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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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公園內(nèi)的休閑椅子上,哭的天昏地暗,哭的喉嚨沙啞,哭的雙眼通紅,依舊還是止不住眼淚,止不住內(nèi)心的傷痛。 聽到熟悉的腳步,她抬起了淚流滿面的小臉,看見了因為奔跑臉色泛著紅潤的裴瑞希,那一刻心更痛了。 戒指上有她,有他,是一對龍鳳戒指,很古老,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即使如此,她也希望瑞希能夠送給她。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就那么喜歡她?” 見她哭的像個孩子,他終究還是不忍心了,就算是沒有了愛情,可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meimei,無論如何,他都希望她能夠過的好。 “智善,別哭了。” “你知道關(guān)心我嗎?” “當(dāng)然?!?/br> “可是為什么這段日子你躲著我?” “如今我們都不一樣了,我不希望我老婆誤會。時間長了,你就會淡忘了我,我相信你的生命也會出現(xiàn)一個非常好的男人,至少該比我好?!?/br> 樸智善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可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我錯了,你原諒我一回不行嗎?” “智善,在我愛上卡西歐的那一刻,我就原諒了你,你也有你的驕傲,你的事業(yè),所以我理解。” “我不要你的理解,我要你像以往一樣埋怨我離開了那么久,我想告訴你,這回我再也不走了,我想和你結(jié)婚,想相夫教子,做一個稱職的裴夫人。”明明這么渴望的事情,她當(dāng)時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 說到最后,她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 “智善,你太激動了,外面風(fēng)大,我送你回家吧!”他無法改變現(xiàn)在固執(zhí)的至善,只等有時間再與她好好談?wù)劇?/br> 望著他轉(zhuǎn)身就要走的背影,她激動的站了起來,“裴瑞希,你別走,你不想要戒指了嗎?” 聽到戒指,他轉(zhuǎn)身,“你會給我嗎?” 想到戒指對他的重要性,她不禁黯然傷神,望著他失望的眼神,一瞬間刺激到了她,崩潰的吼道,“不會,我永遠都不會給你,我得不到的東西,她憑什么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到?!闭f罷從包里套出紅色的禮盒,想都沒想就丟進了滾滾江水里,裴瑞希不由得瞪圓了水亮的眸子,幾乎是下意識的打了她一巴掌,隨即跳到江里開始尋找。 她微張著嘴巴,連眼淚都忘了流下來,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遠處,任憑風(fēng)吹,吹亂一頭清麗的長發(fā)。 扎進江里的裴瑞希潛水找一會兒,然后喘息,又接著扎進江水里,反反復(fù)復(fù),不知疲倦。 她僵硬的轉(zhuǎn)過了身子,緩緩地走到了江邊,蹲下,無助的看著他周而復(fù)始的找戒指。 她眼眶通紅,淚水又氤氳了雙眼。 從懷中掏出那對龍鳳戒指,伸到最前方,下一秒他從江水里爬上來,驚見戒指。 是她藏了起來,丟到江水里的禮盒,恐怕只是一個禮盒。 她從來不會耍心機,如今卻變了一副樣子,這令他很失望,也很痛心,一把奪過了她手里的戒指,狼狽的從江水里爬出來,凍得他渾身發(fā)抖。 “這對戒指果然對你很重要?!?/br> “智善,如果我讓你很困擾,那么我會選擇消失一段時間,再見!” 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驀地恐慌了起來,她很怕再也見不到他。 “瑞希,別走。” 她一把抱住了濕漉漉的裴瑞希,哭著求他別離開,“瑞希,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別走?!?/br> 裴瑞希用力的掙開她的束縛,她知道自己恐怕真的要失去他,所以力氣格外大,恨不能將他融入自己的身體里。 女人的力氣終究不如男人,她還是被瑞希拋棄了。 意識到這個可能,樸智善此刻只想留住他,就算是嘶聲裂肺的哭求也無法挽留一個不愛他的男人,她腦子一片空白,“若是你再走,我就跳下去。” 