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這讓他怎么顯擺自己很有錢呢? 另一邊,在私人豪宅里面做康復訓練,身邊兩個專業(yè)醫(yī)生守著的戚總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扶著雙杠坐回輪椅上,黑發(fā)被汗?jié)耩ぴ谀沁^于蒼白的臉側,睫毛濃密,也被濕成簇狀掩蓋了一半漆黑的瞳孔。 電話那頭是說話小心翼翼的助理小劉,小劉說:“那個……戚總,有件事兒,我們已經(jīng)和銀行反應了,說是馬上就查出來!” 黑發(fā)的青年擦了擦汗,說:“說清楚。” “就是您私人賬戶突然少了一千萬,這個……目前還不知道是cao作失誤還是有黑客……” 助理小劉說著說著就沒音兒了,這件事可大可小,主要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資金去向,所以拖了半個小時還是只能在事情沒有解決的時候報告給戚桀。 戚桀緩緩眨了眨眼,聲音冷漠著沒有太大的起伏,說:“你查一下祁清越的賬戶?!?/br> 助理小劉在那邊百思不得其解,讓下面的人照辦后,回話竟是錢真的在這個昨天埋臉戚總的那個人賬戶上! 臥槽!這都能知道?! 助理日常膜拜戚總。 而得到確定答案的戚桀則微愣片刻,好像本來也只是隨便說說…… 而助理還在問現(xiàn)在怎么辦,是直接讓銀行聯(lián)系還是他們這邊聯(lián)系,戚桀恍然回神,低聲道:“你們不必管這事了?!?/br> 掛斷電話后,戚桀第一次來不及去洗澡,坐著輪椅把每天幾乎隨身帶著,或者放在保險柜中沉甸甸的小鐵盒子拿出來,放在手中,看了許久,露出個淺笑來,淡淡道:“是你嗎?” 第19章 耳語聲 杜冥昨夜目送祁清越小倉鼠離開后,又返回了包廂,結果不見高中生人影,倒是來了幾個作陪的穿著兔女郎服裝的服務員。 他無意于此,坐在沙發(fā)上給自己倒了杯酒,把茶幾上的牌打亂,只留下那對黑桃a反復的拿在手里摩硰,其他幾個人早抱著作陪的幾個或大或小或清純可愛或性感妖嬈的兔子玩著摸來摸去的游戲,他一個人坐著便顯得很是突兀。 周宿放開手里的小腰,坐過去和杜冥說:“你做什么呢剛才,火藥味重的喲。” 杜冥挑眉,他說:“怎么,不應該嗎?” 周宿看了一眼另外幾人,他們說是朋友,其實大家也都只是在玩兒上是朋友,涉及到生意,利益等關系,就復雜的多了,不然也不會有人在方才起哄,很是有些微妙的想要杜冥和龔顏江杠上。 “你是才回來,有些事情也你不管,所以不知道,現(xiàn)在龔家走勢不錯,那家也就只有龔顏江一個兒子,人家iq可不是你能比的,整天逃課,也沒見他怎么學,考試也是比你我當年好的不知道哪兒去了?!?/br> “所以?”杜冥那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的藍色眼眸瞇起,“不過也是個紈绔,和我們有什么區(qū)別?” 周宿搖頭說:“人家每年寒暑假都去自家公司實習,說是實習,但是直接就是管理層,看著那些人怎么搞事兒的,后來直接是親自上場,把一個子公司整頓的當季業(yè)績翻番,你說呢?” “這也怪不得龔家老頭兒不愿意認那些私生子,是正宮這個足夠優(yōu)秀?!?/br>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杜冥手中把玩著那撲克牌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側眸看去,眸色偏冷。 周宿說:“我還能和你說什么?還不是老生常談的那些玩意兒?!敝芩拚f著,又開始把身邊趴在他肩上的兔子拉到腿上坐著,“你想想,你要是能和他合作,你哥再怎么喪心病狂也還是會有點兒忌憚吧,把屬于你的那一份好好拿過來,你就是下輩子都吃不完知道嗎?” 杜冥看著自己發(fā)小,這個發(fā)小以前和他他一樣,對家里生意是毫不上心,最近幾年聯(lián)系卻是旁敲側擊的讓他和他哥去對著干,到底是真為他好還是有什么別動心思,這不得而知。 ——都和他無關,他知道,自己對錢權那些東西沒有興趣,也不是有什么野心的人,好好瀟灑吃股份等分紅就好了,做什么那么累去爭去搶? ——為什么所有人都叫他去搶? “所以說剛才小江喜歡那男的,你讓他好好玩一玩不就好了?”周宿說,“不過是一個長得稍微好看了些,這種人,多的是?!?/br> “行了?!倍炮げ粣?,“不想說這些,現(xiàn)在挺好?!?/br> “哪里挺好?要是以后你和你哥都看上一個人呢?你也不搶?” “這不可能?!倍炮み@次笑了笑,好像聽見了什么好玩兒的笑話,“戚桀眼光高著,也不喜歡我喜歡的那些,而且他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藏的深著呢。” 和朋友們喝酒到三四點才回去的杜冥剛坐到自家宅子里,就看見他爹帶著他媽回來,兩個老人剛旅游回來,都笑呵呵的,一人上樓洗澡,一人看著他沉默良久,像是在看什么不成器的東西。 “等會兒你媽睡了,來書房,我有事兒和你說。” 藍眼褐發(fā)的杜老爺皺著眉,說完這句話就上樓了。 杜冥躺在沙發(fā)上,從口袋里掏出他拿回來的兩張黑桃a——雖然這一舉動直接毀了兩副牌——好生吻了一下,然后懶洋洋的說:“好……馬上來?!?/br> 前半夜的熬夜加上后半夜的碎碎念和宿醉,杜冥成功的睡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才從大床上爬起來,回想著昨夜含著男人喉結的觸感,瞬間將昨夜發(fā)小和老頭兒給他說的、灌輸?shù)脑捦藗€一干二凈。 他洗漱完畢,挑了件好看的衣裳就出門了,出門前想起自己還沒有要到小倉鼠的電話,頓時摸了摸下巴,感覺自己進度真是前所未有的慢,這不太好,畢竟已經(jīng)有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盯上了他的小倉鼠啊…… 至于毛都沒有長齊的人此刻正在罰站,他斜背著書包在走廊打著哈欠,像是從漫畫里走出的壞小子把校服穿的亂七八糟,卻又養(yǎng)眼的讓小女生們無心將心思放在老師身上。 他看了看時間,回頭又看了看還在上課的老師,活動了一下脖子,就大刺刺的又準備逃課,且老師除了皺眉,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高中生從后門翻墻離開,長腿幾步便跨上了鐵門,然后單手撐著側身跳出,動作熟練瀟灑,落地時絲毫不見搖晃。 “喂,龔少,又準備去哪兒?。俊痹缇吞诱n了的別校的小混混們蹲在重點到有錢都不一定上得到的高中后門口,看見逃課??秃?,立即都笑了笑,沒有惡意,并且好似關系還不錯。 高中生笑的冷淡,說:“別跟著了,今兒沒空帶你們玩?!?/br> 那領頭的聳聳肩,繼續(xù)和一群人蹲在那兒抽煙,龔顏江則晃晃悠悠的坐地鐵,來到了一家公司對面的小咖啡館坐著,點了一杯黑咖啡便坐了一下午,直到夜晚將近,天空又飄下雪籽,一個在人群中格外惹眼的男人眨著那雙漂亮的像是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仿佛是涂了胭脂一樣的唇瓣呼出冬季特有的白霧,將他視線吸引住。 高中生勾著嘴角站起來,跟在男人的身后,不遠不近,發(fā)現(xiàn)了男人竟是沒有坐公交,而是朝著上一站走去…… 這倒是新鮮…… 祁清越左手里握著兩張彩票,右手握著提醒他銀行賬戶里面有千萬存款的手機,興奮之余是一頭霧水,他刻意走的很慢,裝作很自然的樣子走到一切開始的地方——小賣部——希望能從這里得到一些提示,或者……再買幾個許愿罐! 這不能說是貪心啊,是那許愿罐實在是太小了,就那么一個小鐵罐子,能裝十個硬幣都夠嗆,而且似乎是沒有可以取出硬幣的地方,只出不進…… 這是什么意思?是說不能重復許愿,許過的愿望不能取消的意思? 最后男人還是比較小心的,當然也可以說是膽小,他看過類似這樣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無不是因為貪心的許愿想要再多幾個愿望而受到了懲罰,所以他是真多不貪,也不會許這樣的愿望,能再買到當然是好,不行的話也沒有關系,他如今這樣,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小店還開著,只不過店老板卻不是當時賣給他啤酒附送許愿罐的老爺爺了,店老板很年輕,百無聊賴的將手揣進軍大衣的兜里面,縮在角落烤火,看見男人來了也沒有站起來,直接問道:“要買什么自己拿,要找錢自己在抽屜里面找?!?/br> 祁清越簡直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吐槽,便愣了一秒,說道:“唔……買瓶水?!?/br> 小老板用下巴示意水在那邊的架子上,然后說:“自己拿?!?/br> “哦……”男人習慣性的拿了一瓶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然后按照標價把錢放入抽屜里,假裝不經(jīng)意的問道,“那個……我記得這里的老板是個老大爺吧?” 小老板正在手機里面看電視,聞言頭也沒抬,說:“不是啊,那個大爺是我爸吧,他有癡呆,我出來都帶著他,最近幾天下雪太冷了,就讓他在家看電視,鄰居幫忙看著?!?/br> “什么?癡呆?” “對啊,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不,不是啊,那天他還和我說話很正常,說買一瓶……” “買一送一對不對?”小老板翻了個白眼,無奈笑道,“他對誰都這么說,所以我才會總是虧本。” “不對,他……送我的是個鐵盒子,那種……”祁清越含糊的說。 小老板電視看到精彩部分,不太想祁清越聊天,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這兒就這些東西,你一眼就看得到,你還買不買啊?” 