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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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bǔ)救?這件‘童鬼’案的所有線索都已經(jīng)斷了,雖說被煉成小鬼的是個男孩子,即使生辰八字屬陰,也沒有女童的危害大,可關(guān)鍵是男童的rou身也不見了,一般童子化鬼后會棄掉rou身,rou身也跟著消失還是頭一次遇到?!?/br> “尸仙的話應(yīng)該能找到rou身?!辈軙D的語調(diào)仍舊悠閑。 “要是他能找到我便也無需跟你提這件事了,最近人間不太平,蹊蹺的事情接二連三,雖說人類因私欲而生出事端的情況時有發(fā)生,但這古老的巫術(shù)卻是多年未見了。我知道你們無常部也遇到了不少奇事都懸而未解,這件童鬼案怕是不簡單。我來是想告訴你,希望你們無常部也一起參與調(diào)查此事。如果這種事越來越多以致于驚動了陰司十殿,我們便是失職之罪?!辈艹空Z氣嚴(yán)厲地說道。 “既如此,我和哥哥不可能不管,晨哥哥不必?fù)?dān)心。” “就因為是你我才不放心!”曹晨的聲調(diào)忽然高了八度,連小田她們也驚動了,外面原本“嗡嗡”的談話聲立刻消失了。 “當(dāng)年如果你能快刀斬亂麻地解決那件事,也就不必在陽間呆這一千年了。拖泥帶水的有什么好?”曹晨并未留意外面的動靜,但聲調(diào)已恢復(fù)成了原樣。 “晨哥哥擔(dān)心的是,我也知道晨哥哥一向秉公辦理不留情面,若非晨哥哥把我的拖延言過其實地上報讓我五百年不得回陰司,我興許還改不了這拖泥帶水的毛病呢。如此說來,我還未感謝晨哥哥呢?!辈軙D笑道,“遇事上報本就是日游神的責(zé)任,只是他人本已麻煩纏身又何必再落井下石,與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不是?” “落井下石?你說我落井下石?”曹晨不禁又把聲調(diào)提高了,他的頭發(fā)瞬間變?yōu)榛鸺t,左眼中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鬼符般的“日”字。 “哎呀,即使不贊同我的說法也不必現(xiàn)出真身吧,你也不必較真,不論是上代的日游神還是這一代的你,都不過是顯現(xiàn)出身為兇神的特點(diǎn)罷了。何況已經(jīng)過了一千年了,我都不在意了你還認(rèn)真什么?”曹旸淡淡笑道,打開了一層層的套娃,卻不料這木質(zhì)的套娃“唿”地著起火來。 她立馬看向曹晨,只見他已經(jīng)恢復(fù)成普通人的模樣抱臂站在她面前嚴(yán)厲地看著她。 “曹晨哥哥,你燒壞了小田送我的禮物?!辈軙D用一只手壓下了火苗,然而套娃身上的色彩還是被燒成了黑色。 “這套娃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個案子,讓我不舒服,既是那個女護(hù)士沾過手的,就當(dāng)是她‘沖撞’的代罪替身吧?!辈艹空f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曹旸的辦公室。 不愧是“兇神”,他也好曹夜也罷,碰到他倆就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事,曹旸如此想著,伸手“啪”地一下把套娃拍成了粉末,剛才曹晨最后提到的那個讓他不舒服的陳年舊案早已讓曹旸沒了感覺,但卻依舊讓曹晨厭惡著。 “要是有‘神仙可以隨意處決人類’這條律令,曹晨和曹夜怕是最高興的人吧?!辈軙D喃喃自語著打了個哈欠。 (待續(xù)) 第23章 套娃(2) 二 清末民初,民智未開,社會動蕩不安。愚昧、無知、殘忍、私欲,使得動蕩與殘害不僅出現(xiàn)在國家之間、階級之間,就連親人之間也常有發(fā)生。 