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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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連閃,邪元化四肢、身體一一涌出鮮血。他費(fèi)力轉(zhuǎn)頭,喉中“咯咯”做聲,用最后的擠出未盡的話,話中充滿怨恨:“神殺……刀十三……也奪人……之……之寶……!” 十三刀下神可殺,十三神殺,刀十三。 刀十三語調(diào)輕松:“寶物無主,德者居之。你手中金塔乃天降神物,可替我引來決塵人,斗一場驚世之戰(zhàn)。有此一功,此生不枉了?!?/br> 邪元化怨毒之眼中猛然亮起光彩:“……決塵……你們……決斗!哈哈哈……你……必……必——” 他的最后一口氣于胸膛消散,一句未完,已雙目圓睜,向下倒去,倒下之際,直直盯著天空的眼中還殘留著巨大的驚喜。 這驚喜竟將他眸中的怨毒也給覆蓋。 十三神殺刀十三。 高齋聞雁決塵人。 這一場龍爭虎斗,誰生誰死? 別院之中,原袖清已經(jīng)離去。言枕詞一反先前前往荒神教的迫不及待,轉(zhuǎn)而在這別院中走走逛逛,還順便去了一趟廚房,看見廚房之中收拾得整整齊齊,米面蔬菜齊備,仿佛時常有人在此做飯,角落還有一柄帶靶小銅鏡,遺憾的是并沒有他喜歡吃的東西。 言枕詞在廚房里逛了一圈,掀開蒸鍋,從里頭拿出一個熱騰騰的rou包子咬在嘴里,剛踏出廚房,就見嬌嬌自別院左邊的一間房子中斜飛出來,嘴里還叼著一朵鵝黃小花,一張嘴,小花就掉到言枕詞衣襟上:“色道士,你和原兄吵架嗎,原兄怎么又走了!” 言枕詞捏住小花,見小花稚柔,捏在指尖還有些冰涼水汽,雖然遠(yuǎn)離枝頭,依舊帶著勃勃生機(jī),不免使人不忍踐踏,便將其別于樹枝之上,對嬌嬌說:“走吧。” 嬌嬌:“去哪里?” 言枕詞慢條斯理:“去找原弟?!彼o出一個看似很有道理的理由,“原弟玄功莫測,為當(dāng)世強(qiáng)者,他赴的約戰(zhàn)定然精彩萬分,此時不觀,日后后悔?!?/br> 盡管原袖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個。 但兩人庭院之中獨(dú)處過的那一段時間里頭,言枕詞已做了小小的準(zhǔn)備,此時循著自己的準(zhǔn)備一路追隨而去,不多時就到了北疆的沙場之中。 這沙場正是刀十三殺邪元化之地! 但此時此刻,到達(dá)地頭的言枕詞有點(diǎn)訝異,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 因?yàn)榫驮谒媲?,合該安安靜靜,只有兩大高手對峙而立的沙漠中竟然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這些人多是刀客,功夫參差不齊,正在交頭接耳,激烈討論。 這也罷了,除了簇?fù)碓诖说氐娜巳褐?,竟還有一頂頂帳篷與一張張桌椅,以及酒水鹵料售賣。 言枕詞抓住了一個看上去像是跑堂的人:“這里——” 跑堂微笑:“道長好,道長也是來看決塵人和刀十三決斗的嗎?” 言枕詞:“決塵人?” 跑堂:“道長不知道嗎?十三神殺刀十三昨日在鄙酒館用鄙酒館的老鷹給決塵人發(fā)了一封挑戰(zhàn)書,決塵人隨后回復(fù),十五年來頭一次同意刀十三的約戰(zhàn),約戰(zhàn)時間便在今日,約戰(zhàn)地點(diǎn)便在此地,據(jù)可靠消息說——” 他說到此處,卻閉口不言,只笑瞇瞇看向言枕詞。 言枕詞:“來一壺茶,一盤鹵鴨舌,再收拾一張靠戰(zhàn)場近點(diǎn)的桌子?!?/br> 言罷,屈指一彈,一枚晶瑩剔透,指甲蓋大的藍(lán)寶便落在了跑堂掌心之中。 跑堂低頭一看,笑逐顏開,先領(lǐng)了言枕詞到一張靠近戰(zhàn)場的桌子坐下:“客人稍等,我這就去拿東西來!” 寶石掠過空中,閃爍璀璨光芒。跟在言枕詞身旁的嬌嬌不免循亮光抬頭,盯住了飛過空中藍(lán)寶。鳥目銳利,它看了一會,歪頭疑惑:“那是原兄衣服上的扣子吧。原兄的衣服怎么會在你手中?等等,鳥知道了!”