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我從中層夢境直接回歸了現(xiàn)實?”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疼,但我仍然無法確定自己現(xiàn)在身在何處,或許這就是入夢時間太久的后遺癥吧。 萬一道長:“恭喜小友逃出夢境,百分之一的幾率都能讓你撞上,本尊也是生平僅見?!?/br> “道長過獎了?!笨吹街辈ラg里萬一道長的id我才終于確定自己回歸了現(xiàn)實,陰間秀場無法催眠萬一道長,他不能隨同我們一起入夢。 “不知小友在夢中有何奇遇?我看你面色紅潤,此次好像得了天大的好處。” 被萬一道長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噩夢中血狐紋身吸收了所有陰氣,連帶著我的五感也被強化,只是這血狐到底有何來歷,我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弄清楚:“萬一道長,您博古通今,小子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您?!?/br> “但說無妨?!?/br> 我本想把胸前的血狐紋身讓萬一道長觀看,但一想到直播間里人多眼雜直接脫衣服也不合適,所以沉思片刻后說道:“道長可聽說過千年第一狐仙的傳說?模樣應(yīng)該是一條血色九尾狐?!?/br> “血濁!”萬一道長發(fā)言很少會加感嘆號,由此可見這一回他內(nèi)心并不平靜:“你問他干什么?那是當(dāng)今世道的一個禁忌,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br> “道長,小子我只是好奇,您能不能稍微透露一點?” “不是我不說,是我不能說,其中原因等你以后眼界開闊了自會明白?!比f一道長發(fā)出這條彈幕過后,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我雖然有些不太理解,但也沒有跟彈幕死磕,伸了個懶腰,正要叫醒一邊的櫻子,忽然發(fā)現(xiàn)衣角被人死死攥住。 “黃雪……”低頭看去,她纖細(xì)白凈的手臂伸出薄毯,手指緊緊抓著我衣服不愿意松開。 她似乎還沒有從夢中醒來,側(cè)枕著枕頭,不施粉黛卻精致無暇的臉上,掛著兩道淺淺的淚痕。 “這一晚多有打擾。”輕輕掰開她的手,我?guī)退w好薄毯,取下桐桑符,然后抱起熟睡的櫻子,拿著黑色皮箱離開。 “就當(dāng)我們的相遇只是一個夢吧?!?/br> 等我小心翼翼爬出窗戶,匍匐在地笨拙的躲避監(jiān)控時,身后的屋子里,黃雪眼角又流下一滴淚水,她把雙手放在胸口,似乎上面還帶著久違的溫暖。 避過監(jiān)控走出靜櫻療養(yǎng)院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亮光,櫻子也醒了過來,但她好像不是太開心,賴在我懷里也不說話。 “櫻子,一會想要看什么電影?” “我沒幫上你什么忙,就不去了吧?!?/br> “怎么沒有?要不是元辰神煞假冒的人是你,我也不會在最后關(guān)頭找出他的本體。”我把櫻子放下:“其實很多時候你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孤獨,至少還有我不是嗎?” “高健,我想看熱戀99天?!?/br> “你要叫我叔叔……”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在臉上時,陰間手機收到了任務(wù)完成的短信。 “叮!” “直播任務(wù):凌晨之前抵達(dá)靜櫻療養(yǎng)院,使用桐桑符進(jìn)入黃雪的夢境完成。” “現(xiàn)開始評分……” “完成直播任務(wù)獲得一分;直播觀看人數(shù)峰值超過8000人,獎勵十二分;直播期間獲得禮物總額超過3000冥幣,獎勵五分;完成來自陰間的委托,額外獎勵一分?!?/br> “可選任務(wù)一:找到夢境中隱藏的真實,獲取無字古畫的位置完成,獎勵五分?!?/br> “可選任務(wù)二:黃雪存活完成,獎勵五分?!?/br> “所有任務(wù)完美完成,獲得特別獎勵:陰間秀場專用手機即將開啟新的功能,敬請期待?!?/br> “統(tǒng)計完畢,本次直播共獲得二十九積分,現(xiàn)有積分總額為三十五分?!?/br> “第五次直播完成,商品目錄更新?!?