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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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紀修哲,歐洛生完全可以理解他的這種苦衷。 他管理著歐洲城那么大的一個項目,家里又有一個阻止他戀愛的mama,對于一個干大事的男人來說整天跟一個失愛的中年婦女糾纏,也夠累的。 最主要是這個女人還挺可憐,丈夫愛著另外一個女人還在外生了兩個孩子。 但可憐之人總有可恨之處。 歐洛生決定在自己做手術(shù)之前會會這個玉美麗,最好是警告警告她,如果再敢嫌棄他歐洛生的女兒,那他就帶她的兒子回普塞納鎮(zhèn),讓她什么都沒有! 歐洛生是用拳頭打江山的人,跟說不通道理的人從來都不會廢話,下午他就跟醫(yī)院告了一個小時的假,然后去了紀家。 玉美麗這兩天不知道如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煩躁有些焦慮又有些忐忑不安,一方面她怨恨一直在外面跟邵麗媛雙宿雙飛的老公紀昌平,一方面她又惋惜自己的命運,特別是簡西平直言她的那些話,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真是一場悲劇。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紀昌平一直不愛你是有原因的?!焙單髌教稍诖采希敲刺撊鯀s還是十分誠懇地說出了自己的心理話。 “身為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豁達,成全別人也就是成全自己?!焙單髌秸f道,“如果你不想成全別人那就別想自己能夠擁有?!?/br> 最后他告訴她,他之所以一直沒娶并不是因為一直在等她。 “我只是覺得一個人生活很自由,我喜歡這種狀態(tài),你呢,你喜歡自己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嗎?” 這句話問倒了玉美麗,是呀,這么多年,她喜歡自己的這種狀態(tài)嗎,在那些獨守空房的夜晚她也想過自己這樣堅持值不值。 但是為了那口惡氣,她忍了。 結(jié)果,她在別人眼里卻成了一個悲劇,一個笑話。而這個人還是曾經(jīng)說喜歡她的男人。 玉美麗就是在這種自我否定中見到歐洛生的,剛開始家里的工人過來稟報,說是歐新月的父親過來找她。 聽到歐新月這個我字,她愣了一會神,但馬上想到是何依雪的新名字,何依雪的爸爸?那個開面包店的中年男人? 玉美麗覺得好笑,之前是她媽謝月河出現(xiàn),現(xiàn)在分手費拿到手了,花光了,又換了一個人過來。 她原本打算不見客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讓工人將人請了進來。 歐洛生走進紀家老宅到了玉美麗所在的院子,他見到這位在他內(nèi)心深處并不怎么喜歡的婦人后,臉上的表情并沒有因為他是客人而好很多。 他沉著臉問玉美麗,“你是紀修哲的mama?” 玉美麗一愣,心想這人說話可真沒禮貌,是他登門過來怎么一開口就像興師問罪似的。 耐著性子她回答道,“是的,我是紀修哲的mama?!?/br> 歐洛生得到肯定的答復(fù),朝院門外勾了勾手,兩個職員打扮的人拎著兩個皮箱走了進來。他們把皮箱放在玉美麗院子里的茶桌上,然后打開露出里面的百元大鈔。 “這里是一千萬。”歐洛生說道,“是還給你們紀家的。” “什么?”玉美麗沒有搞清楚。 “當(dāng)年紀修哲不是拿著五百萬到何家下聘嗎,我還聽說你讓我們家新月離開紀修哲又給了一筆錢?,F(xiàn)在我全數(shù)還給你,以后我女兒歐新月跟紀修哲兩個人的事情,你這個老娘們就不要指手劃腳了?!?/br> 老,老娘們?玉美麗杏眼圓瞪,又氣又怒地看著歐洛生,心想一個開面包店的男人居然喊她老娘們,他算老幾? “你誰呀?”她不客氣地質(zhì)問道。 “我是歐新月的父親歐洛生,你們家的工人沒有通報嗎?”歐洛生從鼻子里哼了哼,“今天我話就撂到這兒了,希望你好自為之,如果再說我女兒配不上什么的,我會讓你那配得上的兒子認我當(dāng)?shù)?,別說我沒提醒你,反正你老公還有兒子?!?/br> 說完,他大手一揮,帶著人離開了。 玉美麗整個人像被人強制塞了一個榴梿在嘴里,想吐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心里發(fā)慌人還惡心。 