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你這表情明明就是……” “公子?!毙贿M(jìn)來,打斷了蘇果的話。 三人立刻端坐正身子,齊齊看向玄一,“怎么了?” “門外有人求見容公子?!?/br> 聞言,三人相視一眼,彼此心領(lǐng)神會。 來了! 容止輕輕頷首,“領(lǐng)他進(jìn)來吧?!?/br> “是?!毙怀鋈チ?,很快就領(lǐng)著一個家丁打扮的人進(jìn)來,“容公子,人帶到了?!?/br> 宋安之做了個手勢,玄一便出去了。 容止看向那人,問道:“請問你是?” “如玉公子,求你與小的一起回去救救我家老爺吧?!奔叶溧桃宦暪蛟诘厣希葜拱櫭?,問:“不知你家老爺是?” “縣里雷府當(dāng)家老爺?!?/br> 家丁說完,宋安之三人又相視一眼。 容止又問:“那你先說說他是什么樣的癥狀,我也好先備點(diǎn)藥過去。” “我家老爺全身起了膿包,起先是從手上開始長的?!?/br> 長膿包? 蘇果朝容止點(diǎn)了點(diǎn)頭,容止便起身,“你先起來吧,我回去背了藥箱就與你一同前往。”這么說來,那雷一海是中了荷包上的毒。 一直懷疑又查不到線索的事兒,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宋安之放出容止在李家村的消息就是為了這一天,就是讓那人自己現(xiàn)出原形。 這么說來那藥酒的配方最終到了雷一海的手中。 容止進(jìn)屋收拾一番,扛著藥箱出來,玄一已經(jīng)套了馬車在外面等他,與他一同前往縣城雷府。 “果兒,這事你怎么看?” “前些日子查不出許廉明有什么不對勁,現(xiàn)在雷府派人來找容大哥,我猜這事的確與許廉明無關(guān),只是陸豐與雷一海之間在交易?!?/br> 云琳送了調(diào)查結(jié)果過來,一直沒察覺到許廉明的異樣,也沒見他中毒。 倒是陸豐,早已不適尋醫(yī),只是沒敢來這里找容止。 “也許,這事許廉明聰明的交由陸豐去辦,他自己坐享其成?!彼伟仓疀]有完全除去對許廉明的懷疑,前面的葛粉事件中,許雷二人是一伙的。 這一次說他不知情,宋安之不敢全信。 “那就繼續(xù)讓云琳查下去,如今雷一海已經(jīng)暴露出來了,我們接下來怎么做?”蘇果好奇。 宋安之伸手過去,握緊了她的手,“此事,你不用多想,我來處理。雷府針對我們的最終目的是想打擊上官家的生意,那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上官軒,由他們自己去爭斗就好。” “你就這么饒了雷一海?” 蘇果有些不太相信。 尤其是知道李常年是雷一海的私生子后。 原來當(dāng)年林氏是雷府的丫環(huán),懷了李常年后就從雷府出來嫁給了李家樹。雖然不能如愿成為雷一海的小妾,但她的日子卻比小妾過得舒服。 雷一海通過林氏的管家表哥,每個月都給林氏銀子,讓他們母子衣食無憂。 村里人,一直以為林氏靠的是娘家,誰也不曾去想這背后保他們母子無憂的是雷一海。 據(jù)說,上次李家樹一家被除出族譜后,林氏就帶著李家樹和李常年回到縣城,置辦的一個小四合院,又給在雷府的產(chǎn)業(yè)下給李家樹找了份工,日子過得挺舒心的。 李常年如今還在縣里上書塾,準(zhǔn)備著今年的秋試。 “怎么你想讓我把他抓出來打一頓?”宋安之笑了下,見她一臉不相信,輕嘆了一口氣,道:“還有六天,你就要當(dāng)新娘子了,你應(yīng)該cao心的不是這個。” “叔婆把什么都備好了,我沒什么要準(zhǔn)備的?!?/br> “誰說沒有?” “還漏了什么嗎?”蘇果問。 宋安之輕撫著她的臉頰,目光繾綣,“你要休息好,放松下來,這樣才能做一個最好看的新娘子?!?/br> “你這是在告訴我,我現(xiàn)在不好看嗎?”蘇果很嚴(yán)肅的看著他。 呃? 宋安之立刻澄清,“當(dāng)然不是,我的果兒什么時候都好看。” “真的?” “真的?!?/br> “那我就不會準(zhǔn)備什么了,所以,你快跟我說說,你接下來想要怎么做?”蘇果緊抓著前面的問題,一點(diǎn)也沒讓宋安之打岔過去。 宋安之見岔不開話題,便半斤撥千兩的把計劃說了一下。 蘇果頻頻點(diǎn)頭,一臉興奮,“這個辦法好啊,不僅能讓他們狗咬狗,還能揪出躲在更深處的人?!?