/br> “陣法入門講義(八分),古今十大邪陣通解(十分),土地爺泥像(無品陣眼,泥塑中蘊含一點靈光,一積分),玲瓏玉如意(下品陣眼,趨吉避兇,可吸納少量業(yè)力,七分),百葉觀音(中品陣眼,佛門重物,不可輕易示人,十五分),貔貅眼(上品陣眼,華夏五大福瑞之一,具有招財、開運、辟邪、鎮(zhèn)宅、化太歲等等功效,三十五積分),漆木棺(聚陰靈,可孕育尸變,五分),納氣丹(適合緣督修士突破境界使用,吐故納新,內(nèi)斂乾坤)……” 第157章 我知道畫藏在哪 此次新增的商品中有很多都和陣法有關(guān),這讓我感到疑惑。 依稀記得上次直播結(jié)束時,商品目錄里多出了很多關(guān)于解夢、造夢的書籍,而我后來經(jīng)歷的直播正好和夢境有關(guān)。 那這一次商品目錄中出現(xiàn)陣法,是不是就預(yù)示著下一次直播我會遇到邪陣? “陣法和造夢秘術(shù)一樣,都是凡俗很難接觸到的東西,該如何選擇還是和劉瞎子商量過后再決定吧?!?/br> 我將手機塞進(jìn)黑色皮箱,這一次夢中直播雖然驚險刺激、步步殺機,但我現(xiàn)實中的rou體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最多只是覺得有些疲憊罷了。 離開靜櫻療養(yǎng)院,我先帶著櫻子去看了場電影,然后把她送回藍(lán)調(diào)酒吧。 到了酒吧自然免不了被鬼束綾香一頓教育,這個美艷御姐生起氣來還是蠻可怕的。 倉皇逃走,回到汀棠路,我開了店門脫掉上衣,倒頭就睡,直到中午才被白起弄醒。 “怎么了?” 看著白起幽怨的眼神,我這才注意到屋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鐵凝香?” 雖然我不介意自己的睡姿被這位大美女觀看,但二樓臥室里還藏有關(guān)于陰間秀場的直播筆記,以及黃家的委托等等不能見光的東西。 我從床上跳起:“你怎么來了?” “怎么?不歡迎嗎?”鐵凝香沒穿警服,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還是說你這里藏有什么不能見人的東西?” “切,我高健行的端坐得正,身斜不怕影子歪……喂!別動我東西!” 衣服都顧不上穿,我急匆匆下床攔住鐵凝香,她應(yīng)該是出于好意想要撿起我隨便亂扔的衣服,結(jié)果手一抖衣服口袋里掉出了一本封面鮮艷的小冊子:“這是什么東西?” 說實話我也有些懵逼,自己從來都不記得什么時候往口袋里塞過這東西。 等等,這不是夢境中郭君杰哥哥看的那本成人雜志嗎?它怎么會被我?guī)С鰤艟???/br> 難道我昨晚的有些經(jīng)歷并不是夢?還是說造夢之術(shù)大成以后能夠無中生有? 思緒萬千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鐵凝香此時精彩的表情,她隨手翻看了兩頁,臉頰染上紅暈,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把書扔到我面前:“高健,我真想不到你還有這種嗜好,五年前發(fā)行的雜志你都能保存的一點褶皺沒有,你是有多喜歡這本書?。 ?/br> 鐵警官羞紅了臉扭頭就走,我看著扔在自己腳下攤開的書頁,一個萌萌的貓耳娘正擺出極盡誘惑的姿勢,身上也不知道涂著的是奶油還是奶酪,看起來亮晶晶的差點亮瞎了我的眼。 “偍孼偪傖傫丆偳偙偑怘傋偨偄偱偡偐(哥哥,你想吃哪里呢)?” “講道理,這本書真不是我的啊!” 我披上衣服趕緊追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白起蹲在攤開的書頁旁邊,它歪著頭打量著書里的女人,還伸出爪子撥弄了兩下:“汪汪!” 鐵凝香今天來找我應(yīng)該是有事要商量,下了樓以后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小店中間。 我跑下樓后先是倒了兩杯茶,然后軟磨硬泡、東拉西扯,總算是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 “這么說來,你早就出院了?”聽了我昨晚的經(jīng)歷,鐵凝香有些驚訝:“你受了那么重的傷別勉強自己,身體要緊?!?/br> “你別說我,你怎么也出院了?”我雙手捧著茶杯,在我印象中鐵凝香當(dāng)時傷的很重。 “我命硬,從小就是這樣,受了傷很快就會好?!辫F凝香不以為意,她并不知道這就是命帶將星之人的特質(zhì),福禍相依,但卻能一路高歌猛進(jìn)。 “那就好,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嗎?”我吹了吹茶葉,喝下一口熱茶。 “也沒什么大事?!辫F凝香很少見的扭捏了一下:“就是我爸媽想見見你?!?/br> “噗!”一口熱茶噴出,我劇烈咳嗽起來。 “你這么大反應(yīng)干什么?”