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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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咂了咂嘴,不情愿的說道:“看了咱們得去鬼市一趟,要買些防身的東西才行,我記得鬼市上有符咒專賣店的?!?/br> 我無語了半響,鬼市上到底有多少專賣店? “不過都好貴的,這些同行坑人太狠了……要不我們?nèi)ヒ惶??”他征求我的意見,家里的錢都捏在我手上呢。 我點頭,我很好奇這個鬼市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我哥之前跟我爸去過好幾次,他開車帶我出了門。 “……咱們開車去?能開到陰山去嗎?” “當(dāng)然不能!只是去鬼市的入口而已!”我哥瞪了我一眼。 鬼市的入口在極陰地,我哥開車帶我來到附近的一處公墓,現(xiàn)在的公墓都修建得很好,還有專門的管理團(tuán)隊,一點也不嚇人。 我哥繞到了公墓后緣,那里有一棵大柳樹種在水塘邊。 柳樹本來就是鬼樹之一,水塘又是死水,這種地點白天都會感覺涼風(fēng)陣陣,刮起一片雞皮疙瘩。 何況我哥還大半夜的來這里……燒紙錢! “過路費(fèi)送上,土地爺,開門吧……”我哥念叨了幾句,我覺得陰風(fēng)陣陣,冷得縮起了肩膀。 周圍沒有大的變化,但柳樹已經(jīng)略微不同了,我哥拉著我直直的朝樹干走去,我猛然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前面已經(jīng)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一條青石板路,高高的石牌坊,兩邊全是古色古香的店鋪,地上還有擺攤的,路上也有不少裹著頭巾、穿著斗篷的行人。 牌坊上寫著東市,這應(yīng)該就是鬼市之一了! “這里是陰山腳下劃出來的特殊區(qū)域,在街上切忌大聲喧嘩,而且最好不要張口,張口會被陰山吸取陽氣?!蔽腋缭谖业氖中纳蠈懽痔嵝选?/br> 我點點頭,難怪路上行人這么多,卻安靜得像默劇,砍價都是打手勢。 我哥掏出準(zhǔn)備好的口罩墨鏡分給我,我倆在這烏漆墨黑的黑市上戴著口罩、墨鏡,跟旁人黑斗篷裹身相比,簡直是一股清流。 第一次來,我看得目不暇接,賣什么東西的都有,我還看到一個黑影坐在路邊,自己胸前掛著一塊紙板,寫著:賣自己,求靈寶秘傳經(jīng),可認(rèn)你當(dāng)?shù)?/br> 我差點笑出聲來。 我哥帶我來到一家掛著陰陽鏡、桃木劍的店鋪,一進(jìn)去他就關(guān)了店門,然后說道:“憋死了,關(guān)了門就可以說說話了,小喬?!?/br> 我點點頭,看著掌柜的壞笑著走出來:“這不是最近很有名的慕家少爺嗎?怎么想著來照顧我生意了?” “廢話少說,封鬼辟邪的符咒來兩套?!?/br> 掌柜的迅速撿了兩套符咒,用牛皮紙小心卷好、扎上紅繩遞了過來:“一套十萬,兩套二十萬?!?/br> “草!”我哥跳了起來:“幾張破紙你也好意思開口二十萬?!冥幣是不是?” 掌柜的露出了jian笑,搓搓手道:“我聽說慕小哥兒最近發(fā)達(dá)了,帶著我們喝點rou湯嘛,我這可是威力最大的符咒?!?/br> “少廢話,威力有多大是看使用的人!蒙誰呢!兩套五萬,不賣我就別家看看!”我哥起身準(zhǔn)備走。 “哎哎,兩套八萬怎樣?” “四萬!”我哥倒砍一刀。 “……算你狠?!?/br> 四萬也很貴啊,我看著那兩卷牛皮紙,心想這個圈子來錢快、燒錢也很快。 后來我才明白,這圈子里花錢也是一種消業(yè)障的方式,所以很難看到這圈子里有巨富。 有一家店門口放著一截黑黢黢的巨木,我納悶的盯著里面看——這是賣什么的???放木頭做什么?鬼不需要買棺材吧? 我哥看我注意力被吸引,笑著一把將我推了進(jìn)去,他卻沒進(jìn)來。 店門立刻被關(guān)上,昏黃的油燈后面,一個駝背的老嫗盯著我笑:“歡迎光臨……美麗的小姑娘……” 我心里狂跳,偷眼確認(rèn)了一下,她有影子。 是人……我小小的松了口氣,問道:“您、這里是賣什么的?” 老嫗愣了一下,壞笑道:“你不知道這里賣什么?” 我搖了搖頭。 她呵呵一笑,說道:“第一次來啊,你坐下吧,我拿東西過來給你看……” 我看到她顫巍巍的從柜臺后面端出一個托盤,托盤里放著好多截打磨得光滑的黑木頭,那造型非常的難以啟齒。 “來,看看這些木具,要仔細(xì)些,看看哪個的長短粗細(xì)與你家那口子一樣……” 噗——??! 第29章 聚陰藏尸地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某種器具吧? 我頭皮發(fā)炸,看著那駝背的老嫗?zāi)闷鹨桓揪弑葎澚艘幌?,笑道:“怎么還害羞了?夫妻之間很正常吧?” “正常嗎?”我低聲問道:“與鬼纏綿算正常嗎……” 她愣了一下,點頭道:“有的是冥夫、有的是冥妻,但不管哪種,膠合的時候活人那一方都會陰邪入體,輕者發(fā)燒、重者損陽,極少有能相安無事的,所以,來這里買特制的套套很正常?!?