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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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林黛玉想著,左右自己在賈家的日子也不長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還是不要太上心的好。 回到房間里,讓史湘云挑了兩支,剩下的便讓白蓉收了起來?!坝浀么蚵犚幌?,等家里的姑娘哪天佩戴了,也跟我說一聲。”別到時候自己傻傻的惹人非議就不好了。 史湘云也在旁邊點(diǎn)頭,她剛剛有些生氣的,那周瑞家的分明連提都未曾提到自己,但見著黛玉的處理方式,她也就冷靜下來了。到底跟著熊嬤嬤歷練了一段時間,這點(diǎn)眼力還是有的。 第二日,林黛玉跟史湘云一同到賈母處請安,就著潭拓寺也講了好一會兒,別開生面的聚會方式也惹得寶玉頻頻叫喊,他怪兩個meimei不捎帶上他,賭氣不吃早飯。 賈母好一通勸,許了不知道多少條件才讓他乖乖吃了飯去族學(xué)。許是心里不暢快,在族學(xué)里又因?yàn)楦鐐兦冂娤銘z與金榮的爭吵而與之大打出手,書本亂飛,筆墨紙硯都成了工具,而在慌亂中,賈蘭被一個飛過來的筆架砸中了腦袋,尖銳的角在額頭劃出了一道血痕。 一時間,學(xué)堂混亂一片。機(jī)靈的小廝趕忙去請先生,賈瑞和賈薔趕忙一邊拉一個,好不容易才把大家分開了。課自然是上不了了,先生也被氣的不行,直言要請來賈家的大家長處理此事。而賈寶玉身邊的茗煙和鋤藥趕忙扶著他往賈老太太的院子趕去,賈蘭身邊的小廝也趕緊跟在后頭一起回去。 等李紈見了賈蘭頭上的傷,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摟著兒子痛哭不已。碧月趕忙跑向悠然閣,想找雪蓉要些傷藥給自己少爺上藥。 林黛玉一聽也不放心,跟著一起來了李紈的院子。悶沉沉的大院空蕩蕩的,僅有的兩個小丫鬟年歲不大,還天真得很,整個院子全靠李紈和她身邊的碧云碧月?lián)沃?。林黛玉看著李紈了無生趣的樣子,便知道她真的傷透了心。 “表嫂,快把蘭哥兒給雪蓉?!绷主煊窭罴w在妝臺前坐下,吩咐隨行的白芙去打水,好生安慰了她一翻。 雪蓉給賈蘭上了藥,包扎好了之后,才回話:“蘭少爺頭上的傷并無大礙,修養(yǎng)幾日便可。只是這科舉之人重容顏,還需要一些玉露膏搽一搽,免得留下疤痕!” 林黛玉自然知道李紈的煩惱,聽到這話,趕忙說道:“只要能祛,藥膏我那兒都有!”她趕忙吩咐白芙回院子去取。那是林霽給她帶的,放著也是放著,給賈蘭用正好。 她摟著賈蘭好好的詢問了一番,確實(shí)覺著這賈府的族學(xué)不去也罷。 “黛玉你想得太簡單了,蘭哥兒若是不去族學(xué),那便只能在家讓我教導(dǎo),可我讀的不過是女則女訓(xùn),哪里能教導(dǎo)他?!毕氲絺氖拢罴w的眼淚掉個不停。要不是丈夫早逝,她哪至于此,哪至于此。 一番話將林黛玉堵得啞口無言,回院子的路上她便一直在想,這世間的人,多有不易,生活總是會有許多挑戰(zhàn)需要去面對,或許只有勇敢者,才能前行走得更遠(yuǎn)。幸好她有哥哥,為她遮風(fēng)擋雨,免她驚,給她喜。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有些亂,我還是好好梳理一下比較好。感覺現(xiàn)在的劇情很拖沓,我們來個快進(jìn)好不好? 