吳家村座落在吳家鎮(zhèn)的邊緣,由一條小河隔著,平時小河邊會有小孩子三五成群地嬉戲,然而在這個陰涼的雨天,只有一個小女孩蹲坐在河邊靜靜地看著河里偶爾游過的小魚。雨不大,安靜地下著,間或有一兩個人走過也都是拿眼看上一看,嘆了口氣繼續(xù)向前走,似乎那小女孩的身上有什么無奈之事,而旁人除了嘆息也別無他法。 遠(yuǎn)處,一撐傘人快步走來,一邊走一邊喊:“小不點(diǎn)兒!小不點(diǎn)兒!” 女孩聽到喊聲,這才有了反應(yīng),只見她驚惶地站起身來向聲源處張望卻并不急著上前。 “小不點(diǎn)兒,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快、快跟我回去!”撐傘的婦人一把拉住女孩瘦瘦的小手,轉(zhuǎn)而喜笑顏開道,“你的小弟弟出生啦!阿彌陀佛,是個男娃兒,少爺、少奶奶、老夫人這下可高興壞了!” 小女孩任由保姆這么拽著自己朝家走去,也不顧身上早已被雨水澆得透濕,臉上微微綻開了笑容。 吳家村之所以叫吳家村,是因為掌管村中土地的大地主姓吳,整個村子所有的土地都是屬于吳家的,他們出租土地給貧苦之人,漸漸地就形成了這么一個人口兩百來人的村莊。吳家地主說不上好壞,因為村子幾乎從未遇到什么大的天災(zāi)*,所以村民們每年都會按時上繳租稅,因此也未發(fā)生什么因收租逼死人的事情。吳地主一代代都過著豐衣足食大金大銀的生活,只是有一點(diǎn)他們不甚滿意,那就是吳家?guī)状际菃蝹?,偏巧吳家人都重男輕女,男孩女孩在家中的地位相差懸殊,因此吳家對生男十分的看重。 小不點(diǎn)兒原不叫小不點(diǎn)兒,她有一個頗有趣的名字——吳招男。沒錯,她是吳家現(xiàn)任當(dāng)家少爺?shù)拈L女,她的出生從未給家中帶來快樂,繼她之后連續(xù)三年吳少奶奶都未有懷孕,老夫人都有令少爺再娶的念頭了,還好小不點(diǎn)兒四歲那年,少奶奶再次懷孕,十個月后產(chǎn)下了一名男嬰。小不點(diǎn)兒在家中雖是小姐身份,但幾乎無人在意她,奶奶嫌棄她是個女孩,父親忙于事務(wù),母親倒是疼她的,只是她身子不好,常年臥病在床,這也是母親三年后才再次懷孕的原因。母親有心無力,所以小不點(diǎn)兒終是因為無人關(guān)心而缺乏營養(yǎng),導(dǎo)致身材瘦瘦小小,連普通農(nóng)民家的孩子都不如,漸漸地,人們忽略了她的名字,只叫她“小不點(diǎn)兒”。 來到母親的屋門口,小不點(diǎn)兒住了腳步,里面?zhèn)鞒隽艘宦曈忠宦暤膵雰禾淇?。她怯生生地慢慢打開了門。只見母親安靜地躺在床上,旁邊放著正在啼哭的嬰兒,父親和奶奶都不在,母親一邊哼著歌一邊輕拍著嬰兒,那畫面安祥地使小不點(diǎn)兒呆呆地站在原地,忘記上前。 “男兒,你怎么不進(jìn)來?”母親抬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小不點(diǎn)兒便起身叫她。 小不點(diǎn)兒這才邁進(jìn)屋內(nèi),來到床邊。 “男兒,你怎么渾身都是濕的?”母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和衣服著急地問道。然后趕緊把她的衣服盡數(shù)脫下,又拽過身旁的被單把她裹了起來。 “唉,你要是個男孩兒就好了,這樣也不用遭人白眼,連娘也不用遭這二遍罪了?!蹦赣H嘆了一口氣,小不點(diǎn)兒卻沒吱聲,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躺在母親身邊不停亂動的小人兒。 “哦,男兒快看,這是你的小弟弟,怎么樣,很漂亮吧!”母親露出欣喜的神色,在小不點(diǎn)兒的記憶中,母親從未這么高興過,“來,快來摸摸他,以后呵你要好好愛護(hù)他,如果哪一天娘不在了,你作為大姐更要保護(hù)他,他長大了也會保護(hù)你的?!?/br> “娘……”小不點(diǎn)兒低低地叫了一聲,伸手拽住了母親的小手指。 