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為你寫情歌[娛樂圈]、農(nóng)門醫(yī)妃寵上天、將門醫(yī)妃、掌上嬌/掌中嬌、我五行缺你、論如何幫男友反向沖分、影帝的隱藏屬性、話本婦女解放記、紅顏禍水養(yǎng)成記、皇帝偏要寵她寵她
“呵!是個造詣極高的孩子。”這是個陰沉的黑夜,不知道為什么,那陰陽師一出現(xiàn),天空里響過一聲驚雷,定格了最后的結(jié)局。他打量著夜流年,一眼就看出了夜流年用招魂幡鑄就的那道屏障,贊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左手食指指向天空,“聽說你是玉修炎的愛徒,那我今日會會你,看看他的實(shí)力究竟如何?!?/br> 語畢,天空里有閃電劈過,大雨傾盆而至。 那細(xì)細(xì)的雨絲急速掉落下來,打在夜流年的身上,像是一根根細(xì)細(xì)的針扎在身上。夜流年注意到,只有自己頭頂?shù)倪@一片巨大的云里面下了雨,而那雨絲也避開青衣等人,只落在自己的身上。她面無懼色的笑著,等待那人向自己發(fā)出攻擊。 雖然這幻境里的大雨來得早了些,但是情景還是與那年相似的。她猜想,也許那個造就了幻境的人不想讓她的結(jié)局在十里風(fēng)荷,想讓她永遠(yuǎn)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所以選擇了這個地方進(jìn)行最后的對決。 突然,她看見青衣向前挪動了一步,似乎是想來到自己的身邊,卻被風(fēng)華攔住。隔著那雨絲,她看見青衣眼睛里急切憂心的光芒。低下頭,自己肩頭上,雨絲落下的地方,開始滲出絲絲鮮血。 那雨絲是利刃! 夜流年突然明白過來,幻境里的這一幕之所以與那年的情景不一樣,是因?yàn)槊媲斑@個掌控風(fēng)雨的人,根本不是妖獸幻化的湖掌門。 此人會陰陽一派至高的術(shù)法,應(yīng)該是湖天璣。 “回!”夜流年一驚,召回招魂幡,遮在頭頂。雨絲落在招魂幡上,像是熾熱的火焰,將招魂幡燒出一個個的小洞。里面的鬼魂們顯然很不安,在招魂幡里不停的嘶吼,想要沖出來。 “破!”夜流年看出這雨絲的厲害,知道此時鎖住這些魂魄也是無用,便忍著疼痛,在空中揮舞招魂幡,左手食指在招魂幡上一指。招魂幡頓時變成一塊遮住云層的帳幔,遮住了所有落雨的地方。 少傾,旗子里有一陣陣的青煙冒出來,一個個兇神惡煞的鬼魂出現(xiàn)在黑夜里,手持刀斧,低頭跪在夜流年的面前:“主人。” ☆、覆手為雨 幻境里的天空有轟然而過的雷聲。 其他人還迷失在幻境里的時候,夜流年已迎來了與幻境控制者的對決。她張開雙手,撐住那塊由招魂幡幻化的,遮住雨絲的幔布。頸間的藍(lán)曇花散發(fā)出璀璨的光芒,照耀的周圍那些妖獸睜不開眼睛。 在夜流年的身邊,那些兇惡的鬼魂們隨時聽候差遣。夜流年站在那里,眼神輕蔑的看著cao控一切的湖天璣:“該結(jié)束了?!?/br> 幻境里一身黑衣的湖掌門輕輕一笑,眼看那些鬼魂們剛剛走出招魂幡的庇護(hù),那些雨絲落在他們身上,卻燃起了大火。 夜流年一怔,隨即騰出一只手,將幔布一扯為二,扔過去覆蓋住那些鬼魂,將他們重新收回招魂幡中。 她看向湖天璣,只見他指著天空的食指緩慢的往下壓去,夜流年咬緊了牙關(guān),越來越吃力。到了已經(jīng)無力支撐的時候,她也不欲過多纏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使勁一推,湖天璣的雨絲被攔腰切斷,幻化成一柄利劍刺來。 “流年!” 一如多年前的那個雨夜,青衣的呼喊聲響徹天空。那柄利劍就插在青衣的后背,自己在青衣的懷里。青衣低著頭,欣慰的看著她,嘴角帶著熟悉的笑意。 “青衣!!” 明知道青衣是妖獸幻化,但是當(dāng)這一幕重新在幻境里演繹,夜流年還是止不住的心痛。她抱著青衣,眼淚不可抑制的從臉頰滑落,一如多年之前。但就在她對那些過往戀戀不舍的時候,青衣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慢慢的松開抱著夜流年的手,往后退了幾步:“你……?” 