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jié)
“不必了師哥,我并不喜歡這些東西,據(jù)說小師妹來了,你可以帶去給她!”簡簡單單,黃影就被推拒在玉影的世界之外。 他用了十年才好不容易打開的世界,就這樣,輕飄飄的對他關(guān)上了那扇門。 好……吧! 黃影疑惑的空手走出素衣坊,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明明上一次回來,我給她帶的小零嘴,她就很喜歡??? 心有不甘,黃影又走回去問:“近段時(shí)間,你有沒有去過錦州?” “沒有,京都的生意這般忙,我哪有時(shí)間!”玉影說罷,便被一個大官的夫人叫去量身高尺寸去了。 黃影一想,也是,她現(xiàn)在是京都最有名的裁縫,素衣坊的玲瓏姑娘,哪里需要到處跑? 就這樣,黃影離開了素衣坊。 玉影也失去了接待顧客的心情,給那位官太太量完身高尺寸后,玉影便一個人躲在后院,那一天都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舞邇咎齊令肆藝。 恍然間,又過了兩年,崇睿奪嫡已經(jīng)進(jìn)入白熱化的階段,黃影在軍營,有忙不完的事情,而玉影在京都,也一樣有打聽不完的情報(bào)。 錦州巡防營爆發(fā)疫情后,玉影一個人在山上坐了一整夜,卻始終沒有露面。 她不知,自己能以什么理由再去見他,或許待崇睿奪嫡成功之后,他就要牽著他心愛的女子的手,一起拜托自己為他的新娘做嫁衣。 想到這里,玉影便折返回到京都,一得空閑,就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繡嫁衣。 她想,不管站在黃影身邊的人是誰,只要這身嫁衣能站在他身邊,也是極好的。 后來,嫁衣是繡好了,在見面也從未聽黃影提起那位姑娘,玉影高貴冷艷慣了,自然也不會問為什么。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中,一次偶然的機(jī)會,黃影得見緋影,緋影便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他,看得黃影心里發(fā)毛。 “我的好師姐,你這樣看著我,我會誤會的!”黃影在軍營呆的久了,那油嘴滑舌的毛病越發(fā)表現(xiàn)得爐火純青。 緋影性子爆,一腳踢在黃影的小腿上,沉聲問:“你這些年,是不是偷偷與姑娘嫁談情說愛了?” 噗! 黃影一個不注意,便噴了一口口水,將他幾乎要嗆死。 咳完之后,黃影才臉紅脖子粗的說:“誰還沒有個青春年少咋地?師姐你不會……” 黃影抓緊衣襟,一副“天啦,你可千萬不要喜歡我,我是有節(jié)cao的人”的表情,氣得緋影追著他又是一頓打。 “這些年,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玉影越發(fā)憔悴了么?”緋影真恨不能打死他才好。 “發(fā)現(xiàn)了呀!”黃影不甚在意說,說完才發(fā)現(xiàn)問題:“這跟我什么關(guān)系?” 緋影咬牙:“跟你沒關(guān)系!” 而后氣沖沖的走了。 黃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么問這么奇怪的問……” 恍然間,與玉影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忽然在他腦子里變得鮮明起來,難道? 黃影不敢想下去,他從未想過,清冷孤絕的玉影會喜歡他,這怎么可能? 再次遇見,黃影有意無意的試探玉影,玉影紅著臉用冰冷的眼神凌遲他:“你若再與我廢話,我就將你的嘴縫起來。” “你還沒有小時(shí)候可愛,越長大越兇悍,比師姐還兇狠!”