裴瑞希頓住腳步,并沒有回頭,“智善,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多替別人想想可以嗎?” “你為什么不為我想想,我愛你有錯嗎?我追求我的事業(yè)有錯嗎?” 他苦澀一笑,“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愛你不夠堅定,才會動搖了心,愛上了別人?!?/br> “你愛國我,為什么不能再試一試呢?” “智善,如果當(dāng)時她決定要走,我依舊攔不住,但是我會選擇追著她跑,對于你我沒有做到,足以說明了一切,我的心不會騙我的。所以,對不起?!?/br> 她凍得渾身發(fā)抖,都不如此刻現(xiàn)在的心涼,涼的她再也無法堅持自己的信念。 所以,對不起就結(jié)束了這么多年的感情嗎? 原來一句對不起這么管用。 她的勝算是曾經(jīng)的美好,可是瑞?,F(xiàn)在連曾經(jīng)都要否定,她還留在這里有什么意思? 腳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朝著滾滾江水奔去,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聽到隱隱的水花聲,他硬生生的頓住了腳步,僵硬的回過頭去,岸邊沒有智善的身影,連江水都平靜的好像不起一絲波瀾。 這一刻,他從心里升起了一絲恐懼,行動戰(zhàn)勝了大腦,以飛一般的速度跳到了江水里,不停的尋找她。 他很怕,怕她死掉,怕這輩子都背負著一個鮮活的生命。 裴瑞??窈?,“智善,你在哪里?” ☆、097 我們離婚吧 樸在珉接到電話那一刻,已經(jīng)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的。 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起來,奔到了meimei的房間,看見空蕩蕩的床鋪,心驀地一沉。 轉(zhuǎn)身便朝著樓下跑去,途中跌跌撞撞的不知道摔倒了多少腳。 樸爸爸穿著睡衣,從臥室里走出來,看著一向穩(wěn)重的兒子如此焦躁不安,“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樸在珉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爸,瑞希說智善那丫頭跳江了,你快打我一巴掌,這肯定不是真的,雖然那丫頭的確不在房里,但也不會在醫(yī)院里搶救啊?!?/br> 樸爸爸大駭,一巴掌甩到了樸在珉的臉上,成功的阻止了他的語無倫次,身子劇烈的顫抖,“你還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去看看?!?/br> 這巴掌打醒了樸在珉,反應(yīng)過來后,又朝著門外狂奔,跳上了自己的車子,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 他緊張到連呼吸都不敢換一下,生怕智善真的出了什么事兒。 他這個哥哥真沒有,竟然連meimei夜晚外出了都不知道。 智善出了這樣的事情,與裴瑞希脫不了干系,他憋著一股怒火。 將車子停穩(wěn)以后,朝著搶救室奔去。 不知道撞了多少人,連對不起都不會說了,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看見meimei,一定要見到meimei。 遠遠的,他看見了裴瑞希渾身濕透了,站在搶救室的門口,眼睛定格在正在搶救中的亮燈上,他從來不知道,這三個字竟是這般的可怕,可怕到渾身痙攣,連站都快要站不穩(wěn)了。 樸在珉握緊了拳頭,飛奔而來,在他哀傷的注視下,用力的砸在他飛揚俊朗的面容上,他身體失去了平衡,沒站穩(wěn)栽倒在了地上,嘴角泛著火辣辣的痛感,有鮮血流出。 “混蛋,你對我meimei做了什么?”他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領(lǐng),兇狠的質(zhì)問,“智善為什么會自殺,你這個混蛋?” 自殺? 他不禁顫栗了起來,多么可怕的字眼兒,在他的眼里已經(jīng)染上了死氣。 張張嘴,干裂的嗓子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他的吶喊聲在找智善時已經(jīng)全部都用光了。“對不起?!彼恢雷约撼诉@一句還能說什么? 聽到他的對不起,更加令樸在珉抓狂,握緊了拳頭一下一下的重擊。 他四肢無力,癱在地上,任由他拳打腳踢。 