氣急敗壞的她打電話給了玉清泉。 “哥,歐洛生是誰?” “什么歐洛生?”玉清泉一頭霧水。 玉美麗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了玉清泉,“他說他是歐新月的父親,讓人抬了一千萬放在我院子里,還喊我老娘們!” 玉清泉也覺得奇怪,他讓玉美麗別激動,隨后他打電話問了紀修哲。 “歐洛生是依雪的生父,怎么啦舅舅,你是不是看到我讓財務(wù)部把紀氏集團所有資金業(yè)務(wù)轉(zhuǎn)到歐氏銀行了?”紀修哲以為玉清泉打電話過來是這件事。 “是呀,怎么這么突然?”玉清泉順著問。 “他是我岳父,再說歐氏銀行在全國開了十幾家分行,有能力對我們的資金進行流通?!边@也是紀修哲最近才知道的,除了金三角外的業(yè)務(wù)外,歐氏銀行這一年來在全國很多大型城市都開了分行。 “哦?!庇袂迦辉賳柫?,他掛了電話安排人查了一下歐洛生的來頭,當(dāng)結(jié)果出來后他連忙打電話給玉美麗。 “我查到了,歐洛生是個銀行家,銀行總部在金三角一帶,是一個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人物,他是何依雪的生父,一個很有來頭的人?!?/br> “什么?”玉美麗還是有些生氣,“那他也不能喊我老娘們,還有他還說如果我繼續(xù)阻止紀修哲跟何依雪在一起他就讓紀修哲不認我這個媽?!?/br> “這個……很有可能。”玉清泉說道,“美麗,你難道看不出紀修哲的心思,他現(xiàn)在讓紀云山當(dāng)歐洲城的執(zhí)行副總,就是想把實權(quán)一點一點地交給紀云山,還有何依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新華社上班了,我聽玉兒講,他們還計劃著旅行。你現(xiàn)在還來硬的,到時候紀修哲帶著何依雪遠走天涯,你只能落下一個不討好的名聲?!?/br> “那我怎么辦?”玉美麗問。 “現(xiàn)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脫離紀氏集團,抽出我們的股份這樣才能減少損失?!庇袂迦f道。 其實這次老友會玉清泉就打算從紀氏集團脫離出來,自己開家公司。 當(dāng)然,玉清泉一直為紀氏集團效力,并不是因為他為了玉家守住紀氏集團的那點股份,更多的是當(dāng)年他進紀氏集團也是為了生活。 玉清泉并不是一開始就在紀氏集團任職的,他曾經(jīng)也開過公司,不過后來失敗了,失敗之后是紀昌平給他在公司安排了一個職位,他才有現(xiàn)在秘書長的位置。 在紀氏集團效力了這么多年,玉清泉除了持有紀氏集團的一些股份外也慢慢地積累了一些人脈。 于是他就萌生了自己出來開公司的想法,想從以前的失敗中走出來。 玉清泉比自己的meimei要透通一些,他十分清楚當(dāng)年玉家拿出來的那些錢只是給紀家救了急,而紀家十分大方地給了玉家10%的持股權(quán),當(dāng)初那一百萬現(xiàn)在都變成了一兩個億,二十幾年的光景,這是什么樣的投資? 紀家一直沒有虧待玉家。 至于自己meimei感情方面的問題,那是私人,他不想評斷。 于是,他勸玉美麗,“美麗呀,你都這么大一把年紀,老為修哲的事情煩心沒有必要,現(xiàn)在,在他還拿你當(dāng)媽的時候做一下好人,這對你有好處?!?/br> “什么好處?” “你說什么好處?”玉清泉覺得玉美麗真是越老越糊涂,“現(xiàn)在紀昌平是鐵了心要跟那個邵麗媛在一起,如果他提出離婚,你還能把他怎么樣,打官司?讓他賠你的青春損失費?現(xiàn)在紀氏集團是你的兒子在管理,紀昌平就算賠錢也是拿你兒子的錢賠給你,有意思嗎?好,你想死耗著,那他就跟你耗,反正那個邵麗媛又不要名份,人家兩個人恩恩愛愛,耗得是你!” 玉清泉語重心長地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你唯一的寄托就是紀修哲,你還跟他唱反調(diào),指揮他的生活,這不是把你兒子往外趕?美麗呀,我跟你說過,做女人要有智慧?!?/br> “我,我現(xiàn)在不是沒管他們的事了嗎!”玉美麗妥協(xié)道,“而且他們的事我也管不了,那個何依雪還不是三天兩頭的在修哲別墅里過夜?!?/br> “但是你沒有態(tài)度呀,你老梗著那張臉,別人都敬而遠之,這就是你的不對。” “是,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好了吧?!庇衩利愐采饸鈦恚拔也还芰?,他們愛怎么搞就怎么弄,我出國散散心。” 