祁清越頓時閉嘴,訕訕的離開,連僅僅只喝了一口的水都沒有拿。 小老板抽空看到了那瓶水,剛想要叫男人回來,就有個高挑的高中生笑著走過來,說:“那是我叔,我?guī)退眠^去?!?/br> 小老板不管這些,一瓶水才幾塊錢?看到那高中生的確追那男人去了,小老板就繼續(xù)看自己的電視劇,笑的鼻涕都流了下來。 而好不容易擠上了下班高峰期公交的祁清越發(fā)現(xiàn)自己快被擠到墻上摳都摳不下來,有人從身后把他困在了車壁與雙臂間,他耳后是對方清淺的鼻息…… 不是故意的話,忍忍就算了,可是祁清越看見了困住他的人雙臂是藍白拼接色的衣裳! 于是竟是有些惱羞成怒的回頭,小聲喊道:“龔顏江!” 最后一個字特別沒有氣勢,因為男人發(fā)現(xiàn)由于自己的回頭,高中生的唇直接擦著自己的臉頰到了唇角去…… 高中生還很意外:“大叔,這才第四次見面就這么熱情,我會不好意思的?!睂Ψ降吐晻崦恋亩Z。 第20章 火氣大 “天啊,我好怕怕,下次見面大叔你指不定要對我做什么可怕的事情。”高中生笑著說,“不過看在你這么可愛的份上,我就不反抗了,要對我溫柔點哦。” 祁清越從未想過居然連公交車上都會遇見這個癡漢,之前在地鐵上被那樣說給大家聽他被猥褻的事情,而且猥褻他的人就是高中生,實在是太膽大了! 這次祁清越不相信還是意外或者巧合,他暫時聯(lián)想不到昨夜被跟蹤時的恐怖感覺,主要原因大概是這龔顏江還是個學生,和他之間差了三個代溝,而且……居然癡漢的如此清新脫俗,大大方方,于是祁清越是怎么也厭惡不起來,頂多像是對待小孩的惡作劇,很是有些沒有放在眼里的意思。 這種感覺將之前在地鐵上被蹭的反感都消減至零,以至于祁清越可以很嚴肅的對龔顏江說:“你別亂說,也別亂動。” 高中生無辜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說:“我被擠的完全動不了啊,都是別人在擠我,而且大叔你也看見了,我的手臂圈著你呢?!?/br> ——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祁清越無語。 他不再和高中生貧嘴,畢竟哪怕祁清越覺得高中生是個無聊又奇怪的富二代,也和他沒有關系,整天想著捉弄他這點更是一點兒也不可愛。 可愛的高中生都在努力學習啊!趕緊回去準備考試啊小朋友! 要站四十來分鐘,所以祁清越以前是能有位置就坐下,今天也不例外,他旁邊的人下車了他剛好就坐了過去,誰知道龔顏江也順勢站在了他的身側,只要他一扭頭,就毫不意外的正對著腿特長的高中生那明顯有反應的地方…… ——臥槽,這特么不是人吧!隨時隨地都可以起來??? 高中生垂眸,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抱歉,最近火氣大?!?/br> 完全不是不好意思的口氣,反而好像很是自豪,繼續(xù)說:“對了,大叔,你的水忘拿了?!?/br> 男人都替龔顏江不好意思,并且這次長記性了,沒有側頭過去,只是直直的看著前面的人,說:“什么水?” “這個啊。”龔顏江從斜跨的背包里面掏出那瓶礦泉水,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擠公交?我比較喜歡坐地鐵。” 祁清越知道這里面的邏輯不對,但是他并不知道高中生在哪兒上學,所以也不打算糾正或者戳穿對方話里面的隱藏情節(jié),只是簡單的接過那瓶礦泉水,道謝“謝謝了?!?/br> “哪里的話,請我吃飯就好?!备咧猩S意的說,造成一種奇怪的‘這很正?!腻e覺。 男人一噎,當真是不再和高中生說話了,不然他感覺自己能被套路死。 又找了幾個話題想逗祁清越說話的高中生沒有得到回應,終于是安靜了,但是卻在男人想要去的目的地先行下車,下車后高中生走在男人前面然后在進了祁清越所在的小區(qū)…… 男人看著走在前面的高中生,伴隨著天色的微暗和越飄越大的雪花,猛的就將昨夜那個讓他毛骨悚然的身影與高中生的背影重合。 就在祁清越驚疑之下走的很緩慢的時候,高中生一下子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你怎么老跟著我?。俊北砬槭呛苷鎸嵉目鄲罉幼?。 祁清越:……??? “我住在這里啊?!彼噶酥盖懊婺菞潣欠浚喼庇蟹N被賊喊捉賊的憋屈,“你在這里做什么?”祁清越經(jīng)過昨天,知道眼前這個高中生家里很有地位的樣子,肯定不會是住在這里,可是對方又總是坐地鐵,真是想不通。 “我?”高中生也指了指男人所住樓房的后面那棟樓,說,“我找同學?!甭曇粢廊缓茔紤胁⑶乙廊粠?。 祁清越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但是沒有多問,他自己的事情就夠亂了,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許愿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