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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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是他的天,幼清是他的命。 德昭眼神堅定,盯著皇帝,不卑不亢地說:“我不要你的太子之位,你將她還給我?!?/br> 皇帝青筋暴起:“趙德昭!” 德昭重新坐回深黑的角落。 牢里一方小小的窗,蓬松的紅霞藏著即將爆發(fā)的黑夜,緋紅的宮墻上薄薄一層白雪,落單的大雁嗷嗷思念著同伴。 幼清捧著茶盅到凝嬪宮中。 屏退所有人之后,凝嬪拉住幼清,憂思重重地問:“今日前朝的事,可曾聽說了?” 幼清并不知道個中緣故?;实塾幸怆[瞞,夏公公交待下去,故無人敢與她提及半分。 凝嬪一五一十地將早朝時德昭與皇帝互懟的事告知她。 幼清僵住,久久未能回神。 半晌,她問:“他現(xiàn)在還在牢中?” 凝嬪知道她問的是誰,點點頭,“聽說皇上要放他出去,他自己不肯走?!?/br> 幼清又氣又惱,半天想不出什么說辭,呢喃:“他真是可笑,我愿不愿意做妃子,和他有何關(guān)系!” 凝嬪神情一斂,問:“meimei,我認(rèn)真問你一句,你是否真心想要入宮為妃?” 幼清從未和人說過內(nèi)心苦惱,不敢說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傾訴。如今有了凝嬪,她總算能夠找人商量主意。 “皇上說,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要求任何事?!?/br> 凝嬪皺眉,“你是想趁此機會,求皇上重審當(dāng)年的事吧?” 幼清點點頭,“按祖制,先帝蓋棺定論之案不可翻,否則便是大逆不道,但不管怎樣,我總得試試?!?/br> 凝嬪嘆道:“傻meimei,你這是要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啊?!?/br> 幼清并不以為然:“我這一生,早就沒了幸福,若能換得宋家一個公道,別說從此囚禁在這深宮,就是讓我死,我也心甘情愿?!?/br> 她伏在凝嬪懷里,小聲抽泣:“我早該想起來的,偏偏如今才想起自己是誰,我對不起爹娘,對不起宋府上下?!?/br> 凝嬪愛憐地輕撫她后背,“不怪你,你已經(jīng)受夠苦難,切莫再自責(zé)?!彼齽竦溃骸吧顚m寂寥,我一人受苦即可,萬不能再讓你跳入火坑。嫁于平民百姓,也好過成為后宮妃子,這期間的勾心斗角,不是皇帝的寵愛就能紓解一二的?!?/br> 幼清直起身來,一雙眼睛水汪汪,眼角掛著淚,“jiejie,你也不希望我入宮為妃嗎?” 凝嬪撫摸她的臉頰,“jiejie只希望你能嫁給心儀的男子,皇上雖好,卻給不了你幸福?!彼龂@口氣,“你從小就性子犟,無論什么都只要獨一份,日后要真讓你和其他女人共享丈夫,只怕你受不住這憋屈日子?!?/br> 幼清擦干眼淚,“我不怕?!?/br> 凝嬪親親她的額頭,“可是jiejie怕,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想要你得到最好的?!?/br> 幼清下意識想到德昭,她搖搖頭,賭氣道:“可他也不是最好的?!?/br> 口是心非。凝嬪點點她,“是不是最好的,橫豎你心里有數(shù),誰也沒提他,你自己倒先說出來了?!?/br> 幼清咬緊牙,“可我恨他。” “你確定自己恨對了人?”凝嬪若有所思,“幕后真兇,才是我們真正要恨的人?!?/br> 半晌,凝嬪又道:“退一萬步,就算皇上肯依你的條件重審舊案,但我們現(xiàn)在沒有半點線索,到頭來大理寺那群人也只會隨便過過樣子?!?/br> 幼清:“不是有藏書閣的線索嗎?我們總會找出來的?!?/br> 凝嬪笑著點頭,“所以說你不要著急,再也不要想著以一己之力去翻案,無論如何,還有jiejie在,我會替宋家報仇,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來。” 幼清牢牢抱住她,仿佛只要有親人在,世上所有一切難題都不再令人困擾。 姐妹倆陷入過去的回憶中,以至于沒能聽到外面?zhèn)鱽淼膭屿o。 宮女急急忙忙前來敲門傳話時,皇帝已經(jīng)先一步踏入屋子。 “你怎么在這?” 幼清大驚失色,忙地起身低頭行禮,語氣有些慌亂:“我來送茶盅給娘娘?!?/br> 皇帝狐疑地掃了掃她們兩人,上前一步,抬起幼清的下巴,皺眉道:“眼睛怎么紅了?” 幼清道:“眼睛進(jìn)了沙子?!?/br> 皇帝看向凝嬪,問:“你眼睛也進(jìn)沙子了?” 凝嬪端莊一笑,“不巧得很,正是呢。” 皇帝坐下,凝嬪親自伺候著,幼清在旁低眉順耳。 他被今日之事攪得頭疼,見著幼清,當(dāng)即想到牢中的德昭,心情一時不快。 所有堅定的決心,被德昭毀得一干二凈。 皇帝無力抬目,忽地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事,指了指凝嬪和幼清,“你們長得倒有幾分相似,眼眉像?!?