它突然恍然,“色道士你摸了原兄衣服!色道士你是不是還摸了原兄別的地方——” 言枕詞淡定地將鳥嘴綁起打上死結(jié),塞入桌子底下。 跑堂很快帶著言枕詞要的東西,還貼心地為客人的鸚鵡帶了一盤烤蟲子,但再來此地卻不見鸚鵡,他不免問道:“那只鸚鵡呢?” 言枕詞:“待不住,飛走了?!?/br> 桌子可疑的震動幾下。 跑堂遺憾地嘆息一聲,將東西放下,繼續(xù)方才未完的話:“十五年來,刀十三第一次約到?jīng)Q塵人,當(dāng)日便狂笑出聲,而后立刻殺了邪元化,故而我們都猜測,真正打動了決塵人的,正是最近將北疆刀客一脈鬧得風(fēng)生云起的金塔!” 話聲方落,左右忽生異動! 言枕詞心有所感,循壓力傳來方向看去,只見湛藍(lán)天空幽光一掠,恰似熒惑橫空,明艷絕俗之態(tài)只驚鴻一瞥,便深深印入人心! 前方沙山山高不低,言枕詞自下向上望去,只見兩道人影影影綽綽,相對而立。 沙山之上,邪元化死亡之地正是刀十三邀戰(zhàn)決塵人之地。 邪元化倒下的尸體早被層層黃沙掩埋在地上,最后一顆染血的沙子也隨風(fēng)飛走,一切了無痕跡。刀十三悠閑躺在沙堆之上,混不顧殺下不遠(yuǎn)處就是一具血猶溫?zé)岬氖恚坏却约好ǖ囊粓鰬?zhàn)斗來到。 忽然,狼袍人肩膀一動,肩上狼尾隨之高揚(yáng),下一瞬,躺在地上的人倏爾跳起,持刀站立,目光炯炯看向站在自己身前三步的決塵人。 “你來了?!?/br> 決塵人轉(zhuǎn)過身來。 他負(fù)手獨(dú)立。 夕陽照亮他的面孔,血色倒映淺淡眸光,只晃出森森之寒,似這天地之紅,也不能染青霜之冷,正是原府之主,原袖清! 原袖清道:“為何此地如此多人。” 刀十三:“或許是昨日我接到你信件的時候被他們看見了吧?!?/br> 原袖清皺眉不滿。 刀十三卻滿不在乎:“你又何必在意,你我只是約斗,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想看就看。兩大絕世高手決一生死,想看不奇怪,不想看才奇怪?!?/br> 原袖清冷哼一聲。 未見他有何動作,只見沙漠震動,沙場之下忽生颶風(fēng),颶風(fēng)如龍卷,黃龍呼嘯,剎那就將沙山隔絕! 狂沙拂面,打在皮膚上如密集而細(xì)碎的暗器,沙山周遭的圍觀人群承受不住,齊齊退后,這剎那空出的圓環(huán)之中,依舊坐在原地并且不受影響飛沙影響的言枕詞便有些醒目了。 跑堂十分機(jī)智,早在方才便趁勢躲到言枕詞所護(hù)的桌子之中,并為不被趕出去立刻說起了刀十三與決塵人的事跡: “看道長是別的地方來的,也許不太了解十三神殺刀十三和高齋聞雁決塵人。這兩人都是北疆刀客中的傳奇,并且他們的傳奇恰恰好就從十五年前一同開始,這不得不說是一場命中注定的巧合——” 言枕詞覺得這跑堂的口吻有點(diǎn)像是說書先生。 他思量片刻:“莫非十五年前,他們遇到了一段同樣的危險(xiǎn),或者準(zhǔn)備殺一個同樣的人?” 跑堂道:“不錯!十五年前,三大疆匪縱橫北疆,專挑普通疆民以及孤身上路的人士下手,且手法極端兇殘!刀十三受人所托,去殺這三大疆匪,而決塵人卻被這三大疆匪盯梢上了?!?/br> 言枕詞:“我猜決塵人先刀十三殺了一個疆匪?!?/br> 跑堂對言枕詞刮目相看:“不錯,決塵人殺了本該由刀十三殺了的那個疆匪,手起刀落,頭顱飛旋,guntang的鮮血濺到刀十三臉上——” 言枕詞打斷跑堂賣力的渲染:“刀十三約戰(zhàn)決塵人,決塵人打敗刀十三,刀十三怒氣沖沖,殺了另外兩個人證明自己的實(shí)力,并且在此后十五年中對決塵人窮追不舍,直到今日,總算如愿以償。” 跑堂:“道長之前聽過這個故事?” 言枕詞呵呵一笑,問了他一直在意的一點(diǎn):“為何原……決塵人要叫決塵人?” 跑堂長長一嘆:“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傳說在決塵人殺了三大疆匪之一的那日,被決塵人救下的受害者欲向他報(bào)恩,追問其名卻只得一句‘決塵之人,何必姓名’,故而此后大家都稱他為決塵人。唉,雖決塵人的往事在這十五年中未嘗有人挖出,但整整十五年時間,決塵人不出現(xiàn)則已,每每現(xiàn)身,未知緣故,總是孤身一人。