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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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鑲著銀色碎鉆的指甲仿佛滑過章穎的心,撓得它立時揪痛起來。 章穎一眼認出了這款包是雜志上新出的款式,國內(nèi)并沒有上市。她暗暗咬了咬牙,恨不得將自己新買的那個二手貨塞到桌子底下去。 明明年齡相差無幾,卻因為投了個好胎就能肆意享受富貴人生,而她,有再多美貌和聰慧,還要費勁心機去賭去拼。 “不知林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章穎微微欠了下身子當做回禮,仿佛對這次的見面毫不在意。 但林亦瑋還是從她鎮(zhèn)定自若的臉上看出了些許忿忿和羨慕來,知道自己一反往常的貴氣打扮起到了作用。便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開口道:“章小姐,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br> “為什么?”章穎只笑了笑。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啊。”林亦瑋看她眼里一閃而過的狐疑,心里更加確信之前的猜測,繼續(xù)開口:“看來我爸爸并沒有將你放在心上?!?/br> 章穎聞言,臉色立刻難看起來,脫口而出的話也透著些咄咄逼人:“你什么意思?” 林亦瑋卻已經(jīng)低低笑了起來,垂至鎖骨的短發(fā),在末梢微微打著卷,愈發(fā)襯得她年輕可人,看得年華漸逝的章穎有些刺眼,心底不由就生出了幾分羞恨。 “如果大小姐是來看我笑話,那就不必了?!彼湫χ^續(xù)開口,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果然,林亦瑋心里有一絲了然。這個章穎,確實是有計劃的,或者說是后招。 “我想你誤會了,好吧,明人不說暗話。”林亦瑋從包里拿出一張薄薄的紙張放在了桌子上,又用一根手指推到了章穎面前。 章穎只看了一眼,就大驚失色,飛快拿起,似乎想要撕碎,卻又極力忍住,顫著聲音道:“你想怎么樣?這孩子我一定要留下!” 是的,面前這張紙是她在一家私人醫(yī)院就診的記錄,妊娠四個月。 而這也是她離開,不對,短暫離開的理由。 當初剛知道懷孕時,她留了個心眼,趁著和林永哲情濃時當做憧憬隨口提了提,卻被陡然變色的枕邊人呵斥了一通,還要她發(fā)誓這種事情絕不會發(fā)生。 簡而言之,他會疼她寵她,也會砸錢養(yǎng)她,但不允許她生下一個讓林家產(chǎn)業(yè)受到分散威脅的孩子。 但章穎并不傻,她知道沒有孩子的牽絆,林永哲給的這份疼寵是有期限的,甚至隨時都會結(jié)束。 她想前想后,最終決定先假意離開,等孩子出世再回來,到時候林永哲再怎么厭恨,也不能隨意將孩子拋棄。 可眼前這位林大小姐竟然洞悉了一切,如果她告訴林氏夫妻,自己必將失去所有,唾手可得的富貴也再無半點可能。 想到這里,章穎的臉瞬間僵硬慘白,以至于胸膛內(nèi)的心太過慌亂,全然忘了林亦瑋剛剛那句會給她幫助的話。 “林大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忍心失去我的孩子,我會離開這里,一輩子都不會出現(xiàn)。”她有些哭腔地低低哀求著,想要激發(fā)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的同情心。 林亦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比了個噤聲的姿勢,“我說了我是來幫你的啊,你要不出現(xiàn)了,誰和我一起對付敵人啊?!?/br> 章穎止住了低泣,明顯猜不透她話里的意思,可等林亦瑋將自己所謂私生女的身世娓娓道來,她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心底的竊喜卻開始擴散蔓延。 