有護士聽見了吵鬧聲,匆匆趕來,見到被打的大明星,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連忙制止,“這里是醫(yī)院,不可以打架,會耽誤醫(yī)生手術(shù)的?!?/br> 耽誤手術(shù)? 樸在珉收回酸痛的手,冷聲的放下狠話,“裴瑞希,若是我meimei有個好歹……”一想到那個萬一,他就哽咽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我們樸家與你們裴家勢不兩立?!?/br> 裴瑞希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人已經(jīng)癡傻掉了。 彼時,樸家所有人趕了過來。樸mama更是激動的拉著兒子的手,哭著問,“智善怎么樣?” “媽,還在搶救?!?/br> “我的智善,她怎么那么傻?為了一個薄情的男人值得嗎?”想到那個薄情的男人還站在這里,樸mama失了往日的優(yōu)雅,盡然一個潑婦似的,撲倒了裴瑞希的身上,死命的捶打,邊打邊哭訴,“我們智善有哪點對不起你,你要這么對她,她為了能夠配得上,那么努力有錯嗎?” 裴瑞希不躲不閃,就那么站著被她打。 心靈的麻木已經(jīng)蓋過了身體上的痛,他的腦袋一片嗡鳴,周圍一切聲音慢慢隱去,他仿若置身在一個無聲的空間,茫然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有怨恨,有憐憫,有同情,有狠厲…… 樸爺爺坐在椅子上,冷眼的看著這一切,樸爸爸擁著情緒激動的樸mama,不停的安慰。 樸智慧守著mama,一句話也不敢說,哪怕是安慰的話。 樸在珉更是懶得搭理裴瑞希,此刻已經(jīng)把他記恨到了心里去。 裴家人趕到的時候,樸mama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拉扯著裴瑞??藓敖辛R。 裴mama心疼兒子,卻深知這個時候他們沒有理,只能看著兒子被撕扯,哪怕是胳膊被劃出了一道道血淋子,她也要忍著。 攙扶著公公急匆匆走來,裴家老爺子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假裝自己沒有看見。 瓷磚地上響起了不規(guī)律的拄拐聲,所有人抬眸望去。 裴家老爺子狠瞪了瑞希一眼,才看向自己的多年好友,“樸老弟,這事兒的確是我們那小子有錯,現(xiàn)在手術(shù)進行到哪一步了?” 樸家老爺子冷哼了一聲,“你們一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想盼我們智善死掉嗎?” “樸老弟,那智善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就和我的親孫女一樣,你說這樣的話,未免太傷我的心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誰都不想?!边@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樸家人雖未再做諷刺,可也是安靜了一會兒。 裴mama上前,攙扶著樸mama,語重心長道,“智善那孩子福大命大,一定會闖過這一關(guān)的,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找了最好的醫(yī)生,智善一定會沒事兒的?!?/br> 樸mama抽泣的點頭,“是,她是我的女兒,怎么會那么輕易的被打敗呢?她會沒事兒的,一定會!” 裴瑞希專注的盯著手術(shù)室大門,有一個小護士推開大門,拿著一份責(zé)任書沖了出來,高聲的喊著,“誰,誰是樸智善的家屬?” 此話一落,竄出了一連串的人,爭先恐后的喊著‘我是’。 小護士的出現(xiàn),將每個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里。 暫時也顧不上誰是可以決定的人,小護士指著責(zé)任書說道,“由于患者吸進大量的江水,侵入肺中……”小護士滔滔不絕的講了許多專業(yè)術(shù)語,所有人一個字也沒聽懂,最后那句有任何的危險由家屬承擔(dān),若是同意就可以簽字了。 樸mama臉色蒼白,嘴角泛著青紫,被嚇的不輕,她下意識的將責(zé)任書往外推,失聲吼著,“不,咱們不能簽,智善不會有事的。” “這樣的危險幾率占有幾分,但并不是全部,所以危險程度不大,但是手術(shù)過程中是很危險的,有可能會出現(xiàn)很多未知的狀況,所以我們必須由家屬簽字才能做手術(shù)。” 樸爸爸知道,這不是醫(yī)院的推脫,而是每個手術(shù)都會有這樣的責(zé)任書需要家屬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