玉美麗是個說到做到的女人,第二天她讓律師起草了離婚協(xié)議書,然后讓紀云山交給紀昌平,她買了一張去美國的飛機票,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歐洛生做手術(shù)時,何依雪跟孟歌一直守在手術(shù)室門口,時間一點一點地流失,手術(shù)中的指示牌一直都亮著。 孟歌幾乎快要絕望,她走到手術(shù)門口,隔著玻璃窗口朝里看去,里面是長長的過道,她什么都看不到。 何依雪走到母親身邊輕聲安慰,“媽,爸爸不會有事的?!?/br>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很擔(dān)心?!泵细杩粗畠?,慢慢地垂下眼簾。 何依雪覺得母親如此地擔(dān)心父親,心里肯定還是深愛著他,于是趁機勸孟歌,“媽,我覺得這次如果爸爸手術(shù)成功,你就答應(yīng)嫁給他吧,你們都老大不小了,再大的恩怨看在我的面子上是不是可以不再計較了?” “我早就不計較了。” “那這么說你是想嫁給爸爸的?” 孟歌搖搖頭,“我要是真的嫁給他,可不是因為我原諒了他,而是為了你?!?/br> “我?” “我都看到了,你很擔(dān)心自己會得白血病是不是?” 這個? 何依雪撓了撓,一度她是挺擔(dān)心,但她后來她查了一些資料,覺得20%并不可怕,再說白血病并不是絕癥,現(xiàn)代醫(yī)學(xué)還是可以救治的。 “mama會幫你生個弟弟或是meimei的,到時候我們把孩子的臍帶血冷凍起來,mama不會讓你有事的,那怕是20%的可能也不會有?!?/br> “您是說?”何依雪指了指手術(shù)室,mama想跟爸爸再生個孩子。 何依雪的嘴巴張成了o形,她覺得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實現(xiàn)了,mama果然想跟她生個弟弟或是meimei。 “可是,你要再生就是高齡產(chǎn)婦了。”何依雪有些不放心。 “mama才四十二歲,很多大明星都是這個年齡生的小孩,再說她們是頭胎,我還是二胎,mama根本不算高齡產(chǎn)婦。” 何依雪聽到這里,突然雙手合十對著手術(shù)室說道,“爸,你要加油呀,快點好起來,跟mama兩個人為我生個弟弟!” 何依雪話音一落,手術(shù)中的燈滅了,戴醫(yī)生走出了手術(shù)室。 何依雪跟孟歌殷切地看著他。 “手術(shù)很成功,異物被拿出來,歐先生意志力很堅強,而且他的各項指標都很穩(wěn)定?!?/br> 孟歌聽他說完,因為整個人松懈下來突然感到腿腳發(fā)軟,她無力地倒在女兒的懷里,喃喃道,“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我們什么時候能見到他?”何依雪攙扶著母親問戴醫(yī)生。 “病人剛做完手術(shù),雖然指標正常但清醒過來還需要些時間,最重要的時我們還要等他清醒過來才能判斷他記憶方面的問題?!?/br> “記憶方面的問題?”何依雪的心抽了一下,心想老爸不會跟紀修哲當(dāng)年一樣,一醒來什么都不記得吧。 “是的,這種大型手術(shù)不管病人恢復(fù)的有多好,腦部神經(jīng)都會有所損壞,至于損壞到什么程度需要等他醒來才知道。” “只要人平安就行了。”孟歌說道,是的,她現(xiàn)在只希望他能平安,至于他能不能記得她,那就看天意了。 歐洛生被推進監(jiān)護病房后,孟歌跟何依雪被紀修哲接到自己的別墅。 別墅里,陳嬸做了幾樣拿手小菜,見紀修哲跟何依雪帶著據(jù)說是何依雪的生母過來,連忙奔過去打招呼。 “您好,夫人!”陳嬸問候完后盯著孟歌看了幾秒,“哎呀,您不是孟歌小姐嗎?” “是的,您是陳嬸吧,我聽小依經(jīng)常提起您,謝謝您一直對我們家小依的照顧。”孟歌十分謙和地向陳嬸表示感謝。 陳嬸受寵若驚,她連忙招呼孟歌進屋,等孟歌隨著紀修哲走進別墅時,陳嬸回身對何依雪說道,“哎呀,這就對了,我說像少夫人這么善良的人兒怎么會是那么潑辣的人生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古人說的沒錯。” 何依雪笑了笑。 “對了,少夫人,我聽老宅的人說,夫人要跟老爺離婚?!?/br> 何依雪這兩天一直為父親做手術(shù)的事情擔(dān)心,很少關(guān)切玉美麗的事情,她聽陳嬸這么說,十分驚訝地問道,“怎么突然會提離婚?” 而且還是玉美麗。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