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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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哥這個小jian商忍不住金錢的誘惑,答應(yīng)一起去看看,那個陰差叫大寶,他也厚著臉皮跟上了車。 “你跟著來做什么?”我悄聲問道。 “小娘娘,我好歹也是混陰陽圈的,說不定能幫你們呢,要是我?guī)蜕厦Γ阌浀梅贮c辛苦費給我!”他聽到那五百萬心動不已,指望我們能給他帶來一筆橫財。 像他這樣的活人陰差,基本上就是為陰司在陽間跑腿打雜,做一些陰司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我還指望他能說出一些江起云的消息呢,看來是癡心妄想了。 我哥說得對,江起云和我們不是一個層級,根本不能平等相處與交流,他在或者不在、來或者不來,我們都應(yīng)該淡然處之。 既然我想留住肚子里的東西,那就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好好保護這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成熟的靈胎。 父精母血,這孩子,也流著我的血。 》》》 一跨入侯家的庭院,我就看到好幾個“大師”。 人人背著手,身邊帶著小徒弟,或者高端一點,叫助理。 見候芷鈺帶著我們?nèi)齻€人進(jìn)來,大師們毫不掩飾目光中的鄙夷。 陰差大寶,瘦得像個麻桿,穿得像進(jìn)城務(wù)工的大兄弟。 我哥t恤牛仔褲運動鞋,窮學(xué)生的打扮。 而我,自從江起云發(fā)怒離開后,我就強迫自己記住孕婦這個身份,穿了一件t恤和修身的天鵝絨運動褲,高跟鞋也丟到一邊了,只穿休閑鞋。 “侯小姐,這些是什么人?我?guī)煾敢龇?,請閑雜人等回避?!币粋€戴眼鏡的助理走過來,對候芷鈺說道。 “他們也是我請來的,不用回避?!焙蜍柒暪⒅钡恼f道。 正準(zhǔn)備做法的一個“大師”冷哼道:“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孩,也敢涉足此等危險之事?真是不知死活!” 候芷鈺聽到危險,忙問道:“劉大師,您看出什么來了嗎?” 我們站在一旁完全被忽視,我哥悄聲說道:“走,咱們進(jìn)去豪宅里參觀一下?!?/br> 一進(jìn)豪宅的大門,我們同時止住了腳步,這里的溫度比外面要低很多——陰氣太重了。 兩個保鏢站在通往書房的走廊口,明明是大白天,我卻看到書房的門口有一層黑霧。 自從江起云捂住我的眼睛,讓我大白天的看到了白無常后,見鬼已經(jīng)成了我的日常。 大師看到我們進(jìn)屋,冷笑了一句:不知死活。 他的助理立刻拍馬屁:就是,這種小毛頭估計連羅盤都不會看。 我哥不爽了,冷哼一聲掏出手機,點開了易學(xué)軟件道:“誰說我不會看,我的羅盤是電子的!還不用消磁!” 我懶得理他,悄悄掏出了我媽留下那個小羅盤。 我只是想試驗羅盤的用法,結(jié)果那位大師一看到我手中的羅盤,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我,沉聲說道:“原來是沈家坤道!” 我愣了一下,沈家坤道是什么? 他臉色變了幾下,義正言辭的對候芷鈺說道:“侯小姐,既然你請了沈家的坤道來處理此事,我就不便插手了,告辭!”說罷拂袖而去。 沈家的名聲這么大?污老太太說要賺錢,沒有比沈家的名聲更好用,看來不是騙我的。 可問題是……我們都是菜鳥啊! 候芷鈺攔不住大師,氣急敗壞的對我們吼道:“怎么回事,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那些大師看到你們就走了?!” 我哥咳了一聲,心虛的說道:“大概是看我們厲害吧?!?/br> 候芷鈺忍著火氣,點頭道:“那好,請你們?nèi)タ纯次野职?!如果你們是玩我的……哼!?/br> 現(xiàn)在想溜已經(jīng)來不及了,候芷鈺的保鏢氣勢洶洶的攔在我們身后,逼著我們進(jìn)屋。 “我去看看吧。”我悄聲說道:“江起云說過,一般的鬼不敢靠近我?!?/br> 在我走近那間書房時,手上的戒指淡淡的蘊著紅光,似乎是要保護我。我摸了摸胸口,那里墜著江起云的名章呢,那個血色鬼臉都怕,一般的鬼應(yīng)該更加能震懾住。 書房里沒有開燈,厚厚的遮光窗簾都關(guān)上了,我聽到一聲聲撕碎紙屑的聲響。 候芷鈺站在門口根本不敢進(jìn)來,我跨進(jìn)去一步,低聲道:“你好,我受委托來看看你?!?/br> 撕紙的聲音停了,一張表情怪異的臉孔從書桌后面探了出來。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然而此時雙眼紅腫、嘴角委屈的向下撇著,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他一開口,是一副尖利的女人嗓:“小丫頭,你是怎么死的?為什么死了都這么好看——” 死?我不是鬼啊。 我愣了一下,想到江起云說過,我里里外外都是他的鬼氣,這女鬼把我當(dāng)成同類了吧? “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嗎?”我試探著問。 女鬼聞言,桀桀桀的怪笑起來—— 第26章 我是坤道? “心愿?那死老頭明明跟我說過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可是我還在病床上呢,他就跟女秘書搞在了一起!”