/br> 更深處的人? 宋安之心里其實早有了答案,只是暫時沒有收集到證據(jù)罷了。 “上官家送了帖子過來,說是三天后,上官家長孫的滿月酒。我已經(jīng)讓送帖的人捎了禮物,也帶了話回去。讓他們告訴上官大公子,我們正忙于籌備婚事,不得空去喝他們孩子的滿月酒?!?/br> 宋安之拒絕的真正原因是那天宋凌風(fēng)母子會到上官府。 他暫時不想與他們碰面。 “這么說很好!我也的確不喜歡去上官家?!?/br> 正文 第231章 去雷府出診 第231章 去雷府出診 “為什么?也許趁著這個機(jī)會,你還能認(rèn)識許多生意有頭有臉的人?!?/br> “認(rèn)識他們做什么?”蘇果很奇怪的看著他,“我釀酒,泡制藥酒,種草藥,學(xué)醫(yī)術(shù),為的都不是跟那些人一樣生活在銅臭中?!?/br> “哦,我記得你挺喜歡銀子的?” “銀子誰不喜歡?”蘇果笑了下,白了他一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喜歡銀子,這本也沒錯。” “我沒說錯了,就是好奇喜歡銀子,為什么又不喜歡與那些商人認(rèn)識?” “我只要找一個可以合作的人就行,拋頭露面的事兒,我的合作伙伴去干就行。”蘇果憶起前世自家的溫房,還有那塊檀木牌匾。 她所做的這些,除了養(yǎng)家糊口,更多的是因為這是她與前世僅有的聯(lián)系。 她是怕自己慢慢會忘記了。 如今,種草藥時,泡藥酒時,學(xué)中醫(yī)時,她都能夠不由的想起那里的親人和一切。 她所做的,還是因為前世的遺憾。 她后悔沒有繼續(xù)祖?zhèn)鞯闹嗅t(yī)。 在這里重拾中醫(yī),對她來說,很重要! 宋安之笑了,“這倒是你會做的事,從認(rèn)識你開始,除了那幾回上【三品酒樓】去賣菜譜,倒不見你再為了生計出去過。” “錢財這東西,我不強(qiáng)求,如果能擁有,我也不拒絕?!?/br> 語氣自帶灑脫。 “嗯,許多東西是求而不得,不求卻不請自來。我有時會有一種很深的感觸,一個人一生中會擁有什么,失去什么,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br> 說起因果和輪回,他們二人是深有感觸的。 “嗯,的確如此?!?/br> …… 容止去了雷府,經(jīng)過診斷,的確是中了蘇果的毒。這毒不會致人命,但很是折磨人,全身起膿包,又發(fā)癢,撓不得,消不斷。 “公子,我家老爺這是怎么了?” 雷夫人見容止松了手,立刻就問。 容止起身,走到一旁架子前洗了手,仿佛雷一海身上很臟似的。丫環(huán)遞過去干凈的帕子,容止一派優(yōu)雅的擦干手上水珠。 雷夫人跟在一旁,揪著心等他的話。 這時,有丫環(huán)端著茶進(jìn)來,容止又過去桌前坐下,端起茶悠哉悠哉的品著。雷夫人急得直搓手,可又不敢一直追問,生氣惹了容止不高興。 外面都傳如玉公子是神醫(yī),醫(yī)術(shù)了得,人也隨和。 可她今日一見,卻覺得他和氣的表面下,實是冰冷的疏離。 容止優(yōu)雅的品了一杯茶,擱下,抬眸看向站在他對面的雷夫人,淡淡的道:“雷老爺這身膿包的來處,我實在不便開口?!?/br> “公子,你直說無妨?!?/br> 容止面露難色,輕輕搖頭,然后又輕嘆了一口氣,“夫人,這膿包聚集了污氣。” “污氣?”雷夫人一臉疑惑,“還請公子明示。” “說白了吧,雷老爺這是與人親密接觸時,沒有注意好,或說是那女人身上有些不干凈,所以……”話已經(jīng)不用再說下去了,因為雷夫人的臉已經(jīng)很難看了。 容止見目的已達(dá)到,便道:“我可以開個方子把雷老爺?shù)牟≈魏?,可若是他以后再染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br> 雷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請公子開方子吧?!?/br> “好!”容止點(diǎn)頭。 雷夫人示了個眼色,立刻有丫環(huán)去奉了紙筆墨進(jìn)來。 容止寫下藥方,又從藥箱里取出一個小瓷瓶和一個小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