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因為陸斯羽的話并沒有強(qiáng)調(diào)絕對不能打人之類的,所以兩人也很快接受,認(rèn)真點了點頭:“知道了。” 陸斯羽見兩人沒有太執(zhí)著打人的想法,也松了口氣,如果兩人已經(jīng)覺得遇到什么事就用打人解決,這才難教。 “月月在繡室還有東西嗎?”陸斯羽又看著陸斯月問道。 “嗯,還有一些東西?!标懰乖掠值椭^。 “那大哥陪你一起去拿好不好?拿了我們就回來,以后再也不去了?!标懰褂饛澭?,認(rèn)真看著陸斯月。 陸斯月抬頭,眼中滿是欣喜,認(rèn)真點頭:“嗯?!?/br> 兩人聊天的時候是晚上,第二天一早,陸斯羽就打算帶著陸斯月去繡室,只是還沒有出門,就碰到了上門的莊錦寒。 “你們要去哪兒?”莊錦寒問道。 “月月不想去繡室了,不過她在繡室里還有一些東西,我打算帶她去一趟,把東西拿回來。”陸斯羽平靜道。 “突然不想去了?是在繡室受了委屈?”莊錦寒一眼就看出了本質(zhì)。 “嗯,我去看看。”陸斯羽說道,跟著陸斯月一起去也不是為了出氣,只是他陪著,陸斯月不會再次受委屈罷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今天正好沒什么事,”莊錦寒主動說道,看著陸斯羽的眼睛點點頭。 “好?!标懰褂鹬狼f錦寒的意思,也點了點頭,卻沒有在陸斯月面前說什么,有些事以陸斯月的年紀(jì)還沒必要知道。 有莊錦寒陪著,陸斯羽這一趟去繡室的信心也足了一些,雖然這次前去并沒有太多想法,如果對方不主動招惹,他也不會多說什么,不過有莊錦寒在,即使對方主動招惹,他們也有底氣還擊。 繡室就在這邊的不遠(yuǎn)處,包括陸斯云和陸斯樂的學(xué)堂,最初就是宋玨特意為他們找的,距離他們住的地方比較近,走過去也只需要十幾分鐘。 “陸斯月,你今日來晚了?!崩C室的門口站著一個女子,見到陸斯月的時候立即扳起了臉。 “先生……我……”陸斯月悄悄站在陸斯羽身后,抓著陸斯羽的衣服。 “外面是什么人?”里面有聲音傳來,也是女聲。 “先生,是陸斯月到了?!遍T口的女子對著里面的人說道,顯然在這里都是互稱先生。 在這個時候,先生也是一種對老師的尊稱,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稱呼,這個繡室顯然也是一個小小的學(xué)堂,所以里面的老師也都被稱先生。 “陸斯月?”里面的聲音反問一句,隨即便怒道,“磨蹭什么呢,還不快進(jìn)來,你今日的地還沒有擦呢!” “我……我……”陸斯月還是站在陸斯羽身后,小心翼翼抓著陸斯羽的衣角,不敢多說什么。 然而陸斯羽卻緊皺起眉頭,他以為陸斯月每日過來都是來學(xué)刺繡的。 “不知擦地一事是所有學(xué)生的活,還是單單只是月月一人的事?”陸斯羽反問道,聲音不大,卻能保證里面的人能聽到他的話。 “外面是什么人?”里面的人怒道,“劉君,立刻讓陸斯月滾進(jìn)來,然后讓說話那人離開?!?/br> “是,先生,”被叫做劉君的人攔著陸斯羽,“抱歉,請你們離開,這里不歡迎男子。” “不必了,麻煩你把月月的東西拿出來,以后月月都不會來此?!标懰褂鹄渎暤溃ψ屪约旱男那楸3制届o,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到底是什么人在此喧嘩?”門里那人終于忍不住走了出來,僅看穿著和氣質(zhì),也是很好看的女子,只是一臉刻薄,令人心生厭惡,“你是何人?” “我是月月的大哥,月月以后都不會來此,麻煩你把月月的東西拿出來?!标懰褂鹄淅淇粗?/br> “陸斯月的東西?她有什么東西,不過是區(qū)區(qū)的平民。”對方抬頭,露出蔑視的神色。 “有的,是小舅舅買的繡線和繡布?!标懰乖略陉懰褂鹕砗蟮吐曊f道。 “你這小崽子,讓你胡說八道!”對方?jīng)_了過來,揚起手就要動作。 只聽啪的一聲,卻是陸斯羽拍開了對方的手:“月月是我meimei,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把月月的東西交出來,我們不會對你如何,如若不然……” “不然如何?呵……你以為老娘是好欺負(fù)的?”對方冷哼一聲,拍拍手,三人順便被七八個男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要么給老娘滾,要么讓老娘的人揍一頓再滾!” 陸斯羽皺眉:“不過是區(qū)區(qū)繡線繡布,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廢話少說,要么滾要么留下被揍!”對方怒道。 