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林秋石道:“好像是從我包里冒出來的……”他打開了包,露出包里的東西。 每次進門他們都會帶一些生活用品和應(yīng)急的食物,這次林秋石也帶了,而包里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一個筆記本——那次在阿姐鼓的世界里,阮南燭帶出來,后來給了林秋石的屬于meimei的日記本。 “是這個么?”之前阮南燭一直說過這筆記本應(yīng)該有比較特別的效果,但是林秋石一直沒研究出來,沒想到今天居然起了這樣的作用。 林秋石將筆記本拿出來,翻開之后發(fā)現(xiàn)筆記本的第一頁上多了一個血紅色的“死”字,然后這個“死”字被打了一個巨大的黑叉。 “應(yīng)該是。”阮南燭道,“還好你帶在了身上?!?/br> 林秋石苦笑:“我每次都帶著的……不過這筆記本能用幾次?” 阮南燭搖搖頭:“次數(shù)不會很多的,那是低級門,就算有道具也是低級道具,最多一兩次?!?/br> 林秋石嘆氣:“還好我是出來了?!?/br> 阮南燭嗯了聲:“走吧?!?/br> 進的門多了,遇到生命威脅也會成為常態(tài),林秋石運氣好,跟了阮南燭的隊伍。所以倒也沒有感覺有多兇險,但經(jīng)過這扇門,林秋石才清楚的意識到,他們在門里面隨時都會死去的。 隧道很長,兩人都沒怎么說話。 直到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阮南燭才扭頭問了句:“怕了?” 林秋石搖搖頭。 阮南燭:“不怕?” 林秋石很老實的說:“我感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怖?!彼f的是死去這件事。 阮南燭聽完之后卻微微蹙了蹙眉頭,他凝視林秋石片刻,眼神陌生的仿佛是第一天認識眼前的人。 林秋石被他看的有點莫名其妙:“怎么?” 阮南燭:“沒事?!彼麉s是什么都不肯說了。 離開隧道,回到現(xiàn)實之后,林秋石便出現(xiàn)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他本來站起來去樓上找阮南燭,誰知道剛一起身,就渾身發(fā)軟眼前發(fā)黑,直接倒在了地上。等到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里,手臂上打著點滴。 程千里坐在他旁邊玩手機,看見他醒了唉聲嘆氣,說:“秋石啊,你怎么那么倒霉,人家都是從門里出來越來越健康,結(jié)果你一出來就進醫(yī)院……” 林秋石:“我也想知道啊?!彼牟弊由犀F(xiàn)在都有個黑色的手印,看起來像是被無情的虐待了,醫(yī)院甚至企圖報警,最后還是阮南燭搞定了醫(yī)生。 “他怎么解釋的?”林秋石好奇的問程千里。 程千里表情扭曲了一下:“你真的要聽嗎?” 林秋石:“聽啊。” 程千里:“他說這是你們間的情趣……” 林秋石:“……”媽的怪不得剛才護士來給他換藥的時候表情那么奇怪。 名譽是不可能有名譽了,林秋石看著天花板很悲傷的想下次受傷一定要換個醫(yī)院,鬼知道從門里出來會不會傷到什么奇怪的部位。 程千里告訴阮南燭林秋石醒了之后,沒一會兒他就來了醫(yī)院。 他換上男裝后,神態(tài)表情總是顯得那么冷淡,即便是問候人的時候也是如此。 “感覺如此?”阮南燭問他。 林秋石:“還……成。”事實上是不太好的,說話都很不順暢。 阮南燭:“沒事,現(xiàn)在你身體素質(zhì)很好,再養(yǎng)個三四天就差不多了?!?/br> 林秋石點點頭。 然后阮南燭便走了,走的時候林秋石親眼看見門邊圍了幾個小護士,眼神奇怪的往門里湊,眼神表情都很奇怪。林秋石開始還以為是這群小護士是對阮南燭產(chǎn)生了興趣,結(jié)果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面對的都是這樣的問題。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你們在一起多久啦?” 林秋石:“……” 程千里這狗日在旁邊幸災(zāi)樂禍的忍笑,最后在林秋石出院的時候,醫(yī)生委婉的表示年輕人不要玩的太過火后,他終于是沒忍住,指著林秋石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林秋石氣的差點沒往他腦袋上來一下。 不過即便如此,林秋石也沒敢找阮南燭抱怨,畢竟門外的阮南燭,可一點都不像好說話的樣子。 出院之后,便是一段休息期,休息期間林秋石聽了一些關(guān)于業(yè)內(nèi)的八卦。說什么白鹿成員帶著譚棗棗的朋友張弋卿進的那扇門出了岔子,這影帝差點沒直接死在第二扇門里——要知道,第二扇門可是最簡單的。 林秋石聽后有點驚訝:“他差點死了?怎么會,黎東源應(yīng)該實力不錯吧?” 程千里雖然智商不高,但是對這些八卦還是很在行的,他說:“這次不是黎東源親自帶的,也是白鹿倒霉,他們隊里出了個叛徒,出叛徒也就算了,居然搞出了一堆假線索?!?/br> 林秋石:“……”提到假線索,他就想到了之前阮南燭坑黎東源的時候。 顯然他并不是唯一一個這么想的,因為這事情發(fā)生的第二天黎東源就沖到他們別墅來要說法了。 “阮南燭,你不是人!”不得不說,和門內(nèi)的他比起來,門外娃娃臉的黎東源,簡直像個憤怒的吉娃娃似得,站在門口跳腳后,引來了一眾憐愛的目光。 盧艷雪本來還在和林秋石討論晚上的晚餐,見到他后,母性大發(fā),說:“源源,你要喝點什么嗎?” 