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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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當慕小姐是個聰慧的,原來卻也是個喜歡以貌取人,以年齡取人的人,你難道沒聽說過有那么一種說法?” “什么?” “忘年交!”許穆這話說完,慕青青點頭,“嗯,我明白了,那一切就拜托許武師了,麻煩許武師轉告玉澤,桂花糕有的是?!?/br> “那我就替著玉澤謝謝慕小姐了!”許穆說著,就轉身往外走,走的速度之快,讓慕青青深刻地以為,他就是饞桂花糕饞得都到了不能遏制的地步了。 一個大男人,還是個武功極好的,竟嗜食甜食! 她想想,也是覺得好笑,是以,捏起一枚桂花糕,輕輕咬著,一股甜絲絲的感覺就侵入心扉。甜甜的東西是挺好吃的,真不錯。 第二天一早,慕青青去祖母屋子里請安,遇上慕春,他急急地來,似乎有事兒。 “慕春,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慕青青問。 “大小姐,剛才得到了消息,說是在斯歌爾城直達京都的安倫坡發(fā)生了泥石流,這會子,路已經(jīng)封了。小的聽說后心驚rou跳,因為如果昨天大老爺跟大夫人真的啟程回京的話,那按照時間的計算,正好就在泥石流發(fā)生的那個階段經(jīng)過安倫坡,小的越想越駭然,是以想來稟告老夫人!”慕春說這話的時候,人其實已經(jīng)到了老夫人的屋子外頭了。 屋子里這會兒有人正說話。 然后聽了慕春的話就都一起掀簾子出來,慕遠峰驚訝地看著慕春,“你說的是真的?” “嗯,大老爺,小的說的是真的,就咱們城中做木材生意的周老板,他昨兒個出發(fā)去京都探親了,經(jīng)過安倫坡,一起去的四個人全都……好慘啊,這會兒那周家已經(jīng)亂套了,哭聲震天?。 ?/br> “什么?你是說周老板出事兒了?”慕遠峰被驚得蹬蹬退后幾步,瞬間額頭上就沁出汗珠子來了,他轉身看著慕老夫人,訥訥道,“娘,昨兒個,我就是跟周玉仁約好的,一起結伴回京都的!”他的話細思極恐。 慕老夫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繼而雙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語,“多謝老天爺保佑,菩薩保佑我兒啊!” “娘,這事兒是青姐兒的功勞,不是她非要留下媳婦多住幾天,嚷著要吃桂花糕,想必現(xiàn)在媳婦就……”王翠榮不敢說下去了,只是走過去,抱住了慕青青,“青姐兒,一定是你的善良打動了老天,所以它才讓你留下我們的!”說著,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了。 “哎呀,大伯娘,您可別這樣說,說的好像我這個小饞貓是個能預知未來似的!”慕青青說著,就笑嘻嘻地對慕老夫人說,“祖母,這一定是祖父在暗中護佑我們慕家二房呢!” “嗯,是?!蹦嚼戏蛉它c頭。 看著慕青青一臉笑容,慕遠峰也覺得青姐兒這次從何家回來,真的變了一個人,變得懂事不說,還知道疼人,更能去兇避禍,心底里越發(fā)對她疼愛了。 “祖母,既然咱們慕家有福,那這福氣也要分給老百姓們一些,不如,咱們施粥吧?南方的天災導致城中來了不少的難民,他們看起來都是衣衫襤褸,瘦弱不堪的,真的很可憐呢!”