第51章 秦可卿亡 賈寶玉與秦鐘大鬧族學(xué)的事情讓賈政勃然大怒, 不顧賈母與王夫人的阻攔,硬是將賈寶玉狠狠揍了一頓。賈寶玉被打,自覺臉上過不去, 加之賈母心疼,硬是將他留在家中休養(yǎng)了半月。而受傷的賈蘭得以免去一劫,卻也不幸地被王夫人記恨上了。 好在林黛玉敲邊鼓, 賈蘭也確實(shí)是受了傷,于是賈母垂憐,開口讓他也在家休息, 等養(yǎng)好了傷再說。 剛開始的幾日倒還好,賈寶玉受傷,大家結(jié)伴兒去看看他便是了??傻人昧? 能四處走動,又不用上學(xué),便整日粘著林黛玉, 午后林黛玉上課, 他便去找薛寶釵。 這樣的日子讓寶二爺覺得逍遙自在,恨不得再鬧它一場,有機(jī)會在家休養(yǎng)十天半個月的。 許是他不知遮掩,又或是熊嬤嬤老辣, 來沒幾次便看出賈寶玉與襲人有了首尾, 這樣的男子最不得熊嬤嬤喜歡。于是在聽半錢說了這段時間賈寶玉癡纏林黛玉的行為之后,她直接下令給林黛玉加課。這樣一來,賈寶玉上悠然閣的次數(shù)大大減少, 而往梨香院跑的次數(shù)卻多了不少。 林黛玉就在她的積威之下不敢反抗,連帶著史湘云也努力了許多。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許先生的外孫女晴晴也被送到了林家大宅,恰好皇帝御賜的嬤嬤也到林家了。林府迎來了二小姐,仆婦們都似打了雞血,恨不得在小主人面前大大表現(xiàn)一番。 晴晴長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難得的是,她雖身世慘淡,卻十分乖巧天真,呆萌呆萌的樣子一下子就虜獲了林霽的心。 為著給她個好環(huán)境,林霽硬是將她的桐蘿小院重新修整了一番。而且從家生子里頭選了兩個七歲大的小丫頭陪著她,只希望能緩解她來到陌生環(huán)境的緊張。當(dāng)然了,掌管她院子的是扶桑。 扶桑原本管著針線房,如今調(diào)到桐蘿小院中當(dāng)管事mama,也算是升了一級。林霽還將身邊的如秋如冬也撥了過去給晴晴院子里當(dāng)大丫鬟,這樣一來,添上四個二等的丫鬟,人便齊了。 就在林黛玉回家跟林霽一同歡迎晴晴到達(dá)京城的時候,寧國府的秦可卿去世了。 據(jù)聞是病死的,林黛玉回想前些日子在族學(xué)大鬧后被革除學(xué)籍的人當(dāng)中,似乎就有秦可卿的弟弟秦鐘。想來也是個可憐人,等晴晴安頓下來,林霽便帶著林黛玉到賈家憑吊。 秋高氣爽,卻帶著絲絲暑熱,寧國府上足足鬧騰了一個月,才將秦可卿送葬,每日東府里都是香火繚繞。吃齋就算了,還要聽著和尚喃喃的念佛聲,尤氏面上不顯,心里將秦可卿咒罵了個遍。當(dāng)然,她也僅僅是敢在心里罵罵。 王熙鳳是最不得閑的,攬下了秦可卿的喪事,這一個月來白日里忙著東府的事情,晚上回來,還要聽著管事兒們回話,跟平兒對賬。偶爾還要去給老太太和二夫人處請安討巧奉承,忙得恨不得長出六只手八條腿來。 黛玉倒是又回了賈府住著,三春并湘云時常在悠然閣待著,一呆就是一整天。到底林黛玉家底厚,加上哥哥寵她,多的是好東西給她們享受。 這日,東府與西府的馬車全部出動,兩家所在的街道兩旁都是靈棚。鼓樂奏響,青衣執(zhí)事,堂客也滿滿當(dāng)當(dāng),熙熙攘攘的人潮,浩浩湯湯的席面。林霽躲在人群中觀望著,這反常即為妖,雖說賈府的人一貫是好大喜功,愛充面子,可也不至于如此過過火。 或許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吧,他也不愿意再去深究。 看著那一堆滿蒙的朝臣家人,以及某些權(quán)貴的仆婦出沒。似乎也能品到一絲意味分明。