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將黑色布袋放入懷中,我叫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南郊恨山精神病院?!?/br> 之所以不直接前往江家別墅也是為了營造不在場的證據(jù),市分局刑警知道我曾經(jīng)追查過降頭師,而降頭師最后消失的方向也在南方。 萬一王二軍死亡的事情敗露,我就把恨山精神病院降頭師綁架江霏一事抖出來,轉(zhuǎn)移警察的視線。 上了出租車,我沒有跟司機多說話,從后視鏡中觀察周圍的情況,本來這只是習慣性的舉動,但掃了一圈后還真有了意外收獲。 “有人在監(jiān)視我!” 手臂靠在車窗上,擋住外面的視線,我偷偷打開手機將攝像頭對準車外。 “他在巷子里,身材有些熟悉,我應該見過?!睂Ψ酱髦谡郑砉硭钏?,動作很不專業(yè),不像是便衣或者私人偵探。 “師傅,先去藍調(diào)酒吧,我有東西忘在那里了?!?/br> 出租車啟動沒多久,后面那人也坐上一輛車子跟了過來。 “這人什么來頭?”我現(xiàn)在沒時間去調(diào)查這個人的目的,進入藍調(diào)酒吧,跟鬼束綾香打了個招呼就從后門溜走,另外打車趕往江城南郊。 車輛抵達南郊,我下車之后專挑偏僻的地方走,避開監(jiān)控徒步前往江家的私人別墅區(qū)。 等我來到江家的別墅,已經(jīng)晚上八點半,這一路雖然走的慢,但勝在安全。 占地極大的別墅區(qū)中燈火閃耀,人聲鼎沸,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在偏僻的郊區(qū)。 我凝神于靈臺,運用追眼在百米外觀察整棟建筑,大致清楚了保安的巡邏規(guī)律以及監(jiān)控探頭的分布位置。 等到快九點鐘,借助保安交班的機會,我從門口溜入。 里面在開露天宴會,侍者穿行其中,和那些穿著打扮頗為不凡的上流人士比起來,我顯得非常不起眼。 走到角落,目光從一個個人影上掃過,等我看向屋內(nèi)時,終于找到了王二軍的身影。 巨大的落地窗隔絕內(nèi)外,他坐在正對我的方向,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擰著西褲,滿臉橫rou堆起,洋溢著笑容。 在他旁邊坐著的是江辰和葉冰,這對表面的上的夫妻關系似乎并不怎么好,葉冰帶著職業(yè)化微笑低頭不語,江辰則和王二軍一起拿著酒杯不斷向背對我而坐的女人敬酒。 這個女人應該才是今天宴會的主角,她身穿單肩禮服,將如羊脂般白嫩的肌膚露出大半,脖間佩戴一條由法國珠寶大師雕刻的白金項鏈,華貴明亮的吊墜,輕輕垂落在豐滿之間,一觸一碰,美輪美奐,引人遐想。 她身材氣質(zhì)俱佳,談吐更是不凡,和她一比較,葉冰就顯得有些遜色,并非容貌上的差異,而是輸在一種內(nèi)在的美上。 女人不時舉杯,她完全抓住了屋內(nèi)幾位男士的目光,輕輕松松把握著整場宴會的節(jié)奏。 “黃嵐?”看到這個女人背影的第一眼,我就將其認出,屋子里有很多熟人,我想要接近王二軍變得更加困難:“十二點之前要把這枚黑色眼珠子放到王二軍身上,現(xiàn)在看來只能等他自己出來了。” 我轉(zhuǎn)身走在一邊,側(cè)耳留意屋內(nèi)的動靜,偷聽了很久才弄明白。 黃嵐回國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在華南地區(qū)新建藥廠,打破黃伯元對傳統(tǒng)藥品的壟斷。 乾鼎藥業(yè)是江城第二大商團,實力僅次于江錦集團,近些年大家都看到房地產(chǎn)中蘊含商機,乾鼎藥業(yè)也開始插手房地產(chǎn),這讓江錦集團感到不安,蛋糕就那么大,你要從我這分走一部分利潤我怎能坐視不管? 所以江錦地產(chǎn)為了制衡乾鼎藥業(yè),跟黃嵐是一拍即合,你動我桌子上的蛋糕,我就讓你后院起火,看你自己家人窩里斗。 江錦地產(chǎn)打得一手好牌,他們怕自己出手會徹底跟黃伯元撕破臉皮,所以就借助王二軍之手,幫助黃嵐建廠爭奪中藥原藥貨源。 此時談判桌上一片歡聲笑語,暗地里幾人卻心懷鬼胎。別人我看不出來,但那個滿臉橫rou的王二軍卻很好懂,他眼中有細密的血絲浮現(xiàn),偶爾會小幅度吞咽口水,他看著身穿單肩禮服的黃嵐,還常常瞇起雙眼,隱藏那深陷入豐滿之中無法自拔的貪婪目光。 第170章 生死相搏 大約九點半,王二軍率先離場,他今天來就是為了認識一下黃嵐,兩人是未來的合作伙伴,自然要多多交流,至于其他人,除了江辰以外他都沒有放在眼里。 “黃總,我很期待咱們以后的合作,到時候你可要多多幫襯我,跟你一比我就是個大老粗,有用的上的地方盡管說?!彼螯S嵐伸手,黃嵐出于禮貌的回應一下。 王二軍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潤,差點起了反應,他戀戀不舍的松開,又跟江辰客套了幾句,然后就匆匆離場。 “他這么急著走是要去干什么?難道我被發(fā)現(xiàn)了?”屋子里仍舊一片歡聲笑語,我向里瞥了一眼,也不知道這些成功人士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只是互相利用,但是卻能聊出那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我側(cè)身觀看,不成想一直低頭發(fā)呆的葉冰突然看向窗口,我們的目光差點撞在一起。 閃身后退,我快步離開。 “好熟悉的眼神,是他嗎?”葉冰扭頭看著和黃嵐聊得火熱的江辰,忽然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她抿著嘴唇:“這酒怎么有些發(fā)苦,看來我真是喝醉了?!?/br> 我壓低帽檐,解開繡花黑布袋,將那枚眼珠拿在手中,雙眼盯著出口混入人群當中。 很快王二軍就從屋內(nèi)走出,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被黃嵐握過的右手不時揉搓著,似乎還在回味當時的感覺。 “真是一個尤物,要是能把她弄上床,這生意怎么做都值了!” 王二軍一步三回頭,從落地窗觀看著那曼妙的背影,他心不在焉正好讓我有機可乘。 雙手插兜,我若無其事的從他身邊走過,不著痕跡的將黑色眼珠放入了他的西服口袋里。 “老爺子,我只能幫你到這了。不過希望你能克制,犯錯的是王二軍和他一家妻兒老小無關?!背隽私业膭e墅,我本以為王二軍會回到自己家里,因為根據(jù)我搜查的資料,他是有家室的人。 但跟我預想不一樣的是,這家伙火急火燎離開江家別墅并沒有走遠,連車子都沒有開,步行幾十米又鉆進了路對面另一棟空蕩蕩的別墅里。 等他進去十分鐘后,我悄悄靠近,別墅門口寫著兩個字王宅。 “難道這是他的私人別墅?”看著大氣的獨棟別墅,我有些詫異。 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王二軍的妻子和父母住的都是普通公寓,而他自己在外面偷偷買下一座別墅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在外面饒了一圈,避開監(jiān)控和保安后,我翻入其中。 房子很大,自帶花園,一樓門窗都鎖死,二樓則亮著燈光,窗戶也開著。 “我還是上去看看比較好,等老爺子殺了王二軍,我馬上拿著眼珠離開?!焙谏矍蚶锊刂?,如果我不能及時回收,很可能就會被后面趕來取證的警察帶走。 想到這里我戴上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挑選了一個適合攀爬的角度爬上二樓的陽臺。 身體蜷縮在黑暗當中,我悄悄撥開窗簾一角。 屋內(nèi)的畫面春光無限,一張能躺下四五個人的大床上翻滾著一男一女。 “急匆匆回來就是為了干這事?”王二軍再次刷新了我對他認知的底線,聽著屋內(nèi)傳來不可言說的聲響。 我可能是因為以前從事婚外調(diào)查工作留下的后遺癥,很自然的掏出手機,點開了錄像。 屋子里兩人全然不知,一陣翻云覆雨之后,王二軍還不滿意,他雙手掐著女人的脖子,直到對方臉漲得通紅。 “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盧甜笑。” “現(xiàn)在你不叫這個名字了,你叫黃嵐!” 王二軍像一頭粗暴的野獸抓著女人的肩膀:“說,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似乎并不愿意,掙扎了幾下:“軍哥,你弄疼我了?!?/br> 王二軍一點憐惜的意思都沒有,重新掐住女人的脖子:“給老子說!你叫什么名字!” “黃、黃嵐” 聽到女人的回話,王二軍變得更加興奮和粗暴,他粗糙的手不斷拍打那女人嬌弱的身體:“大點聲!說,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吃痛求饒,在屋子里尖叫起來:“我叫黃嵐,我就是黃嵐!” 兩人花樣百出都非常投入,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王二軍西服口袋里有一枚黑色眼球滾了出來。 “老爺子會怎么做?”我關掉手機,安安靜靜做一個旁觀者。 