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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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瑋一雙眼瞇了瞇,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本來以為你很單純好騙呢,可發(fā)現(xiàn)跟我是同類人,就收了心思。” “哪一類?”程陽問得言簡意賅,但卻篤定她一定會明白。 “不輕易相信別人。”林亦瑋定定地望著他的眼,淡然應回答,其實還有一句“冷血無情”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程陽沉默了半晌,終是點了點頭。是的,他們兩個人太相像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還是早點扼殺的好。 活動結束后,因兩人走出體育館的時候刻意磨蹭了一會,守在大門外的林亦萱就順順利利地攔住了他們。 在林亦萱目光望過來之前,程陽就一把將拉著的人藏到了自己身后,還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程陽??!”似乎意識到自己太氣勢洶洶了些,林亦萱又壓低了聲音:“程陽,她是誰?” 縱然聲音低了八度,可這話里的責問,只要是個人就能聽出來,更何況是將她眼里的憤恨看得一清二楚的程陽。 “跟你沒關系吧,林亦萱,讓開!”程陽的臉色驀然冷了下來,眼神也從她臉上移開,仿佛實在不愿瞧見她一般。 林亦萱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受過這么多氣,早上為了趕時間,她甚至暫時放了小雨一馬??涩F(xiàn)在,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覺得整顆胸腔都像是被塞滿了火藥,膨脹著快要炸裂開來。 她垂下眼眸,眼神箭一樣射在面前兩人交握的手上,忽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躲在程陽后面的紅衣少女拽了出來,對方似乎還吃痛地哎呀了一聲。 林亦萱忍不住扭頭去看程陽,只見總是鎮(zhèn)定自若的他竟然有一瞬間的慌張和害怕,這樣的擔憂神色,即使她在男生浴室拽著衣衫不整的他不肯離開,即使她將他最常用的那副圍棋扔進了學校的噴泉,也都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過。 “萱兒,你怎么在這里?”一聲帶著些許訝異卻又極其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亦萱不由怔了一怔,她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林亦瑋?。?!”后面的三個字幾乎從牙縫里擠出,林亦萱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她曾經(jīng)不止一次向jiejie抱怨過程陽的無情,不止一次向jiejie求助,雖然她總是微笑著什么也不說。 可是如今,她的好jiejie正和程陽親密地手挽著手,穿著一模一樣的情侶服,甚至剛剛還在大庭廣眾下接了吻。 林亦瑋有些無措地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將自己的手從程陽手里抽出,卻被他緊緊地握住,只好作罷。而程陽已經(jīng)再次站到了她身前,防備似的盯著林亦萱。 這么近距離地目睹兩人間的親密動作,林亦萱絕望地大喊大叫起來,她伸出手去,想要給林亦瑋一個巴掌,可看著被程陽緊緊護在身后的人,又只好無力地垂下了手。 一旁的趙倩茹也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輕輕去拉林亦萱的手,剛碰到,就被她一個大力甩開。 林亦萱扭頭看是趙倩茹,竟然想也不想就掄起巴掌甩了過去,她現(xiàn)在的恨意幾乎要將自己吞沒,程陽打不得,林亦瑋打不得,那就只有湊上來的趙倩茹了。 