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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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旸一眨不眨地看著薛冰,有一會兒沒說話,瞅得薛冰直發(fā)毛。 “你多大了?”曹旸忽然問。 “21歲?!毖Ρ婀植軙D為什么問她這個。 “成年了吧?” “當然。為什么這么問?”薛冰不解。 “一個已經(jīng)成年并且是大學生的人,還算是小孩子嗎?” “可是,我是個小輩???” “你想不想幫助你爺爺?” “當然想啊!” “既然想救,便和是不是小輩沒關系。要是我,即使捅到電視臺讓第三方介入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救我想救的人。所以,我給你的建議是找你父母,聯(lián)合你姑姑,救人。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辦法。”曹旸微微笑道,但是不容置疑的口氣卻十分嚴厲。 薛冰張張嘴,她想問萬一父母不聽她的怎么辦,可是這能問出口嗎?這個問題雖然是事實,但自己聽來都十分可笑,別人聽了就更覺得不可思議了。其實,曹旸所說的她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她想從別人口中聽到來進一步確認她只能這么做。她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她的伙伴們也站起來走到她身邊。 “謝謝你,曹醫(yī)生?!毖Ρf道。然后退出了房間。 “小冰,你別再擔心了。曹醫(yī)生也說要讓你父母和你姑姑一起聯(lián)合起來發(fā)動全家給你爺爺治病,只要你們出頭逼你大娘,還怕她不給你爺治?。俊币粋€安慰道。 “你不知道,我爸也挺木的,他根本就出不了頭?!?/br> “那還有你姑姑不是?”另一個也道。 “唉,我姑姑她……”薛冰嘆氣。 “好了好了,先別擔心了,今天想好怎么說,明天打給你爸媽,我們幫你說服他們。所以現(xiàn)在咱們好好散散心,別愁眉苦臉的。我聽別人說有家夜店挺不錯的,今天晚上我們就去玩一通,我請客!”林家玉高興地說。 眾人都拍手贊成,只有薛冰推辭:“不,你們?nèi)グ?,我就不去了。?/br> “那怎么行?說好大家以后不論玩什么都全寢出動的,不許反悔?!绷旨矣裾f道,然后作黏人狀,“去嘛,去嘛……” “好、好吧?!毖Ρ懿涣藙e人這樣黏她,只得同意。 心理咨詢室里,曹旸看著薛冰她們走后關著的門冷笑。什么自己是小孩子說的話沒人聽,什么開了幾次會都沒解決問題,什么大娘說沒救了大家就都相信了。一個為了掩蓋因自己的不檢點而撒謊的人的話誰信誰傻瓜。她家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只擔心一個字——錢! “真可悲啊,人?!辈軙D笑著喃喃道。 二 夜晚的山村荒涼神秘,從遠古時期開始人們便不愿在夜晚走山路,他們堅信晚上的群山會令人不安。夜很寂靜,現(xiàn)在是半夜,按理來說人們都已進入了夢鄉(xiāng)。有三個人影從沒有路徑的山上走了下來,兩人在前,一人在后,要不是前頭的人提著一團冒著藍光的火焰,三人黑墨般的衣著會全部浸沒在黑夜里。 他們不緊不慢地走著,地上亂草、石塊眾多,可是卻沒有聽到一絲腳步聲。來到一個村莊的村口,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只見一個駝背的身影在村口若隱若現(xiàn)。 “無常大人,那是……”前頭手提鬼火的黑影用不帶一絲感情的口吻道。 “是魂魄,大人,待我上前收了他。”另一個黑影道。 “慢?!弊咴谧詈蟮哪莻€,也是被稱為“大人”的人影制止了要去收魂的人,說道:“十四,你太沖動了,也不看清是不是已死去的人的魂魄就要上前收,還嫌以前闖的禍不夠多嗎?” “……對不起,大人?!笔牡狼?。 “你們兩個先回陰司復命吧,我去看看那個魂魄?!?/br> “小小魂魄,不用勞煩您,我們?nèi)ゾ涂梢粤?。”另一個道。 “不用了,還是我去吧,三十九,你和十四先回去?!?/br> “那……好吧?!比藕褪念I命后離開了。 陰司十大陰帥,每人手下都有一百名拘魂吏,以編號呼之,負責查看人間亡魂。人之亡魂,死后會自動前往陰司,有少數(shù)仍舊眷戀塵世之魂,拘魂吏會負責引導,而十大陰帥則負責那些難對付的亡魂。 曹殷不知怎么的,竟主動要求去查看一個普通的魂魄,他自己也很奇怪,不過既然已經(jīng)應下就少不得去看看了。