/br> 幼清屏住呼吸。 凝嬪淡定自如,“皇上今日累了,臣妾服侍皇上小憩吧?!?/br> 皇帝笑了笑,抬手喚幼清,“你也好好回去休息,今日不必當(dāng)差?!?/br> 他想自己真是脾性好,半點怪罪的意思都沒有,看著她時,只覺得觸手不可及。 幼清走后,皇帝問凝嬪,“你們最近走得很近?” 凝嬪笑道:“幼清meimei招人喜歡,不自覺地就想與她親近?!?/br> 皇帝略一沉思,嘴里呢喃半句,“倒羨慕你,能與她親近?!?/br> 或許是心誠則靈,沒幾日,凝嬪傳話來告知幼清,說有重要事情相商。 幼清匆匆趕到,凝嬪便和她一起另外換了尋常宮女衣裳,兩人齊齊往藏書閣去。 “今天我照常去藏書閣找書,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靠墻的書架有異樣?!?/br> 她們到了藏書閣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從前并未在意的地方。 那面書架的兩邊刻有花紋,原本儲書的地方挪開后,竟然留有一個印記,明顯是人刻上去的,因為年代久遠(yuǎn),所以有些模糊。 “刻印對著的地方,放著這本書?!?/br> 凝嬪將書拿給幼清一看,捧著書,幼清直覺她們已經(jīng)靠近真相。 她們翻開那本書,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些蹊蹺,少字多字的地方十分詭異,細(xì)細(xì)湊起來,竟然能拼成一段完整的話。 “是機關(guān)?!蹦龐弩@喜地道:“書里提示,東西在機關(guān)里?!?/br> 幼清按照拼湊出來的信息,嘗試地觸摸書架上的花紋,誤打誤撞地,竟然打開了機關(guān)。 原來這個書架藏著一個夾層,打開夾層,里面是個上了鎖的鐵盒。 那鎖已經(jīng)生銹,鐵盒上布滿褪色的血漬。 像是什么人垂死掙扎才將鐵盒護(hù)送到此。 幼清看了看凝嬪,凝噎與她對視,兩人心有靈犀地點點頭。 盒里是半封書信和一件信物。 書信寫明所持信物者指派黑衣人潛伏宋家。 而這個信物,乃是皇室獨有的玲瓏玉佩,翻過來,背面刻著一個小小的“慶”字。 雖然書信只有半截,但其中所含深意,一覽無遺。 皇室之中,除了德慶,再無他人名字中含一個慶字,更別提,那半封書信上,印著他德慶的印章。 “是他,竟然是他!”幼清往后退兩步,滿臉憤慨,“我宋家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滅我全家!” 凝嬪顫抖著看完書信,有氣無力:“為了扳倒當(dāng)時的太子,為了將罪栽贓給太子黨?!?/br> 幼清握拳咬緊牙關(guān),“他好深的心機!為達(dá)目的,如此不擇手段!” 她忽地恍然大悟,若非當(dāng)年德昭站出來承擔(dān)罪責(zé),只怕德慶早就達(dá)到目的,若真是如此,只怕今日坐在龍椅上的,就是德慶,而不是當(dāng)今皇帝。 她雙目滿淚,喃喃自語:“他們的爭斗,為何要犧牲我宋家人?那可是一百多條無辜性命啊!” 凝嬪站不住,扶著墻勉強支撐。 幼清哭訴:“jiejie,先皇既然早就查出真相,他為何不還我宋家一個公道,為何還要隱瞞,他寧愿讓德昭承擔(dān)罵名,也不愿意懲治他的大兒子嗎!這么多年,我宋府亡靈未有安寧,他德慶卻活得逍遙自在,憑什么,憑什么!” 凝嬪抱住她一頓痛哭。 幼清頹然地趴在凝嬪背上,盈盈淚眼中閃過一抹兇狠的眸光。 之前她找來找去都尋不到線索,萬般絕望下,將希望放在皇帝身上。但現(xiàn)在她既然已經(jīng)拿到證據(jù),她就有機會親自報仇。 看到書信和信物的那一刻起,她便有了打算。 與其呈上證據(jù)求皇帝徹查打草驚蛇外,還不如直接先斬后奏。 “jiejie,你說,德慶怎樣死,才對得起我們宋家一百多條人命?” 凝嬪恨極:“千刀萬剮,難解其罪?!?/br> ☆、第92章 御書房。 幼清端一杯茶恭敬遞到皇帝跟前。 皇帝很是高興, 他很久沒有感受到她的殷勤,但她說想要單獨相處的時候, 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將身邊人全部屏退。 幼清同夏公公道:“您老也下去吧, 由我來伺候皇上午憩?!?/br> 夏公公目光飽含深意, 笑意滿滿, 以為幼清終于想通,肯接受皇上的好意。離開的時候他囑托道:“一切有勞姑娘了?!?/br> 夏公公盤算著稍后讓內(nèi)務(wù)府的來補記, 總不能失了名分。 皇帝問:“你今日怎有如此好興致?” 幼清看著他喝下那碗茶, 繞到背后, 雙手搭在他肩上, 輕輕按摩,柔情萬千,暖得足以融化冰山。 兩人細(xì)碎聊著, 皇帝覺得越來越乏, 緩緩地直不起身,幼清適時上前扶他:“奴婢伺候皇上?!?/br> 說罷使出吃奶的勁攙扶著皇帝往后屋去,那里一張暖榻擺在屋中央,她放下皇帝,匆忙回到前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