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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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徐若寒剛才說他不是人也不是狼人,而是半獸人。 徐洛聞問:“你剛才說我是半獸人,是什么意思?” 徐若寒不答反問:“你是不是一點都不記得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徐洛聞?chuàng)u頭:“我的記憶好像斷片了?!?/br> 徐若寒說:“昨晚在元宵燈會上,你當著成千上萬人的面,變成狼了?!?/br> 徐洛聞一驚:“什么?!” 徐洛聞打開手機搜出一段視頻,播放給徐洛聞看。 視頻沒拍到他變狼的畫面,只拍到了灰狼被警察圍擊以及傷人逃跑的全過程。 “你說這頭狼……是我變的?”徐洛聞難以置信。 “對,”徐若寒收起手機,“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的狼身,你竟然是一頭灰狼,狼人一直只有黑白之分,你是第一頭灰狼,應該是爸爸對你進行基因改造導致的變異?!?/br> 徐洛聞疑惑:“既然你沒見過我變狼,你怎么知道這頭灰狼是我變的,還跑去救我?” 徐若寒說:“我起先只是猜測,在河邊的草叢里找到你之后才確定視頻里的灰狼是你?!?/br> 徐洛聞又問:“既然我的狼人基因被抑制了,為什么還會變狼?” “我猜測是你懷孕導致的?!毙烊艉袟l不紊地解釋,“你懷孕的那十個月,狼人的血脈喚醒了你體內的狼人基因,消除了基因抑制,所以你才會重新狼化。但你的狼身和人身又不能記憶共享,所以你才會出現(xiàn)記憶缺失的情況,這也是我說你是半獸人的原因。這些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br> 正說著說,外面突然傳來白郎焦急的聲音:“洛聞!” 徐洛聞急忙答應:“我在這里!” 白郎沖進來,快步來到徐洛聞跟前。 徐若寒趕緊提醒:“他身上的槍傷還沒愈合,你當心點?!?/br> 白郎很想抱抱他,最終只是握住他的手,輕輕地,不敢用力。 徐洛聞扯出一個笑:“我沒事,已經不怎么疼了。” 千言萬語化成一個輕吻,白郎親吻他的眉心,徐洛聞感覺到他在發(fā)抖,心微微一疼,低聲說:“我真的沒事了,你別擔心?!?/br> 白郎“嗯”了一聲,注視徐洛聞片刻,這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兩個人,于是問徐洛聞:“他們是?” 徐洛聞一時不知道該怎么介紹。 雖然整個人生都被推翻了,但徐若寒剛才說的那些話,他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 短暫的沉默之后,徐洛聞說:“他們是我的奶奶和哥哥?!苯榻B完又補充一句:“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br> 徐洛聞看向徐若寒,既生疏又別扭地喊了一聲“哥哥”,然后說:“我還不知道奶奶叫什么名字?!?/br> 徐若寒被那一聲“哥哥”叫得十分熨帖,笑著回答:“奶奶的名字叫田幼薇?!?/br> 第69章 聞言, 徐洛聞和白郎懼是一驚。 “田、幼、薇,”徐洛聞一字一頓地重復,“是嗎?” 徐若寒點頭:“對, 田幼薇?!?/br> 發(fā)覺他們的表情不對,徐若寒問:“這個名字怎么了嗎?” 徐洛聞已經被接二連三的反轉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不敢問田幼薇認不認識裴湛琪, 因為那些往事太過慘烈, 一旦提起,就是往田幼薇心臟上捅刀子,甚至他只是想到田幼薇經歷過什么, 就難受得無法呼吸。 原來田幼薇還活著。 原來他竟然是田幼薇的孫子。 徐洛聞不顧身上的傷痛,掙扎著坐起來, 挪到床邊, 伸手抱住了田幼薇, 卻什么都沒說。 田幼薇說不了話, 甚至連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她安靜地任徐洛聞抱著,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fā), 眼中有淚, 臉上卻微微笑著。 過了許久, 徐洛聞放開田幼薇,被白郎扶著靠回床頭。傷口疼得厲害, 徐洛聞緩了片刻, 才虛弱地問:“哥, 你剛才說我們的老家在k市, 對嗎?” 徐若寒點頭:“對?!?/br> 徐洛聞看一眼白郎,然后看向徐若寒:“那你認識一個叫博清輝的狼人嗎?” 這回輪到徐若寒驚訝了:“你怎么會知道博叔叔?” 徐洛聞雙眼一亮:“你認識他?” 徐若寒說:“何止是認識,咱爸和博叔叔是好朋友,咱爸離開k市之后,一直都是博叔叔照顧我和奶奶。”他頓了頓,臉上現(xiàn)出哀傷的神色,接著說:“但是在我九歲那年,博叔叔和他妻子都被獵狼人抓走了。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和奶奶,博叔叔也不可能被抓住?!?/br> 徐洛聞感嘆,命運真是奇詭莫測,無形中就好像有一根線,把他們所有人都串聯(lián)起來。 他又問:“這位博叔叔是不是還有一個兒子?” 徐若寒被他問得一肚子問題,但還是選擇先回答他的問題:“沒錯,博叔叔的兒子比我小兩歲,博叔叔被抓時他剛七歲,被博叔叔拼死護著才逃脫了,后來奶奶找了他好幾年,可惜沒找到?,F(xiàn)在換你告訴我,你怎么會知道博叔叔和他兒子的?” 徐洛聞握住白郎的手,對他哥說:“他就是博叔叔的兒子?!?