那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老人,站在村口凝望著遠處,像是等待什么人的歸來。曹殷走上前,問道:“老人家,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依舊是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 老人轉(zhuǎn)過頭看了看他,眼中顯出驚慌之色。只覺一股檀香味襲來。 曹殷抬手向老人頭頂一抹,老人頭上立刻浮現(xiàn)出模糊的字跡——薛大田,1925。 沒有卒年,說明還未到死期,但生魂如此容易便脫離身體這么長時間看來不是好事,而且從他看我的驚慌神情來看,他頭一次離魂。曹殷想著,把頭頂?shù)暮诿闭讼氯?,露出與黑夜不相稱的銀色頭發(fā),和與鬼差兩字不搭邊的俊秀卻沒有表情的臉,臉的左頰畫有一個鬼符般的“陰”字,如裝飾一般。 老人看后,松了口氣:“小伙子,你嚇了俺一跳。這么晚了還在趕路?” “晚上總是會有意想不到的東西出沒,老人家還是小心點好,出了事家里人會不放心的?!辈]有回答老人的問題,曹殷說道。 “俺看小伙子你大晚上趕路還沒有交通工具,才奇怪呢。不過,無所謂了,打俺也好,殺俺也好,俺已經(jīng)不在乎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老人一副無奈的樣子。 “會有人擔心的?!辈芤笳f罷,不禁想:他竟把我想成是打劫的了。 “擔心?俺家人才不會擔心俺呢,自從老太婆死了后,就再沒人擔心俺了,除了俺那個在外上大學的孫女,其他人都是白眼狼啊?!崩先说恼Z氣中悲哀多于憤恨。 “快回去吧,在外面呆的太久會回不去的?!?/br> “不,俺要在這兒等孫女回來,她前段時間回來了一次,可是俺迷迷糊糊的,時睡時醒,俺家大兒媳說俺快死了,現(xiàn)在趁俺還清醒俺要多看她幾眼?!?/br> “那就更應該回去,萬一你出什么事,就更看不到孫女了。”曹殷冷冷道。 “俺怕俺回去就會死在炕上,再也醒不過來了。” “放心,你至少還有十五天的壽命。”曹殷道。 老人聽罷,愣了愣,而曹殷則拽住老人的手腕牽著他向村里走去,進村前他瞥了一眼村口豎著的一塊大石頭,上面刻著三個字:地寶村。 (未完) 第3章 米香(2) 三 一星期過去了,華僑私立綜合醫(yī)院完成了交給他們的學校定額,曹旸坐在診療室里,松了一口氣。雖然為學生做心理咨詢的活并不多,但有時會碰見的一些無理取鬧、無中生有、脾氣激動的人,還是很麻煩的。 “曹醫(yī)生,有位學生想見您。”護士小田進來道。 “噢?一大早病人就來了啊,是復診嗎?” “不是。不是病人,他自稱是您的熟人,是州南大學的?!?/br> “州南大學……請她進來吧?!辈軙D想了想,說道。 不一會兒,所謂的熟人便坐在了曹旸的診療室里,和曹旸談了起來。 “林家玉同學,有什么事嗎?”曹旸笑問。 “曹醫(yī)生,出事了。”林家玉急道。 “怎么了?別著急,慢慢說?!辈軙D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為林家玉倒了一杯水。 “自從薛冰上次向您征求過意見之后,她就變得有點……怎么說呢?有點不正常了?!?/br> “哦?具體說說?!?/br> “在這一個星期之中,她比原來更沉默寡言了,經(jīng)常和她說話她都跟沒聽見一樣,還開始自言自語了。中午不去食堂吃飯,自己把自己鎖在寢室里。有好幾次我們回寢室她都看起來惶惶張張的,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上課也心不在焉?!?/br> “她家里的事怎么樣了?難道她祖父的情況惡化了?” “不太清楚,那天之后我們沒有專門談起。不過,我認為沒什么起色。對于小冰家里人的所作所為,我們都很不理解,難道……難道老人的命就這么不值錢嗎?” “這種情況到處都有的,林同學,你不必過于氣憤。我想,薛同學之所以有些情緒變化,大概也是因為她祖父的事情得不到解決吧?!辈軙D不緊不慢地說道。 “希望如此。其實剛開始我們也是這么認為的,而且還常常寬慰她,可是直到昨天,我掃除發(fā)現(xiàn)這個時,我的看法改變了?!闭f到這里,林家玉從包里掏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圖片遞給曹旸看。 照片上是一只碗,很普通的一只碗,不普通的是碗口封著牛皮紙,嚴絲合縫。這就很奇怪了,一般碗是放食物的,如果是儲存食物大可用保鮮盒,也不會用牛皮紙封住碗來保存,曹旸看著面前的照片,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些天除了小冰的舉止有問題外,寢室里也有問題,就是空氣中散發(fā)著米的香氣,剛開始只是寢室里有,慢慢的,走廊里也有了,到最后,一進寢室樓就會聞到。