是啊,林永哲都能將私生女養(yǎng)大成人,一定也會接受自己肚子里這金貴無比的兒子。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林亦瑋淡淡地說道:“以章小姐現(xiàn)在的處境,無非是兩個選擇,第一個,你在孩子不足月份之前被我爸發(fā)現(xiàn),他最厭恨的就是欺騙,你會被逼引產(chǎn),然后分文不得遠走高飛?!?/br> 章穎的身子抖了一下,放在桌底的手已經(jīng)握得生疼,面上卻流露出不屑來,大不了去個遠一點的地方就是。 服務(wù)員的到來讓兩個人都暫時緘默,等她放下杯子離開,林亦瑋才輕輕擺弄了面前騰著熱氣的咖啡,淡然開口:“第二個,你生完孩子后回來,我爸雖然因為你的欺騙對你絕情,可應(yīng)該會將孩子抱回林家。你依然是分文不得遠走高飛,不對,以林夫人的手段,你應(yīng)該也走不了太遠,這個孩子在她手里就算健康長大,也不會知道你。你選哪個?” 最后四個字輕飄飄地傳來,卻仿佛壓死駱駝的最后一顆稻草,讓章穎幾乎癱軟在了木質(zhì)的沙發(fā)里。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冷顫,才勉強穩(wěn)住心神,強自開口道:“我要大小姐給我的第三個選擇。” ☆、秀恩愛party 她的回答在林亦瑋的預(yù)料之內(nèi),兩人很快便達成了協(xié)議。 從電梯走出商場大樓的時候,初春的天已經(jīng)下起了毛毛細雨。林亦瑋從服務(wù)生手里接過車鑰匙,將停在門口的一輛銀色的跑車緩緩駛離。 十分鐘后,抑制不住臉上笑容的章穎才拿著一個薄薄的信封,離開了餐廳。 林亦瑋并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林氏。 剛進大門,前臺的小姑娘就一臉燦爛地迎了上來:“林副組長!有你的快遞呢!” 林亦瑋微笑著接過來,又道了聲謝,知道是錢多多給自己的禮物回來了。 她在去年暑假的時候就開始來公司實習,避開林永哲的安排,執(zhí)意要在業(yè)務(wù)部的第三小組當個掛名的副組長。林永哲也就隨她去了。 可沒想到她竟然堅持了下來,哪怕開學(xué)后課業(yè)變多,也堅持兩天來一回公司,落在旁人眼里十分勤懇的樣子。 第三小組在業(yè)務(wù)部并沒有什么盛名,手里的客戶資源不多,也都小牌得很,日常工作多半都在維護不在開發(fā)。 這也是林亦瑋選擇這個部門的原因,無論是壞境還是職位,全都無足輕重。 這些年下來,林亦瑋對林永哲這個人可謂是了解透徹,凡事凡物,除非他心甘情愿地給,不然你再努力再爭取,落在他眼里都是別有用心都應(yīng)該提防。 他對于自己,一方面想要培養(yǎng)利用委以大任,另一方面又因為血脈有著無法打消的懷疑和防備。 不過她也有自己的打算,第三小組再怎么不優(yōu)秀,也屬于業(yè)務(wù)部,相比其他部門來說,拿到訂單做出業(yè)績會比較顯眼,也更容易服眾。 推開辦公間的門,迎面一張六人座的大桌子,上面雜七雜八地放著些文件夾、資料袋,靠墻立著的白板上標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和日期,仿佛這里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十分激烈的頭腦風暴會議。 落地窗邊的幾個格子間里都坐著人,全都一副聚精會神忙著工作的樣子,穿粉紅衣服的小姑娘笑嘻嘻地打著電話,詢問賣場里的最新數(shù)據(jù),坐在她隔壁的女人戴著副黑框眼鏡,皺著眉頭將手里的資料翻得飛快。 對面的兩個格子間則是兩個男人,年長的中年人敲著電腦,嘴里還念著營業(yè)額營銷手段之類的詞,年輕的那個則小心翼翼地拖動著鼠標,屏幕上繪圖軟件里的一只高腳凳正在慢慢成型。 角落里一張大辦公桌旁有人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掌,接著一個嚴肅的女聲響起:“來來來,大家開個會!” 