出了前些日子宋楚文給她的“九枝蟬”,希望沈大人進來的時候能夠借此岔開話題。 沈霑進了屋后,也不看她,反而將小冊子放在羅漢床的小幾上,就在她面前那么一點一點地翻看起來,很認(rèn)真的看到最后一頁才道:“你這半個月就在研究這個?” 寧澤耳根都紅透了,她雖然決定了要用盡手段纏磨他,但是也不包括和他談?wù)撨@個,她羞愧的無地自容,垂著頭抬不起來,半天才將藥匣子遞過去說:“大人,這里面是九枝蟬,你的解藥來了。” 然而沈大人根本不理她這話,又問:“你研究這個做什么?” 寧澤抱過茶杯灌了一杯茶水,才略微鎮(zhèn)靜了些,這才敢抬頭看沈大人,見他語氣雖然冷冷淡淡的,但是唇角是勾著笑意的,顯見的并不覺得她這種行為驚世駭俗。 她揮揮手讓丫鬟們都退了下去。 她又吞了杯茶,心一橫想著白日便白日罷,傾身過去含住了他的嘴唇,以往她啄過沈大人許多次,卻都被他認(rèn)為是小打小鬧,她這次是下了狠心的,口中涌來冷潤之氣與她溫?zé)岬臍庀⑾嗳?,她還想再進一步,卻已經(jīng)被反客為主了,最后她只覺得自己又成了一葉小舟上下起伏,再次完全被掌控了。 她此時半跪在他面前,用膝彎碰了碰他,發(fā)現(xiàn)沈大人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慌張羞意盡去,只余一股執(zhí)念,她爬過去推到了他,揪啊揪,挑啊挑,親在他耳邊脖頸上,又繼續(xù)往下…… 沈霑推了推她,而后將她抱到拔步床上,把她壓在身下才道:“你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像一頭餓狼似的,這是準(zhǔn)備以身相許?” 又抬手指了指那本小冊子,道:“你似乎是學(xué)岔了,那東西能教你什么,你要學(xué)習(xí)我來教你。” 寧澤便見那只玉白修長的手一點點挑落她的衣衫,畫圈打磨中,她耐不住顫了顫,紅櫻翹了起來。 沈霑笑了笑,然而下一刻他看著寧澤褻衣上的紅梅,眼中終于不像深潭水般平靜無波了,暈起了漣漪,似乎是怒了。 寧澤覺得自己是瘋了,上次是她故意滑出來,這次又在小日子勾引他,然而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準(zhǔn)備揉圓搓扁了自己讓沈大人舒坦的,然而…… 為什么她總是要面臨這種窘境! 寧澤鼓了好大勇氣才敢看沈霑的臉色,顧左右而言他:“大人你剛回來,想必是累了,今日還是好好歇著吧……” 太蒼白了! 寧澤忙又抱住他說:“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忍忍吧?!?/br> 說完她爬下床,忍不住憤怒的踢了旁邊屏風(fēng)一腳,轉(zhuǎn)身去了凈室。 第79章 曲徑 寧澤從凈室出來后, 本以為沈大人應(yīng)該和上次一樣自行離開了,然而他卻坐在床邊,眸光微冷的看著她。 他的墨袍已經(jīng)散亂了, 露出里面雖然過于白皙卻結(jié)實的胸膛。 寧澤臉頰一熱,手成蒲扇扇了扇, 覺得自己也當(dāng)?shù)闷鸷蒙降拿柫?,他的衣衫是她方才挑開的,她其實是準(zhǔn)備一路親下去的,也讓他知道什么是意態(tài)幽花,嫩玉生香, 然而…… 沈霑看了看她,他一走半個多月,寧澤倒是長胖了些,也比初初嫁過來時長開了些,她膚質(zhì)本就比一般人瑩嫩, 此時她又穿著薄荷綠的衣衫站在窗前,身上撒下一半陽光,明媚的像是才露尖角的荷葉。 其實是非常鮮嫩誘人的。 正應(yīng)了她最愛翻的擬話本中的幾句話:“云鬢輕籠蟬翼,蛾眉淡拂春山,朱唇綴一顆櫻伙, 皓齒排兩行碎玉,鶯囀一聲嬌滴滴?!?