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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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吵架內(nèi)容好像是和自己有關,晏端淳看了黎相輕一眼,有些擔心,偷偷地一個人進內(nèi)殿去了。 一進去,就見自家父皇一邊忍著火氣,一邊拿著布巾在替剛穿好衣服的扶黎擦臉…… 都吵成這樣了,打一架嘛!還這么寵著是什么鬼…… 那老兩口還要繼續(xù)吵呢,就見他們的小心肝進來了,頓時都沉默了下來。 皇上替扶黎擦好臉,把布巾放回盆里洗。 扶黎偷偷瞪了他一眼,就拉著面露憂色的晏端淳告狀道:“端端,我跟你說,上次要害你的人就是皇后!我真是氣死了,昨晚得到消息就準備夜襲鳳儀宮把人殺了!你父皇非要阻止我!我知道你們宮里的規(guī)矩!各種審訊,斗心機,到時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好了,一堆理由出來,只能放人了!” 扶黎是真生氣,在他心里,晏端淳也是十分重要的存在,他心愛之人的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也愛護了這么多年,怎么能容許別人傷害!看到皇上不急不忙還要審問的樣子,他就著急上火的,恨不得即刻把要傷害晏端淳的人殺了了事! 說儀臺黑手是皇后,晏端淳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有理由害他的人無非就是宮里那兩派,是誰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他知道扶黎是愛護自己,安撫地拍拍他的背替他順氣,哄道:“想把人弄死方法多了,別沖動。你都在宮里這么多年了,該明白哪怕是后宮嬪妃,勢力也是盤根錯節(jié)的,你這一沖動,若是被人抓到把柄,父皇想護住你還真有點難。若真是皇后做的,總能有辦法讓她付出代價的。” 扶黎看著一個個淡定的樣子,有些泄氣,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 晏端淳聞言,哈哈大笑,指著穿著一身太監(jiān)服的扶黎,不厚道地道:“可不就是太監(jiān)么!” 扶黎嘴角一抽,一個人生悶氣。他也知道自己太沖動了,被皇上和晏端淳說了一頓后,默默地反思自己。雖說一直處在皇宮里,但也僅僅只是在承寰宮陪著卿留罷了,什么后宮朝堂的勾心斗角,他其實并未沾染,自然也就沒有他們那種思維方式。 現(xiàn)在冷靜下來想想,若是昨晚自己真的沖動了,怕是真要釀下大禍,可自己居然還在怪卿留畏首畏尾、猶豫不決。 扶黎偷偷扭頭看了一眼擦了擦手后整理龍袍的皇上,默默地蹭了過去,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地道:“那先用早膳再審問吧?” 晏端淳被扶黎的厚臉皮程度驚嚇到,然而,自家父皇居然跟沒事人一樣,笑著牽住了他的手,一起去外殿了。 想想自己與駙馬再過個幾十年,應該也是恩愛不變,晏端淳又高興了起來,跟著出去了。 趙公公讓御膳房送了早膳過來。 晏端淳一邊給自家駙馬夾好吃的早點,一邊不滿地問自家父皇,“既然還沒開始審問,為什么這么早叫我們進宮?” 皇上替扶黎剝了個蛋,瞥了自家小心肝一眼,不解地道:“沒讓你們早來,不是派人等你們起床了再說與你們知曉的嗎?怎知你們今日起得這么早?” 黎相輕和晏端淳相視一眼,心里無奈,怪他們要出去玩所以起得早咯? 作者有話要說: 《妝容天下之沒有一次啪解決不了的事情》 晏端淳:都吵成這樣了,父皇還是寵愛扶黎,這是愛情的楷模!【捧臉.jpg】 黎相輕:嗯,值得學習!【看戲.jpg】 晏端淳:駙馬,日后要是我們吵架了,你會怎么辦?【期待.jpg】 黎相輕:我當然不會打罵寶兒,連回嘴都不會回一句的!【堅定臉.jpg】 晏端淳:駙馬真好!全世界最好的駙馬!【轉(zhuǎn)圈圈.gif】 黎相輕:我就把你抱到床上好好恩愛一頓,不信你不聽話?!灸憧梢宰覇?jpg】 晏端淳:【手動再見】 第137章 定罪 一家四口溫溫馨馨地用了早膳, 皇上才讓趙公公去鳳儀宮把皇后宣來。 承寰宮離著鳳儀宮有些距離,閑著也是閑著, 聊了一會兒,扶黎又去拿了面膜來, 四個人一起敷起了面膜。 等皇后到了承寰宮門口的時候, 四人才剛剛揭掉敷完的面膜, 趙公公便讓皇后在外面候一會兒。 皇后有些懵, 她并不知道皇上叫她來是什么事,雖然心里隱隱明白,并且忐忑,但是如果是要質(zhì)問什么, 不會還這么悠閑地讓她在外面等會兒吧? 