林亦瑋忍住心里的笑意,開口阻攔道:“組長,是我!” 此話一出,站起來積極響應(yīng)的眾人立刻松懈下來,一身粉紅的小美掛斷了根本沒有撥通的電話,笑吟吟地開口:“小瑋,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每次出現(xiàn)都能教人嚇一跳??!” 旁邊穿著正裝的小茹推了推鼻子上的的黑框眼鏡,微笑了下當作招呼,立刻戴上耳機,將隱藏在后臺的韓劇調(diào)出來看。 中年男人則和氣多了,還招了招手,“亦瑋,今天下午沒課啊,咱們最近買那只股票這兩天不太好,你快過來幫忙分析分析?!?/br> 一只高腳凳能畫一個月的小偉立刻將身子歪了過去:“別呀,羅哥,我可是相信你才買了的啊,三個月工資呢哎喲!” 小美和小茹也伸長了脖子,一臉地哀怨,這股票她倆也跟著買了點,雖然不懂。 被林亦瑋稱作組長的短發(fā)女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隨手套過一個卡通頸枕,繼續(xù)歪在椅子上瞇眼睡覺。她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有些褪色的鍍金名牌,上面寫著:業(yè)務(wù)部3組組長王路。 林亦瑋將手里的東西放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個獨立的格子間。接著便笑著走了幾步,站在羅哥背后,仔仔細細地看著股票走勢圖,時不時和他討論幾句。 小美和小茹豎起耳朵聽了幾句,聽出林亦瑋話里不打緊的意思來,便放下心,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林亦瑋打量著辦公室里的每個人,心里有種莫名的情緒蔓延開來。這些人,與其說是第三小組成員,不如說是原來部門的loser,因為他們來到這里的方式要么是自愿放棄,要么是被驅(qū)逐。 組長王路,女強人,曾經(jīng)市場上有名的征戰(zhàn)好手,卻因為丈夫意外癱瘓在床,不得不放棄高強度的工作和職位。羅哥,在職場上庸庸碌碌圓滑奉承,多次在考核時險險避過,可惜遇到銳意改革的新上司,第一個被拿來磨刀。 小美因為剛?cè)肼殨r太過天真爛漫,不小心得罪了那位人美能力強的業(yè)務(wù)部部花,實習一結(jié)束就被擠了過來。小茹則因為一段無疾而終的辦公室戀情,為了避開見異思遷的前男友自請發(fā)配到了這里。 小偉最悲催,被一個撩撥他不成反而惱怒的離異女客戶惡意投訴,一紙?zhí)幚韽母呒壎ㄖ圃O(shè)計師貶成了小小業(yè)務(wù)員。 這些事情都是林亦瑋仔細調(diào)查得知的,她剛來的時候,幾乎天天開會,會議內(nèi)容雜亂無章且繁瑣重復(fù),每天都有分配不完的任務(wù)。 所有人的忙碌都帶著表演的夸張成分,幾乎要在她面前上演一場奧斯卡影片展示。 林亦瑋自然很快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于是找準時機狠狠地發(fā)了一場牢sao,將一個豪門世家郁郁不得寵、被逼放棄自己夢想、來公司應(yīng)卯只為零花錢的哀怨女演了個十足十。 估計人世間最大快人心的事情,莫過于富家女其實過得比自己還悲慘。林亦瑋此舉瞬間得了滿滿的同情分,也很容易就打入了第三小組內(nèi)部,開啟混吃演戲的職場人生。 很快到了五點,林亦瑋謝絕了小美逛街的邀請,急匆匆地拎著包就跑了,一副終于捱到下班的解脫模樣。 走出大樓的時候,前臺的小姑娘依然很是恭敬。畢竟在眾人的眼里,林亦瑋再平易近人,沒有半點架子半分氣場,也是東家的大小姐。 林亦瑋直接開車來到一家形象設(shè)計會所,簡簡單單地做了個造型,才回了林家大宅。 從十八歲生日那年,林永哲送給了她一棟小公寓后,林亦瑋便只有周末和假期才回林家住上幾天,父女倆約在外面吃飯的次數(shù)都比家里多。 蘇琴自然樂見于此,她干脆借著陪林亦萱的由頭,動不動出國游玩。在發(fā)現(xiàn)林永哲因為方家對她們母女的態(tài)度恢復(fù)如初時,蘇琴便一半寒心一半有恃無恐,丁點籠絡(luò)林永哲的意思都沒了。 