她的母親笑著把她摟過來,把她的小手輕輕地放在小弟弟的襁褓里。小不點(diǎn)兒頭一次體會到什么是安逸,什么是幸福。然而,這短暫的幸福感卻被一陣腳步聲打破了,一男一女迅速走了進(jìn)來。 “娘,當(dāng)家的,你們來了?”吳家少奶奶笑著抬起頭,看向剛從農(nóng)莊回來的丈夫和婆婆。 “嗯,聽說是個男孩兒,俺和娘趕緊往回趕。咋樣,都順利吧?”吳地主高興地問道。 “順利,都順利?!?/br> 吳少奶奶一邊回答一邊轉(zhuǎn)頭看婆婆的臉色,只見吳老太太一邊抱起新生兒一邊開心地說:“瞧瞧俺的大孫子,多俊多水靈,好好!” 看到婆婆高興,吳家媳婦心里的大石頭算是徹底落下了,他們都圍著新生兒笑著說著,他的鼻子像誰眼睛像誰,完全忽略了剛才退到一旁站著的小不點(diǎn)兒。小不點(diǎn)兒就這么看著這溫馨的一幕,仿佛她是與這一切無關(guān)的陌生人,待到眾人把目光落在她這邊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吃飯的時候,父親少有地拉起她的手,奶奶少有地問她怎么淋了雨并責(zé)備下人為什么不給她換身干衣服。 小弟弟一定是個福星,她當(dāng)時突然這么想著,單純地以為他的到來一定會使自己的生活快樂起來,然而事實總是殘酷的,就像你最親的人給你一塊世界上最好吃的糖,然后當(dāng)你興高采烈地放進(jìn)嘴里時,對方笑著對你說:糖有毒。 小不點(diǎn)兒的母親終因身體虛弱,在生下孩子的第二年就撒手人寰了,而那一年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緊接著戰(zhàn)爭打響了,吳家村雖偏,卻還是有官兵進(jìn)來以政府的名義收糧。村民苦不堪言,漸漸地就有人說今年也許是沖撞了什么,這種話越傳越廣,吳地主一家也覺如此,便從村外請了個獨(dú)眼道士來給看看,看是否真是沖撞了哪路神仙。 獨(dú)眼道士神神叨叨的,來到吳家村以后就住到了吳地主家,在人前總是自言自語般絮絮叨叨。大家都在猜測他那只眼睛是怎么瞎的,有人說是逃難的時候和強(qiáng)盜拼命的時候瞎的;也有人說是除妖的時候被妖怪吸走了,所以從那時起他便勤加修煉,現(xiàn)在道行很高。 獨(dú)眼道士似是不在乎這幫子村民的言語,他讓吳地主集合了所有村民,收集了他們的生辰八字,然后又在村里走了一遭。他對吳地主說:“村子里之所以發(fā)生禍患是因為有一命格極陰之人存在。以前他小,影響力不大,最多影響一下他身邊的人,現(xiàn)在他的能力漸漸大了,就開始禍害整個村子了。” “道長,那俺們該怎么辦?!”吳地主聽罷,急切地問道。 “不怕,既然貧道來了,就只需把她交給貧道,貧道自會處理。” “那道長說的是誰呢?” 獨(dú)眼道長略有沉吟,似是不好開口,但他還是湊到吳地主耳邊說了一個名字,只見吳地主的臉?biāo)⒌囊幌戮桶琢恕?/br> “這……這……” “交與不交就看少爺您了,貧道也知道這很難抉擇,但是這村兒里您是主心骨不是,一村子人的性命就靠您了?!?/br> “這……這……”吳地主眉頭皺成了疙瘩,“道長能告訴俺,你要把那孩子怎么處理嗎?” “天機(jī)不可泄露,交給貧道后是福是禍就再不關(guān)你們的事了?!豹?dú)眼道士露出為難的表情,嘆氣說道。 “容俺想想,還要和老娘商議……”吳地主說罷,失魂落魄地走了。 三天后,吳地主把自己的大女兒交給了獨(dú)眼道士,吳招男此時已經(jīng)五歲了,雖然長高了一些,但是依然很瘦,她拽著自己父親的衣袖奇怪道:“爹,你要把俺送哪兒去?” “男兒,乖乖和道長去罷,爹對不起你……”吳地主顯然很傷心。 “可是弟弟怎么辦?俺答應(yīng)過娘要好好保護(hù)他的,俺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這……很快很快……”吳地主不忍心,只得騙她道。 “那爹到時一定要快些接俺回家啊,要不然弟弟見不到俺會哭的。”