陸斯羽掃過圍著他們的幾人,又看了看莊錦寒,見他點了點頭,也笑著點頭。 他的身子一向弱,也從未與人打過架,后來調(diào)養(yǎng)了也還是弱,學(xué)不來蠻力制敵,但這段時間在學(xué)堂里倒是學(xué)了不少靈巧的制敵技巧,今日正好可以一試。 第123章 陸斯羽知道自己的弱勢, 不能跟人硬碰硬, 否則輸?shù)慕^對是他,所以在面對對手的時候,他也是以閃躲為多。 反倒是莊錦寒,基本是來一個打一個, 動作利索,沒有絲毫停頓。 這也是陸斯羽第一次親眼見到莊錦寒跟人對打,之前出海的時候, 最危險的那次就是他們的船只被襲擊, 當(dāng)時莊錦寒還受了傷, 只是那時的陸斯羽只是待在房間里沒有出去,也沒有見到血腥打斗的場景。 “大哥……”陸斯月抓著陸斯羽的衣角,怯生生道。 “有大哥在,不要怕?!标懰褂鸬吐暟参?,又擋住了一人的攻擊。 他在學(xué)堂里學(xué)的本就是用巧勁與人對打,一對一時可能還會有一些優(yōu)勢, 偏偏這次對手人數(shù)眾多,再加上還要護(hù)著陸斯月, 久而久之, 他就覺得有些吃力, 甚至因為必須要躲閃攻擊而有些氣喘吁吁。 “小子,就這么點本事也敢跟我們作對!”其中一人吼了一聲,豎起手里的木棍就朝著兩人攻擊,對象卻并不是陸斯羽, 而是陸斯月。 “小心——”陸斯羽連忙將陸斯月拉在自己身后,抬起手去擋。 木棍的力量壓下,直接落在陸斯羽的胳膊上,他低低叫了一聲,抓住對方的木棍迅速抽出。 “莊哥——”陸斯羽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拿著木棍也沒什么用,所以當(dāng)機(jī)立斷把木棍交給莊錦寒。 莊錦寒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接過木棍,然后將陸斯羽和陸斯月兩人護(hù)在身后,手里的動作也快了起來,基本每一次打去,都是落在對方的手臂上。 一時間,許多人都捂著手臂痛呼,因為莊錦寒擊中的基本都是他們的右手,所以他們只能換左手攻擊,力量也小了許多。 形勢在這一瞬間立即逆轉(zhuǎn),莊錦寒和陸斯羽的默契度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還是面對多人攻擊,但已經(jīng)變得游刃有余,而對手也開始一個個倒下,失去戰(zhàn)斗力。 “什么人在此聚眾斗毆!”怒吼聲在不遠(yuǎn)處響起。 原本正在圍攻三人的幾人迅速從地上爬起,轉(zhuǎn)身就跑,竄進(jìn)圍觀人群中瞬間消失不見。 衙差趕到的時候,留在原地的只剩下莊錦寒、陸斯羽和陸斯月三人,而莊錦寒手里還拿著一根木棍。 “剛才是你們在這里斗毆?跟我們走一趟吧。”一行人中走出一人,傲然看著三人。 “只是我們?nèi)四艽虻闷饋??”莊錦寒把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冷冷看著幾人。 “這我們也沒辦法,跟你們打的人都跑了,就剩下你們?nèi)齻€,怎么著,還想反抗不成?”對方一直微微仰頭,態(tài)度十分傲然。 “這倒不是,只不過我朋友受了傷,需要立即去醫(yī)館,”莊錦寒笑了笑,“幾位若是覺得不放心,大可陪著一起去,若是我朋友出了什么意外,你們可擔(dān)待不起。” “嘿,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對方不滿地看著莊錦寒,顯然覺得他提出這個建議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與身份無關(guān),只是與你們認(rèn)真商議罷了,若是怕柳大人怪罪,只管拿著這個去跟柳大人匯報?!鼻f錦寒并沒有因為對方的態(tài)度發(fā)怒,只是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塊東西扔到對方手里。 還沒等對方回答,他就走到陸斯羽身邊,低聲詢問:“手還疼嗎?” “還行,沒什么感覺,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标懰褂鸨M量維持手不動,倒是還可以忍受。 “現(xiàn)在不疼不代表沒什么大礙,我先帶你去醫(yī)館看看,問問大夫的意見?!币驗殛懰褂饌谑直凵希f錦寒也沒有動他,只是站在他身旁低聲與他說話。 “好?!标懰褂鹞⑽Ⅻc頭,又看著那幾個衙差,見他們沒有任何反應(yīng),才帶著陸斯月跟著莊錦寒離開。 走了一會兒,陸斯羽回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些衙差并沒有追上來。 “莊哥剛剛給了他們什么東西?”