別人略為驚奇,但是也沒多想,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味道是從我們屋里傳出來的。剛開始我們一直以為是誰在屋里吃飯,沒吃完放在哪里自己卻不記得了,可是到處都沒有找到剩飯的痕跡。再說,就算剩飯了,味道也不會這么大呵,傳的滿樓都是。而且,沒有變質(zhì)的氣味,只是nongnong的米香。” 林家玉繼續(xù)說著,曹旸一動不動地看著圖片。照片從各個角度拍了好幾張,她每張都不漏地看個仔細,沒發(fā)一言。 “后來,我和其他兩個人發(fā)現(xiàn),香味是從小冰的床那邊傳來的,我們沒有問小冰什么,因為她最近太反常,而且對我們的話也心不在焉,所以我們只好趁小冰和寢室另一個人去上她們的選修課時由我和剩下的那個姐妹去打掃小冰的床鋪,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這只封了口的碗。香氣就是從這個碗里傳出來的,碗被藏在床角的被褥下,有些重,看來里面是裝著東西的,應該是米。味道還這么大,不會是發(fā)酵了吧。” 曹旸只是搖了搖頭,仍舊沒有說話。 “我和另一個人覺得這東西實在蹊蹺的邪門兒,就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問小冰是怎么回事。而且她藏的隱蔽也是為了不想讓別人知道吧,但是我們覺得這事肯定有問題,所以想來想去只有找您了。小冰的事您也是知道的,也許您知道該怎么辦?!?/br> “薛同學開始變得奇怪是什么時候的事?”曹旸問。 “仔細想起來,從她找完您的第二天就有些和平時不一樣了?!?/br> “找完我就這樣了?”曹旸喃喃道,然后問,“在這之前她有沒有碰見什么人說了什么影響她情緒的話?或者是到別的地方去過,碰見什么事之類的?” “嗯……”林家玉想了一會兒,忽然恍然大悟道,“在和您談完話的當天晚上我們?nèi)チ艘患乙沟?,但是當我們進去后就分開了,該跳舞的跳舞,該喝飲料的喝飲料,或者和某人去聊天,直到快到學校門禁時間我們才又聚到一塊兒,在這期間我不確定小冰都見過誰。我們?nèi)サ哪羌乙沟旰艹?,而且各色人等都有?!?/br> “夜店……”曹旸思索了一會兒,忽然問,“那家夜店叫什么名字?” “waiting。就在我們學校的下一趟街,平時很安靜,只有每周六、日是鬧吧時間?!?/br> “我知道了,林同學,這兩天你讓薛同學來掛一次診,我會開導開導她,再仔細詢問詢問情況。注意,不要刺激她,得讓她自愿來,別強迫她。” “我明白了,曹醫(yī)生,謝謝您?!绷旨矣窀屑さ馈?/br> 送走了林家玉,曹旸無奈地笑了笑,近幾年,麻煩事似乎多了起來,她一向討厭麻煩的東西。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把聽筒的一端放在耳朵上,雖然對她來說用手機代替千里傳音沒有必要,但是在人間就得干些人事不是。 “說?!甭犕材沁厒鱽硪粋€低沉干脆的男聲。 “哥哥,你現(xiàn)在在陰司休息呢吧,抱歉打擾了你,晚上能到我這里來一下嗎?有點事情需要晚上出沒的你幫忙?!?/br> 話筒那邊說了些什么。 “哦?你沒回陰司啊,是工作沒做完嗎?那你在哪里?” 聽筒那邊一個熟悉的名字進入了曹旸的耳朵。 “哦,果真還是有問題了呢。好吧,我這邊的先放一放,說不定過幾天我會去那邊找你哦?!辈軙D歡快地說著,合上了手機。 “地寶村嗎?薛冰呵,你這小笨孩看著挺怯懦,卻敢做這種事呵。不過,也許你也不確定會起作用吧?!辈軙D笑著自言自語。 四 林家玉回到寢室,寢室里的緊張氣氛讓她剛剛放松一些的心又懸了起來,只見薛冰蜷縮在椅子上,好似要掉下來一般,而其余兩位室友則站在薛冰的面前,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最讓她緊張的就是,她看到了擺在薛冰面前的那只用牛皮紙封住的碗,看來是那兩個室友沉不住氣了,非要問個清楚不可。林家玉覺得自己應該打破這個可怕的寂靜場面。 “這都是怎么了?小美,小雪,看你們把小冰嚇的?!?/br> “我們嚇她?恐怕是她嚇我們才對吧。她在寢室下咒,我們問她她又不回答。小玉,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把她的事上報導員?”小美生氣道。 誰知她這句話讓一直沉默的薛冰開口了,她哀求道:“求求你們,不要、不要上報我吧,這、這不是什么威脅你們的東西。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小雪緊抓不放。 薛冰卻在一次陷入沉默,怯懦地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