長陽落日,孑然一身,何等凄愴,也不知過去所受何種傷害,真讓人痛惜不已,憐惜不已,故而大家才給了他一個高齋聞雁的名號。故園渺何處?高齋聞雁來……” 言枕詞喃喃自語:“也許是情傷?!?/br> 跑堂立刻接話:“大家也是這樣覺得的。道長不知,北疆有無數(shù)女子因?yàn)檫@個猜測向決塵人投懷送抱,自薦枕席,奈何決塵人不為所動。甚至傳聞茉母也很欣賞決塵人——”他壓低聲音,“但當(dāng)這個消息在北疆傳開之后,決塵人就再也不踏進(jìn)天寶薩拉一步了。據(jù)說天寶薩拉城之中,頗多人為茉母打抱不平?!?/br> 言枕詞的面容有點(diǎn)古怪,他道:“這又何必?也許決塵人所愛之人確實(shí)比這些人都好。” 畢竟那是幽陸第一美人。 言枕詞想到這里之時,腦中忽然掠過一個曾經(jīng)聽過,但未曾在意的消息。 都說原音流容貌肖母。 若依原音流之貌遙想美人容顏,恐怕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愿意再隨意接納他人。 念頭至此,言枕詞突對跑堂笑道:“差不多了,此處危險(xiǎn),不可再留?!?/br> 說罷,言枕詞抓住人的胳膊,輕輕向后一拋,已經(jīng)把坐在旁邊的跑堂給拋出颶風(fēng)威勢范圍。而后,他自桌下翻出鸚鵡,拔地而起,雙手背負(fù),步步憑空,如閑庭信步,踏入颶風(fēng)之中。 風(fēng)眼之中氣機(jī)牽絆已至巔峰。 決斗,正式開始了——! 第47章 引起觀戰(zhàn)者一陣驚慌、一陣退后的龍卷之內(nèi), 沙山一片平靜。 對峙的兩個人各自靜立, 未曾言語, 只有節(jié)節(jié)攀升、相互糾纏的氣勢證明戰(zhàn)斗早于不動聲色中拉開帷幕。 原袖清道:“拔刀?!?/br> 刀十三大笑:“好,十五年前你是這樣,十五年后你還是這樣!你我今日一決死戰(zhàn), 我的十三神殺已臻大成,就讓我看看你的寂滅一刀是不是還如十五年前那樣生無可戀——” 這時言枕詞恰恰好來到身處暴風(fēng)之中。 暴風(fēng)一路旋升,他幾步踏入風(fēng)中, 身隨風(fēng)動, 不花一絲力氣便到了原袖清與刀十三左近。 到此位置,他沒有再行靠前, 反而再隨風(fēng)動,一路上升到一個絕不會影響兩人戰(zhàn)斗的高處, 方才徐徐穩(wěn)定于颶風(fēng)之中,張目下望, 便見原袖清率先動手! 原袖清卷袖出刀。 白衣翻飛,紫芒乍現(xiàn),驚鴻掠影, 一刀寂滅! 這一刀出, 天地暗,萬物靜,余聲皆無,余光皆無,就連身處颶風(fēng)之中的言枕詞也覺天地猛然黯淡, 心中頓生nongnong悲戚之意。 此悲戚之下,山河失色,眾生氣沮,寂滅之名,名副其實(shí)! 旁觀的言枕詞猶有如此感覺,何況正面交鋒的刀十三! 剎那之間,刀十三眼睜睜看著刀鋒出,刀鋒近,刀鋒臨體。 紫芒已在眼中越來越近,越來越亮,但他始終未能看清原袖清刀身真樣!只見那泓光芒,無敵冷肅,無敵璀璨,無敵失意,又無敵溫柔。 因寂滅之前,原是深情! 刀鋒撲面,心弦振顫,刀十三狂吼一聲,手中狼首刀出,金光燦燦,后發(fā)先至,竟比這寂滅一刀還快還狠,還決絕還剛烈!十三神殺殺天殺地殺神殺鬼,世間無物不能殺—— 刀鋒相對,性命相逼。 兩個絕世刀客絕無留手,此時此刻,只有手中刀,眼前人! 刀罡相撞,剎那迸出的極致刀光非普通言語能夠形容。 那乃是刀至極出所散出的生/命/之/光,這一刻,決斗的并非只有刀十三與決塵人,還有十三神殺和寂滅一刀! 地動天搖,席卷而出的第二次颶風(fēng)剎那將先前黃龍吹散,言枕詞身在風(fēng)中,此時也不欲強(qiáng)行抵抗撲面威赫,索性隨風(fēng)后退,退后之際,還看見先前圍繞沙山周圍,欲旁觀絕世比斗的武者再度被吹得東歪西倒,差點(diǎn)被黃沙活埋。 言枕詞足不沾地,順手一拂,將幾個運(yùn)氣不好落到流沙旁的武者自沙中撈了起來。 正當(dāng)此際,天日落地,巨響無聲,只有足以叫人暈眩的震蕩傳播無形,于措不及防之間,重重?fù)粼谛目谥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