黎東源:“誰他媽是源源——” 盧艷雪沒說話,走到冰箱旁邊從里面拿出一瓶旺仔牛奶,遞給了黎東源。 黎東源本來想要拒絕的,但是他站在門口喊了這么久實在是有點口渴,便很沒出息的拿著喝了兩口。 林秋石在旁邊看的著實想笑。 這笑被黎東源看見了,他怒道:“林秋石,你還笑?你還笑,我差點被阮南燭坑涼了——” 林秋石冷靜的反駁:“我沒笑。” 黎東源狐疑的看著他:“你沒笑?那你抖什么?” 林秋石:“我冷?!彼戳搜弁饷娴拇筇枺a充了一句,“心里冷。” 黎東源:“……”你們黑曜石真的個個都是人才。 黎東源在樓下吵了一會兒,阮南燭才從二樓慢慢的走下來,他上身穿著件簡單的白色襯衫,下身是筆直的牛仔褲,本來很普通的裝扮,卻硬是被他穿出了時裝秀的感覺。他走到了黎東源面前,一米九的身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我給你三分鐘,要么你滾出去,要么我把你丟出去?!?/br> 黎東源:“……”他默默喝了一口旺仔,對著林秋石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林秋石無話可說,心想你看我干什么,難道我還能勸他不成? 阮南燭開始挽袖子:“看來你是選擇后者了?!?/br> 黎東源一口氣把旺仔喝干,轉(zhuǎn)身就溜,他知道阮南燭不是在開玩笑,阮南燭這王八蛋什么都干得出來。 林秋石把目光從黎東源的背影上收回來,卻發(fā)現(xiàn)阮南燭在看著他,他莫名的后背起了層冷汗,干笑:“怎么了?” 阮南燭:“你和他很熟?” 林秋石直起背趕緊解釋:“我和他不熟,我就知道他的名字,話都沒說幾句?” 阮南燭:“那他剛才看你做什么。” 林秋石:“……”我也想知道??! 阮南燭冷淡道:“離他遠點,黎東源這人不像他表現(xiàn)的那么簡單。” 林秋石點頭如搗蒜,求生欲很強的再次表示自己對黑曜石的熱愛,對白鹿的不屑,對黎東源的憤怒。 阮南燭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應(yīng)該還是聽的很高興,滿意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等阮南燭走后,林秋石道:“黎東源那貨就是在離間我和阮南燭吧?” 程千里在旁邊跟個倉鼠似得看戲吃零食,對林秋石的推測表示贊同:“是的,他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蹄子。” 林秋石聽到這詞有點驚:“你從哪里學(xué)的這個詞?” 程千里:“電視劇啊?!?/br> 林秋石看了眼正在播放的電視劇,左上角是電視劇的名字:霸道王爺?shù)穆渑芡蹂?/br> 林秋石:“……少看點這些劇吧?!敝巧瘫緛砭筒桓吡耍俦惠倍疽幌聲粫兊酶蛋?。 總而言之,白鹿這段時間可以說是非常的倒霉了。內(nèi)憂外患基本沒斷過,最慘的是還得罪了張弋卿。 林秋石本來以為這事情和他沒關(guān)系,他看戲就行了,誰知道沒幾天他接到了譚棗棗的電話。電話剛接通,譚棗棗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說:“秋石,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啊?!?/br> 林秋石:“出什么事了?” 譚棗棗:“你出來吧,我請你吃飯,我們慢慢說?!?/br> 林秋石同意了。 晚上,兩人坐在了某家餐廳的包間,點好菜后,譚棗開始和林秋石說事情。其實這事情林秋石也猜到了一點,大概是和張弋卿有關(guān)系。譚棗棗說從門里出來之后張弋卿受了不小的刺激,一直閉門不出,還有自殘傾向。 林秋石喝了口茶:“他遇到什么了?” 譚棗棗:“我問了,他不肯說,他脾氣太倔了,要不是不聽我的非要去找白鹿,也不會發(fā)生這些事啊……”她苦笑,“現(xiàn)在好了,把阮哥也得罪了?!?/br> 林秋石道:“你這次找我來想說什么?” 譚棗棗小聲道:“我就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勸勸阮哥……” 林秋石嘆氣:“你覺得呢?” 譚棗棗道:“我知道阮哥的性子。”她混了娛樂圈幾十年了,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還是拿阮南燭沒什么辦法,于是只能嘆氣,“但你的確是特殊的?!?/br> 林秋石一愣。 譚棗棗:“你沒感覺到嗎?” 林秋石想了想:“南燭的確對我挺好?!?/br> 譚棗棗:“你看,你都不叫他阮哥?!?/br> 林秋石:“我倒是想叫來著?!彼麩o奈,“但是我比他大啊,總不能叫阮弟吧?” 譚棗棗:“……”她倒是沒想到這茬。 其實林秋石是企圖叫過阮南燭阮哥的,但是被阮南燭阻止了,并且阮南燭非常無情的表示自己今年才二十五——比二十六的林秋石還小了一歲。 林秋石知道這個事情之后深深的體會到了歲月對自己的殘酷。 譚棗棗聽著林秋石的話有點想笑,但又覺得不合適,于是只好硬生生憋住了,她道:“總之,秋石,你是唯一能勸得動阮哥的人了。你就幫幫我吧,求求你了?!辈坏貌徽f,這么一個漂亮姑娘撒起嬌來還是很讓可愛的,但奈何林秋石的腦子很清醒,不是那種會為女色而昏頭的人——不然也不會單身二十六年了。 仔細想想,這真是讓人悲傷的領(lǐng)悟。 林秋石說:“不是我不幫你,是我也沒有信心能勸動,這樣吧,我把事情和他說一下,如果他不愿意,我也沒辦法了?!?/br> 譚棗棗嘆氣,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