那枚眼球滾入床底,沒過一會床上兩人都停下了動作。 “軍哥,饒了我吧?!?/br> “閉嘴,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王二軍把盧甜笑推到一邊,耳朵緊貼床墊:“好像是從床下面?zhèn)鱽淼??!?/br> “會不會是老鼠?”盧甜笑抱著被子坐到床頭,她好像很害怕這東西。 張二軍披上外套,伸頭向床底下看去,他掃視一遍,忽然發(fā)現(xiàn)在燈光照不到的床角有一個黑色的仿佛彈珠一樣的東西。 “什么鬼東西?”他越看越覺得不舒服,伸手想要將那東西拿出來,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剛把手伸到床底下,那黑色眼球之中就出現(xiàn)了幾縷長發(fā)瞬間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這是……”他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大力就將他拖拽下床,當他的腦袋也被拖入床底時他才看到,不知什么時候,床板底下已經(jīng)長滿了黑發(fā)! “救我!快救我!”他露在外面的手拼命搖晃,女人想要抓住但為時已晚,偌大的活人被直接拖到了床底下。 屋子里靜悄悄的,女人停頓了兩三秒鐘后才驚聲尖叫,她拿起電話報警,此時早在一邊埋伏好的我推開窗戶跳入其中。 “你是什么人?!”她花容失色,我劈手奪過手機扔到一邊,正要低頭去床底下尋找黑色眼珠,沒想到異變陡然發(fā)生,背后的窗戶忽然刮進來一股刺骨的冷風! “誰!”我向前撲倒,后背被劃出一道血口子,背后偷襲那人對我下了死手,明顯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鮮血滲出,幸好我修煉妙真心法五感得到強化,否則現(xiàn)在已經(jīng)飲恨在刀鋒之下。 “子卯?”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年輕人,我心中冒起一陣寒意。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一直在算計別人,沒想到子卯早就跟了過來,一直在等待時機準備將我殺死。 “可惜,就差一點。”他手持戒刀,雙眼泛紅,表情有些怪異。 我手上沒有任何武器,只能先跟他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看來今天下午跟蹤我的人就是你,是不是祿興派你來的?” “明知故問,你殺了我哥,阻攔佛陀計劃,爭奪八字神煞,這每一條都足夠把你千刀萬剮!”子卯語氣中透著無邊恨意,他的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就好像是服用了過量興奮劑的運動員,雖然身體爆發(fā)力大大增強,但是卻不斷消耗著他自己的壽命。 “殺你哥的人是元辰神煞,我只是在自保,而且你所說的佛陀計劃我從沒聽說過,談何阻攔?”我暗自警惕,實際上我擔心的不是眼前的子卯,我最害怕的是祿興也在這周圍,那個狡猾的殺人魔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兇殘、不好對付的罪犯。 “還想狡辯?我現(xiàn)在就宰了你,用你的腦袋告慰我九泉之下的哥哥!” 子卯說完提刀沖來,他的速度非常快,我拿起一邊的衣架暫做阻擋,但是很快就被他逼入墻角。 也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邪法,拳頭打在他身上他也感覺不到疼,身體好像沒有了知覺,仿佛一頭野獸般瘋狂進攻。 “該死,這家伙怎么回事?力氣是我兩三倍,速度也比我快上許多。” 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我看著子卯青筋暴起的猙獰臉頰,慢慢皺起了眉頭。 第171章 鬼術 我手無寸鐵,木質(zhì)衣架很快就被子卯的戒刀砍斷,他的狀態(tài)很不正常,好像殺紅了眼,完全喪失理智。 “我要殺了你為哥哥報仇,也只有殺了你,祿興才不會殺我,你必須死,你必須死!”子卯胡言亂語,神智癲狂。 唾液混合著血液從他的嘴角流出,但他好像完全沒有發(fā)覺,張著嘴不斷叫喊進攻。 我勉強招架,抓起屋子里任何東西抵擋,他像條瘋狗一樣撲來,刀尖刺向我的眼睛,我身體被逼到死角,只能硬接下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