眾人這才看清,青衣的腹部,赫然插著一柄短刃,鮮血四溢。夜流年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眼中的光芒卻早就變冷了:“我承認(rèn)青衣是我的傷痛。但若你以為變成了青衣就可以殺了我,抱歉,你失算了?!?/br> “你早就看出了青衣是我?”忍痛拔掉腹部的短刃,再抬起頭時,青衣已經(jīng)變了模樣。他的一只眼睛上覆蓋著樹葉狀的銀片,竟是湖天璣。 “你用了‘憶流年’為我們編織了這場幻夢,當(dāng)然要變成我們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才能順利解決我們,不是么?” 用了如指掌的語氣說著話,夜流年露出已掌控好局面的笑容,肩頭和臉頰上方才被雨絲割裂的傷口快速的愈合,猶如一個怪物。 “你……竟然……” 這光景落在湖天璣的眼睛里,驚得他說不出話來。 “你想說,我的傷口竟然能自己愈合,對么?”抱著胳膊,夜流年走到湖天璣的身邊,附在他耳邊輕聲細(xì)語,語氣有些悲涼,又帶著些許嘲諷:“天璣,你果然還是沒有長大……你知道么?自從我擁有了藍(lán)曇花的力量,這么多年,我只有每年八月十五會死而復(fù)生一次。” “那為何那日我們能夠取到你的血?”看到她力量如此強(qiáng)大,竟在八月十六的時候任由他們?nèi)⊙?,湖天璣不由覺得脊背發(fā)冷。 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有多么強(qiáng)大的力量?是人是魔?她既然修為如此之高,卻又在危險(xiǎn)來臨時不動聲色,究竟是要想干什么? “因?yàn)槟侨瘴沂钦娴暮芴撊?,而且你用了嗜血伏魔咒,我一時破不開。歸根到底,還是我想看看南宮風(fēng)錦想做什么。”夜流年漠然的笑著,說起靈衣,及膝的長發(fā)突然在風(fēng)里飛揚(yáng)起來:“沒想到,這會讓我失去靈衣。” 說罷那些話,她突然仰起頭來,看著天空里漂浮而過的烏云,掌心向上與肩平行,繼而手掌突然用力向下一翻:“天璣,看好了,這一招覆手為雨,應(yīng)該是這樣……” 那烏云里突然有雷聲響過,然后一道閃電迅速的向著湖天璣劈來,卻又在他起勢去躲的時候錯過了他的身邊,不曾真的劈過來。很快,在閃電過后,烏云里有雨水快速的滴落。與湖天璣的不同,那雨水并不是利刃或者磷火,而是真的雨水。 幻境里的雨水在打濕湖天璣的臉龐,他卻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那片遮住月光的烏云。他不能相信,夜流年竟然會用陰陽一派至高的術(shù)法。 覆手為雨這樣的術(shù)法,好的陰陽師修煉幾十年或許都不能運(yùn)用自如??删驮诜讲?,她用這一招的時候,竟然如此輕松。 他伸出手去,去接住那飄落的雨滴,覺得有點(diǎn)燙手。其實(shí)他明白,那雨水落在手掌里,是灼痛了他的心。他一心想著報(bào)仇,苦苦修煉這么多年才掌握的術(shù)法,在她的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她這么強(qiáng)大,報(bào)仇漸漸變成了一種奢望。 幻境里的一切就在這一刻凝固著,雨聲和風(fēng)聲穿過黑暗落進(jìn)耳朵里。如果不仔細(xì)聽,就不會發(fā)現(xiàn),風(fēng)雨聲里,還夾雜著一種宛如水滴掉落的聲音。 那聲音的間隔拉的很長。 聽到了那個聲音,夜流年的眼神有些慌亂。她的一只手背在身后,手腕上被割裂的傷口又開始滴血。方才為了迷惑湖天璣,使用了藍(lán)曇花的傷口愈合之力,可惜自己失血過多虛弱不堪,手腕上的傷口太深,不多一會兒又重新裂開。 很快,肩頭和臉上的那些傷口也會重新裂開,湖天璣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緩兵之計(jì)。就連這覆手為雨的術(shù)法,也是自己使的障眼法,云層里其實(shí)是陰靈們的眼淚,她剛才提了氣,只是在召喚那些哭泣的陰靈。 