慕青青的話得到老夫人的認同,“對,老天保佑了咱們,咱們不能知恩不報,慕春,施粥,你馬上去安排,另外呢,再在粥篷旁邊搭一個大鍋,去市場上買些菜來,包包子,連粥一并施出去,他們都是難民,一定很是饑餓,光喝粥怎么成?” “老夫人,您真太仁慈了,小的替著那些難民們謝謝您了!”慕春說著,就很是鄭重地給老夫人施了一禮,他也是南方人,不過因為在慕家做事多年,早就把父母都從南方接了過來,也在城中買了小院子,供養(yǎng)著二老,算是個孝順的。但他終究是南方人,老夫人施粥他的故鄉(xiāng)人,他自然心存感激。 “去吧!”慕老夫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明白他此舉的意思,擺擺手。 慕春疾步離開,去準備施粥的諸多事宜了。 “祖母咱們今兒個不是要去給廣云堂姐添妝嗎?”慕青青看著老夫人問道,她早上派了采岺偷偷去沐雨軒打聽過了,昨晚上許穆就離開了慕府,不知道去哪兒了,玉澤說,師父說了,他去辦事兒,明兒個下午回來。慕青青猜著他一定是為玉瀚堂哥見歐陽昱的事兒奔波,是以,她想早去早回,就能早點知道歐陽昱那邊的具體信息了。 “嗯,吃完飯咱們就過去?!蹦嚼戏蛉苏f著,就已經(jīng)吩咐蘇嬤嬤準備端早飯了。 “祖母,咱們能不能中午不在他們家吃飯???去了就回來,我實在是不愿意呆在他們家里!”慕青青說道。 “這個……似乎不成,咱們既然去了,若是不留在他們府上吃了晌飯回來,恐怕外人更會說三道四,說他們家待客不周,說咱們誠意不足。”慕老夫人說著,拉過慕青青的手,“祖母知道你見了那林家少爺膈應,等下呢,就讓玉晴跟玉珊她們跟著你,人多了,那耀祖也不敢如何……” ☆、第55章 一觸即發(fā) 幕老夫人攜著王翠榮他們分乘了三輛馬車到了慕家大房府上的時候,已經(jīng)近中午了,在府門口停了馬車,有人過來把馬車給牽引到后院去了。 慕遠峰沒來,他這幾日都在斯歌爾城的慕家鋪子里查看經(jīng)營情況,也順便把賬目都給理順了一遍,省了老夫人還要來打理。慕遠裕也沒來,他的志趣愛好本來也不在與人的交際往來上,這會子大概正在戲園子里樂呵著呢! 對于三叔的這種愛好,慕青青并沒有想要刻意地去制止。她覺得人的本性如此,三叔是個隨性的人,就算是將他囚在府中,天天用鋪子里的賬目來纏著他,他也未必會用心去做,倒不如,讓他做些喜歡的事兒,慕家雖然是生意人,為生意忙碌已經(jīng)是必然的,但總得有一兩個人是不那么辛苦的,就當三叔是那一兩個人中的一個吧! 是以,他們到了慕家長房門上,來的都是些女眷,玉瀚跟玉澤也都沒來。 慕建強聽了信兒后出來迎接,算是盡了禮數(shù)。慕老夫人等人隨著他的引領,就進了長房府中,慕家長房所居住的是慕家祖上的房子,三進三出的院子,不大也不小,院子里種植著些花草,可能是疏于打理,所以長勢并不好,顯得蔫蔫的。 房舍也有些老舊,房頂有些瓦片都破裂了,卻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人修葺,抬頭一看,竟平添了幾分的破敗感。西頭的墻頭上長了雜草,隨風擺動,墻角下有一堆雜亂的物件,像是在那里堆積很久沒人管了,雜物中間也是長了不少的爬山虎,順著雜物就攀爬上了墻頭,弄的半面墻壁也都是爬山虎。 “娘,二娘她們過來了!”聽著正廳有人說話,慕建強站在門外喊了一聲,門內的聲音并未停下,過了一會兒慕嚴氏的聲音才從里面?zhèn)鞒鰜恚白屗齻冞M來吧,都這般時候了!”很顯然,這是嫌棄慕老夫人他們來晚了。 “娘,要不咱們回吧?”王翠榮最是討厭被人如此奚落,左右不是他們二房要上趕著來討好你們大房的,是你們請咱們來的,到這會兒子,你們竟還托大,嫌棄起來了。 “大娘,既來之則安之!”慕青青親昵地挽起王翠榮的手,笑嘻嘻地說了一句。 “唉,就是我家青姐兒知道疼人!”王翠榮慈愛地看了慕青青一眼,也明白,他們既然到了,哪兒能甩甩手就走啊,那會被人笑話的。 “娘,要我說,咱們就不該來給她們添妝,她們跟咱們本來就不走動,這次若不是占咱們的便宜,她們會請咱們來這邊嗎?”何依云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聲調不低,屋子里的人應該都聽到了。因為緊跟著慕建強家里的于氏就掀開簾子出來了,“二伯娘,您到了?。课艺夷镎f您是咱們城里的大忙人,所以來的晚了,那都是有情可原的呢!”說著話,她就到了慕老夫人跟前,欲要伸手去攙扶慕老夫人,卻被慕老夫人捕捉痕跡地推開,扯了慕青青的手,“青青,咱們進去吧!” “嗯,好的,祖母!”慕青青點頭。 于氏面上略顯尷尬,但心里想到了這慕家二房今兒個過來可是給廣云添妝的,既然是給她房里的姑娘添妝,那就添妝的物件到后來都將落入她手中,至于給不給慕廣云,全憑著她一句話,是以急忙近前一步,親手給慕老夫人撩起簾子來,“二娘,您們請!”語氣還是挺巴結的。 慕老夫人也不客氣,徑直就拽著慕青青進了屋。 她在生意場上混了一輩子,閱人無數(shù),誰臉上有點什么小表情,手下做點什么小動作,在她眼底,那簡直就是跳梁小丑在蹦跶,根本懶得去在意,這于氏為什么會如此殷勤,誰人不知? 屋子正中央是一對兒老式的木椅,木椅的兩邊把手都給磨得黑黝黝錚亮了,顯出了這椅子的年代真是久遠了。木椅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慕如瑜,一個是一位看起來跟慕嚴氏長得有幾分神似,但態(tài)度跟裝扮卻完全不同的老婦人,這個老婦人年歲已高,身量略顯豐腴,但她的神態(tài)卻是大氣端莊,不怒而威的,坐在那里,目光冷清,表情傲然,跟一旁的慕如瑜比較起來,似乎更具備了侯門深宅里尊貴老夫人的品性。慕青青覺得這個應該就是慕嚴氏的jiejie京都御史杜文理的夫人杜嚴氏了。跟她的meimei慕嚴氏比較起來,雖然杜嚴氏看起來很是冷清,但卻讓慕青青覺得肅然起敬。 她想起上一世京都流傳的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將軍府上的少爺在煙花柳巷跟人為一個歌姬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后來指使了自己的手下把那人給打死了,這人命案子一出,就有人在朝廷上彈劾這位將軍,說他縱容后代逞兇,而且還在街上大放厥詞,說什么,他們將軍府是名門,為東越國拋頭顱灑熱血的付出了太多,保護了萬千的黎民百姓的性命,如此,就算是他們的少爺打死了個把人,那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皇上也會念及他們將軍的功勛,網(wǎng)開一面的。但不曾想,這個案子落在了杜文理的手上,他下了嚴令,一定得緝拿兇手,不管對方身后有什么背景,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子嗣了!那將軍府得了消息后,就慌忙派人給御史大人送禮,正送到了這位御史夫人的手上,被她好一通痛罵,最后竟把那送禮之人給打出了府去。