這一巴掌似乎用了林亦萱全部的力氣,趙倩茹被打得歪了歪身子,頭都有些暈眩,只覺得剛剛還照得人發(fā)熱的陽光竟然散著悠悠的藍光,眼前的人影也跟著模糊起來,一個發(fā)軟就癱倒在地。 此時往外走的觀眾已經(jīng)少了很多,三三兩兩結著伴,只顧著和一旁的人討論著科比,沒人留意幾個中學生的舉止,只當他們在高興地玩鬧而已。 此時的林亦萱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她喘著粗氣,眼睛赤紅,雙手呈爪狀,像空中虛抓著,口里呀呀地叫著,沖著林亦瑋就撲了過來。 程陽忍住心里的驚愕,上前將她一把攬住,轉身問林亦瑋:“怎么回事,現(xiàn)在怎么辦?” 林亦瑋收起臉上的懦弱,云淡風輕地開口:“打暈?!?/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一個收藏的節(jié)奏啊,敢不敢再多一點啊,笑出淚。 ☆、有的鬧了 “什么?”程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唾沫,卻慌亂地無從下手。 林亦瑋嘆了口氣,終是繞到林亦萱身后,右手作刀狀,在她脖子上比了比就狠狠砍了下去。好在林亦萱本身就已經(jīng)激動到快要暈厥,此時遇到大力撞擊,便一倒頭昏了過去。 近距離觀看這一幕的程陽,臉色變得十分復雜,望向林亦瑋的目光里有震驚有害怕,有幾分懷疑,還有一絲不忍心。他知道林亦萱性情乖戾暴怒,但從來沒見過鮮活的她被氣到不能控制自己的地步。 林亦瑋假裝沒有察覺到他的眼神,伸出手去想要將林亦萱從他懷里接過,卻被程陽下意識的一個轉身,將人帶著躲了開去。 林亦瑋心里嘆了口氣,面上卻是無謂地揚了揚眉,“怎么,心疼了?那你就等萱兒醒來后告訴她真相,說我是主謀而你只是被脅迫了,我想她會很高興原諒你的?!?/br> 程陽尷尬地別過臉去,聲音很低,像是在解釋給她聽:“你抱不動,我背著她吧?!?/br> 林亦瑋沒有接話,徑直往前走去。程陽小心翼翼地將林亦萱背在身后,快走幾步追上了她。兩人心照不宣地忽視了還未從地上起身的趙倩茹。 站在出租車??奎c旁,程陽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一句似乎是道歉的話來:“我剛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她雖說讓人很厭惡,可到底是個女孩,今天這個樣子,也是我害的,所以看你剛剛那樣,難免…難免…”卻是再也說不下去。 林亦瑋似笑非笑地撇了他一眼,接過話來:“她身體不好,如果剛剛不打暈她的話,怕是會傷到自己?!?/br> 程陽只覺得心里咯噔一下,他覺得自己誤會了這個少女,尤其在剛剛一瞬間對她的防備,簡直是有些過分了,正要開口道歉,卻聽見她又淡淡地開口:“不過,我可不是怕她會傷到,只是大庭廣眾之下,傳出什么林家小姐自殘自傷的言論,對我也是不利?!?/br> 她的話不似作偽,也十分的冷漠無情,卻隱隱有些自怨自艾的味道。程陽道歉的話語被噎了回去,覺得如鯁在喉,因為這一瞬間,他聽出了她話里的嘲諷和輕蔑。 一直到坐上出租車,又到了林家,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林亦瑋按響了門鈴,只簡單說了幾句,張叔就將車子開到了門外,李嬸急忙下來,幫著林亦瑋將林亦萱扶了進去。 看著眼前這座大得離譜的庭院,程陽縱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著實被驚了一下。坐落在山腳,幾乎沒有鄰居,剛剛沿路的那一長條圍墻想來都是林家的院墻,這條筆直寬敞的瀝青路,起點是最近的一個公交站,終點就是林家大門。 大門上高高的柵欄涂著透明的清漆,仍然有點點斑駁的鐵銹爬在上面,顯示著這座宅子的年代久遠,也昭示著主人的富貴非凡。 “程陽?程陽?”林亦瑋喚了他兩聲,才將他游離的神思拉回,自然也發(fā)覺了他眼底想要掩蓋住的黯然?!敖裉熘x謝你,我們先走了?!?/br> 程陽點點頭,看著車子從自動門里緩緩駛入,很快便一個拐彎,消失在了表面郁蔥一片的高大假山后。他轉過身來,在出租車窗戶前彎下腰,禮貌地向司機詢問車費:“師傅,多少錢?” 