黃影原本心頭就亂,玉影又句句狠辣,他脾氣一上來,也就顧不得這么多了。 玉影冷冷的剜了他一眼,然后飛身離去。 黃影留了個心眼,悄然跟了上去,整個青峰山,跟人技巧他若說自己第二,絕對沒人敢說第一。 沒多久,黃影便在河邊發(fā)現(xiàn)暗自垂淚的玉影,那一刻,心里所有的感覺都在發(fā)酵,那些美好的歲月在眼里也變得清晰起來。 黃影整個人都是飄的,一晚上他都對著星空傻笑,笑得赤影都忍不住想拿個針給他嘴巴縫起來。 黃影想:“明日我便與她說,其實(shí)這些年,我也喜歡她,喜歡得緊!” 誰知翌日玉影就被派往京都去了,連道別的機(jī)會都沒給他留下。 臨行前,緋影對玉影說:“玉影,你這性子太淡,日后待人要狠一些,你狠了,別人才不敢欺負(fù)你。” 玉影點(diǎn)頭:“師姐,我記住了!” 攻打大月的時(shí)候,崇睿告訴黃影:“母親離開韻城,獨(dú)自去了京都,你去尋她。” 得到崇睿的指令與玉影的藏身處后,黃影將內(nèi)力催發(fā)到了極致,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京都。 黃影潛入如意坊專門給姑娘們做衣衫的耳室,便看見玉影正專心的縫制衣衫,感受到黃影的氣息,玉影二話不說,抬手便是一排繡花針扔過來。 “你故意的是不是?”黃影欺身上去,握住玉影的皓腕,眼神燦若星辰。 這么些日子不見,她不問好,反到給了一排繡花針,真是最毒婦人心。 玉影似乎沒想到黃影會來這招,若不是臉上有人皮面具包裹著,她真擔(dān)心自己的心情就這樣暴露在黃影的視線之下,于是玉影怒道:“放手!” 看著玉影這張平凡無奇的假臉,看著那暗沉的皮膚,黃影手法奇快的上手,狠狠一拉,便將玉影的人皮面具拉下來。 疼得玉影這般端莊冷艷的女子都忍不住想爆粗口。 看著玉影本來的臉,黃影這才心情好了許多:“這樣順眼多了!” 玉影咬碎了一口銀牙,淡聲問:“陛下有什么任務(wù)交給我?” “一段日子沒見,難道你就不想與我說點(diǎn)什么?”黃影問。 “師兄是來談心的?”玉影挑眉,冷艷的眉眼瞬間便盛開了花。 好吧! 黃影認(rèn)命了,這丫頭才是青峰山的大姐,明明比他小,可卻比大師哥還要老成,他能有什么辦法? “陛下說,讓你速去尋趙姑姑,趙姑姑入京多日,陛下?lián)乃チ粟w府,被趙文修囚禁起來?!?/br> 黃影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外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問:“素衣姑娘,我家姑娘讓我來問問,今夜她要跳舞的霓裳,可準(zhǔn)備好了?” “催什么催?好了自然會給你們送去!”玉影冷聲說。 門外那丫鬟不甚服氣的嘟囔:“不過就是手藝好些,丑成那般模樣,跟我拽什么拽?哼!” “就是,丑成這般模樣,與我拽什么拽,哼!”黃影有樣學(xué)樣。 玉影眼里射出一抹寒芒,淡聲道:“你再說一遍?” “我走了,今夜趙文修勢必有大動作,正好去趙家看看,不用遭遇趙文修,也免了打一架。”黃影說罷,輕輕的捏了玉影的臉一記,而后快速離開。 玉影摸著自己被捏得一片緋紅的臉,咬牙道:“待處理完京都的事情,我弄不死你!” 玉影果然實(shí)現(xiàn)了對黃影的承諾,得勝回朝的時(shí)候,崇睿將玉影也召回,玉影便有了機(jī)會與黃影相處。 黃影不知玉影有心報(bào)復(fù),咬著一根泛黃的狗尾巴草對玉影說:“玉影,我有話與你說!” 玉影巧笑倩兮的看著黃影,黃影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化了,這世間怎會有如此清奇的女子,不笑的時(shí)候冷艷高貴,笑起來的時(shí)候,如沐春風(fēng)。 