她心下有些著急,又不敢挪動腳步,生怕一動,就會被湖天璣看出自己已經(jīng)很虛弱。可是不跳出幻境,與他僵持在這里,也不是辦法。 最后,她只好下定決心,殊死一搏。 見他發(fā)愣,在他還未曾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計(jì)策之前,轉(zhuǎn)身向后面快速的跑去。 湖天璣見狀,往手掌里一看,那些眼淚冒著一種陰冷的氣息。 是陰靈的眼淚! 怪不得他覺得這雨水有些灼熱。陰靈的眼淚很冷,冷到一定的境界,落在掌心里,就會覺得灼熱。他瞬時反應(yīng)過來,夜流年是在迷惑他。 可等他看穿了夜流年的障眼法,夜流年已經(jīng)疾步奔到了百米之外的地方。那里佇立著一道墻,夜流年不顧一切的沖過去,跳脫出了幻境。 湖天璣站在那里,看著那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瘦弱身影,眉眼里泛起詭譎的笑——即使出了幻境,你還是跑不了。 夜流年穿過了那道墻,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已經(jīng)出了幻境。她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迷霧里,也就是還在南宮風(fēng)錦的府中。隱隱之間,她看見有鬼火在一個地方移動。她順著那鬼火跳躍的方向走去,撥開迷霧之后,看見希管家在那里焦灼的走來走去。 “希晗?!彼龎褐滞?,低喚他一聲,鮮血順著她走來的方向滴了一路。 “主上!”希晗先是一愣,轉(zhuǎn)過頭來看見她,激動的老淚縱橫,腳下生風(fēng)了一般跑過來握住她受傷的手腕,上下打量:“你受苦了罷?” “嘶……”那流血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夜流年倒吸了一口涼氣,指著傷口,幾乎是跳起來:“快放開!!” “啊……主上恕罪,屬下年邁,眼神不好使了?!?/br> 看夜流年疼的齜牙咧嘴,希晗趕忙松開手。仔細(xì)一看,自己的手上沾滿了夜流年的鮮血,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臉無辜的低下頭認(rèn)錯賠罪。 夜流年看著希管家花白的胡子,心里騰起一股暖流。雖然自己無數(shù)次的勸他輪回入世,他都拒絕了。這么多年在青衣的身邊不離不棄,也不曾有過怨言,就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樣擔(dān)心著她,為了她的事情奮不顧身。 “你眼神不好使了,是如何看書的?”想到他這些年的陪伴,見他緊張著自己,夜流年斜眼看著他,想要緩解一下此時有些緊張的氣氛,“就知道抵賴?!?/br> “你又沒大沒??!”希晗一撅胡子,像個挨了批評卻不服氣的老小孩,憐愛的瞪著夜流年,顫巍巍的去撫摸她的傷口:“疼么?” “每年八月十五的反噬我都挺過來了,這點(diǎn)疼算什么?!币沽髂曜齑缴n白,不以為然的摁住那傷口,扯下羅裙上的一塊布,疼得皺起眉頭。 “疼就疼,不疼就不疼,那么多廢話……”希晗接過她手里的布,替她包扎著傷口,心疼的語氣里夾雜著責(zé)備:“你就是倔!” “那也是跟你學(xué)的?!?/br> 夜流年不服氣,看著那包好的傷口,一歪頭,翻了一個白眼。 這傷口很深,若是平日里,藍(lán)曇花的愈合能力強(qiáng),一兩日也就能好。只是這次愈合后又裂開,就如同在受傷的地方又割了一刀,怕是要五六日才能完全長好了。 “你少來!你明明就是跟那老狐貍學(xué)的?!?/br> 雖然很擔(dān)心,希晗還是順著夜流年的話說下去。 說到了狐貍爺爺,夜流年驀地沉默了。也不知道南宮寂寂和公孫青雨有沒有迷失在幻境里不能出來,狐貍爺爺有沒有在山上看到這一幕。必須趁著這幾日逃出楓煙城,去找?guī)煾负顽R衣伯伯幫忙。如果南宮寂寂和公孫青雨被困在幻境里,那么他們敵不過湖天璣,肯定是被捉住了。 “對了,泱泱呢?” ☆、面臨困局 迷失在幻境里的人還在留戀幻境的美好,已經(jīng)識破幻境的人即使跳脫出幻境,依舊不能放松。 