小招男認(rèn)真地說道。 “好,好……”吳地主不再說什么,把小招男交給了獨(dú)眼道士。 小招男依依不舍地坐上了獨(dú)眼道士從吳地主家牽的驢的背上,跟著獨(dú)眼道士走了。吳地主站在村口,直到他們的身影看不見了,才步履艱難地走回了家。 “那丫頭從生下來俺就不看好,就像那道士說的,磨死了她娘現(xiàn)在又開始磨俺們了。送走了也好,磨俺們不要緊可別磨壞了俺們吳家唯一的香火?!眳抢咸_解自己的兒子道。 “娘,男兒的命格磨人,也不是她故意的……” “俺也沒怪她的意思,她生在咱家也沒虧過她啥。一個女娃子,不錯了。她要真能救得了全村,也算這輩子沒白活?!眳堑刂鳑]再說什么,吳老太太絮絮叨叨說了半晌才回去自己的屋子。 過了些時日,吳地主漸漸淡化了女兒被帶走這件事在他心里的分量,直到中元節(jié)之后他開始感到不對勁起來。先是兒子不停地哭,嗚咽著好像在叫:jiejie,jiejie……剛開始吳地主以為小兒子還是沒有從jiejie離開的傷心中恢復(fù)過來,誰知每次兒子哭完后馬上又笑了起來,嘴里還是模糊不清地叫著:jiejie,jiejie!似乎是看見了早已離開的大女兒回來而產(chǎn)生的喜悅。吳地主一直在寬慰自己這不過是自己的胡思亂想,可每當(dāng)這時他都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兒子總是對著面前的空氣笑,那明明就空無一人?。?/br> (待續(xù)) 第24章 套娃(3) 三 “官爺,您行行好,俺們吳家村今年確實收成不好,鄉(xiāng)親們自己糊口都困難,征糧的軍隊來了好幾撥兒了,真的沒有多余的糧食上交了?!?/br> “老吳,俺們也知道村里面得了旱災(zāi),但是呢,現(xiàn)在在打仗,身為國家的一員得交軍糧不是。聽說,你為了村子把自己的娃都送了人了?娃都能舍,舍點(diǎn)糧食根本不算什么?!?/br> 不提女兒還好,一提起小不點(diǎn)兒吳地主的心瞬間被揪緊了,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那土軍官裝模作樣地在喝茶,沒有看到吳地主的反應(yīng),但也沒再說下去,吳地主的沉默他也只當(dāng)是為難。 “這樣吧,俺們小隊就在你們村兒駐扎了,等拿到了糧食俺們就走?!闭f罷也不等吳地主回答,就大模大樣地進(jìn)駐到了吳家村,而他本人也理所當(dāng)然地住進(jìn)了吳地主家。然而,就從這開始,恐怖的事情接二連三地開始發(fā)生。土軍官和他的手下想吃羊rou,于是把吳地主家產(chǎn)奶的羊殺了兩只,第二天死了兩名士兵,死時滿臉恐懼的表情,后來得知他倆是當(dāng)天吃羊rou吃得最多的。土軍官叫嚷著要吳地主查出兇手,然而還沒等查呢,又出了事情。 土軍官克扣大家的口糧,愣是帶人去村里挨家挨戶征糧食,鬧得村民哀號不已,吳地主阻止無法,只得也開始縮減家中的糧食用度,自己的兒子在沒了羊奶喝后連米粥難道都要改成米湯了嗎?可這又能怎么辦呢?結(jié)果,在士兵們搶完最后一批糧食準(zhǔn)備離開后,可怕的事情又發(fā)生了,那些士兵接二連三地開始死去,毫無征兆,也無跡象表明是誰殺的。土軍官成了光桿司令,又不敢驚動上面,在這政局動蕩的歲月,很容易就會攤上罪責(zé),他一面威脅吳地主要是找不到兇手全村都會遭殃,一面提心吊膽地窩在屋子里不敢出門。 吳地主在這一連串的事件發(fā)生后變得開始神經(jīng)兮兮,他總覺得自己不久也會死,他的母親吳老太太倒是鎮(zhèn)定得很,她反過來安慰受到驚嚇的兒子:“虧你還是當(dāng)家,嚇成這樣成什么樣子?!死的都是那些搶糧食的官兵,你怕啥?” “娘,你不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都跟咱的娃兒有關(guān)么?” “瞎說啥!有啥關(guān)?” “娃兒的奶娘因為奶水變少了,娃兒不夠吃才用羊奶喂,官兵們殺了產(chǎn)奶的羊后才死的,之前都好好的?!?