這個事兒,被人編成了板書,廣為傳唱,所以慕青青也聽說過。如今見著真人了,慕青青忍不住多看了那杜嚴氏幾眼,杜嚴氏似乎也對她有些關注,幾次跟她的目光碰到了一起,眼底的神情頗有些復雜。 她們二人下面分別擺放著四把椅子,慕嚴氏跟慕老夫人分別帶著自己的兒媳們依次坐下,慕家二房這邊多出一把椅子來,王翠榮就拉著慕青青坐在了身邊一側,她此舉更是惹得那杜嚴氏目光頻頻落在慕青青的身上。 慕青青有些奇怪,心道,她就是前一世里跟這位御史夫人也沒什么交際???怎么她看起來好像認識自己似的? 眾人落座,慕嚴氏就命人上茶。還笑看著她那jiejie說道,“jiejie,咱們姐妹有十幾年沒見面,這次趁著廣云跟耀祖的婚事,咱們見一面,也算是不易,我府中不似jiejie府中氣象萬千,又有財勢,這最好的茶也不過是龍井,你可不要嫌棄!” 她這話一說,那杜嚴氏還沒說什么,慕如瑜倒是有些熱絡地看了杜嚴氏一眼,“杜夫人可是貴客,一定得用最好的茶來招待,我給大嫂的這種龍井,那可不是普通的龍井,那是宮里的御用之物,圣上賞賜給我們將軍的,今兒個知道杜夫人要來,我才命人拿出來的呢!” 這話說的就里里外外的都是巴結了。 不過,她的這種巴結直接就把慕嚴氏打腫臉充胖子的舉動給揭穿了,饒是她老臉臉皮再厚,也呵呵地訕笑幾聲,繼而說道,“jiejie跟meimei都是京都的,因了咱慕家有了親戚關系,以后相互走動,相互扶持,倒是不錯呢!” 她的話惹來了慕如瑜的肯定,她點頭,“對,對,大嫂說的就這句在理!” 啥?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說的都是不在理的屁話嗎? 慕嚴氏對于慕如瑜當著她jiejie的面兒數(shù)次地諷刺她,十分不快。但慕如瑜好容易才答應了廣云跟耀祖的婚事,這幾天在長房這邊住著,就諸多的挑剔,心情壞得下人都沒法兒伺候,想來,還是因為覺得廣云一個庶女配不上她家耀祖,慕嚴氏想想,忍下了。 “將軍府那是何等的高門大戶,我夫君一個小小的御史怎么敢高攀?meimei,我看你喝茶喝多了,醉了吧?”杜嚴氏冷冰冰地說了這話,絲毫沒有給慕如瑜留面子的意思。 慕如瑜的臉子呱嗒就撂下了。 “杜夫人,你也不必如此傲慢吧?就連我大嫂都說,咱們兩家因為慕家而有了親戚關系,這是鐵定的事實,怎么杜夫人如此急著否定這一關系,是想要做什么嗎?” “將軍夫人,我怎么覺得您似乎有些怕了呢?”杜嚴氏說著,臉上就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我?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笑話!”慕如瑜說著,就陣陣冷笑,“倒是杜夫人得回去好好想想,千萬不要把事情做絕了,不給自己留后路?!?/br> “哼,路怎么走,那是我的事兒,跟她人無關,我看你還是關心關心你家這位了不起的少爺吧,別人的閑事兒cao心太多,那會很累的!”杜嚴氏跟慕如瑜如針尖對麥芒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眼見著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了。 ☆、第56章 一女嫁二夫 “大祖母怎么沒見著廣云堂姐呢?今兒個咱們可是為了她的好事兒來的!”淡淡然慕青青說了一句,語氣不急不緩,聲調也不是很高,但因了在場氣氛過于緊張,是以全部人都聽到了,尤其是杜嚴氏頓時驚覺,對呀,今兒個她可是來給廣云添妝的,怎么能跟了林夫人這里攪鬧呢?