/br> 徐若寒和田幼薇驚訝地看向白郎。 田幼薇伸手摸了摸白郎的臉,突然轉身跑出房間,很快又回來,手里多了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她指著照片里的人給他們看。 照片里是一對年輕夫妻,白郎和里面的年輕男人長得像極了,簡直如出一轍。 田幼薇用手語比劃了一句話,徐若寒翻譯:“奶奶說,這是博叔叔剛結婚那年照的?!碧镉邹苯又蚴终Z,徐若寒看著白郎說:“奶奶問你當年逃跑之后都是怎么過的?!?/br> 白郎說:“我逃進了白龍雪山,在雪山里生活了二十幾年,前年在山里遇到了洛聞,跟著他來到了c市?!?/br> 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是其中艱辛苦楚,聽的人自有體會。 沉默良久,田幼薇打手語,徐若寒看完之后笑起來:“奶奶說你們倆小時候定過娃娃親。” 徐洛聞看著白郎,四目相對,縱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原來他們的緣分,在他還未出生時便定下了,之后各自經歷人生曲折,兜兜轉轉數(shù)十年,命運卻還是教他們遇見了彼此,雖然初遇時并不美好,但好在如今心心相印,彼此相愛,這一生都將攜手走下去。 徐若寒拍拍白郎的肩膀:“小銘,你還記得我嗎?” 徐洛聞笑問:“你叫他什么?” 徐若寒說:“小銘啊,他大名叫博亦銘,我一直都喊他小銘?!?/br> 白郎說:“我早忘了自己叫什么,也不記得你?!?/br> 徐若寒說:“沒關系,你以后跟小聞一樣叫我哥就行。”他一頓,轉頭問田幼薇:“奶奶,他們倆連孩子都生了,小銘是不是該管我叫大舅哥?” 田幼薇笑著點頭。 “大舅哥不好聽,”徐若寒說,“還是叫哥吧?!?/br> 田幼薇打手語,徐若寒說:“奶奶問你餓不餓,想吃什么?” 徐洛聞微微搖頭:“我不餓,想睡一會兒?!?/br> “好,你睡吧,”徐若寒說,“吃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br> 徐若寒和田幼薇一起出去了。 白郎脫鞋上床,躺到徐洛聞身邊,小心翼翼地把他抱進懷里,歉疚地說:“對不起,沒有陪在你身邊?!?/br> “別說傻話,你趕緊給邵阿姨打個電話,”徐洛聞說,“我失蹤這么久,她和白叔叔肯定擔心壞了。” 白郎掏出手機打電話,報了平安之后又簡單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徐洛聞聲音很輕地說:“原來我跟你一樣,也是狼人?!?/br> 白郎側頭親親他:“不管你是什么,我都會永遠和你在一起?!?/br> 徐洛聞把剛剛得知的自己的身世簡單地同白郎說了一遍,末了感嘆:“感覺像做夢一樣,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好糾結。最奇妙的是,我父母和你父母竟然是好朋友。如果一切變故都不曾發(fā)生的話,我們倆就是青梅竹馬了?!?/br> 白郎說:“所以我才會覺得好像很久以前就見過你。” “我沒出生咱們就分開了,你不可能見過我,”徐洛聞說,“而且當時你才四歲,就算你見過我也不會記得?!?/br> 白郎短暫地沉默片刻,說:“但我的確覺得是見過你的?!?/br> “可能是在兒時的夢里見過吧。”徐洛聞笑著說,“原來你叫博亦銘,我終于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了,小銘,哈哈。” 白郎問:“有了哥哥和奶奶,開不開心?” 徐洛聞輕輕地嘆息一聲:“之前一直懷疑田幼薇是你奶奶,可沒想到,我才是田幼薇的孫子,我一想到她曾經經歷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就心疼極了,開心不起來。” 白郎說:“那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她一定已經從痛苦中走出來,或許早就忘了裴湛琪這個人。” 徐洛聞陡然一僵。 白郎感覺到他的僵硬,忙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徐洛聞臉色煞白,掙扎著坐起來,牽扯到傷處,瞬息之間便滿頭冷汗。 “你幫我把哥哥叫過來,”徐洛聞聲音發(fā)顫,“快去?!?/br> 白郎很快把徐若寒叫過來,徐若寒奇怪地問:“不是說想睡覺嗎?怎么又起來了?” 徐洛聞沒有回答,對白郎說:“你先出去,我想單獨同哥哥說幾句話?!?/br> 白郎什么都沒問,點點頭便出去了。 徐若寒見他臉色難看得很,忙扶他躺下,說:“雖然子彈都取出來了,但愈合還得一陣子,你乖乖躺著別亂動才會好得快?!?/br> 徐洛聞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哥,我和裴家的人在一起過?!?/br> 徐若寒一愣:“什么?” 徐洛聞痛苦地解釋:“我的前男友……是裴湛琪的曾孫,我和他……有血緣關系……” 徐若寒搖頭:“不,我們和裴家人沒有血緣關系?!?/br> 徐洛聞發(fā)愣:“怎么會……我們的爸爸,難道不是奶奶和裴湛琪的孩子嗎?” “不是,”徐若寒說,“奶奶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候,都有各自的孩子,算是重組家庭吧,但是奶奶的孩子后來夭折了,我們的爸爸是爺爺?shù)暮⒆樱晕覀兏峒胰艘稽c血緣關系都沒有。” 虛驚一場,徐洛聞松口氣,問:“奶奶的孩子……為什么會夭折?” 徐若寒嘆氣:“因為剛出生就被裴湛琪那個人渣取血,導致身體特別不好,不到兩歲就……”