女鬼冷笑道:“我就天天提醒他,別忘了你說過的話,我在等著你啊……” “他不但沒有幡然悔悟,還敢請法師來驅(qū)我!桀桀桀……可惜我兒子蠢,請了一個邪師!這些邪師懂個屁,只會用邪法為他攝陽補氣!” “不知道這邪師從哪里弄來一個有煉魂的歡喜佛銅像!還弄來一個小丫頭片子,讓那煉魂附身在小丫頭身上與他膠合!!” 女鬼的聲音凄厲無比,她暴怒的抓撓著地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我親眼看到、我親眼看到??!那個小丫頭舔他的孽根!坐在他身上、處子的血流在他身上……我恨不得撕裂了這老賊和小婊子??!” 她瘋狂的抓撓,甚至開始抓自己的脖子,那個中年男子的脖頸被自己抓出一片血痕。 “……冷靜點,這是你兒子。”我看著那血rou模糊的脖頸有些想吐。 “兒子?”她冷笑一聲道:“真是我的好兒子啊……居然給他爸爸找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在我面前光著身子做*愛,哈哈、哈哈哈……” 這是有點殘忍,哪個女人也受不了這種畫面。 那女鬼瘋了一會兒,突然低聲哀泣道:“我年輕的時候也像你這么美……相信他會與我白頭到老、相信他會一心一意……桀桀桀……男人的話就不能信!” 俗話說一個瘋女人能弄死十個男人,何況一個瘋女鬼,她已經(jīng)嫉妒得發(fā)了瘋。 “你已經(jīng)死了,放手吧,重新投胎找個好男人?!蔽覄竦溃骸笆刂粋€奄奄一息的老頭兒有什么意義?” 她站起來,一步一晃的cao作她兒子的身體朝我走過來—— “對、我也這樣想……但重新投胎就要前塵盡忘,我忘不了恨——你若想幫我達(dá)成心愿,不妨……讓我寄宿在你的身體里??!” 她嘶喊一聲,從兒子的身體中飛出,猛地朝我沖來! 我的戒指光芒暴漲,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戒指都會為我架起一面屏障—— 我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小娘娘,快點念咒! 大寶?他的聲音怎么傳到我腦中的?念什么咒??? 寶誥??!小娘娘,寶誥??!算了,你跟我念——志心皈命禮……大慈大悲、大圣大慈。地府北陰酆都,玄卿大帝,九幽拔罪天尊! 我跟著他念了一遍,后背立刻陰風(fēng)陣陣,扭頭一看,兩個穿著皂袍、戴著黑色方帽、滿臉陰沉的小鬼出現(xiàn)在我身后。 “?。 蔽覈樀媒辛艘宦暋昂蠖加泄?! 皂袍小鬼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小娘娘,不是你召喚我們的嗎……你這么害怕做什么?” 他揮舞著手中的鎖鏈,另一個小鬼拿著牌子一招,那女鬼的魂就像癡呆了一樣愣愣的呆在原地。 “這女鬼還沒害命,這活兒容易干。”小鬼鎖住她,對我露出一個難看的笑:“下次有這種好事,小娘娘記得照顧我們啊?!?/br> 我呆愣了一下,這是被我召喚出來的小鬼?看他們樣子,應(yīng)該是冥府的鬼差! “等一下、等一下!”我忙叫住他倆,問道:“江起云在哪兒?你們知道嗎?” 江起云?皂袍鬼差一臉懵逼的搖搖頭。 那模樣,我居然覺得有點萌!這是三觀已經(jīng)被顛覆了嗎? “這是誰???我們不知道……”皂袍鬼差好心的說道:“要不,您去問問城隍爺?他是地方官,應(yīng)該知道?!?/br> 他們不知道江起云是誰?我皺了皺眉,換了種方法問道:“那……帝君呢?” “帝……”皂袍鬼差顫抖了一下,一臉惶恐的看著我:“小娘娘說笑了,冥君的行蹤您不是更清楚么?” 兩個鬼差不肯再停留,立刻扯著那女鬼的脖子念叨道:竟然敢逃跑,回去炸了你!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捏著胸前的名章發(fā)愣——江起云說過,他在陽間有很多事情要做,而我對他要做什么毫不知情。 “小喬?沒事了?我看這里的陰氣都散了?!蔽腋鐢Q開了房門,候芷鈺和陰差大寶躲在他身后。 “嗯,走了。”我點點頭,對陰差大寶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有事情問你!” 大寶賠著笑,我把他扯到庭院里厲聲問道:“你剛才為什么能在我耳邊說話?!” “那只是個小法術(shù),陰差鬼差都會這招啊……”大寶囁囁的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讓我念咒、就能召喚鬼差?!” 大寶的表情更委屈了:“小娘娘,帝君把名章留給您,不就是給您驅(qū)使鬼差的許可嗎?我以為您知道……” 是嗎?江起云給我名章,就相當(dāng)于給我驅(qū)使鬼差的許可? 大寶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低聲說道:“小娘娘,以后我給您打雜跑腿吧,肯定比當(dāng)陰差賺得多,您是沈家人,在圈里很有名,帝君還這么偏愛您,給您驅(qū)使鬼差的許可,這簡直在圈里橫著走了!跟著您我一定可以多賺點!” 他偏愛我?我苦笑不得。 他都生氣的走了,我連去哪里找他都不知道。 》》》 候芷鈺的老爸這一通折騰下來,看起來老了十歲,不過這都是自己做下的事,如果他沒有信邪師的方法,他也不會被自己老娘的鬼魂遷怒,該他自己還。 在我哥的推薦(忽悠)之下,侯小姐從我家鋪子里請了銅葫蘆去鎮(zhèn)宅,就賣了那么一個葫蘆,我哥收到了五百萬的轉(zhuǎn)賬。 不過他立刻轉(zhuǎn)到我的卡上,他說看到這么多錢,忍不住想要沖游戲?。∷卤凰麛」饬?! 這次的事情一過,圈子里突然起了傳言——沈家的一個坤道,與慕家的一個陰商合伙出山,來勢洶洶、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