當(dāng)然,這也不關(guān)他的事,畢竟,林家是清流,賈家是權(quán)貴。圈子不同,涉及的更加不同。 好不容易等喪事告一段落,眾人以為能歇上一歇,卻不料,過了兩日不多,便是賈政的生日了。賈政作為賈府的二老爺,賈家私底下的掌權(quán)人,生辰自然是要好好辦。只是這秦可卿身份敏感,正值孝期,大家也隨意一些。 于是僅在府上擺了宴席慶賀,榮寧二府的眾人都齊聚一起,熱鬧非凡啊,壽宴自然是要邀請客居的薛家和林黛玉史湘云。 林黛玉自然是不愿意參加這樣的宴席的,她正守著母孝,不好去掃興,于是義正言辭地推脫了去,只給賈政去了份賀禮。這王夫人是巴不得看不到她,不來更好。 于是湘云與薛寶釵一家子熱熱鬧鬧地去參加了,待吃過晚飯,賈母看著戲臺上的戲子們唱戲,熙熙攘攘一大家子坐在一塊兒,人很齊,她的心情好得不行。等這出戲唱完,她便叫下其中唱青衣的女子,說是要給賞錢。而一旁坐著的薛寶釵用手帕捂著嘴巴嗤嗤笑,“云meimei,你且看這個戲子像誰?!?/br> 史湘云的注意力這才放到賈母正在封賞的這個青衣身上,看著她的臉,分明與林黛玉有幾分相似。她也不是從前那個莽湘云了,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更何況她這經(jīng)過熊嬤嬤那個老妖精□□的。 “噢,寶釵jiejie覺著像誰呢?”想坑我,沒那么容易,“不若寶jiejie說出來,讓大家伙兒評評,也好看看你的眼光準(zhǔn)是不準(zhǔn)?!笔废嬖普靡韵镜却氣O接招。 看到賈母的目光往這邊來,薛寶釵確實(shí)怯場了,她笑了笑,沒再說話。史湘云可不慣著她,翻了個白眼,愛說不說,她自顧自地拿著果子吃。史湘云看到眼前這一切,榮寧兩府的人在秦可卿死后沒多久就大擺宴席,只覺得諷刺。從前她還不懂事的時候,總會覺著別人矯情,可如今懂得的道理多了,才知道,從前的自己多么討人厭。 那邊林黛玉卻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住幾天。這新meimei剛來,她還沒來得及跟她親香親香,就趕上這種事。在半錢的幫助下,林黛玉將自己的稀罕玩意兒一件件地擺出來,仔細(xì)挑選著。 這時候史湘云回來了,看著這一地的好東西,她驚呆了!“林jiejie你這是在干嗎?”難道是要搬家了? “父親的干女兒,也就是我的晴兒meimei剛剛到京城,我想著給她送點(diǎn)東西過去,所以正在挑選著呢。湘云快來幫我看看,什么比較合適。”林黛玉招手讓史湘云過去,并不告訴她自己準(zhǔn)備回去的打算,到底沒跟老太太打過招呼,“她今年只有四歲,小小一個豆丁兒,可好玩兒了。哥哥說了,給她在家安了新院子,配了新丫鬟和嬤嬤,不過似乎不太適應(yīng),我就想給她送這東西過去?!?/br> 她握住湘云的手,“云meimei,不若下次你一同去我家同住,就可以跟我一起陪meimei玩了,你就像我的另一個meimei?!辈贿^時間得推遲到哥哥娶妻之后,或是父親回來。 “嗯,我一定去。”史湘云用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就禮物的事情談?wù)摿似饋恚阋痪湮乙痪洌赃叺陌总桨兹匾矔r不時插上一句,熱鬧的不行。 那邊正在體驗(yàn)新式養(yǎng)妹技能的林霽,卻迎來了一個稀奇的客人。他將胤禛迎入自己的書房,吩咐人上了茶,便屏退左右。 “四貝勒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yuǎn)迎,還望恕罪?!绷朱V已是三品輕車都尉,按理說是不需要行跪拜禮的,當(dāng)然,他也一直都沒跪過胤禛。 