她說:“剛好我也有話對師哥說!” “那你先說!”黃影心花怒放,湊過來眸光灼灼的看著玉影。 “我想告訴師哥,我與師姐商量好了,待師弟回到韻城之后,我們便要回青峰山去常住,就是想問問,師哥會去住哪里,錦州么?” “為何是錦州,我也可以回去的呀!”黃影疑惑的問。 玉影搖頭:“師哥心儀的姑娘在錦州,自然是要回去錦州的,原本我想送師哥一份大禮,可誰叫師哥在如意坊對我動手動腳,讓我十分不爽,所以今日,便委屈師哥一下!” 呃…… 怎么說著說著就變味了? “不是,那都多少年的陳年舊事,那時(shí)候年少輕狂,不過就是被人愛慕之后,便有了虛榮……啊,玉影,你做什么?”黃影話沒說完,就被玉影一拳打在肚子上,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師哥日后還是莫要對我動手動腳,要不然,我將你手腳縫在一處,嘴巴給你上鎖,眼睛給你縫合,記住了!”說罷,玉影便起身離開。 黃影想站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shí)候,玉影竟然將他雙手的衣袖縫合在一處,腿上的褻褲也被縫合起來,他寸步難行,只能看著玉影大步離開。 “這是怎么回事,我善良可愛的玉影師妹,怎么變成了一個殘忍殘暴的女魔頭?” 哈哈哈! 藏在暗處偷看了許久的藍(lán)影笑得快背過氣了,聽到笑聲,黃影磨牙:“你若是有時(shí)間笑,倒不如給我解開束縛,要不然,我將你的丑事抖落出去,看你還笑得這般快活不?” 被狠狠戲弄的黃影自然是不甘心的,回去后,第一時(shí)間便找上崇睿:“玉影說要回青峰山,你怎么看?” “那要看你怎么做?”崇??粗S影涼涼一笑。 黃影怒:“你不算計(jì)人會死不是?” “不會?!背珙;卮鸬煤芨纱?,黃影一聽,這有戲??! 可崇睿接著說:“但是心里難受,與其讓自己難受,還不如讓被人難受!” “你說!”黃影咬牙,要是打得過他的話,黃影真想將他的不可一世撕碎,可是,打不過?。?/br> “你年紀(jì)也不小了,給你個機(jī)會,去榕城保護(hù)崇智,我將玉影師姐也安排到榕城去?!?/br> 黃影不解:“如今那些作惡的人都死了,北狄可算得上是太平盛世,崇智哪里還需要保護(hù),再說了,那小子鬼點(diǎn)子不比你少,加上還有一個你帶出來的張桐,那兩人在一起,拆了榕城都成。” “你別忘了,常月茹父親的死,終究有可能成為崇智與常月茹之間的阻礙,女人要是狠起來,連她們自己都怕?!背缌x的事情,讓崇睿很是在意。 關(guān)于這點(diǎn),黃影也是深有感觸。 “沒錯,女人若是狠起來,確實(shí)嚇人,你去與她說,我先去榕城,要不然她就不去了!”黃影說罷,就離開了隊(duì)伍,往榕城的方向走去。 崇睿找到玉影,淡笑著說:“師姐,韻城可能你去不了,榕城這邊我還需要師姐幫個忙?!?/br> 這…… “是黃影師哥叫你來的?”玉影想到自己剛剛才為了解氣,對黃影做的事情,心虛的她,本能的想到黃影。 崇睿驚訝:“我讓師姐去榕城,是因?yàn)槲乙w都榕城,讓師姐去打頭陣而已,你懂的,你的手藝日后就是保護(hù)北狄最有利的武器,這……與師兄何干?” “沒,沒事,那我現(xiàn)在就要去么?”玉影的俏臉飛起一抹紅云,不自在了。 崇睿了然:“嗯,這些銀子你先拿著,要是不夠,去跟崇智拿!” “好,告辭!” “師姐保重!” 玉影離開之后,崇睿問子衿:“我是不是太閑了,居然有閑情給他們保媒拉纖,簡直……” 子衿沒理會他。 崇睿摸摸鼻子,現(xiàn)如今現(xiàn)世安穩(wěn),也該讓他們都成家立業(y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