自己一個當長輩的,幾十歲了,卻還跟小孩子似的跟慕如瑜置氣,真真是不該。 “meimei,我這今兒來了,還沒見著廣云呢,她人呢?”杜嚴氏順著慕青青的話茬就說一句,也算是吧剛剛有些緊張的氣氛轉換了一下,慕如瑜也不是個傻子,自然明白今兒個揪扯些有的沒的,實在是失了身份,是以也擠出一抹笑來,道,“這幾日耀祖跟廣云一直在后院子里耍著,要好著呢!” “呵呵!”杜嚴氏訕笑幾聲,意味不明,卻惹得慕如瑜再次拿眼睛瞪她。但瞪歸瞪,卻沒惡言相向,一屋子的人,老的少的都有,她們倆怎么說也是有身份的人,當著小輩兒鬧騰,真是貽笑了大方。 還好,二房那邊的青姐兒是個有眼力界的,一句話,不咸不淡地就把緊張的氣氛給緩解了。 杜嚴氏看著慕青青,慕如瑜也看過去,兩個人都在心中感嘆,此女子不是空竹心子,有些睿智。 慕嚴氏命人去把廣云叫了來。 隔了幾日不見,再見廣云已經(jīng)沒了那日在茶樓的狼狽,甚至打扮得十分光鮮亮麗,一身粉色的翠煙衫,簇花綠葉百褶裙,身披著粉色的翠水薄煙紗,香肩纖腰,膚若凝脂,氣質若蘭,進屋來,笑盈盈地給眾長輩施了福禮,輕輕然真真一個窈窕淑女,雖說是庶女出身,卻似乎比那嫡女風范一點不差池。臉上更是薄施了粉黛,眉目如畫的,一掃之前見她時那滿臉的憂郁與憤懣,如今個,一臉的春風得意,巧笑嫣然。 慕青青在心中腹誹,看起來這個廣云真的喜歡了那林耀祖,不然也不會有如此的改變。正應了古人的那句,女為悅己者容,為心愛者美顏。 她施禮畢,就被慕嚴氏吩咐站到一邊去。 慕廣云刻意地退站到了二房這邊,跟坐著的慕青青湊近了距離,慕青青見她過來笑著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廣云堂姐,你看起來可真是美艷呢!” “青青meimei又在笑話我了,說起咱們斯歌爾城的美人還是要數(shù)青青meimei呢!”這話慕廣云說的卻是一點嫉妒都沒有,眾人看去,她盡管也是好看妖嬈的,但比起衣飾簡單的慕青青來說,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看容貌倒是不相上下,但到底她們倆差在哪里?還真是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兩人一站一比,慕青青在氣勢上勝了一籌。 “二嫂既然是來給廣云添妝的,那何不把東西拿上來,讓我們也看看呢?”慕如瑜看著慕青青就心里堵得慌,她跟林耀祖來斯歌爾城的本意就是這個丫頭啊,百里挑一的樣貌不說,論其身份來,那也是慕廣云不能比的,慕家二房的嫡長孫女,嫁妝十幾車才能裝下,沖著這財氣,就是京都的侯門高戶府上的嫡長子那也會青睞于她的??珊薜氖牵幉铌栧e,她們家耀祖竟只能娶大房的庶女,這口氣堵在了慕如瑜的心口窩子里有些日子了。是以,見著慕家二房來,她心頭惱恨,就想要出她們二房的糗,哪兒有當堂圍看別人送來的添妝的? 慕老夫人的臉色微變,十分不悅。 王翠榮更是惱火,剛想站起來反駁慕如瑜的話,就聽身邊慕青青說道,“祖母,廣云堂姐是個好的,咱們給她的添妝,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看看也無妨。” “嗯,我青青說的對,看也沒什么,不過,既然是給廣云的,那廣云你也記好了,這些東西可都是給你嫁人后的體己,你呢,等下就讓人搬進你的院子里,府中人多手雜的,再丟了,就枉費了我們二房這邊的一份心思了!”