四貝勒板著臉,坐在首位上,悠悠然的大眼直盯著林霽看,把他看得心里都發(fā)毛了。 林霽硬著頭皮問了句:“不知四阿哥來所為何事?”他心里不斷念叨,有事快說,有事快說,說完快走,說完快走。 “沒什么,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我們的林都尉武藝高強(qiáng),深藏不露,想來試試,看傳言是真是假而已?!必范G甩著自己的玉佩,有些輕佻地說著話兒,眼睛卻盯著他直直地看,不愿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林霽既沒有秘密被揭穿的惱怒,也沒有真面目被揭露的羞愧,坦坦蕩蕩的樣子,倒是讓胤禛有些意外。 “嘿,誰規(guī)定微臣不能會武功?還是朝廷有規(guī)定,應(yīng)考的學(xué)子不能懂武?”這根本就是個偽命題,他的私事,既沒有自己大肆宣揚(yáng)過,又沒有隱瞞任何人,何來的罪過呢。最多就是為了保護(hù)自己,善意的隱瞞而已。 當(dāng)然了,林霽也相信,這件事康熙是心中有數(shù)的。 “喔,那林都尉是覺著文臣更能輔佐皇阿瑪,而不是選擇做一個武將,為大清開疆辟土是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林霽心里對胤禛的話有了一絲絲鄙夷,他沒有生氣,只是說錯了自己的心聲:“這文官還是武將,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家國有需要的時候,我可以棄文從武,待到打下了江山,我也可以棄武從文,為國家的發(fā)展出一份力。四阿哥何必糾結(jié)文武,這武將能開疆辟土,那文臣還能治理國家呢,各有所長而已?!?/br> 兩者地位差不多,根據(jù)國家發(fā)展時期不同各有側(cè)重而已。當(dāng)然,在朝堂之上,文臣武將只見的矛盾自然也不小。林霽一點(diǎn)都不想成為炮灰,成為他們眼中釘。 看著牙尖嘴利的林霽,胤禛倒是笑了。 “此番我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求藥。當(dāng)年我尚在宮中,密妃王氏曾救我一命,如今她懷有身孕,但胎兒卻有危險。我知道程靈素正在紅螺寺,你幫我去向她討要幾劑保胎藥吧?!必范G倒是好意思說出來,他與林霽之間,似乎有種奇妙的感覺,那就是無話不說。 應(yīng)該說是什么話都敢說,因?yàn)橹纼扇硕疾粫f出去。 “這藥不能亂吃,既沒有把脈,又沒有問診,如何開藥呢?!绷朱V拒絕,這事事關(guān)重大,一個不小心可是要出人命的。更何況,一個皇子的命,他林霽自認(rèn)為還是賠不起的。 胤禛點(diǎn)頭,“如此,便將你那能滋陰壯陽的藥再給我一顆吧?!?/br> 聽到這話,林霽看胤禛的表情像是在看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君來了。。。 第52章 養(yǎng)妹日常 最終林霽還是將自己僅剩的兩顆藥丸給了胤禛, 百般強(qiáng)調(diào):“再沒有了,這是最后的兩顆?!毕袷撬头鹨粯樱D難地把胤禛送走了, 他攤在塌上惋惜著,久久回不過神。還是要盡快找到無嗔大師才行,好多藥他雖有原材料, 卻無成藥。 不禁想到了康熙,對于那個不怒自威的天子,他心存敬畏?;叵脒@段時間的種種, 從他來到京城開始,似乎一切進(jìn)展得非一般的順利,想來也有他的手筆吧。既然都給了兒子, 那也不能虧了老子,林霽索性用匣子裝了顆天山雪蓮,讓林管家送去張家, 由張英呈給康熙帝。 