/br> “他們那叫惡有惡報,跟娃兒有啥關(guān)系?” “可是娘,這之后娃兒沒了羊奶喝就只能喝米粥,那些官兵死了都是因為他們搬走了米,你說這是不是和娃兒有關(guān)?” “胡思亂想個啥!不許想這些沒邊兒的事兒!去看娃兒要緊!” “娘,自從送走了男兒我就總覺得不對勁,做夢也總看見男兒。俺們是不是還得叫上次那個道長來看看?” “看啥?現(xiàn)在哪還有閑錢請道士?再說上次請他來,東西沒見拿少,可結(jié)果呢?收成不還是照樣不好?” “話不能這么說呀娘,今年整個就是一不順,現(xiàn)在村兒里還死了人。還是再讓道長來看一次吧,這次看不好就啥也不給他?!?/br> 吳老太太聽到這里不再說什么,兒子說的這些其實她也有所感應(yīng),只是礙于自己是長輩和代理族長的身份,不能表現(xiàn)出慌亂。她聽了兒子的話,尋思半晌,覺得有些道理,于是同意再請上次那個道士來看看。吳地主趕忙派了個人去找那名獨(dú)眼道士,心想這回可不用提心吊膽了。但事實遠(yuǎn)沒有他想的那樣好,就在他派人出去的這天晚上,他的擔(dān)心應(yīng)驗了。 因為家里面再養(yǎng)不起那些下人,所以在辭退一些人的同時,吳地主不得不在一些家事上親力親為,這天晚上他跟著管家巡夜,來到小兒子的房間,他打發(fā)走管家和奶娘,想和兒子一起睡。半夜,一陣?yán)滹L(fēng)刮醒了他,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心想窗戶睡前明明都關(guān)了啊,怎么這會兒開了呢?待他搖晃著起身,下意識往身邊摸了一把,這一摸不要緊,他瞬間驚得清醒了過來,睡在身邊的兒子不見了。 這大半夜的,兒子才不到兩歲,走路都費(fèi)勁,能去哪兒呢?他慌忙起身剛想去尋,就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月光透過開著的窗戶照進(jìn)屋里,照到一個小小的身影上,這個身影吳地主再熟悉不過,而自己的兒子正躺在她的懷里安睡。吳地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那個本該已經(jīng)被他送走的身影竟又回來了。 “男兒?”吳地主試探著叫了一聲。 女孩沒有對他的叫聲起反應(yīng),而是繼續(xù)哄著懷里的男孩兒。 “男兒?你怎么回來了?是道長讓你先回來然后他隨后到?”吳地主想到他派了人去請獨(dú)眼道長的事。 女孩兒幽幽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輕描淡寫地回道:“他死了?!?/br> “誰、誰死了?那個道長?他、他怎么死了?所以你回來了?”吳地主一氣問了好些問題。 “他活該,那些拿著槍的人也活該……”女孩兒幽幽地說道,“要保護(hù)弟弟,他們……拿走,弟弟就沒有了?!?/br> 吳地主聽得一頭霧水,還想開口說什么,可張張嘴又不知問什么好。自己的女兒被自己親手送給了別人,如今她不聲不響地回來了,自己不僅沒有久別重逢之喜,竟然還生出一股驚懼之心。眼前的女兒是那么的不真實,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般。 “男兒,你是幾時回來的?回來怎么不跟爹說一聲呢?”吳地主半天擠出了這一句。 女孩又開始保持沉默,不知怎地,吳地主覺得她身上的那一身紅衣非常刺眼,不僅如此,女孩所坐的椅子下積了一灘水,仔細(xì)來看,女孩的腳上似乎掛著什么東西往下墜著。這一幕讓吳地主的心倏地一沉。 “男兒,把娃兒交給爹吧,你小,抱不動,會摔到弟弟的?!眳堑刂髡f罷伸手要去抱自己的兒子。誰知女孩一躲,不讓他碰不說,還抬起頭惡狠狠地瞅著他,眼白中泛著絲絲可怖的血紅。 “不許碰他!娘說要俺保護(hù)弟弟,你們讓別人搶了弟弟的吃食,你們都是壞人!”小女孩大聲咆哮著,像一頭要張嘴吃人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