皇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手在寬大的袖子里微微握緊, 臉上是一直以來很有國母風范的溫和笑容。 這時, 就聽見承寰宮里面?zhèn)鱽怼芭九九尽薄芭九九尽薄芭九九九九九九尽钡乃普R似凌亂的聲音…… 皇后覺得很是奇怪,甚至有些驚恐,扭頭看了看趙公公。 趙公公捂嘴一笑,沒有說話。 沒一會兒, 啪啪啪的聲音就結(jié)束了, 殿門被打開,幾個端著水盆布巾的宮女走了出來。皇后下意識地數(shù)了數(shù), 三盆水,也就是說里面至少有三個人? 這個時候,殿內(nèi)的人應該慶幸, 皇上和扶黎習慣了共用一切東西,若是今日端出來的是四盆水,也許扶黎就要暴露了。 皇后還沒有想清楚這三盆水的用處是什么,就被趙公公引進了殿內(nèi)。 承寰宮的外殿里,皇上坐在軟塌上,身邊站著一直很神秘的“黎公公”,邊上的椅子上,坐著珍柔公主與他的駙馬。 皇后看到這陣仗心里也就明白今日是所為何事了,不過外殿內(nèi)氣氛溫馨和諧,意外地讓皇后內(nèi)心有些平靜,臉上的笑容更加自然。 “臣妾給皇上請安?!被屎笞呱锨靶辛藗€禮,態(tài)度從容,風姿綽約。 “免禮,皇后坐吧?!被噬系χ?,并沒有直入主題。 皇后有些訝異,不過還是溫婉地應了一聲,在晏端淳和黎相輕的對面坐了下來。 扶黎脾氣比較急,看到這場面,氣得頭發(fā)差點都要豎起來!還不降罪!都傷害端端了!還不降罪! 皇上挨得扶黎最近,最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的怨氣,十分無奈,怕他再沖動起來,沒有多賣關子,擺手讓趙公公把人帶上來。 這頭皇后屁股還沒坐熱,隨著趙公公的兩個擊掌聲,一個太監(jiān)被帶了上來。 那個太監(jiān)沒見過大場面,昨日被抓后一直到現(xiàn)在提心吊膽,睡不好覺,如今一見到皇上,連忙撲通下跪。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什么都沒做??!”這么說著,太監(jiān)的余光下意識地偷瞄了邊上的皇后一眼。 皇后依舊端坐著,神色如常,并不被煩擾。 “討?zhàn)埖脑挿胖竺嬲f吧。”皇上冷淡地說了一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并瞥了皇后一眼。 放下茶杯,皇上才問道:“皇后可認得這太監(jiān)?” 聞言,皇后便仔細看了那太監(jiān)一眼,微微搖頭道:“回皇上的話,不曾見過。” 聽皇后這么說,那太監(jiān)也沒什么反應,一個人跪在地上微微顫抖著。 晏端淳聽著覺得奇怪,既然父皇把人抓來了,并且讓他進宮,那么肯定是證據(jù)確鑿的,這太監(jiān)與皇后勢必是有關系的。為何皇后翻臉不認人,這太監(jiān)還這么淡定?他能忠心到為皇后背下所有的罪? “皇后說未曾見過你,你沒什么想說的?”晏端淳站了起來,走到那太監(jiān)面前,居高臨下地問。 黎相輕見狀,也連忙站了起來,微微靠近那邊一些,警惕地看著那個太監(jiān),謹防這太監(jiān)來個魚死網(wǎng)破傷了晏端淳。 皇上將黎相輕的動作看在眼里,暗自點點頭,對這駙馬十分滿意。 那太監(jiān)不敢抬頭看晏端淳,還沒說話,皇后先笑道:“珍柔這是個什么意思?母后是做了什么得罪了珍柔不成?若是母后哪里做得不好,珍柔親自來鳳儀宮跟母后說便是,弄出今日這陣仗,倒是讓母后捉摸不透了?!?/br> 皇后雖說得溫柔,但這話里責怪晏端淳目無尊長的意思誰都能聽得出來。 然而,在晏端淳的心里,值得尊敬的長輩是有那么幾個,很可惜,皇后并不在列。她若安安分分當她的國母,他就以對待國母的禮儀待她,但她若有了別的心思,也別怪他囂張跋扈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并沒有理會皇后,晏端淳在那太監(jiān)面前蹲了下來,手捏住太監(jiān)的下巴,逼他抬頭看自己,又問道:“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你確定要自己擔著?” 雖然只是在問話,但是黎相輕看著自家公主做這種動作,總覺得有些辣眼睛,跟逼良為g似的…… 那太監(jiān)第一次與尊貴的公主這么近距離,嚇得瑟瑟發(fā)抖,不過還是道:“公主饒命,奴才只是伙房砍柴的,皇后娘娘千金之軀,怎么可能見過奴才呢!” 晏端淳冷哼一聲,又問:“本公主也是千金之軀,未曾見過你,也不可能得罪了你吧?你又為何要陷害本公主?說一個條理清晰的故事給本公主聽聽?” 霸王花又要開始綻放了。 皇上雖然知道這太監(jiān)嘴硬的原因,但是也沒有打斷自家小心肝審問的樂趣,便悠閑地喝著茶,看著戲。 