事了之后, 他也就空閑下來,無嗔大師仍然沒有消息,程靈素跟何紅藥蝸居在紅螺寺,從不出來惹眼, 只是暗中聯(lián)系各方勢力, 全力追蹤他的下落。而京城那些對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蠢蠢欲動的人,都被攔在了紅螺寺的門外。 趁著這段時間,林霽在家除了研究《藥王神篇》, 就是好好養(yǎng)著自己的新meimei晴晴。林如海給她起了大名,取自詩經(jīng)淇奧篇:許琇瑩,關(guān)于她的身世許先生并無告知林如海,可卻交代一定要讓這個孩子姓許,可見對她的憐愛。當(dāng)然,晴晴可以算是小名,林霽還繼續(xù)叫著。 如今晴晴的桐蘿小院已被各式各樣的新奇玩具占領(lǐng)了,一張張圖紙從林霽手中交到工匠處,再由他們變成一件件新奇的玩具送到桐蘿小院。從大象狀的滑滑梯到色彩斑斕的各式積木,從藤制秋千椅到可以活動關(guān)節(jié)的芭比娃娃,只要能想到,絕對沒有做不到。林霽用盡了一切的辦法寵愛著這個孩子,希望給她一個健康快樂的童年。 這日,林霽無所事事地坐在藤椅上看著晴晴蕩秋千,一邊拿著畫筆,隨手涂鴉著。 這架秋千與時下時興的樣式不同,以三腳架為支撐,中間放置的是一張有靠背的藤椅,座位前卡著一根護(hù)欄,即使是身量不高的晴晴坐著也很安全。兩個小丫頭一個在旁邊陪著,一個在后邊推,玩得不亦樂乎。 “可春,你推高一點(diǎn),再高一點(diǎn)?!鼻缜绱┲凵囊氯梗∞p子,上頭掛著個鈴鐺,小小一個豆丁坐在原木色的藤椅上,雙手緊緊抓著護(hù)欄,嘴里不斷喊著讓可春將她推高些。而旁邊站著的可夏扶著搖椅,眼睛一直不敢錯開的盯著她,生怕二姑娘一個不小心便從椅子上掉下來。 這兩個丫頭才七歲,是莊子上佃農(nóng)的孩子,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她們在家中也是能幫不少忙的了,當(dāng)然,兩個孩子能被選上也是因?yàn)樾宰臃€(wěn)重,認(rèn)真負(fù)責(zé)。其實(shí)要說當(dāng)奴仆不好吧,可在林家簽的是活契,主人家又不打不罵,孩子有吃有穿,還能領(lǐng)上一份月錢貼補(bǔ)貼補(bǔ)家用,對于窮人家而言,卻是個難得的機(jī)會。這兩人還是因?yàn)楦治鞯睦夏镉行╆P(guān)系,才能選進(jìn)來的。 這不,兩個黃毛丫頭才來了不到一個月,白了許多,也長高了許多。 “姑娘,要不我們?nèi)ネ鎯簞e的吧,那邊的滑滑梯也不錯哦,還有那邊的積木也好玩兒。”這幾日陸續(xù)不斷有新玩具搬進(jìn)來,林霽在桐蘿小院圈出來的這一塊空地都快填滿了。小小的木制護(hù)欄,地下鋪著洗干凈的沙石,踩在上頭十分舒服,隨處可見的玩具安置在這兒,孩子可以在這里玩一天不帶重樣的。 晴晴搖搖頭,“可春,你要是累了就不推了,來,到這兒坐?!彼龑蓚€小姑娘拉到藤椅上一起坐著,你擠擠我,我擠擠你的,倒是樂呵得很。 林霽聽著她們的童言稚語,心情愉悅許多。 而剛剛進(jìn)門的扶桑用力咳了兩聲,兩個小丫頭趕忙滑了下來,在旁邊站好,不敢說話。低下頭時,可夏分明還吐了吐舌頭,好吧,其實(shí)她們還真的挺怕扶桑的,這院子里的規(guī)矩都是她在管,這兩個小丫頭受了她不少□□。 扶桑瞪了她們一眼,轉(zhuǎn)眼笑瞇瞇地問晴晴,“二姑娘,來,喝點(diǎn)湯再玩兒?!边@幾日相處下來,她已經(jīng)自動代入乳母的角色了,對晴晴好的不行。扶桑自己的兒子多福如今也是四歲大的年紀(jì),踢天弄井的年紀(jì)最是惹人厭,如今正跟著她老娘在莊子住著。 