慕老夫人點頭,看著慕廣云。 慕廣云直接過來,給慕老夫人施了大禮,輕聲道,“二祖母對廣云的好,廣云沒齒難忘,他日有機會定會報答二祖母!” “罷了,你是慕家的,你能嫁個好人家,能得了好了,我也看著高興,別個,就不說了,來人,先把那一萬兩銀子抬上來吧!”這一萬兩銀子是拿來幫襯著長房這邊湊夠慕如瑜要的那兩萬兩銀子的嫁妝的,本來拿銀票來就好,但這等時辰,可是露臉的,自然還是將銀子裝滿了箱子抬進來,擺在地上,比較有震懾力。 旁邊的人一聽慕家二房給慕廣云的添妝一開始就來了一萬兩銀子,不覺都是十分的眼熱,尤其是長房這邊其他的幾個廣云的姐妹們,她們都眼巴巴地看向慕老夫人,那意思,我家廣云姐結親有一萬兩銀子,那我們…… 要是誰帶一萬兩銀子嫁出去,那風光,那體面,真真是要上了天了,任何夫家都會高看這種新媳婦一眼吧? “還是那句話,我只疼廣云!”慕老夫人這一句話直接就碎了其他女子們的心了。 慕青青低頭,想笑,心道,祖母哎,您可真是實誠人啊,如此實話實說,實在是打擊人哦!不過想想祖母對自己的一擲千金都毫不猶豫,越發(fā)的覺得祖母的好,心中也暗自誓言以后一定要孝順祖母,讓祖母安享晚年。 接著,再抬上來幾個箱子,一個箱子里裝著四季的衣裳,都是簇新的,是這幾日慕老夫人讓人定制的,另一個箱子里裝著一些胭脂水粉什么的,甚至連針頭線腦的都給準備下了,最后是一個不大的錦盒,錦盒打開,里面豁然是兩套齊整的首飾頭面,一套銀質的,一套金質的,都是熠熠閃亮,非常耀眼的。 眾人驚呆。 如此大手筆的添妝,別說在斯歌爾城,就是生活在京都的杜嚴氏以及慕如瑜也都是難得一見的。慕家二房的財勢由此可見一斑??! 慕廣云當即跪在慕老夫人跟前,泣不成聲了。 “二祖母,您對廣云的好,廣云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回報一分啊!” “看看你這個孩子,你跟青青呢,是好姐妹,以后啊,老身終究會老去,將來你若是能不忘今日,跟你青青meimei終生修好,情誼以待,老身也算是得了你的回報了,快些起來,今兒個往后都是你的好日子,哭唧唧的,怕被他人笑話咱們慕家女子未見世面!”慕老夫人說著,旁邊蘇嬤嬤就過去,將慕廣云扶了起來。 慕廣云擦抹了眼淚,走到慕青青跟前,很是鄭重地給慕青青施了一禮,“meimei,今兒個的事兒多謝你成全,jiejie真心謝你了!” “哎呀,jiejie,你這是要折煞meimei嗎?快別這樣,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那兩家話!”慕青青伸手扶住了慕廣云,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底都有笑意。 “祖母,姑奶奶,姨祖母,既然我二祖母的這些添妝是給林家長孫媳婦的,那就該給我,而不是庶女慕廣云!”幾個人正唏噓著,那邊慕廣美撩簾子進來,這話一出,語驚四座,啥意思?這嫁人的是慕廣云,與你慕廣美何干??? “廣美,你不要渾說,眾位長輩都在這里,你想被人笑話嗎?”慕嚴氏眼神一冷,斥責慕廣美。 慕廣美眼圈一紅,眼淚就滾下來,“祖母,在慕廣云要嫁給耀祖表哥之前,您是最疼廣美的,怎么現(xiàn)在知道她要嫁給表哥,嫁進將軍府,就不喜歡廣美了嗎?”這話說的,可是直辣辣地打了慕嚴氏的臉,她頓時氣惱,低聲怒斥道,“建輝,快將你這個滿嘴渾說的閨女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