可惜并不是每一個人對于林家現(xiàn)在的狀況都十分滿意,比如說那位剛剛回國的林二小姐林亦萱。 方子安的大學(xué)學(xué)業(yè)已經(jīng)基本完成,新申請的研究學(xué)院也有了答復(fù),只等開學(xué)季過去就行。周敏的父親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太好,方子安這次回來想要多陪外公一段時間。 林亦萱本就不舍長時間分離,又聽了蘇琴的幾句話,幾乎立時就做了請假的決定,黏著方子安回了國。 今晚,林永哲和蘇琴要為二人辦所謂的接風party,像這樣純粹秀恩愛的聚會,這些年不知道上演過多少次,林亦瑋總是能避則避,避不過就盡量當個隱形人,讓林亦萱三番四次的炫耀和找茬都落在了棉花上,徒添氣悶而已。 等回到林家大宅的時候,時間還早,客人們都沒有到。林亦瑋剛進客廳,就聽見了一陣熟悉的嬌笑聲:“子安打電話說要和敏姨一起過來,不能提前來幫忙很抱歉呢!” 說話的人正是大半年沒見的好meimei林亦萱,林亦瑋漫不經(jīng)心地望了過去,卻是忍不住一怔。 今天精心打扮過的林亦萱,實在和之前一味以艷取勝的風格太過不同。 一襲簡單的黑色人魚修身禮服,不復(fù)她往日喜愛的蕾絲蓬松之類,只從魚尾處鑲嵌著大小不一的鉆石,密密地沿著裙擺一直垂到了腳邊。 若是一會燈光暗下,在舞場搖曳起來一定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除了服飾,她的妝容也很簡單,幾乎可以稱得上素凈,長而卷的褐色頭發(fā)也只是高高挽起,讓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那節(jié)白皙瘦長的脖頸上。 林亦瑋心中不由一動,難道方子安的喜好是這樣的? 上一世的林亦萱可沒為了誰而輕易改變自己,看來現(xiàn)在兩人的愛情雖說不到岌岌可危的地步,但絕對稱不上穩(wěn)固二字。 “爸媽,我回來了?!绷忠喱|換好鞋子,站在幾人面前,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 堅持更新堅持更新word天 ☆、漂亮的恭維 “好好,快上樓準備吧,你看你meimei都收拾好了?!绷钟勒芎苁谴葠鄣鼗氐?,說完還贊賞地看了一眼林亦萱。 蘇琴只顧拉著林亦萱的手,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林亦瑋便向著林永哲點了點頭,徑直上了二樓。 林亦萱的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嫌惡和嫉恨。這些年,無論她如何賣力撒嬌,林永哲對待她也半點沒有超過林亦瑋去,無論她開口討了什么,第二天林亦瑋絕地會收到一模一樣的東西。 房子是,車子也是,甚至連林氏的小額股份都是。她每一次費勁心機拿到手的東西,都像是為林亦瑋做嫁衣,怎么不教她心中惱恨。 更何況這些都是她在方子安跟前裝乖討好換來的,可林亦瑋又做過什么呢。 她的心思,林亦瑋自然也很明白。對于林永哲來說,與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女兒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保持一定距離,然后主動施舍,讓對方感恩戴德為他所用。 當然,這些行為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十足十的寵愛了。 林亦瑋進了自己的房間,直接呆到天黑才磨磨蹭蹭地將錢多多郵寄來的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一件禮服,左看右看,又從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舊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