自家的孩子不常養(yǎng)在身邊,于是扶桑的滿腔母愛全都給了晴晴,再則,她作為晴晴的管事mama,日后可是要跟著她出嫁的,自然也盡心。 “謝謝扶桑mama?!鼻缜缫补郧桑瑥膿u椅上滑了下來,走到扶桑面前,任由她拿帕子給自己擦汗,小小的人兒一動不動,確實(shí)惹人憐愛。 林霽畫完最后一筆,揚(yáng)聲召喚,“晴晴,過來看看,哥哥畫好了?!眲倓偹跇湎吕L畫,如今畫作已成,自然要讓當(dāng)事人過來欣賞一下。 晴晴對這個哥哥也愛重,一聽到哥哥叫她,連扶桑都顧不上了,直直奔向林霽,“哥哥,你畫完了嗎?”她撲在林霽的腿上,扒拉著他,很自然地依偎進(jìn)他的懷中。 或許是因?yàn)閯倎淼哪菐兹樟朱V常常抱著她,又或者是因?yàn)檫@段時間的呵護(hù),晴晴對林霽很是依賴。孩子總是最清楚誰好誰壞,她那雙澄澈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你的內(nèi)心去。 將晴晴抱到自己的膝上,給她展示自己的作品,只見潔白的玉板宣上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姑娘正笑瞇瞇地坐在秋千上,在旁邊的綠樹紅花映襯下,整個畫面極其美妙?!昂每?!”晴晴詞窮,憋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反正她就是喜歡這幅畫。 她環(huán)住哥哥的手臂,央求道:“哥哥,把畫送給我吧,我要把它掛在房間里,或者床頭也可以的!” 晴晴自己或許也想不明白,為何會對這個原本很陌生的哥哥如此依賴,她自小就是由仆婦養(yǎng)大的。在她記事以來,她的記憶力都沒有哥哥和父親的存在,可是前段時間她突然就被送回來了。 是的,送回來,晴晴一直以為這才是自己的家,她在這里有哥哥,有扶桑mama,還有jiejie們,聽說父親也會來,如果母親也能來就更好了。 但是她知道貪心是不行的,所以她守著自己的哥哥,也只希望守著他,有他就足夠了。于是在晴晴來到京城這么久,竟然也從未吵過鬧過。 好吧,孩子自有自己的邏輯,在大人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jīng)腦補(bǔ)了一場完整的戲份,自圓其說了。 看著晴晴骨碌碌的大眼睛,乖巧可憐的孩子讓林霽的一片父愛泛濫成災(zāi),他雖然只有十七歲,最近卻時常想象未來,也許他的未來也會有這樣可愛的一個小姑娘,跟在自己身后叫自己爹爹,想想都覺得可樂。林霽甚至開始想,如何盡快安排自己的婚事,如何盡快將扎拉豐阿娶回來。 而住在賈府的黛玉這段時間卻沒那么開心,她原本跟賈母提了要回家去陪陪自己的meimei,卻被賈母推諉過去,而提出想把meimei接過來的意思,也被賈母拒絕。說到底,賈老太太也是不想為難,如果那女孩來了,那湘云豈不是要搬出來,家里如今哪有位置安置湘云。更何況,賈老太太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身份存疑,算起來與賈府沒甚關(guān)系,更不可能同意了。 而這段時間賈府的確也事情多,林黛玉的提議被連消帶打地駁回,她便開始了蝸居悠然閣的生活,輕易不出門。 賈蘭這段時間倒是常來,畢竟他不上學(xué),家里也沒個可去的地方,跟在林黛玉身邊,窩在她的書房,照著字帖練字。李紈因著兒子的關(guān)系,每日也會來坐坐,教一些東西給林黛玉,也算是打發(f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