那太監(jiān)眼見皇上根本不準備管,哭喪著臉道:“冤枉啊公主!儀臺的木材都是五皇子親自監(jiān)督運送的,也未曾擺放在伙房過,這……這奴才怎么可能砍過那些個木材呢……” 瞧瞧這理由,說的莫名其妙的,還把矛頭轉(zhuǎn)向了晏衡清。 晏端淳點了點頭,仿佛同意了他說的話,松開了這個太監(jiān)的下巴。 那太監(jiān)松了口氣,一口氣還沒喘上來,忽然,一只手就被公主抓住了。 黎相輕在一旁看得抓心撓肝的,這怎么越看越像跳戲良家婦女……心里這酸泡泡直往上冒,恨不得把那太監(jiān)的手給剁了! 這時,就見晏端淳捏住了那太監(jiān)的幾根手指,笑道:“你說的很對,所以,這手指長在你身上,又不是長在本公主身上,若是斷了,也跟本公主無關,是不是這個理?” 晏端淳手上還沒用力,那太監(jiān)已經(jīng)尖叫了起來,驚恐地道:“公主饒命啊!奴才……奴才確實不知!” 晏端淳自然不適變態(tài)的虐待狂,頓時扔開了那太監(jiān)的手,拍了拍手,十分嫌棄,十分火大。 這時,皇上才開口道:“趙安,把他meimei帶上來?!?/br> 趙公公便讓人把一個小宮女帶了進來,那小宮女十三四歲的模樣,懵懵懂懂的,進來后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但是如此環(huán)境下,她不敢喚出聲,默默地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看人,仿佛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那太監(jiān)一看到小宮女,渾身都僵硬了起來,冷汗直流,猛地就撲到了晏端淳腿邊。 黎相輕心下一緊,怕自家公主受到傷害,一把把那太監(jiān)拎回原地。 太監(jiān)沒敢再撲,卻突然哭了起來,猛地磕了幾個響頭,“皇上饒命,公主饒命!事情都是奴才一個人做的,meimei什么都不知道!她還是個孩子!皇上開恩?。 ?/br> 晏端淳瞥了那小宮女一眼,又看了眼稍稍有些不自在了的皇后,心下了然,原來是有這么個小把柄拿在手里了,難怪這太監(jiān)如此忠心。 “皇后可認得這宮女?”皇上又問皇后。 這次皇后并沒有否認,十分自然地點頭道:“回皇上,是臣妾宮里的小丫頭,平日里乖順著呢,不能干出冒犯珍柔的事的?!?/br> 皇后十分地坦然,坦然到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要懷疑,是不是錯怪了皇后。 扶黎看得心里火大的要死,這就是他為什么想直接出手把皇后刺殺了的原因,皇宮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給她一炷香的表演時間,她都能給自己找到好幾天活命的辦法! 晏端淳又想去審問那個太監(jiān),黎相輕拉了他一下,把他擋到自己身后,自己走過去蹲下來看那太監(jiān),十分溫和,十分平靜。 “你一看見你meimei進來就開始招罪,其實是想掩蓋你meimei也參與了的事實吧?你很愛你的meimei,所以愿意為她擔下一切罪過,但這反而暴露了你meimei也是同伙的事實。” 黎相輕又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但是話卻直戳那太監(jiān)的心。 那太監(jiān)聽駙馬這么說,猛地抬起頭來,搖頭道:“不不不!我meimei什么都不知道,駙馬明察!她一個小姑娘能懂什么?都是奴才一時鬼迷了心竅,是奴才一個人做的!” “被哪只鬼迷了心?你若不說個明白,今日的事就這么斷了,是你和你meimei一起干的,可好?” 那太監(jiān)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推理!看著那邊跪著的懵懵懂懂十分害怕的meimei,太監(jiān)額上的冷汗停都停不住! 他緊緊地在地面上抓了抓,才道:“我招!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劉嬤嬤找奴才對儀臺做手腳的!meimei在劉嬤嬤手下生存,奴才沒得選擇??!皇上饒命!公主饒命!” 那太監(jiān)招了,但是很奇怪的,他并沒有把皇后牽扯進來。 按理說,他這么在乎自己的meimei,這種時候,沒有理由再護著無關緊要的人了,但是為何他只提及了劉嬤嬤,卻還是沒有說皇后呢? 就在大家都有些疑惑的時候,皇后蹭得站了起來,從容不再,顫著手指著那太監(jiān)問:“你說什么?是劉嬤嬤?怎么可能是劉嬤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