/br> 我有些訝異,我在十六歲那一夜之后,確實大病了一場,但是前段時間江起云再次出現(xiàn)后,他每天都留那么多東西在我身體里,我卻沒有發(fā)燒。 “你這么年輕美麗,你的夫君一定很疼愛你吧,多準(zhǔn)備幾盒吧。”老嫗極力推銷這種套套:“這些都是符紙做的,所以彈性不好,一定要選好大小哦,不然用起來不舒服……當(dāng)然,買了記得燒給他?!?/br> 我漲紅了臉站起來,擺手道:“不要了、不要了……” 等我逃一般的跑出來,我哥居然蹲在對面的一個地攤上跟人打手勢砍價。 我看不懂他們的手勢是什么意思,最后我哥志得意滿的將對方的攤子整個捆扎起來,打包走了。 ——我爸也是這么jian商的嗎? 直到離開鬼市,我也沒找到賣燒給陰人的手機(jī)專賣店。 回去的時候,我哥說也許西市有賣,下次我們從西市的極陰地進(jìn)入看看。 沒有找到可以燒的手機(jī)讓我有些遺憾,第二天跑去買了幾套男士的衣服,然后回家拎著聚寶爐去十字路口。 我隨手在黃紙上寫了一個北太帝君,然后畫了個圈,將聚寶爐放在里面,偷偷的把衣服燒了。 十字路口燒紙是有講究的,要畫個圓圈,開口朝著陰人老家的方向,然后撒點燃燒的紙錢在圈外,給負(fù)責(zé)運(yùn)送的陰差。 在我燒完的時候,我抬頭一看,真的有個鬼差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拿著我燒的黃紙,看著上面寫著帝君,露出一臉痛苦糾結(jié)的神色——他們就那么怕冥君? 我趕緊將手中剩下的紙錢都點燃,撒在圈子外面給他當(dāng)辛苦費(fèi),他搖頭嘆息的消失了。 我小小的松了口氣,這些鬼差似乎都很害怕江起云啊…… “慕小喬?!鄙砗笥腥私形?,我回頭一看,居然是趙曉茹! 她來這里干什么?! 我趕緊將聚寶爐的蓋子蓋上,極力掩蓋道:“啊,我燒點紙給去世的親人……” 趙曉茹淡淡的笑了笑,點頭道:“嗯,你的動作很專業(yè)啊……不愧是家學(xué)淵源?!?/br> 我們慕家的家學(xué)應(yīng)該是jian商吧?我看我哥繼承得很好。 她走到我面前,小聲的說道:“我聽說你們家是賣古董風(fēng)水物品的……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方便嗎?” 我仔細(xì)盯著她的臉看,眼神沒什么問題、就是有些紅血絲,臉色略略蒼白,但沒有印堂發(fā)黑的跡象。 “方便是方便……不過,你想干嘛?我還要回家做飯呢,沒有太多閑暇時間?!蔽抑?jǐn)慎的回答道。 “那就去路邊坐坐吧,”她指了一下路邊的長椅。 我點點頭,這種地方也不怕她有什么異常。 “我想問下,你們家有沒有那種……能讓人靜心的東西啊,我爸最近對我很兇……”她小聲的說道:“他昨天還拿刀說要殺了我……我……” 她眼圈一紅,哭了起來。 我啞然,她都多大了,還被家暴? “你……這種事不應(yīng)該來找我們家吧,應(yīng)該報警才對啊!”我說道。 她壓低聲音,邊哭邊說:“他是我爸啊,報警抓走他,我的生活怎么辦,而且——我爸他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家暴問題了吧? “我聽我樓下的阿姨說,他老公以前有暴力傾向,有個法師給改了家里布局才好的,可我沒那么多錢請法師,我聽同學(xué)說你家有風(fēng)水物品買,想請你幫幫忙……”她低頭捏著衣角。 我看到她脖頸上有一點瘀痕,她說是昨天她爸威脅掐死她。 “我……我只有兩千多,我知道可能不夠,這些東西都很貴……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或者以后我再慢慢還你?”她哭得煞是可憐。 “我回去問問我家里人吧,我也不太懂價格,有合適的東西我就給你留著?!蔽艺酒鹕韥恚嶂蹖殸t往自家走去,我偷眼看她,她坐在那里哭了一陣后,凄凄慘慘的走了。 我哥聽了這事,瞪大眼睛道:“我覺得她需要盧警官的電話。” 我搖了搖頭:“她今天說得比較委婉,但是我覺得她爸不是對她動手動腳,而是強(qiáng)*暴未遂,所以她不敢報警,鬧大了估計都完蛋,不過她的錢我可不想要?!?/br> 一想到那些錢是她用身體賺來的,我就覺得發(fā)憷。 隔天,趙曉茹居然包著一邊耳朵來上課!在走廊上,她哭著說昨晚他爸要割她耳朵,最后劃傷了一道口子。 我的天,這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吧? 我有點不忍心了,低聲道:“要不,我去你家看看吧,就算要擺放物品,也需要布局和方位正確的?!?/br> 她感激的捂著臉點點頭。 我也學(xué)乖了不少,叫上我哥一起去。 她家境不好,租住在一個小賣鋪的二樓,二樓全是出租屋,需要踩著那種鐵架子樓梯上樓。 一上二樓我就覺得烏煙瘴氣,立刻掏出了羅盤,我哥二話不說,轉(zhuǎn)身一張符啪的貼在趙曉茹額頭上。 “呃,這、這是干什么?”趙曉茹愣了。 我哥心里暗暗吃驚,她真的是正常人? “沒事,這是靜心的,怕你心煩意亂。”我哥瞎扯了一句,將符扯了下來。 我看著羅盤,心里知道又?jǐn)偵鲜铝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