鐵凝香過來輕輕拍著我后背:“你別多想了,我爸媽就是想謝謝你,在醫(yī)院的時候我把你救依依的事情也給他們說了,你對我們有恩,請你吃頓飯也是應(yīng)該的?!?/br> “我能拒絕嗎?”我苦著一張臉,這要是被鐵凝香父母看到我就是那個“走錯房門”的迷糊小哥,是不是有些尷尬:“救你們都是順手而為,吃飯就算了吧?!?/br> “家宴而已,我媽都買好菜了。”鐵凝香語氣很少見的軟了下來,讓人很難拒絕。 “那行吧?!?/br> “晚上七點我開車來接你,不見不散。”鐵凝香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面帶笑容走出小店。 點燃一根劣質(zhì)香煙,我目送她離開,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對不對?牽扯的越深,失去時也就越痛苦,如果有一天我直播失敗了,她還會記得我嗎? 距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本來打算先去找劉瞎子商量兌換陣法的事情,但一想到天乙貴人乃雙面佛急需之物,我又改變了注意,帶著白起前往乾鼎藥業(yè)。 下午兩點鐘,張秘書才把我?guī)У近S伯元辦公室里,這位老董一天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想要偷個十幾分鐘的閑都很難。 “你來干什么?黃冠行的死因查明了嗎?”處理著桌子上厚厚的文件,黃伯元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眶:“不服老不行了,才看三個小時,眼就花了?!?/br> 他雖然一頭黑發(fā),但全都是染得,和二十年前相比,他真的老了。 “黃董事,殺死令公子的兇手我已經(jīng)能夠確定,定是雙面佛無疑?!?/br> 黃伯元對我的答案不太滿意,他抬手讓張秘書給他泡了一杯上好的茶葉:“我找你來調(diào)查,可不是為了這么個籠統(tǒng)的答案,我要確定是具體某一個人?!?/br> “雖然過程有些復(fù)雜,但兇手的名字我可以告訴你,他正在被公安通緝,他的名字叫做祿興?!蔽沂挚隙?,黃冠行的死和祿興脫不了干系:“這個人非常危險,我建議你不要沖動?!?/br> 祿興不是某一個人或一個財團就能夠?qū)Ω兜?,如果非要說一個理由的話,雙面佛這三個字就足夠了。 “你還要我等?”黃伯元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沒錯,如果可以,我會親手抓住他?!?/br> “我都辦不到的事情?你來?后生可畏啊?!秉S伯元喝著茶水,面色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很忙。” 他下了逐客令,但我卻充耳不聞,下面要說的話才是正題:“黃董事,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咱們提到過的那張無字古畫?” “我說過了,那張畫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不見了,根本找不到!”黃伯元有些不悅,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他心底的一道傷口,他不愿意被別人說起。 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并沒有被他的語氣影響,只是順著他的話說道:“我知道那張畫在哪。” “什么?!” “黃雪小時候是不是睡過一張手工制作四邊圍起的小床?” “你怎么知道?”黃伯元保持不住云淡風(fēng)輕,這可是他壓在心底二十年的秘密:“沒錯,那時候我很窮,只能自己給她做一張小床?!?/br> “那張畫就在小床下面。” 黃伯元聽后連桌子上的商業(yè)合同都不再翻閱,火急火燎帶著我來到他居住的別墅。 很大的房子,面積是二十年前那個破舊出租屋的十倍。 在別墅二層有一扇上鎖的大門,黃伯元讓保姆離開,自己打開房門,里面全都是一些破舊簡陋根本配不上他身份的家具。 他似乎對每一樣?xùn)|西都很熟悉,走入其中,來到最里面,這里擺著一張木質(zhì)的有些粗糙的嬰兒床。 二十年的時間并沒有在木頭上留下太多痕跡,但造出它的人已經(jīng)面目滄桑。 黃伯元把手伸到木床下面,在隔層之中,忽然摸到了什么東西。 顫抖著手將其拿出,抖開畫卷,上面是一首用鮮血書寫的絕命詞。 “婉君……”黃伯元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他身體一晃,要不是我及時攙扶住,恐怕就要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