陸斯羽好奇問道。 “是我爹的令牌?!鼻f錦寒隨口道。 “伯父的令牌?”陸斯羽詫異,“莊哥怎么隨身還帶著伯父的令牌?” “早上我爹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了,我本來打算拿著回頭給他,正好剛剛那幾個衙差不放人,就順手把我爹的令牌扔給他了,論身份,還是我爹的身份能夠唬人?!鼻f錦寒說道。 “這是……狐假虎威?”陸斯羽笑道,想到那些衙差在見到令牌時的反應(yīng),突然覺得很是有趣。 “誰說不是呢,反正這事也不是我們主動招惹的,到時候就算我爹怪罪下來,也與我們無關(guān),醫(yī)館到了,進(jìn)去讓大夫看看?!鼻f錦寒讓開一步,讓陸斯羽先走。 兩人簡單將剛才的事給大夫說了一下。 陸斯羽坐在一旁,主動伸出手。 大夫也不客氣,直接在他手上重重捏了幾下,聽了幾聲陸斯羽的哀嚎聲之后才淡定點頭:“沒有傷到骨頭,問題不大,我給你開貼舒筋活絡(luò)的方子,稍微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那就麻煩大夫了?!标懰褂鹨菜闪丝跉猓自捳f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在他沒有傷到筋骨,不然還得要痛苦一陣子。 “還好你的手沒事。”莊錦寒松了口氣。 “本來也不會有什么事,小問題而已,就算真的傷筋動骨,養(yǎng)一養(yǎng)也能好,”陸斯羽笑道,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大問題,不過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又看著陸斯月,“大哥沒事,月月不要難過了?!?/br> “大哥,都是月月不好?!标懰乖滦÷暤?。 “怎么會,都是別人不好,跟月月無關(guān),”陸斯羽連忙道,“其實月月之前不開心的時候就要跟大哥說,有大哥在,沒有人能欺負(fù)月月。” 陸斯羽只要一想到那些人竟然還使喚陸斯月,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之前他沒有察覺,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自然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陸斯月再受到委屈。 “對不起,大哥。”陸斯月還是低著頭。 “大哥不需要月月說對不起,只希望月月過得開心,知道嗎?如果月月一直不開心,大哥也會不開心?!标懰褂鹦÷暤?,盡量顧著陸斯月的想法。 “嗯,月月以后不會再讓大哥擔(dān)心。”陸斯月抬頭,認(rèn)真說道。 “那跟大哥說說,在繡室里只有你一個人要擦地嗎?”陸斯羽問道。 “嗯,每天都要打掃衛(wèi)生?!标懰乖曼c頭。 “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陸斯羽皺眉,在學(xué)校打掃衛(wèi)生,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如果是大家輪流,陸斯羽也不會多說什么,偏偏只有陸斯月一個人需要打掃衛(wèi)生,這就有些不合理了,而且看對方的態(tài)度,對陸斯月也很不客氣。 “兩個月之前,他們說我學(xué)的慢,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學(xué)刺繡,所以每日都讓我打掃衛(wèi)生。”陸斯月實話實說。 “沒關(guān)系,以后月月可以在家里刺繡,如果月月想要學(xué)刺繡,大哥可以請人到家里來教月月?!标懰褂鹛鹗?,揉了揉陸斯月的頭發(fā),心里也松了口氣,如果只是兩個月之前,問題倒是不大,還好陸斯月主動提出了,不然他可能一直都無法察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聲音。 “莊大人——” “我出去看看。”莊錦寒說道。 “好,這件事就麻煩莊哥了?!标懰褂鹫f話,也沒有太過矯情,這件事都鬧到直接開打,肯定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嗯,放心吧?!鼻f錦寒點頭。 莊錦寒出門,直接與一位身穿官服的大人面對面相遇。 “柳大人,好久不見?!鼻f錦寒笑了笑。 “哪里哪里,這是令尊的令牌,原物奉還?!绷笕诉B忙把手里的令牌雙手遞給莊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