/br> 在許多事情上他都很能克制,包括情|事上,然而便是云淡淡水沉沉的人, 也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忍耐的道理。 再者眼前的是他娶進門的夫人,又不是偷來的,搶來的。 他對寧澤招了招手,她倒是乖乖的、一點也沒想過反抗似的走了過來。 他勾住她重新跌入床帳中,見她眼神中多了慌亂,他笑了笑,重又挑亂了她的衣衫,一不小心露出那兩點紅櫻。 身前涼幽幽的,寧澤看著沈大人眸光在那里掃了一下,她想要攏衣衫的手便頓住了,她本來就不是軟款溫柔的姑娘,也沒有狐媚之相,要是連這點“大方”都沒了,可真就沒有可取之處了。 沈霑問她:“你可還記得自己之前貼在我耳邊說的話?” 寧澤微微愕然,點了點頭,前些日子他送了她首小詩,她當(dāng)時趴在他耳邊說的是,他對她怎么過分她都可以,便是像在白石茶館中那樣單單撩撥的她飄飄然她也可以接受。 沈霑俯身重新吻了她,不再是清清淡淡的親吻,而是像一只放進山林的野獸般,不再平緩溫軟,帶了些恣意帶了些猖狂,縱然還是涼颼颼的氣息,卻讓寧澤有些烈火如炙之感。 沈霑輕輕笑了笑,先離開了幾分,而后又加重…… 寧澤本來就比他容易動情,慢慢便軟了下去,本來還揪著他的衣衫,漸漸連抓住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雖然活了兩世,但是在這件事上卻是真的懵懂,除了和沈大人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外,再沒有別的經(jīng)驗了。 是以這些日子她是真下苦功夫琢磨了的,沈大人對她很好,她也只能以此為報了。 然而真的是不湊巧。 寧澤覺得小腹一熱,噴出了一股熱血,縱然沈大人看不到,她還是尷尬的紅透了臉。 越看沈大人那張俊死人的臉,她越覺得目眩神迷,燥氣侵襲全身,她有些受不住,軟語求道:“大人,我說過的話自然記得的,只是今日還是饒過我吧,我改日百倍償還?!?/br> 沈霑“嗯”了聲,卻又挑了挑她半褪的衣衫,手繼續(xù)往上……寧澤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些迷離,他才道:“你既然不介意我過分,那我們換一種過分的方式如何?” 怎么換一種方式? 寧澤想沈大人定然不會惡趣味的浴血奮戰(zhàn),冰孽貞cao,殘花破蕊什么的,沈大人應(yīng)該沒有這個愛好。 那么是什么別的方式呢?寧澤從這幾日獲得的學(xué)識中翻了翻,只要別浴血奮戰(zhàn),別的她都可以嘗試接受,很快便點了點頭。 沈大人似乎很滿意她如此,又附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換作別的女孩兒家聽到這話估計要羞死了,而她聽了卻覺得猶如雷擊一般,瞬間身酥骨軟。 他說的是:曾向園林深處,引教蝶亂蜂狂,縱然今日到不了曲徑迂回處,卻也得稠陰夾道相迎。 曲徑迂回處是什么,稠陰夾道又是什么?她聽明白了,手顫巍巍覆了上去。 她這幾日“博覽群書”,也確實漲了不少見識,她覺得自己羞恥心比一般姑娘要少許多,接受能力也比較好,然而這些話經(jīng)清奇幽雅的沈大人說出來,還是讓她難以置信。 她原以為她便是擺出那些羞人的姿勢也不能驚動他分毫,不成想今日她也不過是主動親了他一下,又主動解開了他的衣衫,他就變了種樣貌。 以往幾次都是她春心情動薔薇帶雨,而他卻像神仙似的散誕不經(jīng)心,唯有今日舍了那風(fēng)恬浪靜。 不知道他是本性如此,還是她今日真的用對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