中年司機也十分和藹,指了指座椅上的三張百元鈔票:“剛剛坐在前排的那個小姑娘已經(jīng)給了,說讓我把你送回去,也要不了這么多,一會到了我再找給你?!?/br> 程陽說話前已經(jīng)將手塞進了口袋,聞言拿錢的動作便頓了頓,心里涌起幾絲酸澀,苦笑著說道:“這樣吧,您將剩下的錢找給我,我不坐了?!?/br> 司機愣了愣,似乎完全沒料到他會來這么一句,口里嘟囔著:“這里這么偏,我還得空車回去?!笨蛇€是找了錢過來。 程陽接過看了看,只將兩張整的留下,零錢又遞了過去:“這些給您吧,真的不好意思,我想走一走?!?/br> 司機有些猶豫,可還是笑著接了過去,發(fā)動車子離開了。 為了背林亦萱,他把書包掛在了身前,一時也忘記取下來。想到剛剛就是這幅樣子見了林亦瑋的家人,程陽便覺得有些窘迫,可剛將背包取下來,他就自嘲地低低笑出了聲,那兩個人只怕也不是她的爸爸mama吧。 他慢慢地沿著來時的路,向那個公交站牌走去。 這邊,聽林亦瑋說林亦萱是不舒服睡著了,李嬸和張叔都松了口氣,這一副生怕林亦瑋惹了禍的神情,反教她心里一暖。 可轉眼間,兩人就面面相覷,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林亦瑋笑了笑,撒嬌似的開口:“想說什么就趕緊說吧,一會進了屋可就說不成了?!?/br> 李嬸想了想,覺得她說得對,憂心忡忡地開口:“剛剛那個男孩,是你交的小男友嗎?看著雖然模樣不錯,但是…” 林亦瑋立刻笑著打斷她的話:“李嬸,就知道你想岔了,要是的話我能不介紹給你們嗎,只是同學而已,幫我送她回來?!?/br> “哦哦?!崩顙饝藥茁?,在林家這么多年,她看人的本事學會了不少,一眼就看出剛剛那個男孩子打扮普通、神情局促不安,應該是家境不太好。 更況且她不止一次聽林永哲跟蘇琴提起要給林亦瑋尋個好婚事,提早定下來之類的話語,也明白了這位可憐的大小姐多半也是要被聯(lián)姻的,而且完全不會考慮她的想法和意愿。 此時見到程陽,李嬸不由有些擔憂,害怕林亦瑋為了戀愛得罪林氏夫妻,將好不容易從父母那里得來的疼愛再給失去。 她知道林亦瑋的真正身份,也就知道這孩子為了能在林家好好生活,幾乎沒有一天不在刻意賣乖討好,沒有一天不在殫精竭慮。 不過,李嬸要是知道了林永哲的最新決定,應該也就不會這么擔心了。 林亦瑋知她心中所想,便伸出手去握了握她有些繭子的手掌,只低低說了句:“李嬸,張叔,你們都看著吧,今晚林家怕是有得鬧了。” 這話說得很輕,仿佛在討論一件極其平淡的小事,可聽著的兩個人都有些嚴肅起來。 這幾年,李嬸和張叔都是打心里疼這個懂事成熟、對他們又尊重又體貼的小姑娘,在她幾次出手相幫后,更是格外信任和依賴她,事事都以她為先、為她考慮,連林氏夫妻都排在了后面。 此時,車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李嬸將林亦萱從車里拉出,扶到了張叔背上。兩人相視一眼,都暗暗下定決心,不管今晚發(fā)生什么,一定盡全力幫著她護著她。 放走了林亦萱,蘇琴心里難免有些不安,怕林永哲突然回家,發(fā)怒著給自己難堪。焦急地等了又等,卻等來了林亦萱昏倒的消息,此刻的她先將女兒接過來,安置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仔仔細細地查看了女兒的狀況,知道無甚大礙后,蘇琴便將指責的目光投向了林亦瑋:“怎么回事,你們既然在一起,怎么不照看好meimei?” 林亦瑋低著頭不回應,心里卻暗暗想著,這應該是這些年這個所謂的mama,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吧,從腔調到內容,還真是一成不變的枯燥呢。 蘇琴得不到回應,面上就有了幾分怒容,正要開口,就聽見小文高聲喊道:“夫人,夫人,林董回來了,車子剛進外頭那道門?!?/br> 蘇琴立刻慌張地站起身來,對著李嬸和小文喊道:“快,快,把亦萱背到她房間?!?/br> 說完慌慌張張地就要上樓,林亦瑋按捺住心里的笑意,出聲提醒道:“mama,別忘了鎖。我在這兒攔一會爸爸?!?/br> 終于,重頭好戲要上演了呢。 ☆、幫我殺了jiejie 林永哲一進門,就聽到了迎上來的林亦瑋十分乖巧的問候:“爸爸,您回來啦!” 