想到了南宮寂寂和公孫青雨,夜流年往希晗身后尋找了一番,憂心忡忡的問道。剛才出了門,只顧著處理傷口,這時候突然想起,說了這么久的話,沒有看見池泱泱。 “應(yīng)該在少主的府中休息。”大霧覆蓋住整座城池,希晗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看不清的路途,滿眼無奈,“這大霧起的蹊蹺,我便一直守在門口等少主和公孫公子,未敢離開?!?/br> “他們一定是被困在幻境里了。”環(huán)顧四周的大霧,想到幻境里讓人迷戀的一切,夜流年臉上是少有的肅穆,“希晗,這楓煙城怕是要有一場大變,我要去楓硯山找狐貍爺爺和師父。你在這里等南宮和青雨出來,若有重要的事情,以千里魔音傳話,我會及時趕來。但在我沒有回來之前,無論楓煙城變成什么樣,你都不要擅自冒險(xiǎn)?!?/br> “主上放心?!?/br> 希晗點(diǎn)點(diǎn)頭,也恢復(fù)了一貫的嚴(yán)肅。二人在城主府門口道了別,夜流年躍上屋脊,順著城門口的方向去了。 黑夜幽暗,屋脊上也彌漫著輕霧,只是相比起路上,視線清晰了很多。夜流年幾乎是在飛奔。 南宮寂寂和公孫青雨若是打不過幻境里的妖獸,就會殞命。即使兩個人打得過,也很難過湖天璣這一關(guān)。自己雖然可以拼盡全力救二人出來,但這楓煙城的人們怕是已陷入了幻夢,若是湖天璣利用他們對付一行三人,難免傷及無辜。所以她決定還是先與閻羅大帝商議之后,再做決斷。湖天璣沒有能報(bào)仇,肯定會用南宮寂寂和公孫青雨要挾自己。她猜想,這二人一時半會兒還能活命,但也是刻不容緩。 這世道人心難測,萬一南宮風(fēng)錦心里對自己和閻羅大帝的怨恨不能平息,也許會先殺了南宮寂寂也不一定。 她埋頭顧著往前方奔去,忽然瞥了一眼身后,發(fā)現(xiàn)有兩個飄忽的影子跟隨著她。她邪邪一笑,跳下屋脊,瞬間掩埋在大霧里,不見了人影。 “不好!被發(fā)現(xiàn)了?!?/br> 那兩個影子也隨著她跳進(jìn)大霧里,瞬間不見。 過了一會兒,在一個街角拐彎處,一個腦袋幽幽的探出來,頭發(fā)從后面掉下來遮住臉??墒窃趺纯囱矍岸际且黄岷?,于是嫌棄的撩開頭發(fā),甩到腦后,嘴里嘀嘀咕咕:“誰說的鬼非要把頭發(fā)弄到前面,害得我什么都看不到,白衣服都跌臟了?!?/br> 這個靜謐的夜里,大霧彌漫,城中空曠幽冷,隨風(fēng)飄蕩的白色人影叫人毛骨悚然??稍谶@時,遙遠(yuǎn)的時空里,幽幽的飄來一句話,溢滿了嫌棄:“自己沒腦子怪誰?” 白色的腦袋回過頭去,伸出一尺長的舌頭,想要嚇唬身后那個紅衣女子。紅色的影子也在夜里隨風(fēng)飄搖,輕的像是隨時都會飄離而去。但是頭發(fā)很柔順的披在肩上,容色嬌美。 她不耐的瞥了一眼眼前這個傻子,眼睛一翻,只剩下了白眼仁。正好那時白衣少女抬起頭來,嚇得滋哇亂叫:“??!鬼?。?!唉呀呀,太可怕啦!!我要回家……” 叫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好像哪里不對,低頭一看,自己已經(jīng)飄飄蕩蕩的出了墻角,她突然有些懵,黯然低下頭去:“忘了,我也是鬼?!?/br> “你還知道你是鬼?那你們?yōu)楹胃谢晔拐撸?!?/br> 夜流年就在這時出現(xiàn)在兩個影子身后,冷言問道。 “問你呢,為什么跟著人家?”紅衣女子率先回過頭,雖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冷靜的將問題拋給白衣少女。 “明明就是問你!”白衣少女顯然被嚇得不輕,轉(zhuǎn)過身來時,臉色瞬間變得奇黑,眼睛和嘴都斜著,丑陋不堪。 “既然你們不能好好說話,就打一架!” 這兩個鬼魂,一個貌美如花,一個丑陋不堪,夜流年已經(jīng)猜測出了她們的來頭。見她們互相嫌棄,玩味的道。 “鬼怎么打架?。俊?/br> 那白衣少女一聽打架,驚訝的嘴張的老大。紅衣女子倒是不以為意,冷冷的看著夜流年,臉上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