林永哲目光柔和地點了點頭,這個大女兒如今他是越看越滿意,只可惜不能將她塞到蘇琴的肚子里生上一回。 “你mama呢?”換過拖鞋,將外套脫下來遞給站在門邊的傭人,林永哲開口問道。 “在樓上,爸爸,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您。”林亦瑋臉上的表情有些莊重,“我今天做了一件事情,可能傷了meimei的心,但我是為了她和林家好,具體情節(jié)爸爸還是先聽萱兒講比較好?!?/br> “哦?”看她稚氣未脫的臉龐上竟然顯露出慎之又慎的表情來,林永哲心下有些好笑,想起她早上說的那些話,又不由心中一動:“亦瑋既然覺得自己做得對,為什么要提前給爸爸透個口風呢?” 林亦瑋訝異地抬起頭來,似乎沒想到林永哲竟然會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爸爸和mama那么疼愛萱兒,如果不先提一下的話,怕爸爸信了萱兒的話對我有所誤會?!?/br> 這話雖然說得十分委婉,可要表達的意思已是清清楚楚??v然她沒有做錯,可林永哲難保不會因為對小女兒的偏疼而去指責她。 看破了這層,林永哲的神情就似笑非笑起來,他想了想,看著林亦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好,我會在聽完萱兒的話后,不做任何決定,等你的解釋。你若做對,自然該表揚,可是你要錯了……” 林亦瑋松了一口氣,仿佛心下大石落定一般,眼里的自信熠熠發(fā)亮,“甘愿受罰?!?/br> 父女正對視間,就聽見二樓樓梯口傳來蘇琴的聲音:“永哲,你回來了?李嬸說亦瑋和萱兒都沒用過午飯,現(xiàn)在準備呢,你要不要跟著孩子再吃一點?” 林永哲抬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顯然早上的怒氣還沒消,“不了,我吃過了?!?/br> 話音剛落,就聽見二樓傳來了林亦萱瘋了一樣的尖叫聲:“啊啊?。?!林亦瑋!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林永哲心下大驚,不由自主就望向了站在身邊的大女兒,只見她滿眼的悲傷和失望,肩膀都在微微地顫抖著。 他顧不上多想,立刻抬腿朝著二樓跑去,畢竟林亦萱是林家唯一骨血,縱然再多不滿,也比不過自然而生的擔心。 蘇琴先他一步上樓,一邊喊著萱兒,一邊飛快地去拿剛剛才放回原地的鑰匙,哆嗦著手卻半天插不進鎖孔里頭去。 林永哲見狀,一把將鑰匙奪了過來,等打開門的時候,他被眼前的場景驚地退了一步,倒在地上的落地鐘因為鐘擺不能再擺動,發(fā)著刺耳的嘎吱聲,臺燈上的玻璃罩子碎成了好幾塊,流蘇上的珠子也滾得到處都是,被子床單枕頭散落一地,甚至掛在天花板上的粉色帷幔都被揪了下來,胡亂團成了一團。 整個房間里林亦萱能搬動的東西都被她扔到了地上,此刻的她正高高舉著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梳妝臺上的鏡子,嘩啦一聲玻璃成了碎片落了下來,又在地上濺了開來。 “啊~~”蘇琴忍不住叫了出來,顫抖的尾音拉得很長。意識到身后有人,林亦萱才放下椅子,慢慢轉過身來,停止了嘴里臟話連連的謾罵。 蘇琴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將林亦萱拉得離那些玻璃渣子遠了點,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失聲痛哭起來。 林永哲心里也很不好受,早上一時生氣將林亦萱關了起來,出門后就有些后悔,一結束就匆匆趕了回來,可沒料到會看到現(xiàn)在這副景象。 林亦萱被蘇琴摟在懷中,一張臉卻是猙獰地厲害,她凄厲的大喊大叫著:“爸爸,爸爸,幫我殺了林亦瑋吧,不然,把她趕出林家吧,我不要這個jiejie,不要!” 蘇琴此時已經(jīng)大怒,恨恨地罵道:“那個禍害,當初就不該……” “閉嘴!”林永哲一聲暴喝打斷了她的話。此時他心里五味雜陳,既痛心林亦萱的瘋癲樣子,又怕她這樣子被外人知曉,更怕方家會取消婚約。如果真有萬一,林亦瑋這個女兒更是不能輕易放棄,所以他才會下意識地呵斥了蘇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